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异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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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异侠传-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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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欣赏得差不多了,君祭酒终于开了口,手中不知道哪儿来的算盘在桌面上敲击。见大家都因为她制造的声响注意了过来,一一看过去,微笑。“今日所做的决定,将来即使后悔了,大概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诸卿可都想好了么?”

    “反正都是白赚来的,赌一把也没什么损失。”神色从容,梦碎山川星辰甚至还有闲情逗弄自己的宠物。

    “我们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吧,妖孽你又坑人了。”一副我很肯定你这就是在坑人的表情,月照离人衣支着下巴。“即使没有安史之乱,谁又敢说我们就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在这里生活下去?还是你们有谁已经搞清楚我们是怎么来的了?或者,有人能说出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是真的还是假的?即使我们能找到离开的方法,可末日之后的世界又能好到哪儿去?”

    “不错,左右都是前途未卜,倒不如索性放开了奋起一搏。”长风渺懒洋洋的腔调,跟嘴里多少有些热血的句子完全不搭调。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更何况,现在的我们已经只有这个栖身……啊不,栖魂之地了。”倚在何惧风狂身上,且倾觞笑得淡淡。

    耸了耸肩,何惧风狂玩儿着自己的马尾。“比起妖孽笔下那些悲催的主角,我觉得我们的运气已经算好了。”

    “的确,再惨也惨不过妖孽那些主角。”心有戚戚焉的瞄了君祭酒一眼,不见繁华玩儿着千涯的头发,心里痒了很久到底没敢伸爪子去玩儿君祭酒的。

    “喂喂,你们这样黑老大好么,尤其是还有长风这个后娘在场的时候,明明老大不是唯一的后娘好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惜千涯的眼神完全出卖了她。“虽然说我相信连自己下得去狠手的后娘只有老大一个。”

    眯了眯眼,君祭酒似笑非笑的扫了这几个揭老底的家伙一眼,又看了看云里雾里的道远和叶子焉,半开玩笑道。“看到诸卿对孤有如此坚定的信心,孤心甚慰。接下来的日子,定会让你们真真切切的体会一番什么叫森森的爱。”不待众人惊呼出声,君祭酒一锤定音。“从今天起,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提升实力,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

    “我不太明白。”看着对面长剑出鞘俨然已经做好修行准备的君夜寒,叶子焉疑惑的开口。“就像你说的,他们本不是这个江湖里的人,可为什么他们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相信,如果有心,一定会找到一个不受战火侵扰的地方安然度日。”

    “用看待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本来就是错的,所以你想不明白也很正常。”好像并不意外叶子焉会有这样的疑惑,君夜寒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家妖孽就不说了,大概你也差不多了解了她是怎样颠覆常规思维的存在。那么,你觉得能跟一个妖孽混到一起的,能真的算平常人吗?他们同样会有彷徨恐惧茫然不知所措,但他们最终都会选择一个在他们看来最理智的决定,即使这个决定在别人看来不那么正常。”

    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叶子焉莫名的就觉得君夜寒这话里并没有任何的贬义,倒像是一种变相的肯定。是了,他们只是选择了他们所认为的最理智的道路,尽管他有些不能理解。可是……直直的看着对方,脑海里洛道红月之下某位道长抱着他家妖孽主人的样子清晰得想忘都忘不了。他想,不管君祭酒如何选择,君夜寒都是希望她能活下去的。“那么,你呢?”

    这下终于有了表情变化,君夜寒仰头看了看天,再低头时笑容浅淡。“她说,我像极了她,甚至,是另一个她。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和她面对面,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倒出来,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可真有了这种机会,真的和她面对面了,我才发现那些抱怨或者不满根本什么都不算。”

    “在她眼里我并不只是一堆虚拟的数据,我的存在已经得到了最有力的证明,我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依附她而生的虚拟产物。如今,能坐在一起喝酒,一起看纯阳宫的雪,一起纵马驰骋仗剑天下,她的朋友待我如待她,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怔怔的看着眼中神采飞扬的君夜寒,看着他嘴角边虽浅淡却隐含傲然的笑容,叶子焉忽然就觉得很失落。与君夜寒相比,他已经没有机会得到主人的承认,甚至不能证明自己并不像他那么二缺。像君夜寒那样跟君祭酒面对面的斗嘴、调侃,甚至互相整蛊,他得不到,也无法体会君夜寒会有的心情。只是,大概是满足的,他想。这么一想,叶子焉感觉到了孤单和寂寥。他的存在,已经无人证明了。

    叶子焉眼底脸上的落寞,君夜寒看在眼里。一边,他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机会,能从君祭酒本人那里得到肯定。另一边,他又为莫笑白、叶子焉和道远觉得遗憾,他们永不能让他们的主人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存在。而眼前落寞的叶子焉,和平日里那个总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二少爷有着明显的不同,让他忽然生出一股子浑没道理的怜惜,甚至连南屏山的吃亏都不想计较了。

    “你就是你,藏剑山庄叶子焉,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承认自己了,还有谁能证明你是你?”

