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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松劲泄可能会吵醒警觉性不低的哈利……算了。
不过,他等着看第二天少年醒来时的表情!
—— ——
人体炼金术!
只剩下这个办法吗?
不……代价——
“我说……我不想再听。”
哈利坚持的表情让西弗勒斯沉默。
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吧?
如果是黑魔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食死徒分摊炼金术代价,而非自己去付出尚不可知的东西。
……
双腿和魔力。
这就是哈利所付出的。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还好——
他能保护他,竭尽他所有的力量。
只要这个少年不要像他的母亲一样离去,只要他还在他的身边,只要……
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不会让哈利受到半点伤害——
以斯莱特林为名承诺。
—— ——
地窖从此多了一个如同主人一般的存在,一个熟知每星期口令变化的人,一个占据了地窖办公室壁炉旁边位置的人,一个……让西弗勒斯在批改论文时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人。
地窖的壁炉很久没有像这段时间一样每天都散发着干燥的暖意绽放着明亮的火焰,西弗勒斯有时会停下手中的羽毛笔,然后顿一顿,接着将刻薄的评语书写在小动物们的论文上。
其实不用抬头,他就已经感觉到那个少年的存在。
浅淡却不容忽视的温暖。
—— ——
克莱奥?普林斯?斯莱特林!
该被阿瓦达一千次的梅林!
西弗勒斯注视着眼前这个满眼满面都是自豪的男孩,一丝难言的情感从心底蔓延上来。
他的……儿子?
……
他的……和哈利的……儿子。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不去理会心中除了惊讶和无措之外的——或许能够称得上是喜悦的淡淡情绪。
他怎么会?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配。
为什么?
—— ——
听着莱尔同时唤着父亲和爸爸,西弗勒斯不管听多少次,总是会有一瞬间的愣神。
纵使他强迫自己用不变的态度和哈利相处,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同了。
有些东西经过一个契机,就会延展成不可预知的东西,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哈利靠着他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僵硬——那不是之前不习惯的身体本能,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紧张。
在哈利看向他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避开那双眸子——不是因为那双和莉莉相同颜色的眼睛,而是因为那是哈利的眼睛,他怕敏感的哈利会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 ——
魂器。
魂器!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居然是伏地魔的魂器,西弗勒斯,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西弗勒斯突然发觉到他很不喜欢看到一向冷静自制而自信的哈利用这种近似自我冷嘲的语气说话。
“白痴。”
这大概是他自成年之后第一次不想去讽刺一个人吧?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对视的瞬间,他竭力隐藏起眸中的异样,却漏了些许的困顿和迷茫。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哈利了。
说什么?对他说……一个油腻腻的老蝙蝠——一个年龄几乎是他的两倍的老男人……对尚未成年的他起了……那种心思?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相处也是好的,至少现在少年的身边,只有他。
西弗勒斯不喜欢从哈利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但那并不是嫉妒。
只是不喜欢。
这双眼睛……不论是银紫色还是翠绿色,都不应该流泪的,那温度几乎灼伤了西弗勒斯的手心,撩拨了他的心。
“……他想让你活下去。”
西弗勒斯极力压制着将少年拥在怀中的冲动,声音沙哑而低沉。
哈利却是轻笑,三言两语驳回西弗勒斯的话,迷茫而懵懂。
其实……
那个水涟——爱着他。
却不说。
不能说……说不出。
西弗勒斯知道这点,却不说,不想说……不愿说。
“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但是我不能原谅他。”
少年如此说着,只是少年永远不会知道,此时正在倾听他说话的男人,却是最想少年原谅水涟,然后,就此忘记那个人的人。
西弗勒斯的手指动了动,柔软的指腹触及哈利的脸颊,温暖滑润的触感让他的指尖忍不住想在少年的脸颊上流连,但是理智却让他收回手。
“我不会背叛你。”
我怎么会背叛你。
如果这是你想听的,我便说给你听,但这不是安慰,而是誓言。
只是你永远都不知道——哈利——我想说给你听的,不只是这一句。
“西弗勒斯,我没有心,所以我只能保证,我永远都不会改变。”
“永远都是哈利,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淡淡的笑,不带有任何的讥讽。
“……够了。”
这就够了,哈利。
我怎么会离开你。
……
斯莱特林行为守则五十三:对待爱,请慎重。
不只是对待自己的爱,也是对待他人的爱。
斯莱特林一旦决定就不会反悔,因此他们做决定往往小心而谨慎,迟疑而犹豫。
如果无法给对方幸福,无法给予对方想要的,那么斯莱特林从一开始就不会出手。
哈利,我是否会等到你先说出那句话的一天?
