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才联萌作者:昨夜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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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天才联萌作者:昨夜晴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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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生怒气冲冲的回到厨房,把“夏洛克与外星人不得入内”的牌子挂好。他双手叉腰,用尽全身力气盯着“夏洛克”这个名字,好像要活生生的把这串字母盯出一个洞来。
    正在华生的目光兹拉作响着与“夏洛克”相爱相杀时,一阵悠扬动听的乐声飘忽着切入进来,比夏洛克的小提琴技巧更复杂,情感更丰富。
    音乐触动了他并不精致也不细腻的情绪中的某根导火线,这一刻,尽管华生很多年没摸过单簧管了,却仍觉置身其中的乱糟糟的小公寓,仿佛在扩展膨胀,变成维也纳金色大厅。
    这是准备好晚餐的汉尼拔,正在起居室里弹奏拨弦古钢琴。键盘乐器揭开的盖子上有复杂的宴饮作乐场面装饰,小小的人形似乎要往琴弦上方的光线里集结。
    博士闭着眼弹奏着,像一切技艺高超的人那样用不着乐谱。他笔挺的身子微微前倾,陶醉在音乐中,头发映衬在橘红的烛光里,是毛皮的光泽。他像在黑暗里涂抹颜料那样,用音乐给这间昏暗的屋子上色。汉尼拔的弹奏并非十全十美,左手也许有点僵硬,但是非常精彩,能以其对乐曲的深刻理解使人怦然心动。
    只够着音乐皮毛的华生自然做不出以上总结,他甚至听不出这支曲子是巴赫的《戈德堡变奏曲》,只觉得通体舒畅美妙。正准备点赞,忽然一团刺耳嘈杂、锯木似的噪声仙风道骨的平地而起,吓得华生瞬间欲仙欲死。
    ……夏洛克夹着那把小提琴,用同样投入陶醉的姿态,演奏那曲变幻莫测、令人烦恼的《锯木奏鸣曲》。
    汉尼拔迅速变了曲子,与锯木的杂音配合,竟然不让人想抱头鼠窜、逃之夭夭了。
    他停止弹奏,从键盘乐器前起身,用他惯有的沉静态度说:“我最喜欢的声音和感觉来自拔弦古钢琴,因为琴弦音量不能控制,音乐的到来有如体验,会突然完整的出现。”
    华生云里雾里的点头,一股不明觉厉之感登时涌上心间。
    汉尼拔伸出一只手,准备邀请二人入座用餐,夏洛克忽然迈出一步,像击剑选手那样挥舞着琴弓,指指点点、大煞风景的说:“你的床上用品得搬到我的卧室,约翰。”
    “纳尼?”
    “把楼上的房间让给新室友,难道不是一种得体的友善和礼貌吗?”他笑眯眯的模样,活像一只规劝公鸡从鸡窝里走出来的狐狸。
    这个表情让华生恶向胆边生,重重一拳,毫不留情的挥向了那张笑容满面的好看的脸,在擦向对方鼻子的那一刻硬生生的转了向,气呼呼的砸向了夏洛克高耸的颧骨上。
    在背后揉了揉被锋利的颧骨硌得生痛的拳头,华生咬牙切齿的对汉尼拔说:“刚才播出的是第一届男子花样作死锦标赛,莱克特博士,仅供娱乐……咦?等等……三个室友,两个卧室……既然只有两个卧室,看来……”他觉得舌头上打了个手术结。
    还真是花样作死锦标赛,只不过,作死的是他自己。
    在汉尼拔发表意见之前,夏洛克凑上前来,把一个大大的笑容贴在脸上,贴在博士的鼻子底下,春光灿烂的说:“你不是个苛待自己的人,莱克特博士。身为一个对生活品味有着极高追求的高雅人士,在美国的品味,在欧洲的品味,作为成功的医疗职业者的品味,作为逃亡的魔鬼的品味——你不会反对我们体贴入微的安排吧,博士?”
    像给牙膏做广告那样,他又把牙齿露出来了,oh Jesus……华生敲鼓一样捶着饱受摧残的额头。紧接着夏洛克收回笑容——速度之快好像笑意只是旁观者的错觉——目光像他的鼻梁和颧骨一样锋利尖锐。
    与之相反,华生双目无光的看向出鞘利剑一般对峙的室友,下巴再次不受控制的脱离了脸颊。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换的装?几乎算得上人模狗样了!
