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他是想让她进来好不好。
祝靖寒一跃而起,脑袋啪的顶在了帐篷上。
中型帐篷砰的一声,晃了晃。
乔易挑着眉看着似乎自己会动的帐篷,脑袋有些疼,他伸手拉住乔晚;打算离开。
乔晚不明所以,愣了一下,然后被乔易牵着手,走了几步,乔易大手撑着伞,使旁边的女人不会被雨淋着。
祝靖寒所在的帐篷内,发出一声暴呵,“你去哪。”
祝靖寒走到帐篷口,死活就拉不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坏了,刚才明明乔晚拉的时候还好好地呐。
听到门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一下子就怒了,心里十分的憋闷。
“哥,我回去看看。”乔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了一眼乔爸乔妈的帐篷,估计是听到了吧。
乔易抿唇,然后把伞递给她,打开自己的帐篷,进去之后,他温和的唇角勾起,果然,祝靖寒对他家妹子还是在意的,他薄唇弧度愈来愈大,如果祝靖寒发现早的话,这两个人,以后应该不会错。
乔晚撑着伞走过去,就看见那帐篷晃啊晃,晃啊晃,就不见人出来,她皱眉,祝靖寒刚才跟个怨妇的喊什么,没错,就像是怨妇。
“祝靖寒,你干什么呢?”乔晚出声,脸色奇怪。
祝靖寒在里面是咬牙切齿的。
然后实在打不开,狠声的喊了一声,“我出不去了,什么破帐篷。”
“……”乔晚心里瞬间奔腾起来,她把伞放在那里,从外面开另一侧,十分顺利的就打开了,帐篷开了之后,她看见,祝靖寒站在那里,眼神漆黑漆黑的,一副怒气冲冲的架势。
她钻进里面,看了一眼拉锁,然后眼神动了动,她真想……
“你想出来就出来,你使那么劲儿干什么,都别住了。”
“我哪里知道拉链会别住,帐篷不好难道怪我?”他一脸怪我喽的表情,乔晚不去理他,蹲在那里捣鼓着。
他双手叉着腰,乔晚回来让他心情缓和了不少。
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祝靖寒上前一步直接把帐篷反着哗的拉上,动作太利落,利落到乔晚还没来的及阻拦。
“祝靖寒!!!”乔晚要疯了,里面拉锁坏了,这帐篷是双面的,里面的坏了,他又把外面的反拉住了……
“我们待会怎么出去啊。”天呐,乔晚要炸了。
“你不吃饭刚才想去哪?”祝靖寒心里是耿耿于怀呐,把东西给他扔进来了,人走了。
“……”乔晚也不知道乔易拉着她想去哪,想来也挺奇怪的。
她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祝靖寒一听她不说话,瞬间就炸了,他一下子抱起乔晚,然后走到床的地方,一下子把她扔了上去。
“既然下雨了,今天就不出去了。”他说完,墨眸漆黑一片,带着微闪的光。
乔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起来,脑袋还晕晕的,先前一刻还跟炸了毛的狮子似地,怎么现在这么平静,平静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呢。
就在乔晚还在想他抽什么疯的时候,祝靖寒高大的身形瞬间就压迫了下来,一下子笼罩在她较小的身子上,乔晚嗓子眼咕咚一下。
她伸了伸手,碰带他坚-硬的胸膛。
“靖寒……”
他的眸子墨黑的一片,难得享受她这么叫他的名字,阮浓的样子,听起来还蛮舒服的。
他的唇角渐渐逼近,乔晚瞪大眼睛。
然后感觉到他温润的唇压在她软嘟嘟的粉唇上,祝靖寒觉得咬她就像是在吃果冻一样,香香的。
………………
☆、76。出事了
咕噜咕噜,不合时宜的声音,两人表情都是一顿,尤其是祝靖寒,他黑眸一僵,然后微起身,离开乔晚柔软的唇餐。
“那个,你顺手把吃的拿过来吧,我饿了。”乔晚一囧,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祝靖寒眸子眯了眯,无奈的起身,然后回身去拿刚才乔晚放进来的吃的。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几盒泡面还有些小菜。
祝靖寒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祝靖寒突然把袋子撇向一边,这些东西看起来一点营养都没有斛。
乔晚当下就蹦起来了,她眼睛看向一边的东西,就差喊人了,这是什么节奏啊。
这么一摔,不把她的泡面摔得细碎呐。
“祝靖寒你!!!”乔晚今天不止一次冲着他瞪眼了,祝靖寒良好的脾性渐渐地被磨得好不耐烦。
“不许捡。”他看着乔晚有往那边伸手的架势,话一出口,乔晚动作就定住了,她饿啊。
昨天祝靖寒走了她都没吃多少东西。
可怜兮兮的还下雨了,带来弄吃的的工具全都不能用,帐篷内也放不下可以放做饭工具的地方,乔晚突然有些后悔这帐篷的大小,睡两个人充裕,放东西不够。
