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翠行之停下脚步,站在他身侧。面前清而平静的小溪映照出俩人清俊的身影来,翠行之望着水面不由的出神。
【恩,累了,倒是你病才刚好,就这么匆忙的赶路,我该感叹是特警的身体素质么?】苍宏不由的感叹了一句,望着溪水里俩人的倒影,莫名的笑了笑。
【我…。。】翠行之被他这么一调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微微转头低下眼看向苍宏,正迎上他一对望着自己深情的紫色眼眸。翠行之的心脏猛然的跳动了一下,急急的转过头去,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内心暗骂自己莫名其妙。
【怎么了?】苍宏左手靠着膝盖,支着脑袋抬头仰望着翠行之,一脸玩味的观察着翠行之。
【没什么。】翠行之突然的不好意思起来,冷冷的甩出一句,转过身去。
【真的没什么?】苍宏得寸进尺的继续问道,山中的微风吹着翠行之的发,金色的阳光映射在他的身上,整个人被镀上一层温暖的、令人炫目的光彩。翠行之清清瘦瘦的身影屹立在这样的光晕下,他银灰绿的发丝荧光闪闪,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空灵、寂寥却又令人情人心脾的感觉了。这样的翠行之如此的美丽,苍宏心神一动,痴迷的伸出手来。
翠行之不知不觉中,顿被一股猛力一把拽倒,跌坐在溪边,【你!】他生气的嚷了一句,刚准备坐起,却被强迫转过头来,一把撞进苍宏的怀里,随后是在眼前暮然放大的苍宏的脸,然后一片热软的触感印上了自己的唇。
错愕中,翠行之的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被茫然的吻了几秒钟,苍宏有自觉的渐渐退开,一脸若无其事的失笑着看着还一脸反应不过来,大脑当机中的翠行之。那泓墨泉水般的双眸、温柔、深沉,惊澜不激。翠行之怔怔望着苍宏,看着他平静的贴近自己,一手环抱住自己,一手抬起自己的下巴,再一次地凑近自己,两片唇瓣与自己的唇胶贴在一起,细细的斯磨起来。
【够了!】翠行之终于忍耐不住了,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苍宏。说是推却没怎么用力,只是微微挣脱开了他的怀抱,俩人依旧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翠行之咬着唇,耳根烫着极红,心跳有点不整加上额头上大大的黑线。
【你这是在做什么!?】翠行之失神的吐出一句,懊恼的将头转向一边,刻意避开苍宏的眼神,他现在害怕去看,为什么呢,这究竟
是为何?此时此刻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中。这样的对待自己,以翠行之之前的性子,早该给他几拳,痛揍一顿。
【吻你啊。】苍宏不紧不慢、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回答道,此刻态度颇为流氓。
【谁准你这么做的!】翠行之头痛的瞪着苍宏。
【讨厌么?】苍宏笑着又凑过来,
【这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翠行之额头上顿显一个凸字。
【我喜欢你,所以才那么做………。。】翠行之没想到苍宏这么若无其事的、如同平时闲聊般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被憋得无言以对。他根本没想到这个表面斯文的男人竟然会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想法,并且还……。
【喜欢就可以随便乱来么!】
【没有随便,只因为是你……所以忍不住…。。】苍宏低笑。
翠行之轻吸一口气,虽然早知道这个人有的时候脑袋抽经、我行我素随性自在的个人风格,可如此直白的告白,对翠行之的心脏而言有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你就不怕我把你打到残废么!】对待这样的无赖翠行之觉得真应该现在给他一脚,
【小翠,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苍宏温温柔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翠行之心中一紧。
【我也不知何时,开始对你……但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的。】苍宏补充了一句。
翠行之无奈且自暴自弃的站起身背对着苍宏,完全不想理会苍宏以及那个不知道该回答的问题,这样的事情让冷静如斯的他也一时乱了阵脚。
【小翠,喜欢我么?】苍宏的睡温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刺激着翠行之的神经,翠行之半瞪着地面,对这个男人脸皮厚道完全无法沟通。
【小翠,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这一句话完,翠行之内心吐血,下一瞬一转身一击漂亮的右勾拳,直直的打到了苍宏的脸上。
【TMD你够了!】
☆、引子上
螣邪郎最近的心情尤为的不好,自那次的交换人质事件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外,在九祸面前挨了骂。九祸是极其不赞同追杀苍宏的,她心里明白现在的苍家不是一块那么能啃得动的骨头,况且还有素还真、谈无欲以及叶小钗在背后的庇护,而他们只不过是隐没于暗处的黑势力罢了。
