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我说:“现在就走?”
“今夜请两位留步。”
我一个好字还没出口,帐幕突然被推开,几个身披战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两人上前去擒壹次,壹次挣扎了几下便被牢牢抓住,接着,一位头戴高帽的文士走了进来。
是沮授。
“奉孝兄这么晚了是要去哪?”沮授笑眯眯的对我说道,第一次我才发现这人其实是个腹黑属性的。
眼见被士兵擒住的壹次正偷偷掏出匕首打算反抗,我立马用眼神制止了。这里是袁术的大营,沮授既然能来说明也有袁绍的授意,以我们两人之力是不可能逃出去的,不如静观其变,看看沮授此行为何。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渐渐冷静了,嘴角又挂上了完美的微笑:“自然是在袁术这里呆的不顺心,打算去寻个有识人之才的主公。”既然撕破了脸面,我当然就直呼袁术的名字了,语气也带着微微轻蔑。
“袁公年轻气盛,自然是缺少谋略,奉孝兄想另寻他主也在情理之中。”他边说着边坐下,拿起遗留在案砚上的酒杯把玩着“那奉孝兄看袁绍主公如何?”
……果然还是存了这份心,我暗暗叹了口气,这沮授到真当局者迷,倘若此时他不是袁绍的谋士,以他的才智必然能看出来袁绍虽然表面上是四世三公,闻名四海,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堪大任。“沮授兄明白,倘若袁绍在嘉心目中是明公,早在你第一次邀嘉之时嘉便答应了。”
“奉孝兄当真不再考虑?”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向我示意正被士兵擒住的壹次,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终于冷了脸,缓缓开口道:“沮授兄深知嘉为人一向不喜欢强迫,就算你此次威胁嘉归顺袁绍,嘉也不会尽心尽力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有可能外通其它诸侯来报今日之辱。”
沮授听我这样说,也渐渐隐了笑意。良久,他只得无奈的叹息,那其中的惋惜之情让我内心为之动容,莫不是他终于明白了知难而退?
却见他叹息后,挥挥手,一名士兵走上前向没喝完的酒坛里倒了些白色粉末,又将这混了粉末的酒倒入了酒杯。沮授微微垂目,向我举起酒杯道:“沮授知道留不住奉孝了,今日奉孝要走,必然要喝了这送行酒,也不枉我们同为谋士一场。”
原本在我的示意下安静的静观其变的壹次看到此情此景自然明白那酒里是什么,不觉又开始死命的挣扎,可他毕竟才十几岁,哪敌得过力大如牛的士兵,手腕几乎被掐出了一圈深色的淤血。
“若是我喝了这酒,便放嘉和壹次离开?”不觉得,我又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让沮授也不觉吃惊,端酒杯的手微微晃动。
“那是自然。”
“好。”我接过酒杯,对在大喊着“不要”的壹次淡淡说道:“一会劳烦壹次驾马了,嘉不想留在这里。”言毕,我举手,一饮而尽。
掺了毒的酒,反而格外的香醇,到真是上等的调味品。
“壹次……咳咳……走吧。”放下酒杯,我不禁以手遮唇,喉咙一甜便从手指间渗出点点嫣红。我撑着身子歪歪扭扭的上前拉起了壹次的手,走出了营帐。
“大人,放他们走可以么?”一旁的一位士兵看到微微颤颤拉着壹次走出营帐的我,对沮授轻声耳语道。
“无妨,那毒毒性极烈,还未等他们找到大夫便早就毒发身亡了。”沮授微微合起双眼,神态间竟有丝丝愧疚与倦意“那郭嘉身负大智,天下诸侯谁得此谋士必将在乱世中雄霸一方,而若是知才善用之辈更将凭借他的才智逐鹿中原。可惜了,可惜了。不能为主公所用,便只有抹杀掉了。你们记住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分,切不要让主公知道,违者军法处置。”
“是!”