    冷不丁听到这样好像绕口令一样的话,叶子焉先是茫然的望着君夜寒,不解。而后,忽然笑了,释然而自信。是了,只要他自己承认自己,足够了。何况,在眼前这人眼里,自己和自己的主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区分开着,他并不是没有人承认的。

 第23章 [卷二第三绸缪]

    

    [卷二第三,绸缪]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趴在桌子上,且倾觞全然不顾自己一身盔甲硌得慌,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张没有重量的纸。“为毛天策府的衣服要那么重啊,霸气什么的果然是付出代价的吗。”

    “还有力气抱怨,说明你还能再继续。”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且倾觞一眼,千涯已经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从早上到傍晚,从大战日常、阵营日常、到阵营战场和各种声望日常,除了吃饭之外一直都在不停的跑路和战斗,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所以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当着妖孽的面说她坏话,就算是背着她也不能让她知道。”内心无比怨念,不见繁华戳了戳身边的月照离人衣。“喂,月衣,你还好吧?”

    “离死不远了。”费力的睁开眼睛,月照离人衣两眼呆滞。“过去被妖孽监督码字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她凶残了,可现在我才知道当初她真的有手下留情。尼玛,我等凡人真心不能跟妖孽比啊,这绝壁是自己找虐啊摔!”

    “你过去那也是自己找虐好吧,想偷懒还让她监督。”翻了个白眼,长风渺眼巴巴的望着桌上远离自己的茶壶茶杯,无比希望自己可以瞬间穿越到玄幻世界只用一个眼神就能让茶壶茶杯自己运作——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在长风渺的目光中,野山遗老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在对方感激的眼神下失笑。“想喝就说嘛,要不是我善解人意看出来了,你以为茶杯真能自己长出手脚?”

    一步一挪,何惧风狂一边走一边把背上的重剑卸下来扔进背包,然后跟且倾觞一样直接往桌上一趴。侧过脸,看了看依然站得笔直的叶子焉,深深的体会了一把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我说,叶少啊,你是怎么做到背着重剑忙一整天都不累的?难道你的重剑没有重量吗?”

    “你那是缺乏锻炼。”靠在玉蟾身上,梦碎山川星辰虽然也累得不行,但好在他还有宠物可以依靠一下,比硬邦邦的桌子可要舒服多了。“人家背了多久,你才背了多久?等时间长了,我相信你也能做到背着重剑上蹿下跳一整天不喊累的。”

    微有些抽搐,叶子焉很想说上蹿下跳这个词不那么恰当,可想到战斗中的自己……好吧藏剑的确是一个活动量比较大的职业。瞄了瞄大厅里半死不活的众人,唉,果然是不能指望这些原本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能够很快适应吗?不过,君夜寒和君祭酒上哪儿去了?好像莫笑白也不在?

    这时不见繁华也发现少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造成这一片哀声的罪魁祸首。“诶,妖孽和她家道长不见了诶,连花哥也不见了。”

    “唔,难道是花哥是开溜结果被妖孽逮住了,于是现在正在被再教育?”不负责任的胡乱猜测着,长风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我说,妖孽一直都比我们要宅来着,没道理她的体力会比我们好啊?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长风渺这么一说,众人都疑惑了。要知道过去君祭酒可是名副其实的死宅,不买东西坚决不出门,就算买东西都是要攒够一张清单才动身的。当他们全体都被累趴下了,没道理君祭酒就会轻松啊?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离健康这个标准差得很远才对吧?”皱眉作深思状,野山遗老回忆着他家主人跟君祭酒的那些对话。

    看着齐刷刷迷惑不解的众人,叶子焉不由得好笑,难道他们忘了很关键的问题了么?“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原本的身躯了。”

    “诶,对哦!”被叶子焉这么一提醒,千涯猛然醒悟,可同时又更加疑惑了。“可这样说起来的话,我们都应该是一样的身体素质才对啊?就算有区别,那也应该是职业的区别吧?可为什么老大还比我们能撑呢?”

    “因为她不是人,丫绝壁不能是人!”

