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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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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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繁星灿烂的天花板,好像看着理查德,“死前,我把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你。里面是我一生写给你的诗,从来没有问世,像处女一样,一尘不染。如果你拍卖她,她一文不值。不如让她陪伴你,从一个星空到另一个星空。”
你祖父吻着我的额头,“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让男人想入非非的女孩,连我也不例外。”
我再也压不住等待的狂躁,“理查德怎么还不回来?”

第六章第60节忍无可忍

每一分钟对我都忍无可忍。我就这样煎熬了六个小时,突然,史东先生接到露尔的电话。
晴天霹雳炸在我的不堪一击的耳膜上,露尔说,理查德就睡在她的床上,他醉了,今天不能回家。
上帝知道,那个时刻,我是怎样虐待自己。我的手贴上烧红的熨斗,为了减轻我的心痛。我把针头扎进手指缝里,为了试验我的知觉。我活埋在波浪里,为了和鲸鱼比赛窒息的时间。我深夜拜访老鹰出没的地方,为了最后搏斗一次。我躺在冰河上,让自己冷却。我用锤子猛敲太阳穴,让自己不再狂想。我收集医院的脑浆,让自己清醒。我盖上停尸房的白罩,和死尸并列躺在一个棺木里。我从十层楼上一头跳下,成了武打片的替身。我冲进森林大火里,一个人和天火搏斗。我跳进十级台风之中,拔下鲨鱼的牙齿。我在非洲野林里发作,包围我的狂狮苍茫退却。我在好望角的悬崖上,把墨镜一拳击碎在我的眼睛上。我在南极彻夜嚎叫,温度骤然降到零下一千度。我的降落伞坠入战火里,我的头发全部烧光。自从那次轮番轰炸之后,我分不出四肢哪个是假肢。我把大脑捐给医院,死后供人使用我的脑髓。我写好遗嘱,把遗物提前转送出去。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悲剧把我锤炼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镇定地告辞。参议员当即说,“我送你。”
我没有意识到理查德的父亲和祖父把我送到参议员的车前。我的眼前已经白内障,我得了失忆症。和你有关系的人,我都忘记了他们是谁。站在路口,突然失明,四肢僵硬的像大理石,时而肌肉又阵阵雀跃。最后失控跌倒长椅上,时醉时醒。我可以看见,医生无奈地摊开双手,示意我无药可医。我可以听见,医生告诉我,这种失忆症,一个世纪的黑死病,其实就是狂牛症。
车子驶出大门,参议员为我斟上一杯鸡尾酒,酒里不知搀了什么,我的眼前恍惚,像登上月亮的人,控制不住自己轻飘飘的影子。
醒来时,我躺在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浑身一丝不挂,参议员也赤身裸体,他的胳膊像一双铁钳箍得我动弹不得,我朝思暮想的玫瑰床竟然是强奸。
我挣扎开,猛地跳到床下,像一个决斗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力,一拳击碎他的眼镜,血溅的碎片扎在他的肉里,他满脸是血,可是他没有还手。
他任凭血在脸上流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敢对我横眉立目,更不曾见过一个柔软的女人违抗我的臂膀。我一生只见美人笑媚,还从未看过美人发怒。我今天发现了一种美的宝藏,原来,美人之怒更有魅力。”他嘴角滴血地说,“我其实完全可以把你带到一家酒店,和你睡后一走了之,可是我没有。我用专机把你带到我的葡萄园别墅。看看窗外,你会喜欢的,几千亩的老藤冒着新芽。春天来了,你也来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
我打断了他,“你知道绑架罪和强奸罪是什么惩处?”
他的一嘴血牙笑笑,“告诉我?”
我的愤怒来自于我的父亲和爱德华下了大狱,我却囚在色鬼的手里,“电椅。”
他说,“如果真的用电椅换来你对理查德那样的痴情,我认为值得。”
我仇恨地咬着牙,“你知道我和理查德的事情?”
