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但凡不是餐盘、份饭,只要摆上中式大餐都会有什么事要宣布的。现在都在等桂慧杉的饭前词。
“今天这顿饭最主要是庆祝这几年我们一家从来没这么齐过;而且还添了新丁。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要做好份内的事,上班的上好班;上学的专心上学……那样我们就会越过越好!知道大家也饿了,就不多说什么了。”桂慧杉吃了第一口之后,大家才都拿着筷子开吃……
“天哪,这竟然是罗卜丝,我竟然当成粉条了。”这是谁的声音,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重复夸璃瑶的刀功。刚才桂慧杉不是已经夸过了吗?璃瑶的刀刀功真好到开吃的人不怕被责备也要停筷夸赞的这种程度?
看吧,跟着就有声音训斥:“吃就吃吧,还这么多话。”
“我不是故意切那么细的,只是师父说丝就是要细才叫丝。”璃瑶犹豫着对盘氏兄弟解释: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盘玉教了璃瑶很多东西,璃瑶才懒得搭理呢。
“璃瑶,这是在变像的夸你的。不用紧张,偷着乐就行。”凤丫肘了一个璃瑶。
“哦。”璃瑶在这方面的反应真得有些迟钝。
桂慧杉脸上的笑意明显。
桌上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就连很少说话的无话今天都说话了:“这胡萝卜好切丝吧,粗细一样真不容易,就是这茭白,切这样细不说,还每根粗、细都一样还真不容易。”
因为有了凤丫的提点,别人再说什么,璃瑶都不再解释了。她只是不时的看向桂慧杉和铫锦鸿,只要这两个人脸上的愉悦,那璃瑶就算无它求了。
这注定是一顿开心的晚餐!
这注定是一个开心的夜晚!
璃瑶一直到回到半月阁,心都在笑。
昨天晚上还偷偷摸摸去见的人,今天餐桌上璃瑶已经光时正大地见了;虽然一直是隔得很远,不过已经是一个桌子上吃饭了;这样璃瑶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房间里,璃瑶第一天没有想起写当天的记事;因为有更吸引她的事要做——她又拿着手机又开始研究了。
可是璃瑶拿起手机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按着说明书说的应该有了来电。璃瑶一看屏幕,上面写着四个字“璃瑶的爹”。
“不会真是爹爹吧!璃瑶离开客厅时爹爹在客厅和祖母等人喝茶呢。不过先一下接听试试吧!”底声喃喃到这里,璃瑶按了接听,而且像别人那样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上:“喂,璃瑶在。”
“璃瑶,我是铫锦鸿呀!我就是确认一下电话那头是不是你。”电话那头确实是铫锦鸿。刚才他看到璃瑶告诉了,他也就找了个借口回了房。现在客厅里是熬烈、燕龙等人在喝啤酒看电视;凤丫在沏茶给桂慧杉和谨婶。
“爹爹,璃瑶在。璃瑶很喜欢爹爹给璃瑶买的手机。”璃瑶喜不自胜。
铫锦鸿反而装得很淡定,虽然脸上有笑意,可是话里只说:“电话是通讯工具,你应该早就有;今天才给你,还真耽误了一些事。”
“什么呀?爹爹找璃瑶有事?”璃瑶问得直接,心想:爹爹找璃瑶是不是什么大事,竟然只在手机里说,见面时都没露任何端倪。
璃瑶是紧张了,可是铫锦鸿却说:“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也没想到具体要你怎么做。这样吧,你尽量把你的手机充足了电;不要处于关机状态。我可能随时联系你。”
“璃瑶知道了,一定让手机电量充足。璃瑶一定唯爹爹的命是从!”璃瑶还真是很听她师父的叮嘱,这时她又想起师父的话:“切记遇事要以你父命是从方保你平安”。这句话是璃瑶在青鸟崖时师父一再叮嘱的话。只是,师父,你说璃瑶此生“缘繁劫复”,为什么就不对璃瑶说明白,璃瑶到底有什么缘要继,有什么劫要经历?