    莱克特博士换上了另一身极其考究的深色丝绸外套,笔挺的深色裤子和白色衬衫,打着一条领巾式领带,尽管装束时髦现代,可他仍然像是中世纪挂毯里走出的国王。
    至于目光咄咄逼人得快固化的夏洛克,虽然穿得并不过分正式,却也盛装得惊人。没有领带或领结,紫色的衬衫紧绷绷的裹着他瘦削却肌肉发达的身体,把华生最喜欢的紫色穿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正装更衬出他高挑瘦削的身材,衬出他的肩宽、腰细、腿长,也衬得他更加白皙。
    这两只穿的……好像马上就能拎到教堂上去结婚似的……
    “要一条红地毯吗?”华生双手抱胸说。
    “Why not?”夏洛克额前深栗色的卷毛跳了跳,做出一个甜腻无辜的笑容。
    华生一口老血、一瘸一拐的上楼换衣服,他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太阳穴。
    Damn it!
    三分钟后,哼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旋律,华生按照进行曲的节奏下了楼。
    他紧紧的束着白色腰带,佩戴着勋章,一身笔挺整齐的军装,显得严肃,认真,正直,阳刚,一本正经,甚至带着一丝禁^欲。他以军人的端正姿态站着,如果不是四肢又短又圆,就足以称得上英姿勃勃了……
    汉尼拔抬头一眼望见他,便突然屏住了呼吸。他连忙从暖锅里取出银餐具,华生试用时刀把几乎还烫手。
    谁叫我没有哪怕一件合适的正装呢……
    这里经过汉尼拔翻云覆雨的整理,已经部分的恢复了它作为厨房和餐厅的尊严。刀把沉甸甸的压在手上,像一柄优质的决斗手枪。他甚至能感受到血管里肾上腺素快速分泌,正如握着枪那样。
    “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次严重的冒险,只要有可能的话,我是不愿操之过急、想竭力回避的。看吧,约翰,看看这依甘堡酒在玻璃瓶里跳跃的色彩。塞子要是揭得过早就太可惜了!神圣的馨香不应该在倾倒时散失。”伴随着夏洛克不屑的眼神与嫌弃的“boring”,伴随着华生“听起来好厉害”的膜拜,莱克特博士像锯开人的颅骨一样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塞子,把酒放到了倾倒器里。倾倒器是用曲柄和螺丝驱动的,能够把瓶子按细致的刻度倾斜。
    “很抱歉,莱克特博士,我不善于欣赏美酒,对我来说,醋与它的区别还不如猫与夏洛克。”华生摊了摊手,“我不想假充内行、附庸风雅。”
    夏洛克抖了抖蓬松的卷毛,把餐巾掖好,用推理的语速滔滔不绝说:“美食?美酒?Boring。这些不过是运输通道。欲^望,特别是口腹之欲,都与被我奉为至高无上的理性相悖。对酒食的迷恋和追求,在我看来,不过就是这个堕落的、病态的、理性缺失的世界的酒神的狂欢。今天摆在我们餐桌上的是一种象征,兽*^望的膨胀是将要终结我们社会的蛀虫,将来它一定会终结整个人类……”
    汉尼拔伸出一只手,像指挥家截断了音乐。他平静的对华生说:“晚宴诉诸味觉和嗅觉这两种最古老的感官,它们最接近心灵的中心,在心灵里占有的地位高于理性,而理性在我的桌上却没有地位。同时,大脑丘皮层上却出现着礼仪、胜景和宴会的交流,就像灯光照射的教堂天花板上的宗教奇迹画一样,它可能比日渐低端的罪行和冷冰冰的分析诱人得多。”
    这两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语速和思维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一个遣词造句华丽优雅复杂到令人绝望。
    “虽然才华没有龙头可关,可是你们两个……”华生陡然抬起了脑袋,把嗓门瞬间提高了三倍,“你们五分钟不炫耀会死吗?!”他凑近旁边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声音变成了耳语:“该死的,夏洛克,干嘛老跟莱克特博士过不去?你本来就够讨人嫌了!”