他说,“当然。”
我抡起水晶台灯,向他的头上砸去,如果我的眼前有任何匕首、手榴弹、爆炸筒,我都会毫不手软地向他砸去。“没有想到,一个政客这么卑鄙。”
他闪过台灯,拣起一块水晶碎片,“其实,在场的理查德的父亲和祖父都想占有你,我们都是有胆的男人,只是他们没有我的速度。我不知道你的怒火从哪里来,你爱理查德,可是他不娶你,我可以娶你。我有两个儿子,双胞胎,比你还大,你以后不会引诱我的儿子吧。”
我仇恨地说,“我对你的儿子更有兴趣,你这个老色狼。”
他嘿嘿笑起来,“我可不老,我才四十二岁,最年轻的参议员,下一界我和州长联手参加总统竞选,如果我们获胜,你就是副总统夫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看着他的燃烧的胸毛,“意味着你痴人说梦。”
他说,“我就是痴人,政治家最惜金如命的就是名誉,我为什么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就是因为我自信,有一天我会赢得你的心。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副总统夫人,甚至总统夫人,想像一下吧,整个媒体会为你怎样疯狂,一个中国公主成了白宫的第一女主人,那时你就会引我为傲,你就会爱我,你就会安慰自己,你丈夫的绑架罪和强奸罪都是因为他爱你。”
“爱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说起最让我缠绵的爱字,也会咬牙切齿,“你见了我不到几个小时,你凭什么说爱我?”
他的生殖器又膨胀起来,“还用几个小时,看你第一眼,浑身都想对你说我爱你。你知道我是个中国迷,我从小就做梦娶个中国公主,你就是我梦中的公主,我满脑子就想和你做爱,你要婚姻我给你婚姻,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整个世界都是你的。”
我切齿冷笑,“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好吧,拿出六百万来。”
他的生殖器当即卧倒,“这就是你的价钱,我估价的远远高于这个数字。打听一下我是谁,当这些新贵的祖先还是乞丐的时候,我的祖父已经创下亿万家产。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只想手里有把手枪,顶在他的额头上,把最后一发子弹捐给他,手无寸铁只能仇恨地说,“谁在乎你们家的亿万家产,六百万是保释金。我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保释出我的家人。”
他侧过身,惊愕的程度不下于他身边躺着的是个杀手。“他们犯了杀人罪?只有杀人罪才是这么高的保释费。”
我忿忿地说,“他们没有罪,只是被政敌陷害。”
他自负地说,“什么样的政敌,我都能帮你摆平。我可是法律博士。最高法院里都是我的朋友。”
我说,“好吧,我也不和你隐瞒,我父亲和他的助理因为牵扯上家喻户晓的破产案,被诬陷受贿。”
他震惊的打断了我,“你是华裔财政部长的女儿?”
我自豪地说,“就是我!”
他忍不住吻了一下我的黑发,我一个胳膊把他挡住,我说,“既然你富可敌国,路可通天,你没有救出我父亲和爱德华之前,休想动我半根汗毛。”
他忧心忡忡,“即使我拿出六百万,也不能保出你父亲,最近美中关系扑朔迷离,反对中国派的议员们必须找到一个替罪羊,杀鸡给猴看,找个罪名太容易了,目前流行受贿罪,就用这个罪名栽赃。恰好你父亲去年访问中国,我担心他们会把你父亲打成潜伏在美国最高层的中国间谍。套句中国的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迫不及待,“穿上你的西服,打上你的领带,藏起你动物的尾巴,装扮成一个绅士,给我把我父亲和爱德华救出来。”
他坐在床上,沉思,“你总得给我时间。我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要救爱德华?”
我脱口而出,“因为他是真正的汉子。”
他满脸妒火,“他是不是你的情人?”