二:醒悟009、电话粥
“璃瑶,这段时间你都学了什么?听谨婶说你很累。”铫锦鸿这时正式进入拉家常。
“学了很多,爹爹。谨娘教璃瑶怎么洗衣服;让璃瑶学会了洗各种料的衣服。然后璃瑶现在会了新的算数、会汉语拼音、会认很多简化字。对了璃瑶的字典都背的差不多了;今天白天盘玉教问了璃瑶很多字,璃瑶都能记得,有得还能记得在哪页……”璃瑶越说越顺,把一点小得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背字典呀,你真有一套,是谁告诉你这种笨办法的?是盘玉?”铫锦鸿心里骂道:竟然骗一个失忆的女孩背字典,还有这么会折磨的人吗?盘玉你这小子,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铫锦鸿还在发狠中,璃瑶的话又让他消气了:“爹爹,不是盘玉让璃瑶背字典的。是璃瑶要在字典里核对繁简字的区别,然后产生了背字典的想法的。其实字典里的解说也让璃瑶明白了很多世间的事、世间的物品。璃瑶是越背越有意思才一直没停下的。原来师父教璃瑶的字都是繁体字,现在简化字相对而言要容易学的多。不过说了爹爹别笑话璃瑶;璃瑶现在就喜欢写师父教的字,简体字写起来真不顺手。哦,对了,爹爹,璃瑶拿了表小姐抽屉里没用过的本子和桌子上的一支笔,你哪天能不能帮璃瑶买了同样的还回去?”
“当然能,那这样吧,明天我抽时间带你文具店,你自己挑。”铫锦鸿对璃瑶这个要求很满意,决定亲自陪璃瑶去满足她的要求。可是想法归想法,他这么想,现实会让他如意吗?桂慧杉难道会因为今天铫锦鸿的那个小白鼠的说辞,而想不到铫锦鸿偏头那么专注是在等璃瑶?谁也不知道,这母子俩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看透了谁;谁又骗了谁;谨婶都看不明白时,别人就更看不明白;包括一直紧跟桂慧杉的熬烈,也从没看明白母子俩的斗争多年来究竟为哪般。
璃瑶听到明天铫锦鸿会亲自带她去买文具,内心一阵激动,竟然只知道傻忘着手机笑,却忘了回话。
听不到璃瑶的声音,等了一会儿,铫锦鸿只有问出口:“璃瑶,还在听吗?”
璃瑶赶紧回道:“在呀,爹爹,璃瑶一直在。璃瑶一直在开心地看着手机呀。”
“你不出声我以为你没听了。”铫锦鸿这时想说什么的,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了。站起来在阳台上看了看夜空才想起来问:“璃瑶,我还想问你,你切菜的本事从哪学的?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爹爹,璃瑶切菜是师父教的,都四年了。璃瑶从十二岁就开始学切菜了。”璃瑶相当诚恳。
也就是因为璃瑶的语气诚恳,铫锦鸿内心开始骂了:十二岁就开妈切菜,那不是违反劳动法,顾用童工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黑剧组。难道是没注册黑剧组?那明天让彬贤从黑剧组去察察。只是这个剧组存在,我就不相信纠不出来。
见铫锦鸿没回话,璃瑶学着刚才铫锦鸿的语气:“爹爹,你还在听吗?”
“在听呀!我在想你竟然切了四年菜,那肯定辛苦异常吧?”铫锦鸿想通过自己和璃瑶多聊,能帮助上璃瑶早日恢复正常;所以他尽量引着璃瑶说话,不过尽量想避开璃瑶的师父,可是璃瑶又三句话不离师父;这一点铫锦鸿也只有先忍着。
“不辛苦呀,璃瑶只做师父和璃瑶两个人的饭,而且我们一天只吃两顿,不像现在家里吃三顿饭;感觉都没有大空做别的事,一天就忙活三顿饭。”璃瑶说得很顺口,指责多吃一顿饭的弊端。
铫锦鸿笑出了声,可是心里又酸了一下:是什么剧组,不仅仅顾用童工,还一天只能两顿饭。难怪璃瑶也没有家人来领,或许原来就是爹不明娘不见的孩子。难怪就一心只向往师父;那是因为爹娘都没在她生命里有过好印象。可怜的丫头,难怪一见我就叫“爹爹”;是不是因为我长的面相英俊和善呀?是她幻想中那种“完美爹”的形象?
