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才险险的夺过。
“你是啥人?!为何打俺?!”
“那个……典将军别生气……我是郭祭酒派来的。在下叫郭乙黎”看着典韦正想从地上拣起大戟,黑衣人马上急切的表达了身份。天杀的,要是这黑狗熊将军真打过来,自己就要和那二十三位兄弟告别了。
原来这郭乙黎正是当初专门强项训练的二十四人中的一位,接到命令从许都日夜兼程来到这宛城外奉命。
“军师?”典韦嘟囔了一句,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个叫郭乙黎的人,一副练武的魁梧身子,但总让人觉得神色间不正点,到还真像军师那的人:“那俺就不多问了,你要干啥就干啥吧。”
……这人也太好骗了吧。郭乙黎内心又翻了个白眼,拿出一个药丸瓶子递给典韦:“将军这时解您的酒毒的。”
“酒毒?!”典韦听到吓了一跳,想想自己这回喝醉的确尤其觉得四肢乏力,拿过药丸瓶倒出几粒放到嘴里直接咽了下去,顿时真感觉四肢的乏力感没了,身子也变得特有精神。
突然,营帐外传来厮杀声,方向正是曹操的主营的位置。典韦大吃一惊,也没再问那是什么神药,急忙拿起大戟朝营外奔去。到了营外才发现多个营帐都被点了火,弥漫的硝烟熏得典韦一阵烦躁。而更有一群身穿宛城士兵衣服的人正与曹兵在厮杀着,毫无准备的曹兵被杀得血流满地。
呀呸!俺就知道那贾诩没安好心!
可他此时没心情再把贾诩骂个十八辈祖宗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主公正在营长前被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人围而攻之,虽然主公也是精通武艺,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渐渐的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哈!”典韦大呵一声,就冲上去加入了混战。好一个古之恶来,大戟一挥霎时间眼前的五六个人就脑袋开花倒了下去,他一边护着曹操一边抵挡着越来越多人的攻击,大吼道:“主公先走,典韦在这挡着!”
倘若是大耳此时肯定会发表上一系列同生同死感人肺腑的话语,但曹操可不愿意去搞些无用功。他立马趁着典韦好不容易突破开的缺口往外跑了去,而正和典韦酣战的一群人见曹操跑了,连忙也追了上去,却被典韦大戟一挡,原本的一大群人只有一小群得以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原先接到的消息这黑狗熊的武器已经没了,又中了酒毒,想要干掉他易如反掌。可哪知非但他的大戟没有失去,更好像是力气大增,杀得满脸是鲜血还抹一把脸好像还未尽兴。
这时,一个小兵终于找到了空隙,一支箭朝典韦腹部射了去。
在营帐中,张绣和贾诩正在着急的等待着,而营帐外一片火光和漫天的厮杀声正是他们计谋的杰作。
“其实主公不必太过担心。”贾诩坐在座位上毫无表情的说道:“曹操的将士若是看了曹操的营帐周围起火,定然会前去相救。而我军此时趁着曹军军心大乱攻入其营,必能够取胜。”说实话,这招其实很险,因为在攻打曹操营帐时张绣和贾诩都不在宛城,若是曹军不去营救曹操而是去攻打宛城,那宛城必然失守,而张绣和贾诩都会毫无还手的被缚。
“报!”这时,营帐的幕布突然被掀开,一个身穿宛城士兵服浑身是血的士兵跑了进来:“主公……主公……宛城失守了!”
“什么?!”张绣和贾诩大吃一惊,这曹操的将士莫不是要造反不成,不去救曹操而是去攻打宛城。要是曹j□j了,这宛城攻打下来又有何用?!
“报!”又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跑了进来:“主公,那典韦……那典韦是个怪物呀!力大无穷,我们拿刀根本砍不死他!”
