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即使还不确定是自己的，也要明确的告诉她……』
手机震了震，收到了佐助的讯息。
「当然不喜欢。」
──『…这不是她的东西。』
鸣人冷笑了一声，不用特意去看，香磷的面色一定很差。
鸣人又动起手指来。
「那你会喜欢她吗？」
当佐助收到这个短讯时他已经到达班房外，从走廊的窗口望进去，他看见背对着窗口的两人都在看着鸣人的手机。
佐助立即往看不见的地方避了一避，低低的笑了。原来那个傻瓜还是会在意吗？
不用多想，快快的打了个回覆。
「永远不会。」
──『也不是她能碰的。』
打了通电话回家说今晚会到佐助家睡，一进房间，鸣人累得摊倒在佐助的床上。
「喂！脏死了。」爱整洁的佐助用力把鸣人拉起来，让鸣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真的太累了，原来要用脑袋是那麽累人的。刚才自己都不知道死掉了多少脑细胞，鸣人心想。
不过想起香磷在看到佐助最後一句就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鸣人觉得一切都值了。不过自己是不是太坏心了呢，究然在做这样的事。没有计划过，只是当下想要这麽做而已。果然这样做了的话就不能再轻松地相处。
但是她还住在自己家中啊！
唉……鸣人烦恼的拨乱了金发。
佐助看着这样的鸣人，哼笑了一声。他就知道鸣人不是习惯做这样事的人，不过今天能顺带解决一个烦恼也是好的。
从杂物房多拉出一张椅子，佐助回到房间鸣人还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摊在地上。佐助从书包拿出作业，放到枱面，坐好之後拍一拍空出来的椅子，示意鸣人快上来。
鸣人顿了顿才缓缓翻了翻书包，拿出功记然後爬了上去。
「今天只有作文，为什麽都高二了还要作文啊？」鸣人摊着一张空白的方格纸，头垂到一边去。
「什麽题目？」
「秘密。」
「什麽？」
「不是啦！题目是《秘密》两个字。」鸣人这才察觉这个题目有多不靠谱，说不好是老师临睡觉前匆匆想出来的。
「文体呢？」
「抒情短文。三百字。」
「那还不简单吗？」佐助哼笑一声，作文这东西对佐助来说基本上说是爱好也可以，不过他也深知道对鸣人来说是个苦差。「哦，一时忘了你是笨蛋。抱歉。」
瞪了佐助一眼，用拳头不重不轻的打在佐助的臂上。
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用力想了超长的五分钟。
最後还是叹一口气。
「帮帮我嘛，佐助。」鸣人拉拉佐助衣袖，把脸再往佐助的方向枕过一点。
由上面望着佐助的脸还挺新鲜的，在这个角度完全就可以看得出佐助的睫毛有多长，却又不像女生的向上卷。就像一面扇子在他的黑瞳上张开着。
鸣人拉过佐助的手臂，把下巴搁在上面。凉凉的，很舒服。佐助就是这种人，性格冷，体质也冷，跟自己，真的很不一样。
为什麽这麽一个人，会待在自己的身边？
「一班的功课早晚五班也要做的，你的秘密由你来说不就好了吗？」
佐助低声地说，摸上自己手臂上的金色头颅，眉间有点犹疑的皱了起来。
「…那我可以看你的秘密吗？」鸣人把头侧过来，变成左边脸颊贴着佐助的手臂，蓝色眼珠子定定的看着佐助。
「不是早给你看了吗？」佐助有点无奈地笑了，嘴角微微往上勾起。
鸣人没有追问这是什麽意思，只是继续说道：「要给我看，我要看。」
「笨蛋。」佐助垂下眼，黑色的眼眸里有点什麽在闪烁，鸣人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麽，但他下意识的用着自己的脸轻轻的来回扫着他的手。
像是忍不住了，佐助慢慢低下头来，吻上了他的金发。
鸣人的看着佐助的脸愈来愈靠近自己。他闭上了眼睛，感到被佐助碰到的地方像要烧了起来。
四周变得很安静，只有他跟佐助两个人。鸣人的呼吸渐渐加快，仿佛也能感受到耳朵里的血管也在跳动。
是「那个佐助」在亲他。
那个由小到大都陪伴着他，虽然嘴坏却一直照顾自己的佐助。那个各方面都很优秀却还是跟自己做朋友的佐助。
是那个叫过自己做「我的鸣人」的佐助。
鸣人意识到这一点时只感到浑身燥热。当那种触电的感觉又出现在他心里和他指尖的时候，鸣人知道他不想佐助的唇只停留在他的发。
想要更多。
为什麽佐助不能给他更多？
这一刻，他只想暂时忘记让他烦恼的事，包括关於他表姐，关於佐助的优秀和自己的笨脑袋，关於男生和男生，朋友和朋友。
一切在这个亲吻前都显得无关痛痒。
「佐助……」鸣人软软的叫着，好像只是呼唤他的名字也让他呼吸困难。
知道这一切都有点失控了，可是鸣人无暇思考。
把头抬了起来，充满水气的蓝瞳瞅着佐助，他在等。等佐助的允许。
佐助的唇又再靠近，贴上鸣人的额，摩挲着。
很柔软也很灼热。
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佐助呼出来的气息就直接喷在鸣人在眼睛附近的皮肤上，碰到的地方都麻掉了。
「佐助…！」
再叫出来的声音是不满的，也是急燥的。鸣人激动得快要流下泪来。
「还不可以。」沙哑的声音在佐助的口中传来，听了更让鸣人心痒。
什麽还不可以？为什麽？
在佐助的唇开始吻去他的溢满的泪水时，鸣人的泪掉下来了。
「这个秘密要你自己知道才行。」
「可…可是！」
什麽秘密，我不知道！
