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顿了顿,谢恩道:“奴才谢皇上隆恩。”
傅恒走后,善保才笑道:“皇上,奴才觉得这富察大人还想多休息一阵子呢!”
武则天笑道:“朕看啊,这傅恒估计心里恐怕想着一直休息到这新月出阁算了。”
善保给武则天倒了杯茶笑道:“这富察大人估计一路上被那新月格格折腾的够呛呢,奴才听那些回来的将士相称,富察大人现在是听月色变呢!”
武则天喝了一口茶,说道:“朕还真是喝惯了善保泡的茶了,上次善保不在的时候,高无庸给我泡了一杯,总觉得没有善保泡的合朕口味。”
高无庸往暗处缩了缩,他表示自己内心很受伤,皇上诶,奴才都给泡了十多年的茶了,您居然说不合口味,您让奴才情何以堪啊!
善保听武则天这么说,于是也笑着打趣说道:“那奴才就一辈子给皇上沏茶不就行了。”
善保和武则天都被这句话给怔了怔,不过还是武则天先恢复过来笑道:“朕到是想把善保留在身边呢,可惜善保以后也是要成家立业的。”
善保笑了笑没有说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武则天说自己要成家立业的时候,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
在太后让桂嬷嬷散出新月消息的时候,武则天这里自然也是有一份记录的,看着密折上所说的,武则天嗤笑一声并没有在意,其实对于这个太后,武则天一直觉得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是看着自己来了之后这个太后所做的事情,这手段连当年的王皇后也不及,想着这当了太后的原因,估计多半还是要归功于她有了一个让雍正看重的儿子罢了,不过也不能说她没心机,只是总的来说,还是欠缺了一些,每次都是想着眼皮子低下的利益,总是看不长远。
就说这暗害皇后的嫡子,武则天就觉得这是最傻的事情,哪怕你想让钮祜禄氏再出个皇后,你也不该自己出手,身为太后你有了太多的便利,武则天就不相信,你随便暗示一些那些心大的,她们能不动心?可是这个太后居然会亲自出手,这一查不就查出来了嘛,哪怕你灭口了,那也是有着蛛丝马迹的。
对于自己这个皇后,武则天只能说还凑合,手段上不去,眼界不够宽,要是自己,别说是宫权了,就是皇宠自己也得放,等儿子好了以后,这宫权皇宠还不是信手拈来嘛,哪像现在,丢了一个儿子不说,还让奴才踩着自己爬上了龙床。
总的来说,武则天觉得,自己这后宫虽然有些意思,可是比起当初自己的后宫生活,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当初自己大公主的牺牲让自己彻底明白了,李治的无能,在武则天眼里,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这个男人你哪怕就是圣君名主,你也是个无能之辈!所以,武则天明白了,自己靠不了李治什么,这世界上只能靠的是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时,要说武则天不迷茫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大周不一样,唯一一点让武则天满意的就是,自己还是在至高点,这样就好,自己本就是做惯了随心所欲的人,要是自己再度沦为后宫之人,武则天觉得自己也受不了。
武则天正发散思维时,高无庸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循郡王求见。”
武则天回过神后,说道:“宣吧。”
永璜进来后规规矩矩的给武则天行了个礼后,武则天才说道:“好了,起来吧,高无庸,给循郡王看坐。”
等永璜坐下后,武则天说道:“这次出去后,看着你也成熟了不少,长了不少见识吧。”
永璜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儿臣惭愧,到了战场上才知道儿臣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想到儿臣以前说的那些话,就觉得羞愧难当。”
武则天安慰的说道:“谁没有个这样的时候,你们现在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心气儿高的时候,所以朕才让你和傅恒上上战场,看一看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儿的!”
永璜恭敬的说道:“儿臣这次荆州之行受益匪浅。”
武则天说道:“恩,有收获就好,那明天就去礼部报道吧。”
永璜高兴的说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武则天说道:“好好去礼部学学,你这性子适合呆在礼部。”
永璜听到武则天说的话怔了怔,才开心的点点头,他本以为皇阿玛是不待见自己,才让自己去礼部的,没想到皇阿玛居然也是关心自己的,这怎么能让永璜不开心呢。
武则天又叮嘱了永璜一些话,才让永璜退下,永璜走后的养心殿显得很寂静,武则天望着屋顶发呆,其实他现在想起了之前和善保说的话,想到善保口中说出的“一辈子”,武则天摸了摸自己有些悸动的心,也许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吧。
可是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了,武则天不想去深究,他总觉得要是自己想出来了,可能真的要变了。
善保第二天出宫后,就去拜访了自己的老师冯英廉,在善保遇到武则天之前,善保就已经进入官学就读了,而冯英廉则是善保拜的老师,善保这一年里虽然跟着武则天,可是不时的还是去看望自己这位老师,只是在善保回来后,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深思。
想着自己居然会欺骗老师,为了拒绝成亲,自己居然和老师说皇上说了要给自己赐婚,可是听到老师提起提亲的事情,善保首先想到的就是皇上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然后才发觉自己也不情愿定下这门亲,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拒绝后,善保才出了冯府。
在回和亲王府的时候,善保一路上都在想着武则天,武则天对自己的温柔对自己的笑,以及对外人的冷酷,这些让善保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占着不一样的位子,可是善保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和自己的心情一样,善保咬了咬自己的红唇,摸了摸自己有些麻麻的心口,善保决定哪怕是落入地狱了,自己也得试一试!不成功便成仁吧!