    他微微一笑,那双漂亮修长的手熟稔的放在华生的膝盖上,用他那特有的孩子似的顽皮眼神,直视着同伴瞪得更大更圆的眼睛。那双眼睛在转动的瞬间,由复杂的湖色变成了晦暗的灰色。
    夏洛克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形状那么迷人,他玩笑似的勾着嘴角,可那湖水般的眼睛,使得最严重的怀疑主义者也无法质疑他的真诚。
    “为了显示亲疏有别,约翰。”他的声线一瞬间下沉,嗓音就像降调的大提琴那样,无比磁性、柔和与低沉,有深度和温度。仿佛一只收起了尖尖指甲的猫爪,软软的在华生的鼓膜上摩擦,听得他耳朵都要怀孕了。

☆、第11章 我的身边没有正常人十一

Chapter11 特殊的食材
    这天下简直毫无公义可言了,让夏洛克这种乘着飞碟入侵地球的货有财有貌有大脑,还有一副这么好听的嗓门……自诩认真负责的好医生满腹酸水,像煮沸一样咕噜噜冒着泡。
    “夏洛克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星人,莱克特博士,他会抓紧一切时机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甚至愿意活得比上帝还长,只为了说最后一句话……”华生偏过头,左手叉腰,右手按着脑门,牙齿咬着下唇,浑身无力的说。接着他像暴徒撕掉弱女子的衣服那样,徒手撕了一块鹌鹑,强硬的塞进夏洛克开开合合的嘴里,“我洗过手了。”不能再让这家伙继续说了……
    “火焰的味道,约翰,快烧起来了。”夏洛克·傲娇喵星人·闭嘴会死·福尔摩斯煞有介事、意有所指的说。
    华生哼了一声,照例不再理会他:世界上有一类人,你越关注他,他就越口若悬河、逸兴横飞外加不可理喻。于是约翰·深明大义·华生任由鹌鹑占据了自己全部注意力,他格外喜欢塞满鹌鹑肚里的肥鹅肝酱和脆嫩的外皮。
    汉尼拔那张光滑的面孔向华生的方向偏了偏,如金属碰撞的声音轻轻刮擦着他的鼓膜:“一个时髦的英国年轻人,怀着自以为是和自鸣得意的傲慢,与热爱冒险、不甘平淡的同伴一起破案,很难让人把它称作‘与众不同’。”
    华生嘴里塞满鹌鹑,以至于他本来就不怎么转动的大脑运作得更加缓慢,以至于过了许久才明白博士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啊,至于某位取得惊人成就的医疗工作者呢,他拼命挣扎,几十年如一日的挣扎,却永远也无法摆脱童年的恐惧、恨意和阴影,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夏洛克把饮料递到华生手中,懒洋洋的说,“揭人*、戳人伤疤并非你的专利,莱克特博士。而与你不同的是,我不靠他人的痛苦取乐,不靠别人的眼泪活着。”
    华生从善如流的喝了一口饮料,食不知味的说:“我是不是该为你的自知之明点个赞?”
    他们就不能停止互相戳痛脚揭伤疤了吗……
    “你泰迪熊一样圆睁的眼睛里,赞赏之意都快满出来。”夏洛克手腕外翻,修长的食指分开,潇洒的说。被常春藤和白玫瑰缠绕包裹的节能灯悬在他的头顶,花枝和藤蔓与夏洛克的卷毛相映成趣。
    “记忆宫殿深处的地牢里锁着童年无法抹杀的回忆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小约翰。”莱克特博士把黄酥酥的片状物放在面包上,倒上调味酱和块菌片,然后加上了荷兰芹、水田芥和刺山果,再加了一撮水田芥叶。
    说的是夏洛克的童年深受麦克罗夫的智力虐待,以至于养成了反社会人格,从而对虐待金鱼产生了非同寻常兴趣的事么……
    喵星人的眉毛挑起来了,白皙的爪子放在鼻子上,下巴收紧,华生直觉的认定谈话再这样进行下去,一定会产生连大英政府都无法控制的灾难。
    于是救火员华生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了“转换话题”的重任。
    “面包上的……是什么?”
    “嫩炸脑片,小约翰,要尝尝吗?”