只知道已经不够了。鸣人心里乱成一团，好像有另一把不是自己的声音在叫嚣着，贪心的要得更多更多。
鸣人双手挠到到佐助的脖子後，带着哭腔的再唤一次佐助的名字。
叹了口气，好像已经拿鸣人没办法似的。
「只能是脸颊。」
好像终於得到了淮许，鸣人把自己的唇吻向佐助的左颊。
温暖的肌肤传来的安心感让鸣人停止了哭泣。
心跳得愈来愈快，鸣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腰一软，鸣人就要往前从椅子跌下来。佐助立即伸手扶住了他。
这样一来，今天连拥抱也得到了。手紧紧地攀着佐助的背，把脸也埋在佐助的颈项中。
鸣人带着泪痕的脸漾出笑意。
作家的话：
小鸣；你。。。你那是黑化了麽？
对啊；ab 不让你黑化老娘就会淮许的啊。。。
这辈子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黑就黑呗； 又不是圣人； 没有一大票人等着你去救赎
你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拥有你自己的情绪就好
不过啊；拜托你用心听一听佐助说的话好不好？
别老是跳过思考直接做出来呐
☆、第十三章： 情人比知己分开更易
香磷沉着一张漂亮的脸回到波风家。
在收到佐助最後那个「永远不会」的短讯後她就直接跑出了班房。
岂有此理，波风鸣人，竟敢当面的侮辱她？
想到那个回覆，香磷也不感到意外。其实这段日子虽然她跟佐助走得很近，可是她还是感到是自己一头热而已。
佐助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她愿意等，可能只是佐助不习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也许自己做的事，佐助也看在眼里。
说不好，佐助也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一点的香磷脸色变得更差。
不，还不可以放弃。香磷心中咬牙道。
既然从佐助那边下不了手，那麽，就从鸣人这边再来吧。
「波风鸣人，谁叫你开罪了我。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香磷喃喃地说，开始打起她的算盘。
她沉思，想起了一件事。
致命的弱点啊，不是一直都在吗？
香磷扬起了一个冷笑，往厨房走去。
「阿姨，有一件关於鸣人的事，我有点担心，可以找你谈谈吗？」香磷露出一副愁容，看来这件事困扰了她一段时间。
「哎呀，是什麽事呢？小磷？」玖辛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和茄子，擦一擦手望着她。
「是…有关鸣人和佐助的事。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香磷的镜片反着光，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
凌晨两点。
宇智波家早就潻黑一片。鸣人在佐助的床上呼呼大睡，也没有注意到原本睡在地上的佐助不在房间里。
走出客厅，意外地看见了一个黑影。
「哥？」佐助小声地叫道。
「哦，佐助。」鼬转过个头去看见同样是睡不着的佐助，「过来吧？」
「睡不着吗？」
「嗯。」
佐助背靠上柔软的沙发，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
鼬在手上的空酒瓶放下，又伸手去开一罐新的。
「喝太多妈妈会骂的。」
「不喝就睡不了。」鼬自嘲地笑笑，仰头又灌进了一口。
佐助暗下目光，犹疑该不该问出口。
鼬却先开口了。
「你知道我和止水的事吧？」鼬的语气很淡，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适应了。
「也不算。」佐助没有说谎，他也真的没有亲眼目击过。怎麽说呢，那天他听到的时候是很惊讶没错，但其实他不意外。
他们一直也是关系很密切的样子。
「你会觉得恶心吗？」鼬幽幽地问，眼神也只一直停留在手中的酒。
「怎麽会。」站起来往鼬的身边坐下，给他无言的支持。
「…他察觉到我的感情，但明明他是喜欢女生的。」可能有点醉，鼬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不真实，有点落寞。
佐助只是拍一拍鼬的肩膀，没有作声。因为他也想起了鸣人，和小樱。
本来喜欢的是女生吗？
「他说是我害他变得不像他了。」鼬又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才想要避开他，但怎麽避？我们一直也在一起。」又是自嘲的笑，这个表情真的很不适合他哥哥。明明一直也是个冷静认真的人，现在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佐助皱着眉，其实鼬说的岂不是他也一直担心的？
被这涌上来的剌痛给封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
他又何尝不害怕？
为着今天鸣人主动亲了他的脸颊而高兴的情绪又再被淋熄了。
到底，要拉开距离到哪种程度，要给对方多大的空间，他才能自己做出抉择？