【翠行之么…。。】螣邪郎的眼神中闪着冷冷的肃杀之意,玩弄着手中一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定制手枪银邪,嘴里叼着烟头。漫不经心的瞥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相片,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幕幕。
九祸已经下了命令,不准他擅自行动,可以他的性子,又如何能这样善罢甘休呢?自己的手下因翠行之,也死了好几人……
【真是朵带刺的蓝色妖姬呐!呵,不知道抓到手后,玩起来感觉如何?】
【既然是带刺了,必定是很扎人。殿下原来您好这一口,我倒是第一次发觉。】
昏暗的房间里走进一人,站在背对着螣邪郎的酒架前,自顾自的从冰杯中夹出几块冰块,放进透明的玻璃杯中,随手从酒架上抽出一瓶20年成酿的威士忌,倒入杯中,用银制的勺子搅拌了下,然后两手指夹着玻璃杯,轻轻的嗫了一口。
【呵,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哪个女人窝里耗着呢!】螣邪郎发出冷冷的笑声。
【哪里是女人窝呀,简直是炸弹坑,整天和些条子们混着,要不是托您的福,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黑发的青年带着调侃的语气随口说着。
【哦?你这是在责怪我么?】螣邪郎大口吸着烟,良久吐出一句。
【哪敢。只不过……。】青年说了一半不经有幽幽的笑了起来。
【您可是真的惹毛了我的BOSS。】明明是温文尔雅的声音,却透着丝丝冷冷的怒意来。
【任沉浮,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来,应该是奉了母后的命令,来监视我的吧。】
【呵呵,殿下,我不是那么不聪明的人,只是想要奉劝你一句,别把事情搞太大了,BOSS很忙,没空替你收拾烂摊子。】酒杯中的冰块伴随着褐色的液体在晶莹的玻璃杯中,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果我还想去作掉那俩个人呢?】螣邪郎猛的扣动手中的扳机,银邪中特制的子弹飞速的射了出去,擦过任沉浮的脸,打碎了后面一玻璃橱的水晶器皿,“哐啷”声巨响,玻璃碎了一地,任沉浮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作为一个好的属下,记得一点,学会把握好自己的分寸。】螣邪郎说着手中血鞭一挥,一把箍住任沉浮的脖子,死死缠住。
【你身为异度魔界第一说客,我相信你知道改如何和母后交代,不是吗?】金色的双眼带着半笑不笑的神情,微微瞥视着面
前的青年。
【是,殿下。】
【小翠那边的情况如何?】素还真趴在沙发上,嘴里咬着麦芽糖,戴着眼镜看着面前一张最新的报纸。
【根据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显示,他和苍宏现在应该在去R镇某村的路上。】叶小钗泡了一杯咖啡坐在素还真身旁的一张椅子上认真的回答道。
【R镇某村?是翠氏村?翠行之的故乡?】素还真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曲怀觞。
【恩,应该就是咯。】
【去那里,啧啧这俩人还真是会游山玩水的。】素还真略略笑了笑【药师给的麦芽糖太甜了,真是要坏了我的牙。】
【就算知道要坏牙,你不是还那么爱吃。】叶小钗无奈的感叹道。
【异度魔界那边最近有何动向?】素还真舔着麦芽糖,转了个身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据探子汇报,九祸似乎对螣邪郎的轻举妄动似乎有些恼怒。】
【轻举妄动?哦?】素还真转了转眼珠子【看样子是背着老妈出来干坏事的呀!】
【你有什么打算?我也不希望他们一直流亡在外。】叶小钗担心的头问道。
【诶,那个坏小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不善罢甘休的也包括我们,不是嘛?】素还真用手指在报纸上戳了戳。
【更何况他们还伤了我家小曲。。。】说道这他的目光冷了几分。
【后续的警力我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追上他们的。至于九祸那边嘛……】
【我给你三天时间,在螣邪郎的人到达翠氏村之前,给我一网打尽。】素还真边说着边拨着电话。
【你还真是有些心急。】叶小钗苦笑道,不过他知道素还真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
【喂,少艾嘛!三天后我领两个孩子来你这里喝茶~记得拿好茶叶出来哦~不见不散~】还未等电话那一头的人回答,素还真断然的挂了电话。
【小钗,记得可别让我失约哦~】
【是、是。。。。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出发去医院看看小曲了?】叶小钗走进厨房将杯子洗了。
【恩】素还真应着起身整了整衣服,
【不过,我家小曲不在的日子,还真是有些寂寞了呢。。。。。。。。。】
【哦?你是真的寂寞?还是因为缺少可以欺负的人了?】叶小钗闷笑着疑问道。
【啧啧,小钗,欺负我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除我之外。】说着素还真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微笑,让叶小钗看着着时黑线。
【是呀,你的前辈带衰功不是最厉害了,赶紧待会在车上默念一百遍XX前辈。】说着,叶小钗拉开了们,俩人前后走出了屋子。
【哈哈真是不错的主意~~~】素还真坏笑的称赞道。
☆、引子下
(增加了细节的部分,主要是在苍翠俩人的身上,顺便我对后面的情节有了些之前的改变)