没想到铫锦鸿对自己的长相自恋到如此地步,在半月山庄屈指一数,在玉脂城里也当真是少有。
“爹爹,你又不出声了。是不是因为璃瑶说家里吃三顿不好,你不高兴了?”璃瑶是心里想什么就问什么了。
“不是呀,我只是在想,或许你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三顿改成两顿,吃习惯了的人会受不了的,这半月山庄先就不改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改这吃饭的顿数。”铫锦鸿说话开始扯花架子,挡璃瑶的直爽招式了。他不想直说三顿才是正常的,他不想那么直接的打消璃瑶的丁点自信。他认为自信对一个人而言是最重要的。一个失忆的丫头如果有自信还是不怕的,就怕做人的人格都没有了,那就病入膏肓了。
“爹爹多虑了,璃瑶并没在要改变现状的意思;因为这里的一切太新奇了,璃瑶好像没有那个能力改变。”璃瑶现在越聊越轻松了。
璃瑶竟然能有如此境界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环境,这丫头虽然失忆了,领悟能力却是超常的,太难得了!真是值得窃喜的事!铫锦鸿这么想着突然看到楼下客厅里的灯暗了下来,接着就是大玻璃门开了,走出了几个身影。
铫锦鸿仔细一看,确定其中一个是桂慧杉的身影时,他忙说:“璃瑶,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晚安。”
“晚安。”璃瑶等着电话挂断,然后把电话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一脸的窃喜:师父,有了电话,璃瑶方便多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爹爹说了。借那表小姐那么久的纸和笔明天可以买来还上了;这样璃瑶就不用再欠什么债和物了。应验了师父你说的那句话——无债一身轻呀!
想着将不再欠别人什么,璃瑶就那么坐在那傻笑,至到听到远处桂慧杉的脚步声近。虽然桂慧杉今天没穿木高根鞋,璃瑶还是听出那是桂慧杉的脚步声。
看看墙上的挂钟,璃瑶才晃悟:原来和爹爹竟然聊了那么久,竟然到子时了!璃瑶是没有什么事要做,可是爹爹刚出院就上班了,听谨娘说是有很多积压的事情要处理的。以后璃瑶一定要记得讲电话的时间,超过十分钟就提醒爹爹挂电话。璃瑶别的事帮不上爹爹的忙,至少可以少占用他的休息时间。先就这么决定,好吧,在祖母回来之前定让她以为璃瑶睡了下。
想到这时璃瑶赶紧关上了灯。然后凭着暗夜视物的眼力猫手猫脚地、无一声息地去了卫生间做睡前准备了……
如果铫锦鸿听到璃瑶这时的心声,他肯定感动的痛哭流涕地说:“有女中此,夫复何求呀!”。不过也难说,说不定铫锦鸿会训斥:“十分钟提醒我挂电话,我如果要说的事没讲完呢?璃瑶,你这是对长辈的不礼貌。你爹我这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自己讲了多长时间的电话?”