如果自己真的放手了，去让鸣人去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佐助没有信心鸣人还是会选择他。
回想起今天，只要再一步，他就会忍不住把鸣人独占。
但佐助要的不是这些。他的喜欢，他的爱不是这种肤浅的东西。
很执着，也很有耐性，他想要的是鸣人自己走向他。
要是以好友这个身份胁迫他，迷惑他，他怕鸣人始终有醒觉的一天。
他会发觉大家怀有的感情不一样。
佐助怕他，最终会选择离开自己……
他绝对会疯掉的。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只是句无奈的叹息吧。
只要拥有过，谁愿放手。
＋＋＋＋
香磷僵坐在班房里，显然没有把老师的课听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三排以外最後一个位子的佐助。
佐助就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专心上课。也许昨晚鸣人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佐助？
有这个可能吗？
实际上，她还在惊讶昨晚自己听到的事。
完全没有想过是这样结果。
『那个，我恐怕鸣人跟佐助之间可能已经超过了友情。』在玖辛奈面前，香磷犹犹疑疑地开口道，眼神有点害怕的盯着地板。
当然一切也是装的。
玖辛奈先是睁大了一双眼，然後拉住香磷的人到客厅坐下，然後倒了一杯水给她。
『佐助君是个好孩子。』玖辛奈微笑道，看得香磷有点摸不着头脑。
『姑姑，我的意思是…』以为玖辛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香磷说得更白一点。『是鸣人好像喜欢上佐助了。』
然後香磷惊讶的看着玖辛奈的笑容不变，说出爆炸性的言论：
『香磷也爱上了佐助君了吗？那小鸣要加油了。』
张大嘴巴，香磷极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因为玖辛奈的笑容如此温柔，充满慈爱，绝对不像是会听到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男生时的表情。
『姑姑？…你说什麽？』
『我是说小鸣不小心一点不行了，因为小磷那麽漂亮。』玖辛奈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的摸一摸香磷跟自己相似的长发。
不应该是这样吧？！香磷心中大喊道。
『姑姑你不觉得很担心吗？鸣人喜欢上佐助…他们都是男生。』不说清楚点不行了，发觉玖辛奈有点脱綫，香磷努力维持自的无害的表情变得愈来愈辛苦。
『有一点啦。』玖辛奈认真想了想，皱着眉头说。
香磷还未来得及在心中欢呼，又给玖辛奈一句说话推入谷底。
『因为小鸣对别人的好感很迟钝，可能有点像我吧？谁喜欢谁这种事他可不懂。』
是担心这些吗？香磷终於也承认自己无话可说了。只好低着头盯着手中的杯子。脑里再快速转了几圈，只因为自己没有预备过会听到这样的话，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定有的吧，还可以说些什麽的！
这时玖辛奈又开口了，
『可是啊，小鸣对别人的恶意倒是挺敏锐的，纵使脑袋不明白，可是身体也能做出反应。你说是吧，小磷？』
香磷吃惊的抬头看着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姑姑，玖辛奈还是柔柔的笑着，可是香磷看了却在心里发起毛来。
『佐助君是个好男生。他为鸣人做了很多，而这些事，是他们的，不是大家的。』温柔地说完，玖辛奈便站了起来，把椅子收了回去。向香磷表示她要继续准备晚餐了。
被留下来的香磷，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看来自己再做什麽也徒然了。
唉，香磷不甘心的叹一口气，这几月来自己都在忙些什麽？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上年鸣人和他的足球队失足的时候。十二月，县内的比赛开始白热化，因为每间高中也在对只有两个的出线席位虎视耽耽。只要取得出线资格就可以晋级到跟同一个地区上其他县里出线的高中比拼。
虽然点惊险，可是在最後一场循环赛中，大家因为还记得上年到此止步的不甘，踢出了超水准的一场比赛。结果险胜二比一，争取到县内的第二名出线。
自来也教练也非常开心，说这是木叶高中近这五年来最好的成绩，竟豪爽地请客了…每人一枝可乐。
鸣人赛後也跟队友疯狂庆祝，不止大吃一顿，还跑去唱了ＫＴＶ。
当佐助出现在ＫＴＶ门外时，鸣人又一阵兴奋。
「来接我吗？佐助！」鸣人立即跑了过去，本来有点想抱上去的，可是还是抑压住了。还有人在看啊…不，重点是他怎麽可以抱住佐助呢。
哎，不不，应该是为什麽他会想抱住他啊？
「阿姨要我来的。」佐助的表情有点不情愿，因为来接他什麽的弄得自己好像不能跟他分开一样，但自己还是一做完手头上的学生会事务就匆匆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