27乾隆十一年(七)
武则天本以为这后宫应该都是聪明人;可是没想到还真有人做着炮灰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不着痕迹的给皇后上着眼药的芳贵人,武则天心内无聊的暗自咂嘴;无利不起早;还不知道这是谁给了芳贵人什么好处;能让她冒着得罪皇后的危险给皇后上眼药。
芳贵人看着自己说了半天;皇上还没有反应;虽然一开始知道皇上和皇后夫妻情深,可是想着太后许给自己的利益,芳贵人就心动啊,这怡妃打入冷宫后;妃位就空了一个;这六嫔必然会升上去一位;那这嫔位自然也会空出一个来,芳贵人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深厚的背景,想要和同期的多贵人等人争还是会有些难度的,没想到在芳贵人绞尽脑汁的时候,太后却像自己伸出了橄榄枝,虽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是只要想想那个嫔位,芳贵人就觉得自己还是得拼一拼才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太后把这句话倒是理解的清清楚楚的,一个嫔位对这后宫的人来说是多么吸引人太后也是知道的,当了嫔便就是一宫之主了,作为一宫之主的嫔和三四个贵人常在挤在偏殿的待遇自然不一样了,所以,太后才向那个没有什么大背景的芳贵人投去了橄榄枝,她相信以着芳贵人那不小的野心,她不是会甘心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把嫔位拱手让给那些满蒙贵女的,自己这个就是一个机会,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所以太后很自信这芳贵人会给自己做这个枪手,等自己的下面人传过去话后,果然,芳贵人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虽然她知道这事有危险的,可是机会只有一次,芳贵人决定还是咬牙拼一拼。
武则天听完芳贵人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芳贵人,等芳贵人承受不住视线低下头假装害羞的时候,武则天才对外面的高无庸说道:“高无庸,让人把芳贵人抬回去吧。”
芳贵人听到武则天的话,忙楚楚可怜的看着武则天说道:“皇上,可是卑妾伺候的不好?”这自己才刚抬进来,也就是说了一会儿子话,什么事情都没干,这要是今天出去了,自己还不得被那些贱人笑死了!
武则天起身拍了拍自己明黄色的里衣说道:“你话太多了。”
武则天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把芳贵人震在了那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芳贵人还是用丝被若隐若现的遮着自己的身子,笑道:“看来是卑妾说多了,那卑妾不说了还不行吗?”这时芳贵人的声音里都透着丝丝的魅惑和撒娇了。
武则天转过身看着诱惑着自己的芳贵人,笑道:“看来芳贵人你还得明白一个词,那就是‘金口玉言’。”说完武则天已经没有理会瘫软在塌上的芳贵人了,他这次发落芳贵人只是展现自己的一个态度,自己是不在乎那新月格格的,所以芳贵人被抬回去的时候,估计这一晚后宫都会知道,芳贵人自不量力的挑拨帝后关系,被直接抬回去了。
武则天可以容忍这后宫的争斗,可是他不能容忍这些人牵涉朝堂,自己好不容易才掌握了前朝,想要给自己添乱也要颠一颠自己的分量才是。
武则天走出养心殿,看着外面的夜空星光闪烁,加上这清新的夜风吹着,到是没觉得一点儿冷的意思,反而到是觉得这心情头脑都是清爽了很多,高无庸这时举着一件锦瑟斗篷说道:“皇上,夜凉,还是披着斗篷吧。”
武则天点点头没有反对,穿着里衣披着斗篷就在这养心殿外散着步,那些值班的侍卫奴才看到武则天后也是行完礼后就继续巡逻了,武则天就这么慢慢悠悠的逛着紫禁城,等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善保办公的地方,看着那房中的烛光,武则天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才走向房间。
“梆梆梆”正在专心办公的善保听到敲门声后,头也没抬的说道:“进来吧。”
武则天进屋后,就看到还在低头忙着记录的善保,善保还以为是自己的下属,只是说道:“把折子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等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的时候,善保才查出异样,抬头看到是武则天的时候,善保诧异的说道:“咦?皇上您怎么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歇息?”
武则天生气的说道:“你还说朕,你不是也没有睡嘛,要不是今天朕偶尔散步到这里,朕还以为你出宫回和亲王府了!”