“只希望主公能不负沮授这一片苦心了。”语罢,沮授走出营帐,看一轮月色,凄冷无比。
被壹次扶上马之后,我虚弱的靠在他的背上,悄声说到:“以最快速度跑到大营外的那片树林,停马。”壹次没有言语,微微咬了咬下嘴唇,便挥鞭疾驰而去。
还未到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军营扎寨的阵地就变成了树木葱郁的森林。壹次急忙拉马,把我从马上扶下来,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棵树前,便扶着树开始尽我最大努力呕吐。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几乎把这个晚上喝的酒全吐出来几近虚脱的时候,我终于停下了。壹次冷眼上来递给我块手帕,说:“这就没事了?”
“嗯”我用手帕擦擦嘴,上面歪歪扭扭的鸳鸯绣的极为粗陋“你忘了之前华老头就成天给我喂些毒药,我毕竟还是有一定的抗药性的。而且我也基本上刚刚吐得差不多了。刚刚在营地那里我是故意装的毒发虚弱的,要不然以沮授的才智自然不会放我们离开的。”
“那个,嘉哥哥。”听完我的话,壹次冷峻的脸也稍微缓和了些,说话的声音却很生硬“虽然我知道嘉哥哥用策往往颇有分寸,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置入真正的危险之地。但是……”说到这,壹次缓缓转过脸,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是这种让人担心的计谋,嘉哥哥还是少用为妙。”
看来刚刚是真的吓到壹次了。我心中不免涌上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感动。这种来自于家人般的关心让我的心中暖暖的,脸上也不禁开始春意盎然。“知道啦,下次不会让壹次担心了。”
看着我笑的跟神经病似得,壹次觉得刚才自己认真的劝诫表示自己真的发火了啥的都是浮云呀浮云,便又一跃上马,等我慢悠悠的爬上来后,朗声开口问道:“嘉哥哥,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荥阳,看我将来的主公被吕布打的落花流水。”
☆、荥阳救驾
不得不说,壹次的马技很好,一点也不晃而且刹那间便跑出百里。可惜对于我这种诡异的晕马的人,哪怕是在马上的一点颠簸也难受不已,但又明白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便默默的捂着嘴忍耐着。
“咳……咳……”不禁意间,被我用手遮挡的嘴中还是泄出丝丝咳声。壹次听了之后,马上停下了马,忧心忡忡的回过头看着我说:“嘉哥哥,你确定没事?”“啊……没事……”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晕马吧,太丢人了。这样想着我的敷衍的回答道。“不会是因为刚才的那酒吧?那我们现在先去找华大叔。”壹次却错意了我难受的原因,一脸忧色的马上调转马头往来处跑去。“喂!壹次……咳咳……不是那个……不是因为那酒……”看来我不说清楚这壹次是真要带我回去了,那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安排的计划就该全砸了“其实……我晕马……”
“啊?”壹次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话是什么意思,愣了半响,突然大声的笑起来,在寂静的月色下尤为欢快,我不禁也没了丢面子的感觉了,好久没有听见壹次笑得这么开心了。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我很有气度。
“好了,嘉哥哥,那我接下来会稍微骑慢点的,剩下的你就忍着吧。”笑够了的壹次,又一挥鞭,飞驰千里。
在一处高崖上,壹次停下了马,顺带着把被颠地气晕八菜咳嗽不止的我扶下马。这处位于荥阳山路的高地,往低处望,看到山路两旁稍低一点的地方埋伏着那五百步兵中最善于射箭的兵卒,臧霸则站于一边,神色肃目,和弓箭手一起隐于暗夜中,要不是我眼力好又身处高位,估计任谁都发现不了。这时,一只青鸽飞到他的手上,他飞快看了一眼纸条,便抬起头看向这边,对着我一鞠。
我也自然的挥了挥手。这宣高是前几日我飞鸽传信时安排于此的,几年不见,他俨然已经身经百战。而这五百兵卒也经过多年训练已是训练有素,哪怕是在这暗色中,也能感觉到他们互相所汇聚成的一股强大的士气。额好吧对于埋伏来讲这不是好事……
万事俱备。我抬眼望向远处,轻摇纸扇,笑的一脸优雅。
“嘉哥哥你别笑得那么诡异大半夜的别吓人了。”
“滚!”