我说,“是的,全天下真正的汉子都是我的情人。我蔑视卑鄙的男人,我蔑视吝啬的男人,我蔑视不尊重人的男人,我蔑视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蔑视心胸狭窄的男人,我蔑视精神阳痿的男人,我蔑视心口不一的男人,我蔑视遇难骨头发酥的男人。我蔑视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我眼里根本不是男人。”
他捂住我的嘴,“你和我梦中的中国公主的温柔真是比黑海还遥远,我知道这是我的过错,你为理查德守身如玉,如果我没有霸王硬上弓,你不会这么恨我,可是你能给我机会吗?我会想方设法救出你父亲,我会比理查德更爱你,其实他都不知道怎么爱你。”
提起理查德,想像他在露尔的床上,我的头里顶出一把斧头,我的口气突然像娼妇,“你刚才怎么样和我做爱,你给我下了药,我昏迷中没有感觉,我要亲自体验一下,你能再操作一次吗?”
他这才有时间抚摸掉脸上的血迹,拔出扎在肉里的眼镜碎片,然后扑在我的身上,一阵狂吻,他的舌头好像是上了弦的弹簧,崩了我一嘴口水。我像个千年僵尸,毫无动静。
他宽慰着我,“我并不是你想像的小人,讲句实话,我还从来没有遇上过拒绝我的女人。你对我如此轻蔑,我并不怪你,这反而使我更想得到你的心。你已经告诉我了,怎样赢得你的心,我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也不敢对你许诺,但是在我没有赢得你的心以前,我再不会占有你的肉体,我也有我的尊严。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我赤裸地走到窗前,看着一望无际的葡萄园。
“我请求你在这个葡萄园住着,等我把你要求的事办了,再来接你。”
“多久?”我不耐烦地问。
“七十二小时。”
看着亿万朵含苞待放的新芽,我有些认命。
一个灵魂,飘在屋子的上面,看着赤裸裸的我,和一个赤裸裸的陌生人,谈荤论价。躯体消失了,灵魂出窍。那个灵魂就是我。

第六章第61节两个小时

参议员离开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像栖在火山口的野鹰。我在屋里找着电话,可是电话线已经被切掉。我冲出卧室,门外守着两个保镖,他们正在下棋。
我说,“能借给我手机用吗?”
他们异口同声,“不能。”
我知道我被软禁了,转身就走。两位军校冶炼过的保镖当即挡住我,“请问小姐去哪里?”
我说,“去找电话。”
保镖说,“几千亩之内没有电话。”
我说,“那我就走几万亩以外。”
保镖神速与参议员联系,可是秘书回话,参议员正在飞机途中,手机信号接不通。
常常看到杂志上金屋藏娇的名单,她们太有耐心了,我刚刚被藏两个小时就要疯了。
我冲到葡萄园里,在葡萄藤边疾走。从葡萄园的山顶上,我看着远处的大海。这个病人等待得太久了,她眼里的海岸线,漫长而又漫长。
突然,一架飞机从远处俯冲下来,停在葡萄园里,轧倒一片葡萄藤。我万万没有想到随着保镖下来的竟然是理查德的父亲。
他见到我,激动地抱住我,我以为理查德出事了,可是史东先生并没有提到理查德。“我给你家打电话,你的管家说你没有回家,我给参议员打电话,我也找不到他,我去了参议员几个别墅,没有想到真的在这里找到你,这个色鬼竟然敢抢史东家的女人,他胆子也太大了。”
我恍惚地说,“他说去华盛顿救我的父亲。”
史东先生点着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太傻了,我去了他几个别墅,里面都住着他的女人。他老婆是州长的女儿,他怎么敢跑?他许诺娶你,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许诺。他说去救你父亲,他根本就不是去华盛顿,而是飞往夏威夷看他的一个情妇。”
参议员的保镖和史东先生的保镖打了起来,只为了阻止我上史东先生的飞机,我不知哪里来的功夫,狠狠揣了参议员的保镖一脚,仇恨地说,“告诉你的主子,我这一脚踢的是他的生殖器。”
史东先生一把抱起我,上了飞机的阶梯。飞机盘旋上葡萄园的上空时,我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史东先生眼神和蔼,“你那天急着来找理查德,是不是为了你父亲?理查德让我惯坏了,不是有责任心的人,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我帮你。”
史东先生在我眼里突然成了救世主,我禁不住激动地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父亲遭政敌诬陷,陷在狱中,我必须尽快把他和爱德华保释出来,我不能忍受他们在狱中,哪怕一分一秒。可是保释金六百万,我家的帐户全部冻结,我必须筹到这笔钱。”
史东先生耐心地听我讲完,说,“你一定听理查德说过,我结过十四次婚,每次婚姻都很惊险,可是她们和你的惊险只是小巫见大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场面。你什么时候需要钱?”