初夏的早晨,翠氏村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小河边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木棉花开过了,桃花开过了,雪豆花和各种色泽的菜花都开过了,村子外的平坦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苍苍翠翠的丛丛蕉叶,在风中摇曳着,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
翠行之回到在村中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和苍宏赶了一夜的路,此刻他正有些累。很久没回家了,翠行之不想惊动村民。从村中一条偏僻的小道绕回来,轻轻推开后院的小门。白墙青瓦的屋子,古老的砖刻浮雕、老式的桃木雕花格子窗。这久违的一切让翠行之的心里无不欢喜和怀念。
外面的天有些热了,可家中的井院里却透着丝丝的凉意,长着青苔的石砖路,远远的能嗅到一股清新的、古老的属于这里特有的悠远气息来。抬头望去,四方的天井,透过那黑压压的瓦片、能看到一片浩瀚的、蓝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从顶上照射下来,印透在着青砖路上,反射出晶莹的、湿漉的光泽来。和雕花木门背后那神秘的、幽暗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来。
翠行之独自一个人向里屋走去,很快又出来了。苍宏大概明白,翠行之的父亲此刻不在家中。翠行之解释道,这个时候他那勤劳的父亲应该去坊子上忙活了,或者是到了村口的茶馆里和他那些老朋友喝早茶来着,既然长辈未归,也不急别的,于是俩人便坐在前厅休息,沉静的气氛中,翠行之突然开口,闲聊起自己的事情来。
翠行之并非翠父的亲生子,是早年翠父在封云山附近的山道上采药拾到的。听翠父提过,遇到自己的那天,整个区域下着绵绵的细雨,翠父在山道边的大树下避雨,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啼哭声。翠父出于好奇于是在附近寻找,在山道边的一块古老得已看不清上面踏字的石碑下,发现了这个孩子。婴儿状的翠行之,被包在一块深青色的棉布包里,小小的脸皱巴巴的哭着,细小的手里,却死命的抓着一块白云状的玉佩。翠父把翠行之抱在怀里,试图去哄弄他,翠行之突然停止了哭声,睁大着他那圆滚滚的眼睛看着翠父,并且用另一只手抓着翠父的手指,歪着没牙的小嘴,“咿呀咿呀”的叫着。在那一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翠父便下定了决心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
翠父在村中的人缘一直很好,妻子早年过世,便和翠行之俩人相依为命。因为为人忠厚老实,又会一些修修补补的老活儿,时常帮助村民们修缮房屋,所以平日里乡里乡亲的也对这爷俩关照有加。毕竟家里没个女
人不行,隔壁左右邻里的大妈、姑娘们有个空就过来帮爷俩缝补个衣服、洗洗弄弄的。
翠行之年少的时候就已长的眉清目秀、显露出一股子与众不同、清冷里透着点说不清的温韵气质,让人看着不由的生出欢喜来。常来帮忙的姑娘们都会偷偷的多看上他几眼,然后嘻嘻哈哈的偷偷脸红着说笑着什么。翠行之受翠父影响也是个性子和善的人,每每对这些善良、勤劳的姑娘回以一个淡淡的笑,自顾自的在井院里给父亲的那些芍药花浇水、施肥,他淡淡的影子落在在古老的青石地上,印照在青灰色的白墙上。坐在躺椅上看着自家孩子的翠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的时候翠父觉得,是否是自己上辈子积德,上天赐予他这么一个孩子。翠行之后来考上了镇子上的高中,学习成绩优异,3年后又考上了A市的警校,成了村子里响当当的人物,翠父仍记得翠行之拿着行李离开村子去A市报道的那天,全村人在村口送行的情景,家有此子此生无憾啊。
苍宏坐在前厅一张退了漆的老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把看着有些年头的紫砂壶,自个在旁边同款的小茶杯里倒了水喝了起来。俩人相对而坐,苍宏默默地听着出翠行之讲着自己的私事。现在的翠行之,对苍宏是信任着的,苍宏能感到翠行之较最初和自己的相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与不同。
这些本来属于个人隐秘的事情,翠行之都能如此坦然的像聊家常般对自己言明。苍宏的内心就如同被泉水浇灌般的滋润和温软。作为一名聆听者,他不加以任何评论,带着淡然、从容的神情,默默凝视、欣赏着这满园的静谧、古朴之美,偶尔只是点点头,或回以翠行之几个赞同的眼神。这样的相处中,翠行之觉得此刻自己的心神都宁静下来。而井院里种着的各色奇艳花朵,在这沁人心脾初夏的暖风中,绽放着层层叠叠、或白或红或紫美丽花朵来。沾着清晨的露水,在幽幽的阳光下,散发出异样晶莹的美感。
【这是芍药花。】察觉到苍宏的兴趣,翠行之不由的吐出一句。
【那边粉红的、艳紫的、大红的也都是芍药。父亲很爱这花,所以家里载了许多。】
【确实很美,让我想起一句诗来:见说君家红芍药,尽把春愁忘却。】
苍宏随口念着诗句,小步走到井院里,【小翠,你知道么,芍药自古又被誉为爱情之花。】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明显地透出了苍宏的心思。翠行之先是脸红,随后又是一冷,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来指着后院:
【说了那么久话,都没顾得上洗个脸。这许久不回,我可不想让我爸看到我们俩个蓬头垢面的样子。】
【也是,你看看这赶了一夜路,真是
沾染了不少尘土,比起洗脸,我更想洗澡。】
苍宏接着他的话,转身踱步走回前厅,内心小小的郁闷了一下,难得这样好的氛围,可翠行之摆明了转移话题,不想理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