“那曹操……”
“曹操趁乱逃了出去,有一些将士追了上去。”
“主公暂时别急……”听到这,贾诩的脸上又恢复的毫无表情:“若是能将曹操杀死,曹军必然心乱。无论此次曹军中是谁在指挥,就看他不救曹操而是去攻打宛城便知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曹军中的士兵多半是死忠于曹操的,若是此时这人得势,必将全军不服,若此时我们再……”
“贾先生好谋划。”贾诩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渊就领着兵进到了营帐中,一挥手几个士兵便上前擒住了张绣和贾诩:“只是若是军师的话,恐怕先生什么的谋划都只能付之东流了。”
贾诩的目光闪了闪,并未说话,但眉眼间的傲气告诉了来人,若是这出谋划策之人不受曹操的严惩,他贾诩就枉为谋士多年了!
先放下典韦因为记得穿郭嘉给他的草甲导致刀枪不入吓傻了一群死士不提,曹操正在树丛中拼命的奔跑着,身后是一群手拿弓箭的黑衣人,不时有箭从后面射了过来,曹操一个踉跄险险的躲了过去,急忙又站起身继续奔跑。要说这时他心中除了惊恐更多的是怒火,任何男人在正和女人同暖香闺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人围攻都会有想杀人的心情。但愤怒归愤怒,曹操可没有脑抽到回过头去和追兵硬拼,而是利用地形不断的隐藏着自己祈望甩掉追兵,可奈何这追兵一直紧追不舍。
前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原本清亮的河水在夜色下泛着黑色的水光,曹操连忙撒住了脚步,这才避免自己掉到河中淹死的下场。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曹操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天要亡我曹操呀!”
“父亲?”突然,曹操左侧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呼喊,曹操连忙转过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正骑着马看着自己,正想再说些什么,一支箭擦着曹昂的前额飞了过去。
“此处危险,父亲请先随我赶快离开!”看到越来越近的追兵,曹昂也顾不上问什么了,连忙下马把曹操扶上马。“父亲快骑马渡河逃脱!”
“昂儿你也快快上马呀!”曹操急切的叫到,却看自己的大儿子苦涩的笑了笑:“父亲,这马本就不是什么良驹,若是骑两人恐怕只会累倒在河中。父亲先走,昂儿会找方法逃脱的!”
逃什么脱!若是此时曹昂留在此处,除了被追兵乱箭射死别无其它可能,可他曹操不走,两人都会在此处丧命。想到自己前几天还恼怒于他派他去驻守边界,又看着眼前一点也不关心自身性命,急促的催着自己赶快逃走的儿子,一股油然而生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昂儿……”
就在这必须舍下一人才可逃离的时刻,陡然一声马鸣在黑夜中响起,惊起林间一群飞鸟。一匹雪白色宝马从树丛中跑了出来,曹昂一个手疾眼快,连忙抓住了马的缰绳。
“怪了,此地荒凉,少有人来,这马又是从何……”
“昂儿别管那么多了,快快上马!”眼见得这犹如天赐的宝马,曹操连忙催促道。曹昂立刻翻身上马,与曹操一起飞奔过河。
白马头上精心编制的红色缨络在月色下格外刺眼。
躲在草丛中的我,看到曹昂拉过白马一跃而上与曹操共同渡河,狂乱的心终于平静了许多。今天下午本来我是打算去找曹昂的,可奈何我骑得实在太慢,傍晚才到这营阵外的河边,却听见树丛中一片厮杀声,条件反射的我马上从马上翻下来隐藏在树丛中暗处观察,就看见曹操神色慌张的逃到河水前,曹昂出现让曹操赶快去逃命,于是连忙狠狠地掐了自己的白马一下,白马受惊嘶鸣一声从草丛中奔出来,被曹昂拉住,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明了简单了。
但就当我刚刚庆幸自己救了曹昂一命时,却看见张绣派来的追兵竟也有几个骑马的,正一边拿着弓箭射向曹操和曹昂一边渡河,不由得心中大喊一声糟了。
咦?看见正在全力击杀曹家父子的士兵突然停下了动作,把头转向了我这边,我疑惑了一下。然后直到人家一箭贴着我的脸边射过去温暖的液体留了我一左脸我才意识到我这个白痴刚才直接把那句话喊出来了。
他妈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果断放弃了曹家父子来击杀我,不过我自然是马上承担了拉仇恨的光荣任务,连手中的纸扇都不知道扔哪了,连忙从草丛中站起来转身逃跑,。听着背后嗖嗖的放箭声,我觉得后背的冷汗在不断的留下,寒夜中更让我打了几个寒颤。硬撑着勇气一回头,看见那些追兵都朝我追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一时间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了,这身子撑到现在已经算极限了,能从这些人手里面逃脱才是奇迹呢!