    猛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哀怨的吼,莫笑白一脸看到了世界末日的表情,整个人靠在门框上好像下一秒就会立躺。“同志们,亲友们,战友们,难友们,我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被莫笑白那一连串的称呼给弄得有点犯晕,梦碎山川星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对上众人迷惑的目光,莫笑白眼神沉痛。“以后我们除了大战日常、阵营日常、战场和声望之外,还得打荻花圣殿、烛龙殿和南诏皇宫。理由是这三个团本里面的boss全都属于敌对势力的头目,将来很有可能会在战场上遇见,为了达到知己知彼就得从现在开始周周调、戏。”

    一下子垮了脸,梦碎山川星辰仿佛看到了过去自己日日奔波在团本之间的苦难生活,顿时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在瞬息间改变,一个个全都好像看到了地狱。

    “我觉得很有道理。”从来没打过团本的叶子焉,在大厅里一片黑色怨气中开口,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足以拉走所有的仇恨。“荻花圣殿隶属红衣教,烛龙殿隶属天一教,南诏皇宫自然不必说了,将来这三个势力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早一点了解他们的攻击方式是有好处的。”

    闻言长风渺很想去死一死,顺便拖着叶子焉。他也几乎没打过团本,因为过去在玩魔兽的时候已经打得想吐了。可情感上各种不愿意,理智上却认同君祭酒的看法。在座的人当中除了经常打团本的梦碎、繁华、阿觞、风狂,只有南诏皇宫没打过的野山,其他人对团本的了解实在有限,尤其自己、君家那俩咩、道远、叶子焉。将来如果遇到那些boss,不了解的话很容易一照面就便当。再说,在团本里boss都是按照套路出牌的,可战场上却只能按照副本里所掌握的信息来推断,相比之下副本都是轻松的了。

    抱怨也好哀怨也好,大家都能明白君祭酒这安排的用意,可理智和情感有时候是没办法达到同步的。大厅里顿时哀声四起,除了坚决反对之外什么抱怨都有。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刻躺在房顶上的君祭酒和君夜寒一边听着他们的各种抱怨,一边相视而笑。

    ————————————————————————

    是夜,整个剑三世界都已经进入了睡梦,而华山上某处有两个人却仍未入眠。

    李忘生静静的站在师父身后,同师父一样仰头望着夜空,却怎么也无法从那些星光中看出什么。心下自嘲,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停留在凡尘俗世的境界,难以达到师父那般的超脱。

    “忘生啊,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山石道人吕洞宾并未回头,却依然能从二弟子身上短暂的气息变化中看出端倪。“各有各的造化,就算是我的弟子,也不必事事都像我,更不必非得要学会我会的所有。”

    一滞,随即苦笑,李忘生弯腰。“是,师父,是弟子执着了。”

    “那日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山石道人终于不再仰望,转头看向李忘生。唉,他这个二弟子,的确是过于执着了。

    “师父放心,弟子已经办好了。”虽然不解,但这并不妨碍李忘生按照山石道人的吩咐去做,在他心里师父所交代的事情就算不明白也要做好。

    微微一笑,山石道人像是知道李忘生的疑惑。“可是不解?”

    “是。”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师父的双眼,纵然同样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李忘生依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君祭酒与别的弟子并无不同,为何师父单单要弟子传书与她?”

    “她与别的弟子,乃是大大的不同。”拂尘一扫,山石道人指了指身边,示意李忘生坐下。“这江湖已然变化太大,忘生可察觉了?”

    “有所觉。”顿了顿,李忘生带上了点儿愧色。“可是,师父,弟子总觉得,仿佛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弟子所言所行皆不由己。然,梦中所有皆真实无比,所闻所见所感,弟子竟有些恍惚不辨虚实。而某日突然醒来,发觉眼前一切与梦中所见多有不同,可弟子却不敢断言究竟孰真孰假,真是惭愧。弟子苦思良久,无果,还请师父解惑。”

    “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尽由心生,端看你如何取舍罢了。”了然而笑,山石道人拍了拍李忘生的肩膀以作安慰。“诸般变故,皆因天降异数所致。那君祭酒看似并无不同,实则乃异数之一。近日我观天象,当日所降异数,已尽数聚于君祭酒身侧,隐隐连成一气。大唐式微,祸患四起。又逢异数降世,难卜祸福。天下苍生,堪忧啊。”

    心下惊愕,李忘生仔仔细细的回想着有关君祭酒的一切,那个每天都会跑到自己周围打坐或者发呆的小丫头,竟是天降的异数?颇有些忐忑,李忘生惴惴道。“常言道,天下将乱,必有异象。难道,正是君祭酒与她身边之人牵动了我朝气运?若当真如此,那传书又有何用意?”

    “忘生,坊间俗话虽说有些道理,却也不能全信。”唉,到底还是超脱不了啊。有些遗憾,但山石道人也仅仅只是遗憾。“虽为异数,然他们亦是身不由己落魄于此,切不可视为乱国孽障。大唐式微,不过天道循环,与人无干。再者,乱世将出,反倒是他们受了牵连。为师传书与她,不过是不忍见他们无辜受累,略作警示罢了。”

    “弟子受教了。”原来如此。听山石道人这么一说,李忘生很是内疚了一把,自己竟然差点把几个无辜之人当成了罪魁,果真是蠢笨至极。幸而有师父提醒,方不至于做下错事。“那,在师父看来,他们可能避过祸事?”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山石道人眼中流露出悲悯。“福兮祸所伏,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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