    “好的……”
    “我建议你配上勃良第白葡萄酒,滋味更加别具一格。”
    “听起来不错……嗯,的确非常美味,很可惜我词汇匮乏,莱克特博士,没法准确描述此时的感受。”华生努力保持着挺直腰板的坐姿,把叉子上外焦里嫩的嫩炸脑片颤巍巍的送进嘴里,一面疲于应付汉尼拔,眼角的余光又瞥见夏洛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好像饥饿的猫盯着老鼠洞。
    华生从额头摸到鼻子再慢慢的摸向下巴,不太确定的问:“……夏洛克……夏洛克?我脸上有东西吗?”他鼓起嘴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两片被油光涂抹得亮晶晶的嘴唇无意识的嘟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斜斜的望着对方。
    有那么片刻的功夫,夏洛克脸上惯有的自鸣得意的张狂神色,被某种华生从未见过的表情取代了——更加迷惑、更加茫然同时更加危险——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在华生试图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被害妄想症之前,夏洛克又换上了他原来那副想让人把拳头揍上去的脸。
    “你嘴唇上沾了过量的油,约翰。”湖面般波光粼粼的眼睛眨了眨,卷长浓密得逆天的睫毛扑闪,在医生跌下巴之前,他把火力重新转移到了汉尼拔身上,“处理绝对新鲜的脑髓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别让它化成一团胶冻,莱克特博士,你是怎么对付它的?”
    “根据古典烹饪学,脑髓得先浸泡,榨干,再冻个通宵。新鲜脑髓得放进冰水里,冰水里有柠檬汁,可以酸化,让脑片变硬。”
    “然后呢?”华生对食物的兴趣和记忆力格外惊人,他立刻开启了记菜谱模式。
    “再把冻硬的脑髓放进盘里,用加了作料的面粉略微吸干,再用新鲜烤面包片吸一次。”汉尼拔放下刀叉,做了个挥手的姿势,好像是把记忆从记忆宫殿里调出来似的。
    “调味料呢?”华生更加兴致勃勃。
    “得把一个鲜黑麦菌弄碎,放到调味酱里,再挤进一些柠檬汁。”
    “你对块菌的确有执念,莱克特博士。”华生又吃了一片两面金黄、香气扑鼻的嫩炸脑片。
    正吃得心满意足时,夏洛克那阴魂不散的声音飘飘悠悠的响起:“果不其然,我放在冰箱里的伊万先生不见了。”
    “什……什么伊万……”华生喉咙一滞,眼前一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
    “史蒂夫·路易斯·伊万,37岁,车祸死亡,我刚把他的脑袋从巴兹医院带回来,准备测试一下唾液凝结的速度。看来明天我需要另一个脑袋了。”夏洛克就像用蚂蚁和放大镜做实验的孩子,无辜的回答说。
    “呃……”这是华生被噎住的声音。他喉咙里发出一阵格格的声音,仿佛临死前血液酸性加重所引起的共鸣腔痉挛。
    “喝点冰冻果汁,清爽清爽喉咙,小约翰。”汉尼拔若无其事又体贴入微的说。
    他把自己的喉咙当成水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果汁,不便对新室友发脾气,于是扭过头,酝酿了好半天,冲夏洛克撕心裂肺的吼道:“不准把大脑和内脏带回221B!除非你指望它们隔天以熟的姿态出现在餐桌上!”
    侦探没有做出回应或者承诺,他只是握住了同伴的手,在华生翻起的白眼里下了结论:“你在害怕。”
    “……这又是什么实验?等等,‘害怕’这个词绝不会出现华生英文大辞典里!”
    “你的手变凉了,约翰,比平常的温度低了至少2。5度。人在害怕时会出现生理逃跑反应:血液从四肢回流回腿部,做好逃跑准备,手部会先变冰凉。”温暖的大手没有移开——或许是他得意于自己的论调而忘记还拉着同伴的手这回事了——夏洛克形状好看的鼻子冲着华生,眉毛翘起,“如果你愿意让我摸摸你的腿脚,我会更加确定这个事实。”
    华生睁大眼睛,眉毛朝下紧皱,上眼睑扬起,眼周绷紧,嘴唇紧绷,鼻孔扩张,眼看着就要发动英国入侵阿富汗等级的袭击……
    侦探抖了抖他蓬松的卷毛,像一只撒娇的大猫似的,微微眯着眼睛,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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