所谓乌鸦嘴果然是郭嘉的拿手绝活,正当我暗叹自己跑不掉的时候,就觉得左肩上中了一箭,身子不稳向左边直直栽入了河中。冰凉的河水灌入我的口中,一点点地扼住生命的活力……
从后面追上来的士兵,看到水上不断弥漫的暗红色,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东西浮上来、
“头儿,多半这人是死了,只是刚刚我们干嘛不去追曹贼,而是来追杀这种无名之货?”不见河水中有动静,一个士兵对那个看似好像是领袖的人说道。
“你懂什么!”那个领头的人暗声呵斥道:“我们渡河的时候河水明显变湍急了,若是我们去追很有可能就会掉水里溺死了,而且这个人衣着虽然朴素,但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没准是曹操军师什么的我们杀了反而能领个头功!”
“曹操的军师?!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那名士兵明显不相信自己头的话,却看到自己的头儿又呵道:“他一定是曹操的军师,我们回去的时候只要告诉主公我们杀了曹操的军师去领赏就是,你在意那么多干嘛!”然后就带着其他的士兵往回走。那名好奇的提问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头儿暗暗将一张纸条扔在地上,虽然夜色很暗不容易看到,但一直盯着头儿的他还是悄悄蹲下身捡了起来,看到纸上写着一段类似于命令般的话语:
白衣拿扇者为曹操军师,杀之,可得重赏。
正美滋滋想着自己能领到头等功的众将士没看见,在他们走远后,一个头慢慢从河水中冒了出来,双手划水歪歪扭扭爬上了河岸……
再说曹操这边,他和曹昂刚渡过河,就看见敌军也有马正要渡河,不觉心一惊,连忙催促曹昂赶快驾马逃跑,还不时回头看看追杀的人的情况,却更惊异的发现追兵都退了回去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疑惑归疑惑,曹操连忙叫着曹昂趁着这个机会反过身向军营方向跑回去。明白自己因为贪恋女色着了张绣的道,曹操心中做好了回营一片狼藉的准备。然而他一回营,就看见夏侯惇带着兵上前迎接自己,拱手说道:“孟德,宛城已经攻破了。张绣和他的谋士贾诩被妙才押在营中,还等孟德发落。”
“你们去攻打了宛城?!”曹操在夏侯惇的搀扶下下了马,惊异的问道:“是谁下的命令?!”
夏侯惇悄悄瞟了一眼主公的脸色,发现没什么异常,便说道:“军师前几天给了妙才些锦囊,妙才就按照锦囊上的名字分别给了我们。我的锦囊中说的是若是张绣来宴请的时候营中起火,不必管主营马上带兵攻占宛城。”
郭奉孝!曹操内心顿时一片惊恐愤恨,这人是想让自己被张绣的士兵杀死不成,竟不让将士来救自己!莫不是这人从开始便存了李代桃僵之意,果然不该留下这种危险之人,要不是昂儿刚好经过,自己岂不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心中气愤的想把郭嘉大卸八块,曹操还是面上波澜不惊的边跟着夏侯惇向关押张绣贾诩的营帐走去一边问道:“典韦没事吧,多亏他来救孤孤才有幸逃脱。”
“嗯,典韦将军没事,甚至好的很。”完全没注意到曹操的异常,夏侯惇笑着回答道:“典韦将军不知道是有什么法宝,刀枪不入,斩了张绣的一大片将士不说还越战越勇,搞的最后所有士兵都哀叹战功都被典韦将军抢了。”
……曹操缄默不语,思索了许久突然对夏侯惇说道:“元让我们先去看看典韦吧。”
“是。”虽然不明白所以然,但夏侯惇还是遵从命令带着曹操走向了典韦的营帐,掀开营幕看到典韦正在用水清洗脸上的鲜血,看到曹操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主公可有伤着?!”