我急如星火,“现在。”
他从容地笑起来,“就在飞机上?”
我恳求说,“我不会欠您,我把比佛利山庄的房子抵给您,结案以后,我就把全款还给您。我给您30%的利息。”
史东先生惊诧地看着我,“喔,不愧是财政部长的女儿。小小年级,说起话来像个银行家。我恰好需要一个为我理财的,我看你合适。”
“我?”我说,“我是逼不得已。”
“好吧。”史东先生豪爽地拍拍我的手,“我们下了飞机,我就让会计师给你现金支票。”
“真的?”我不禁吻了他的手背。
可以想像他在谈判桌上既一掷千金又四两拨千斤的手腕,“我可是有条件的。两个条件,你挑一个。”
我静静地等待他的谈判条件。
“第一个条件,嫁给我,做我第十五任妻子。我把六百万统统给你,就算订婚的定金。”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反应。
我说,“第二个条件?”
他的口气降温,“第二个条件嘛,我们就公事公办,像你说的那样,把你的房子抵给我,我给你八百万,可是我不要30%的利息,我要你一个月还清。”
我犹豫地说,“你总不能让我抢银行吧,我上哪里去还?”
他说,“六百万保释金,两百万让你玩钱。”
我说,“怎么玩?”
他说,“你不懂股票吗?就连我的理发师都是行家,他说,过去整个发廊、美容院谈的都是电影明星,现在张口闭口都是股票。只要谈起股票,人人都有一腔的倾诉欲,难道你是天外来客?那些赢家空手套白狼,十万本金,赚了两千万,你这么聪明,又有两百万本金,还不成了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你这么美的女孩子,再这么多金,就更难娶到手了。你接受哪个条件?”
我说,“第二个条件。”
他的眼里有种读不懂的玄机,“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我其实刚刚四十八岁,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十六岁的顽童。”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那是我的血,“其实,您比我年轻,我已经到了垂暮之年,我的皱纹全在心里。”
他说,“你看上去不过十六岁。”
我看着舱外的苍茫时刻,说,“那只是个空壳。”

第六章第62节信封

果真,史东先生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后,里面是八百万的现金支票。我刚要离开,他说,“你再被绑架怎么办,我陪你去东部。”
我说,“你不是日理万机吗?”
他的口气和当时的理查德惊人地酷似,“你就是我的事业。”
在飞往华盛顿的专机上,他回忆起理查德小时候的顽皮。理查德,理查德,理查德,这个名字曾经让我听着就发抖,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父亲正在吻着我的耳朵,轻声对我说,世上最过瘾的报复就是成功,你如果成了理查德的继母,他再也不敢和你玩让你心痛的游戏。
我平静地说,“你们一家都是情种,我也是情种,所以这场戏刚刚开幕。”我的口气像是饱经沧海的人。如果理查德是让我情窦初开的人,他的父亲是让我百炼成钢的人。
飞抵华盛顿,我们驱车到了荷枪实弹的关押所。我拿出证件,和两张三百万美元的现金支票。关押所的最高警官从铁门后走出来,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刚刚与上面联系,你要保释的两个人案情重大,不予保释。”
我两手发抖,“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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