“你等我会,我出去一下。”祝靖寒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一边的T恤套在身上,又把目光放在被他甩在一边的零食,警告的语气出声,“我刚才都看清楚有多少个了,直到我回来为止,一个角都不能缺。”
说完,便走到帐篷门口,去拉拉链,怎么用技巧都弄不开,别的死死地,祝靖寒一恼火,大手用力,生生的把衔接处扯开了,看得乔晚一愣一愣的,卧槽,简直太暴-力了。
他走出去之后,然后看了一眼被被扯开的布料,抿唇,墨眸微沉,又走进来,拿起放在那里的支撑架子用的多余的夹子,走出去,夹在了上面,把里面遮的密不透风,这才满意了。
乔晚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后,一跃而起,然后蹦到那袋子那里,伸手扒拉扒拉里面。
脑中是祝靖寒警告的话语,她揉了揉肚子,心里作斗争好半天,才又重新不情不愿的回到了床上,拉起薄被盖上,然后把脑袋蒙住,她好饿。
没一会,似乎是没睡够,她昏昏沉沉的就陷入睡眠了。
梦中挺香的,都是好吃的味道,乔晚饿感一下子就升级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饿的实在不行,就给醒了。
她一睁眼,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似乎刚进来不久,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乔晚这才想起,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伞。
“醒了?”祝靖寒没有转头,问道。
“嗯。”乔晚点头,应了一个字。
她抬眸,看到祝靖寒弯着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真是好香。
祝靖寒一回头,就看见乔晚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中散发出绿光,他有点担心,要是不阻止,该不会一下子就扑上来吧,看来真是饿了,他想到那种不靠谱的情形,唇角弯起,似乎心情很好。
“过来吃东西。”祝靖寒总算起身,把餐盒都摆好,乔晚下地走过来,发现他刚才是在弯腰从保温杯里往外面倒热汤。
香喷喷的不知道比泡面营养了多少倍。
“你去哪买的?”乔晚看着他浑身的湿气,有点不自在,这个地方,车子是开不过来的,只能停在入口停车场的位置,而要是想找到一家附近的快餐店,至少得开车十五分钟,这大下雨天的,像是乔晚是绝对懒得出去的。
“挺近,出去就有。”祝靖寒一笑,还别说,乔晚还挺乖,他刚回来的时候去检查了一下那个零食袋子,发现果然一个角都没有少。
乔晚点头,没说什么,寻思着应该是新开了快餐店吧。
“我去给爸妈送点,你先吃。”
乔晚心里想着乔爸乔妈,谁知道祝靖寒大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不让她走。
“我送过了。”
这乔晚倒是没想到,心里一暖,然后伸手拉住祝靖寒,他顺势在她的旁边就坐下了。
早上十点钟,天气愈加的阴沉,没有雷电,只有哗啦的大
雨和黑沉沉的天气,帐篷内,一下子就暗的跟下午七八点钟一样。
吃饱喝足后,也出不去,两人便坐在一起,乔晚拿着书看,祝靖寒则是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看财经还是看什么。
乔晚看书看得入迷,祝靖寒在她的身边,她也不觉得不自在了,好像这几天的相处让两人拉近了不少。
难得的,祝靖没有跟她拧着什么劲儿。
手机铃声响起,乔晚下意识的看向祝靖寒,她一瞥,眼见得看到,来电显示是安宁。
安宁的话,就是慕安宁了,乔晚忙把头转过去,心思不全在书本上了。
但是祝靖寒仿佛没听到一般,就那么的看着手机响动,也不接。
没一会,就没有声音了,但是那边似乎是不折不挠,很快,便又又打过来了。
“不接没关系么。”乔晚合上书,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
祝靖寒转过头看向乔晚,沉着的眸子敛起。
他把手机一下子扔进了乔晚的怀里,“有关系,所以你接。”
“……”乔晚只觉得这手机是一烫手山芋。
“慕安宁的。”乔晚以为他是没看见来电显示,所以好心的提醒道。
谁知道男人眸子一沉,菲薄的唇角紧紧地抿起。
“我知道,你接。”
祝靖寒都这么说了,显然是不在意的样子,乔晚嗓子眼咕咚一下,手还有些抖,该不会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东西吧。
她伸手,滑动接听,不过乔晚接了之后没吭声,只是淡淡的沉默着,倒是那边,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
“靖寒哥哥,我肚子疼,医生说是上次流-产子-宫没刮干净。”慕安宁压抑的哭声,听的乔晚都揪心,那边声音很大,祝靖寒不知道是否听见了。
乔晚抿唇,隐隐担忧,慕安宁要是出事了……
“慕小姐,你在哪?”