“放心典韦,孤无视。”看着这个只担心自己完全不顾自己脸上血还一片的恶来,曹操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不愧是吾之恶来,居然能以一当百,如此神勇。”
“哈哈!主公能这么称赞俺俺实在是高兴!”听到曹操的话典韦憨笑着摸了摸脑袋:“不过俺可不能居功,要不是军师给俺这刀枪不入的盔甲,恐怕俺现在早就死了!”
“盔甲?”曹操觉得这一个晚上让他惊异的地方太多了。看到典韦穿在内衣外好像是藤蔓编织成的盔甲,曹操又开口问道:“军师是何时将这藤甲给你的?”
若是有心人自然能发现曹操此时对郭嘉的称呼从亲昵的“奉孝”变成了军师,但可惜这典韦头脑简单的堪比狗熊,啥都没反应过来如实说道:“今天未时吧,军师来找俺,把这藤甲给了俺还让俺千万要再备一副大戟,俺急急的去找铁匠但铁匠说最快明天才能拿着,还好军师后来来的人又把俺被人设计偷去的大戟拿了回来,还给了俺解酒毒的药,要不俺哪能活着把主公救下来。”
……这郭奉孝究竟是何居心。“那军师后来又直接回营帐了?”
“军师问了俺大公子在哪,然后就骑着他的白马走出了出去,大概是去找大公子了吧。不过俺估计就军师骑马的速度这半夜了才能走到军营外的河边……咦,这不是军师的马么,莫非主公和大公子碰上军师了?”擦了一把脸,典韦边和曹操说着话边往营长外走,刚好看见牵着马走来的曹昂,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这白马,是先生的?”曹昂听到典韦的话也是惊异,想到这突然出现的白马可算是救了他曹昂一命。
“肯定是军师的。”典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指着马上系着的那条缨络:“这个缨络是军师的夫人给他亲手系上的,为这件事军师还被我们嘲笑了好久。”
听到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曹操原本渴望对郭嘉除之而后快的渐渐平息了下来,郭嘉的全盘计划开始慢慢在他面前浮出水面。郭嘉一开始就知道张绣今夜会趁着宴会灌醉典韦,偷袭自己。于是郭嘉事先对各个将士进行了部署,不使众将士因为主营起火而乱了阵脚,反而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了宛城。而自己这边则是提醒典韦使他能保护自己得以逃脱,又想到自己一定是往营帐外逃,而昂儿被自己派到了营外所以曹昂一定能救下自己,再将这白马……不对!按照典韦的说法郭嘉是想今天晚上去提醒昂儿,也就是说这白马是刚到河边的郭嘉看到自己和昂儿只有一匹马于是舍弃掉自己给昂儿发现的。
可能么,一天到晚只是卧在营帐中不肯喝药的病怏怏军师,竟能在几句话之间便击破了张绣的计谋,将一切逆转。
但若问这天下,有这谋略着,也只有郭奉孝这鬼才了吧。
不对,等等!曹操心中突然大惊,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郭嘉将白马给了曹昂,可若是那追兵也渡河追赶他们父子二人也不一定能逃掉。可那些追兵却没有继续追来而是向另一个方向追赶,莫不是奉孝以自身为诱饵,将那些追兵引诱开……
“元让,随我去见见张绣和贾文和。昂儿,你去派人看奉孝有没有回来。”曹操突然开口说道,接着马上快步走向张绣的营帐。夏侯惇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典韦。他戳了戳身边的曹昂,小声问道:“大公子,主公这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