如果你真的接受我的爱情,那么你的一生,都只能是属于我。
至死,方休。
—— ——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西里斯?布莱克永远都只能是死对头。
这是双方都认定的真理。
优雅冷静的蛇类怎么会和鲁莽无脑的狮子相提并论!
勇敢正直的格兰芬多怎么会和奸诈狡猾的斯莱特林相处一室!
在校长室的时候,西弗勒斯真的很想把莱尔用壁炉扔回地窖然后和布莱克痛快打一场来了结他这么些年来的愤懑痛恨!!
七个魂器!
那个人简直是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哈利说他有了消灭魂器的法子,但是西弗勒斯却刻意将话题绕开。
西弗勒斯一向相信自己的预感,他相信哈利说的方法一定不是他愿意听到的。
即使哈利上一世研究灵魂几乎一生,但是灵魂是多么玄妙的一种东西?魂器……魂器。
西弗勒斯宁愿黑魔头真的复活也不愿意哈利发生任何的事情。
自私?
或许吧。
他只是,只看得到少年一个人罢了。
—— ——
“黑魔王如果回归,我会继续去做双面间谍。”
西弗勒斯看到少年沉默以对,手一紧。
战争时期,一个双面间谍能够起到的作用无疑会是关键性——甚至是扭转局势的。
西弗勒斯只是不想将哈利的安危寄托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身上。
他只信任他自己。
哈利,这是我能想到的,能给予你的,最好的——最有用的。
……
西弗勒斯知道哈利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重要无比的信息给他。
他知道少年不想让他去继续当双面间谍的愿望,但是少年不知道的是,他越是知道更多的关于少年的事情,那些事情越是重要,就越是能让他坚定封闭大脑的决心。
才更能骗过黑魔王。
不——是……伏地、魔。
他不再是我的王,早就已经不是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任何人的仆人。
或许他最想做的,只是守护那个少年的男人。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没崩吧没崩吧……QvQ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到,最先动心的那个其实是西弗勒斯?
☆、part。80
从布莱克老宅出来,哈利已经变回了少年的样子,他的手抚摸着腕上的银紫色小钥匙,迟迟没有发动门钥匙回去斯尤沃庄园。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并没有毁去,因为哈利承诺了西里斯要等他掌握了魔鬼火焰之后,让西里斯亲手毁掉这个魂器。
哈利回想起那个时候西里斯脸上的恍惚懊悔以及悲伤沉淀过后的坚毅,轻叹。
格兰芬多们或许是幸福的,但是却也总归有需要长大的一天。
战争啊……这样相互牵制的局面还能维持得了多久?
三强争霸赛,呵,这次是将主意打到了这个上面来吗?
没想到伏地魔的手竟然已经伸进了梅林骑士团。
“德国,纽蒙迦德,盖勒特?格林德沃。”
莱尔临走前的特意提示让身上施加了迷惑咒的哈利停下脚步,站在伦敦街头,静立。
德国……吗?
伸手从怀中取出双面镜,哈利没几秒就看到西弗勒斯出现在镜中。
“西弗,我有事情需要去一趟德国。”
“德国?”西弗勒斯的眸色一深,浓郁的墨色中翻滚着什么,“你要去见格林德沃?”
“怎么会?”哈利摇摇头,自然地回应,“我想去亲自见菲克尔一面。他没有将菲克尔带回英国,我需要知道他究竟在德国埋了什么底牌。”
“你打算怎么去?”西弗勒斯放过了之前那个问题。
“我身上有复方汤剂,用壁炉就行。”哈利显然已经计划好了。
西弗勒斯不再多问,点点头:“小心些。”
“嗯。”
哈利等西弗勒斯断了连接之后才收起双面镜,低声地喃语了一声对不起,取出一瓶魔药喝下去,然后幻影移形。
—— ——
一位年龄大概三十左右的金发女人手提着行李箱从国际壁炉出来,德国魔法部路过壁炉的人只是微微一瞥就不再理会。
自从英国没有硝烟的对持开始之后,每天都有许多巫师从英国搬家来到德国或者去往法国等其他国家,这样提着行李出现的巫师实在是太过平常。
女人提着似乎没有多少重量的行李箱离开魔法部,在出去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将行李箱换了一只手,女人垂下的指间隐隐闪过一道银紫色的光芒。
德国这个国家有着大概是全世界最严谨的巫师,而女人在看到街角匆匆行来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时,柳眉微挑,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伯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女人自然无比地迎上去,灿烂地笑着。
那位老先生的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本来伸出的手突然一僵,然后拐了一个弧度拉过女人的手,慈祥地说道:“伊莎,这次你来了就别回去了,英国那地方太乱,伯伯真的担心你啊。”
女人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挽上老先生的胳膊,娇笑道:“那可不行,我只是来这里住两天,还是要回去的~毕竟我才……”
女人轻跺了两下脚,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跟着老先生向某个方向走去。