她开口问道,那边一怔,瞬间语气顿住。
许久,那边复又哭出声,“乔晚,我肚子疼,你让靖寒过来签字,没家属签字不给手术。”那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乔晚心里忽的大起大落,家属这个词,代表了太多种。
慕安宁的孩子,是祝靖寒的吧,她侧眸看向闭着眼睛的男人,眼神酸了酸。
既然喜欢,他这样的人,不该会允许他爱的女人和别人有孩子,况且上次在医院。
乔晚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又被凌迟了一次,狠狠地。
子宫刮不干净,要是耽搁迟了可能要切除子宫,乔晚闭了闭眼,她也半懂不懂得,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容不得她自私犹豫。
她忽略了,慕安宁对祝靖寒的称呼的改变,她把手机递给祝靖寒,启唇说道:“慕小姐现在在医院,说是上次流产没弄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翻滚的厉害,故作平静的说出这话,她都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到底是苦涩还是无力。
祝靖寒眸子倏地张开,一下子接过手机。
“喂,是我,你在哪?”他蹭的起身,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落在,都盖在了乔晚的身上,她低着头,苦笑,什么时候祝靖寒能为她这么着急一次,她也就不枉喜欢过他一回了。
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祝靖寒一下子结束掉通话,抓起衣服便跑了出去,连头也没回,帐篷被打开,这回他没再悉心的用夹子夹上口,他的身影消失后,冷风夹着暴雨哗的就吹了进来。
乔晚一个人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许久,似乎是太冷了,她有点受不住,便缓慢的起身,走到坏掉的帐篷口,拿起他刚才用过的夹子费力的把两块布夹在一起,她的脸上被刮进来的风雨弄得湿湿的,女人眼眶微红,不知道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
海世。
左城刚结束手术出来,换下无菌服,准备去办公室。
一个护士慌慌张张的在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左城眉头一皱,直觉有事情发生了,所以当下便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果然,一口大厅,有不少人聚在那里,其中有两个五六十岁的半百夫妻坐在地上,哭的悲拗。
左城走过去,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还有医院的保安站在那里阻拦着堆人的脚步。
“这是什么了?”左城问向旁边站着的肾脏科的张医师。
只见张医师脸色多少有些不好,似乎很是焦急,也很是无奈。
只听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对老人的儿子得了肾衰竭,由于没有合适的肾源,病情实在是太重,昨天下午发病,由于并发症手术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
说完,他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汗。
左城听完大致明白了,一起医疗纠纷。
那两个老人哭的特别伤心,坐在地上不起来,也没人上去搀扶。
左城的心沉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蹲在二老的面前,然后伸手,去搀扶老人。
似是得到了支撑,老太太突然抓住左城的衣服袖子,然后撕扯起来。
“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我儿死的冤啊。”老太太哭的泣不成声,手指甲抓过左城的手背,立刻就出了两道口子,左城并未甩开老人的手。
其实这种家属来闹得事情很常见,一般的人都接受不了这个。
海世别的不敢说,医疗技术和医生都是顶尖的。
所以这些年也未发生过什么纠纷案,毕竟人自天命。
医生也都很负责,从未出现因为医生的失误而导致患者意外死亡的。
“你们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左城轻声的安抚道,实在是两人的情绪现在太不稳定了,旁边还有这两人的亲戚,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阻拦两人闹下去的意思。
“怎么好好说,一个好好地人说没就没了,怎么好好说。”老爷爷明显很激动,上前扶住自己的老伴,一脸的怒气和伤心。
“这不是我们的责任,实在是因为病情太严重了。”张医师有些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来说道。
这话一出,一瞬间就点燃了众人,左城未来的及拦住人。
便有人冲上前去打张医师,左城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站起来,跑到前面拦人保安那里。
沉着的安排着,“你带人把这两个老人安排一下,尽量安抚情绪。”
说完,便扒开众多患者亲戚,他一个没注意,脸上便挨了狠实的一拳,左城脑袋一歪,唇角出血了,他皱了皱眉,没顾得上擦,此时张医师已经被打的没什么人样了,由知道张医师是主刀医师,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泄愤。
站在旁边的护士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没两分钟,警察就来了。
榕城的警局非常多,所以治安一般都是很好的,比其他城市好出很多,光海世旁边的警察局就有两个,离这里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如果一路畅通,几乎是分分钟就到的。
警察的效率很快,很快的就压下群起攻之的气氛,左城的身上已经挂了彩,其余的人被制服,而张医师被打的严重,同一时间,被送去急诊科了。
左城擦了擦嘴,眼神一凛。
旁边人也依次的散去,他站在那里,想着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此时,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左城回头,神色轻寒。
为首的那一人向着左城走了过来,跟在后面的人自然都哗啦的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面色俊朗,英姿飒爽的。
“嘴角都出血了,去急诊那里看看吧。”男人声音醇厚,左城眉毛一挑。
“这事情我处理,你就别管了。”左胥轻用稳重的声音交代着左城。
“哦。”左城脸上有些麻,然后点了点头。
左胥轻,海世医院院长,左城的父亲。
他看着眼前的左城,眉色严厉中带着疼惜,这个儿子,从小的时候就是他的骄傲。
左城看气氛有点严肃,不禁挑眉邪笑,“看我受伤的份上,给我放三天假的了,左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