未几,月色半掩,明星渐显。在路的尽头,急促的马蹄声渐渐响起,光亮的火把陡然照亮了黑夜,一片艳红。来的正是挟天子逃亡的董卓一行。
而紧随他们其后,更为激烈的叫喊声响起,正事孤军追杀前来的曹操一行。董卓一行急忙催促加快了行军速度,可这队中有的不仅是训练精良的西凉军,更多的还是年老的大臣和其家眷,怎可能加快多少。马上,曹军便追了上来,厮杀声、哭喊声,在这天地间响彻人心,惨绝人寰。
这便是战争,便是乱世。我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道。要习惯死人,习惯舍弃,习惯以大局为重,才能成大事。
还好是暗夜,没人看到我的手心被自己努力攥的鲜血淋漓,正如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心。
董卓身旁的骑赤兔的吕布手拿方天画戟,紧切的保护着董卓的马车。有时有的不知死活的曹兵一连串冲上去想抢个头功,却被方天画戟一下刺了一串透心凉,吕布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义父,你先带着陛下和大臣们走,奉先垫后。”眼看冲上来的曹兵越来越多,吕布对马车中的董卓喊道。可惜隔得太远,说话声音都听的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董卓撩起车帘对吕布说了几句,便下令步卒以最快速度冲出重围。
眼见董卓已经带着小皇帝和老臣们逃向远方,曹操马上下令让士兵不要在此苦战,以最快速度追上去救皇帝,可是吕布哪依。原本董卓小皇帝和老臣在此时,他还束手束脚,怕陷入苦战导致护驾不周,而此时无了后顾之忧,他战神的本色尽显无遗。眼见他一人骑马上前,大戟所经之处无人生还。此时,曹兵再也没了精力去追杀董卓,眼前这如杀神一般的大将让所有人胆颤心惊。而原本冲的散乱的西凉军趁着这个间隙也重整士气,对曹军反扑而去,曹军在还没从吕布的凶勇中缓过神来时,就被骁勇的西凉军斩杀。一时间,情况全部逆转。
壹次看看我,我摇摇头。
不一会,原本人多势众的曹兵几乎所剩无几,护在曹操身边的曹洪和夏侯惇也早与吕布战到一起,身上的铠甲七零八散被鲜血染满。而身处中心的曹操也被几个西凉军大将步步紧逼,抵挡不暇。这时,一个西凉兵看准时机,长长的尖刀向无力顾及身侧的曹操刺去……
“壹次,开始。”
我一声令下,壹次手中的木头被点燃,汹汹的火把在黑暗的夜色下,犹如红月般引人注目。
“咻”从路的左边传来一声箭声,直直射入欲偷袭曹操的西凉兵心口,一箭毙命。
“大家小心!还有埋伏!”正和俩将酣战的吕布正瞧见这一幕,连忙大声开口提醒道,并连忙从一将士手中拿过一把弓箭,对准刚才来箭方向一箭而出。
没有任何射中了东西的声音。
紧接着如雨的箭漫天盖地朝西凉军射来,惊恐万分的西凉军在黑暗中根本找不到敌人的方向,一时间好不容易聚起的士气又涣散开来,他们只想找到一个地方夺过夺命的暗箭。
但这不可能。这两百弓箭手不仅射箭技术出类拔萃,更早已练出了一双如鹰般的双眼,在暗夜中也能清晰的洞察敌人的方向。这每一箭,箭无虚发,都射中了西凉军的胸膛,而对于曹军却无一损伤。
“吕布大人,那里!”一个正抱头鼠窜的西凉兵陡然间看见远处高崖上的火把,连忙对吕布报告道。
吕布一看也顿时明白了,敷衍的抵挡了曹洪和夏侯惇几下,举起弓箭对准火把处一箭而出。黑色的箭隐入夜色中,高崖处的红月依旧悬挂天际。
“切。撤!”明白那是自己根本用箭够不着的高度,吕布不免心中一股闷气,但一思索倘若佯装败退将曹军引去他出,自然也就没有了这暗箭的威胁,凭借西凉军之英勇还有可能将曹军全歼灭于此。
“追!”眼见吕布败退,曹操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被西凉军杀得体无完肤,连忙下令进军,打算趁此势全部剿灭敌军。
“壹次,灭。”令下,红月便陡然末于黑夜中。一根箭直生生的射到曹操的马上,顿时一匹上好的战马瘫软在地,幸亏夏侯惇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曹操,他这才没有受伤。
这隐匿于暗夜中的部队究竟非敌非友?!