善保抿了抿嘴,才说道:“奴才睡不着觉,所以想着先做点儿事情再睡。”其实,善保自从明了对武则天的心思后,对于武则天召唤那些嫔妃侍寝还是心里难受,虽然知道皇上并没有宠幸,可是想到那些女人可以睡到皇上的身边,善保就觉得心中憋屈郁闷。
武则天看善保这个样子,不由的摸了摸善保的脑门说道:“你还小,不需要这么拼命,朕让你做的是首领,可不是那跑腿的,哪有你这么拼命的,下面那些属下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
善保脸红红的说道:“皇上,奴才都已经15岁了,再过几年都是要有孩子的人了,皇上您不能再把奴才当小孩子了!”
武则天听到善保说道以后会有孩子的时候,心内不知道为什么揪痛了一下,嘴里也喃喃的说道:“是啊,善保过几年也该有自己的家了。”不知道为什么,武则天觉得想到善保以后有家的时候,心内总是空落落的。
善保看武则天这样,有些试探的问道:“皇上,您是不是不想奴才成家?”
武则天叹了口气说道:“想是朕把善保当成儿子了,想到你以后成家立业,朕这心就觉得空落落的。”
善保听到这个答案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他这时才发现,皇上虽然很英明很睿智,可是这情商真是不敢恭维啊,这时善保觉得要让皇上发觉自己的心意这想法真是弱爆了,就皇上这粗神经,等发现了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行啊!
高无庸同情的瞄了瞄善保,心内说道,钮祜禄侍卫诶,你得拥有一颗强大的心灵,皇上也不是完人啊!
武则天不解的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善保,疑惑的问道:“善保可是想睡了?”
善保无力的点点头,武则天想了想,就对高无庸说道:“高无庸,今儿朕就和善保睡这儿了。”
善保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则天,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皇上发现自己的感情了?高无庸则暗地里抹了把汗说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吧。”皇上诶,您这刚把芳贵人给遣送回去了,就歇在钮祜禄侍卫这儿,您这是想要闹哪般啊!
武则天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朕意已定,今天朕要和善保抵足而眠,你吩咐下去,不要让那些奴才多嘴!”
高无庸心内想要咆哮,可是还是面色镇定的说道:“奴才遵旨。”
武则天看着高无庸出去后,才转头对善保笑道:“善保,朕还一直没有和你睡过呢吧,今天咱们就一起睡吧。”
善保看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映出的武则天满是笑意的脸孔,明明知道武则天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善保还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于武则天和自己一起睡觉的做法,善保还是很满意的,跟自己睡觉总比和那些不知所谓的后宫嫔妃睡觉好!
于是不再纠结的善保就帮着武则天洗漱后,两人就一起睡下了,第二天长春宫请安的时候,那些贵人自然是极尽所能的挖苦着芳贵人,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对于这些,芳贵人只能满嘴苦涩的认下了,既然当初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最坏的结果芳贵人自然是考虑过了的,所以虽然对于现在的处境满是惶恐,可是心内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至于富察皇后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到是显得无所谓,让那些想要看芳贵人笑话的贵人常在很是失望,处于贵妃妃位的那几位更是看不上这些手段,不过是太后和皇后博弈时的马前卒而已,以后估计会更热闹的。
这还真是应了这些后宫女人的想法,这不是她们还没退场呢,没想到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就禀报说道:“启禀皇后娘娘,这新月格格往前殿去了!”
皇后听后手顿了一下说道:“这新月格格不是在慈宁宫偏殿吗?怎么跑到了前殿去了?”
小太监低下头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这是慈宁宫看守新月格格的嬷嬷和宫女失职,让新月格格给偷溜了。”
富察皇后拿帕子掩着自己翘起的嘴角,忙焦急的说道:“那还不快拦着,这要是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本宫记得,今儿这慈宁宫的前殿可是有很多拜见皇额娘的八旗贵妇的!”
小太监低垂着眉眼说道:“正是,皇上此时已经在慈宁宫了,所以皇上让奴才请娘娘们到慈宁宫呢!”
皇后看了看下面都有些意动的嫔妃们,假装无奈的甩着帕子说道:“好吧,那妹妹们就跟着本宫去慈宁宫吧。”
28乾隆十一年(七)
众嫔妃跟着皇后就浩浩荡荡的去慈宁宫了;这时慈宁宫里已经是很热闹了;八旗贵妇本是按着日子进来请下安而已,没想到话还没说两句呢;就听到殿外忽然想起一声凄厉的喊声;“太后娘娘;您这么仁慈这么善良这么高贵;请您让新月亲自谢谢傅恒将军的救命之恩吧!”
这些贵妇们听到新月的吼声;看着太后猛然变的阴沉的脸,都乖觉的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好似手中那平时用腻了手帕和甲套是多么精致的玩意儿似的,太后看着坐下的人都低着头的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平复下被新月搅动起来的怒气;对着桂嬷嬷说道:“桂嬷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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