“哈哈哈~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伊莎你可是刚刚结婚呢……”老先生隐约的打趣声响起,一老一少两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高台上一个男人一口喝干了瓶中的白酒,骂骂咧咧着德国人的狡猾和法国人的贪财,浓密的络腮胡子几乎遮挡住了半张脸,样子十分的邋遢,但是当他抬眼看向那个老先生和女人消失的方向时,眼中竟是透着分外的冷厉清醒。
“应该不是……难道是消息有误?明明消息说他离开了德姆斯特朗……菲克尔?阿米利亚那个家伙真的是忠于主人?哼,真的是这样就好……”
男人又灌了一口白酒,然后反手一扔,空掉的酒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进入垃圾箱。
另一处拐角,一块黑色的袍角悄然消失。
—— ——
门关上的瞬间,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放开对方,女人的唇紧紧抿着,提着行李箱走上二楼闪身进入最近的一间房间。
那个老先生也是分外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快步走进另一间房间。
半晌过后,女人刚刚进去的那扇门被打开,出来的是一个黄色短发的少年,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菲克尔出来后看着厅内的少年愣了一下:“哈利?”
“我还要出去一趟,长话短说吧。”之前那个金发女人和现在这个短发少年正是喝了复方汤剂的哈利,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表情冷静。
菲克尔想到刚才那个眉眼含羞,冲着伯伯撒娇的女人,再看看眼前这个冷静到一种漠然状态的少年,打了一个寒颤。
“哈利,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做间谍或者特工?”菲克尔走过去,开玩笑似的说着。
“特工?”
“麻瓜的一种职业,类似于间谍,只不过对伪装和演戏要求的更高。”菲克尔可不像是那些斯莱特林贵族巫师们,他和希亚都是非常了解麻瓜的人。
哈利不置可否的动了动眉毛,看着菲克尔。
酒红色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晃动而颤动着,菲克尔一边活动着身体的各个关节一边说道:“他在德国留了几步暗棋,除了之前我传信过去的德国魔法部里那几个已经倒戈效忠他的人,应该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没查出来的。”
说到这里,菲克尔的嘴撇了一下:“至少我现在都没能查出来监视我的人究竟是谁,有几个,是男是女。刚才在高台就有人在看我们,多半是接到消息说是我离开了德姆斯特朗,所以他们跟踪了从魔法部国际壁炉里面出现的每一个人。”
“他下达给我的任务是监视卡卡洛夫,并且密切注视任何一个从英国或者法国来到德国的外来者,严格控制出入。”
“看来他并不信任你。”哈利揉了揉眉心,若有所思,这两个任务看似重要,实际上根本没有大的实权。
“他信任的只有那几个从一开始就追随他的食死徒,或许——还有再加上那个神秘的K先生。”菲克尔皱起眉。
“你对K的印象如何?”哈利问到,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卡普,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模糊不清。
“我说不好,只是依稀感觉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菲克尔的表情有些为难,有种苦于找不到用词的感觉。
菲克尔和卡普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哈利站起身,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办完事情之后会直接离开的。”
“嗯。”菲克尔拿起沙发上之前就准备好的斗篷,“哈利,如果你要在德国做什么的话,除了要小心食死徒的人,还要留意圣徒。他们的衣襟上都别着一个死亡圣器的图徽。”
菲克尔用魔杖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圆里面套着一个三角,再加一道竖线的图案。
哈利看了眼那个图案,点点头转身迈开脚步。
忽的想到什么,哈利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 “如果有危险,直接通过契约召唤我,不得延误。”
“……是!”菲克尔一笑,弯腰行礼。
哈利也笑了下,没有拉开门走出去,而是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了房间里。
—— ——
啪嗒、啪嗒——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面响起,黑发碧眸的少年出现在黑暗中,打量着周围暗淡无光的石壁,感受着阴冷的空气,眼中兴味更浓。
“没想到堂堂一代黑魔王,竟然能为阿不思做到这个地步。”
少年清澈的嗓音划破一室的寂静,走廊尽头的一处看似是牢房的屋子中坐着一个老人,听到声音的老人抬头望去,消瘦的身躯丝毫不为突然出现在这本该是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的建筑里的少年所动。
老人的头发已经开始褪白,但是昔日耀眼的金色还能找寻得到痕迹,但那双手就像是一个真正行将就木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