“刚才承蒙各位相救,我曹操的军队才没有遭到吕布的歼灭之灾,敢问各位是哪路诸侯手下的?!”未明情况,曹操自然也就把吕布的军队放到了一边,对着路两边的高地上喊道。
无人应答,若不是满地被弓箭射杀的西凉军,众曹军可能皆以为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各位将士,在下曹孟德,请问各位是哪路诸侯的得力之人?!”没有得到应答,曹操又开口大声喊叫询问,但言语之间比上次委婉礼貌了许多。
“治世之能臣。”悠悠的,从曹军正前方的一片黑暗中传来一个不温不淡的声音,恰好传入各个曹兵的耳中。
“请问……”
“乱世之奸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近了许多,如若再近一些,便可看清来人。而在曹操一旁的夏侯惇也早就握紧武器,倘若来者不善,必定……
哪知从夜色中显现的,竟是一位身着白衣,面相儒雅的文士。只见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良驹之上,手挽僵绳,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曹军的面前,嘴角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双墨瞳紧紧锁住曹操的双眼:
“那么请问曹公是欲作治世之能臣,还是乱世之奸雄?”
被这文士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紧盯,曹操心中不觉有一丝慌神,但他曹孟德又是何人,是励志要成为权倾天下一代枭雄之人,马上也扬起一抹属于上位者霸气的微笑:“能臣又如何?奸雄又如何?曹某认为在这乱世,这两者很多时候可以一概而论。曹操只为心中大义,不为天下评说。”
“曹公果然见识过人,在下佩服。”这文士两掌相合,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冽。“那么不如就让在下助曹公实现心中之志如何?”
“若是先生来投,曹某必定欢迎。”曹操的笑容一成不变,从表面上根本无法洞察他心中真正所想。“只是先容曹某一问,先生刚才为何不让我军将军心散乱的西凉军一举击溃?”
“曹公是真不知,还是在此考验于在下?”平静如水的疑问句,一丝在曹操的霸气下胆怯之色也没有“西凉军善战,曹公的军队在刚才战斗中早就死伤过半。若是去追,则失了弓箭手的埋伏,曹公的军队必定被全数歼灭不可。这个答案,曹公可否满意?”
曹操微微皱起眉头,像是思索我刚刚的话,双眼中的笑意终于淡去,紧紧盯着文士的双眼:“先生之谋果然举世无双。还请先生告知曹某先生的名号。”
文士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暗颌双目,慢慢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曹操面前,这才鞠身下拜,朗声开口道:
“在下颍川郭嘉,字奉孝,拜见主公。”
☆、与虎为谋
回到军营,曹操到没有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先去把袁家兄弟痛骂一顿,而是先安排曹仁和夏侯惇清点伤亡人数,并安顿臧霸带来的五百弓箭手。接着,便引我入其主营,屏退旁人,大有一副秉烛夜谈的架势。
“早闻奉孝先生才谋过人,曹某悔之前未听先生之语,导致让公路掌管粮草致使盟军大败。”刚一进账,曹操便对我鞠礼到,一幅礼贤下士知错能改的模样着实让人敬佩其的度量。
“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我连忙按照每一部的电视剧套路去扶起曹操“其实,即使袁术未扣发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