话说铫锦鸿挂上电话也去了浴室,他竟然边洗澡边吹了口哨,好像住院多时今天才突然身体康复一样;而且他洗完了澡穿着浴袍站在镜子前笑着对自己说:“曾经,觉得当爹后我很脆弱;现在,真实感受是当爹后我很快乐。真是不明白,就是和璃瑶通了个电话而已,铫锦鸿,你有什么可快乐的?可是快乐就是快乐,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让人神清气爽。铫锦鸿,人生难得心里乐,表面上可能经常挂着皮笑内不笑;这心里都能轻松乐呵的时候要珍惜,趁着夜色惭静好好睡个觉去。”
同样的一家人,同样的吃过一顿开心的晚餐,可是结果还真不一样。铫锦鸿在那自问自答中是那么得意时;而在半月阁前面的凉亭里,熬烈任然抽着表示他一个人存在的烟。
这时一个平缓的有些无精打采的身影向熬烈靠近。
熬烈应该能感觉到这个人靠近,可是他依然抽着烟,甚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
“给我一支烟。”来人开口了,原来是无话。
难怪熬烈不理不睬的,原来知道是谁来了。熬烈递过烟,然后顺势给无话点上。
这时,远看凉亭就成了两个烟头轮番着一闪一亮。
半月山庄今天的风轻云淡,没有了夏季的酷热;所以坐这室外隐隐能感觉到一分清凉。
一支烟总有抽到烧着手的时候,熬烈早就把烟蒂按灭在他自备的烟灰缸里。可是无话没有掐烟头,任凭烟头烧着手了还拿着烟蒂不放,好像他没有痛觉一样。
直到烧出了海绵蒂的味道,熬烈把烟缸端起的同时命令道:“放进来”。
无话这才把用手捏熄了的烟蒂放在烟类缸里。
“说吧,出什么事了?”熬烈只所以这么直接问,那时他知道无话肯定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了;因为往常他们也是有过类似的谈话的。
二:醒悟010、牧羊男
熬烈只所以是老大,不仅仅是因为他年纪大,也是因为他能开解身后那些小子们的心结。
今天熬烈这么直接问出了,按常规无话应该叹口气,然后一点一点地说出自己的迷惑之处。可是今天的无话沉默半响之后竟然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
“不想说就算了,想说了再来找我吧,我随时恭候。早早去睡吧,实在睡不着像小时候那数羊。”熬烈摆出一幅皇帝不急那么太监更不急的架势。
“数过了,都数了好几千只了,还是睡不着。”一个男人竟然承认睡不着觉数羊,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可是无话也是没办法,他在熬烈面前撒谎的结果就是最后把他无话自己都骗了时,熬烈还在骗局外面看热闹。所以无话知道自己说谎水平太差,也就干脆不做那个计划了。
熬烈好像对无话一点也不怜惜:“要不你就说出来,要不你就回去继续数到上万只羊,做个虚拟的牧羊专业户。”
“凤丫今天拿了个新手机是手工壳的,还带镶钻的。她好像特别喜欢。我知道是鸿少送的,其实我也可以送给她。当然我更知道,如果是我送给她,她会指着我的鼻子骂半天,说我乱花钱没有忧患意识呀什么的。总之只要她一开骂,我就睁不开眼。你说,就这么一个女孩子,想对她好都找不到办法。”无话终于把话憋出来了。
熬烈顺口回道:“哦,原来是拿的手机呀!我说要看看,她都没让我看。”
“你说凤丫也不小了,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呢?”无话是不是被铫锦鸿说凤丫嫁不出去的话剌激了;所以现在怕凤丫嫁不出去?
不是,至少熬烈知道无话不是怕凤丫嫁不出去;而是怕凤丫没经过他无话同意就嫁了出去。
熬烈在黑暗里都笑了:“无话,这种话你为什么不鼓起勇气问问凤丫?或者就直接告诉她你想娶她。”
“那怎么行?如果她不愿意嫁给我,那以后见面多尴尬!”无话这算是第一次在熬烈面前明确承认想娶凤丫了。
“你怕尴尬那就只有回去继续数羊了。”熬烈并没有怂恿无话去快点给凤丫表白;是因为还怕无话尴尬的感情差点火候。他认为无话和凤丫毕竟年纪还小,再等等也无妨。
“我知道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数羊也不管用;所以就想找你聊会儿。”无话说到这时,语气里的无奈之意很浓。
“好吧,我不赶你走。”熬烈算是同意无话留下来,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不是不知道凤丫不喜欢别人抽烟;而且是特别深痛恶绝的那种不喜欢。你抽烟又没多大的瘾,可千万别上瘾了;要不到时凤丫下令让你戒起来烟来,那时真正受罪的是你自己。”
“她如果真能担心我,让我戒烟,我受点罪也认了。”无话的话都说到这层意思,看来内心受折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对你说吧,滴水能穿石;你一男子汉为什么就怕凤丫不同意嫁你呢?你只要诚心到了,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还怕她不嫁?女人吧,都怕被情纠缠,一被缠住她们就不明智了。你就在凤丫最不明智时求婚。”熬烈好像很了解女人似的,可是他自己这么大了怎么没混个老婆在身边呢?
这时无话又问熬烈:“你认为凤丫这样的主会有不明智的时候?反正我从来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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