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百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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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百次人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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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山冰雪手中剑,黑衣静眸身后刀;

    极地烈炎红衣立,天纵奇才荒岛主;

    花中君子绽满楼,最是侠义陆小凤。

    一百年前的江湖是神话开始的年代,那里有无数的英雄和侠客,精彩纷呈得让所有的人都恨不得生在那个时代,见证那些传奇,然而时间从不会停在一个地方,有开始就一定会有结束,唯一区别的就是谁能够更加长久地存在于人们的记忆里罢了。

    但是我们还要清楚的就是每一段神话、每一个传奇其实都是从普通人开始的,他们不断被人们的幻想所美化,恰如天然的钻石经过刻意地雕琢变成圈在身体上的装饰品一样,经过时间的淘洗,所谓的传说已经变成人们期望、向往的模板了,而他们本来真实的样子其实很普通,就如这几位:

    京城黑街,好吃的莫过于蛇羹了,虽然蛇王早就不知入了哪块坟疙瘩了,但是这项美食却传了下来,现在就由两个老头贩卖着。

    还没进到街里面就听到了他们熟悉的争吵声,准确地说是一个人的责备声,因为另一人极少开口,总是静静地听着,而这也正是七姑八姨最想知道的。

    “不是给你买了一件绿色的吗,怎么还穿着这件黑的。”说话的是一个红衣老头,花白的长发自然地垂下,阳光照耀下竟然像是一道道流动的水波,看得出来他定是精心打理过。此刻他正看着方桌前狼吞虎咽的另一老头,好看的凤眸皱了皱,显然是对于他未听自己的话有些不满。

    片刻后,那人还是再吃着,根本没空搭理他,而红衣老头也不甚在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也吃了起来,只不过动作之间自然地带着一股贵气,那是经过几十年的沉淀才能有的。他小口喝着蛇羹,见对面的人的吃相就叹气,虽然这气都叹了几十年了,“你就不能慢点吃吗,整天和一只野兽似的,又不缺你的。”

    预料的沉默,他又说了起来,“你这件衣服破了,换那件绿的,黑色的衣服都穿了那么久了也不腻。”

    将最后一口蛇肉吞到嘴里,黑衣老头鼓着腮帮子搭了腔:“给我三百两银子。”

    “干什么?”

    “上次和陆小凤打赌输了,该的钱。”

    “没有。”红衣老头优雅地喝着汤,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他默了会儿,两颗黑眼珠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媳妇,平静地下结论道:“你说谎。”

    “嗯,那些钱我还得买护发膏、添两件新衣服,这件竟然有褶皱了。”红衣老头不甚在意地说,言辞之间根本没把他考虑进去。

    “我知道了。”说着就站了起来,从柴火堆里刨出一把坑坑洼洼的黑刀,熟练地拿根布条绑在身后就要走。

    “去哪儿?”

    “找宫九要钱。”

    霎时,两人之间的方桌尽做了灰烬,连一点毛都没剩下。

    “你敢。”红衣厉眼,戾气弥漫。

    对此,黑衣老头只是淡淡地回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哼,畜生还懂得还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整天就知道和他们瞎逛。”

    “你又犯病了。”

    闻言,老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许三你想死吗!”

    “死在你床上吗?的确有可能,干你那里爽到死。”

    凤宇长着皱纹的脸更加褶皱了,加上弥漫的杀气,显得他愈加地可怖,“当初我就该烧死你。”

    “当初你烧不死我,从你那个地儿跑过来的炎毒倒是差点弄死我。”说着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人坐在椅子上的部位,虽然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感到一种诡异的下流味道。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下毒,你的功力就提升不了,早晚都得死在那个老不死的手里。”

    三爷没有说话,耳朵却细微地动了动,然后他就卸下了黑不拉几的长刀重新扔在了柴火堆里,抱着几坛女儿红坐到了另一方桌上,一通动作做下来是流畅之极,这时才回答刚才的话:“应该说是你借我的手砍了你祖父,同时借我的功力打通了第九重,一石二鸟之计。”

    还没等凤宇说话,外面突然冒出来一道玩味的声音,听着极是独特。

    “错,应该是一石三鸟,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家的相好啊,黑刀兄。”

    进来那人穿着常年不换的蓝衣,四条花白的眉毛修剪得英挺秀气,一双眼睛闪着亮光,总是挂着几分风流,虽然已经一百来岁的老头了。

    “陆小凤,怎么你今天没被沙曼追着打吗。”

    “凤宇兄此言差矣,情人之间打打闹闹是一种趣味,你和黑刀兄不也是挺热衷此道的吗。”

    说着一撩下摆潇洒地做到了黑衣老头身边,提起酒坛就喝了起来。

    “这坛酒三百两,可别浪费了。”

    “咳咳。”陆小凤猛地呛了一口,鼓着一对眼泡子惊道,“太狠了吧,这连一百两都不到啊,黑刀兄你说是不是?”

    可惜的是他的黑刀兄根本没空理他,正仰着脖子灌酒呢。

    “我家的酒就是这个价。”

    无奈地抽抽嘴,陆老头子搂起酒坛就密密实实地喝了起来,心理却在嘀咕着,不就是赢了你相好的几分钱吗,竟然报复他。

    “钱呢?”

    “待会让花满楼付,我怎会有钱。”

    “你的脸皮倒是厚实。”对此凤宇颇为讽刺。

    “不厚实怎能和凤宇兄在这儿喝酒呢。”说着拿起袖子就抹嘴,瞥及红衣老头神色的不耐,眼睛弯地像个弯月亮,里面闪着点点星光。“对了,我可是刚听到了一则趣闻啊,黑刀兄。”

    面无表情地放下酒坛,三爷睁着两黑眼泡子盯着蓝衣的风流老头。

    满意地看到两个老男人都注视着自己,陆小凤颇为不怀好意地说道:“听说宫九离开了荒岛,好像正往京城来呢。”

    话落,黑衣老头又提起了酒坛子,红衣老头则是眉眼之间充满了暴戾,杀气四溢,“我倒正愁找不着好柴火呢,想来他的骨头可是绝佳的材料。”

    “你倒是狂妄,我倒要看看谁能伤我宫九分毫。”人还没到,犹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在蓝色的天空下竟仿若一段美妙的音律。以在场的高手眼界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功夫,没想到这个变态的老头子除了抽自己鞭子外还干点正事,竟然连传说中的千里传音都学会了。

    “他竟然又进境了,果真是天纵奇才。”陆老头习惯性地摸摸自己鼻子下的眉毛,言辞之间颇有些感叹。

    听闻,凤宇也难得地严肃了,至于三爷则是扔了空坛子又开了一个新的,随口说道:“心魔不除难成大道。”

    “那你为何不帮我除?”百里之外宫九身影连连闪动,阳光下只可见一连串银蓝色的残影,十分美丽。

    “帮不了。”

    恍惚之中,可看到一张极为干净的脸孔,虽然额头上生了皱纹,头发也染上了白色,但是这人却显得有些年轻,不像那几个老头子那样悲惨。听到那个人的话,他眼神冷了冷,“哼,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许三。”

    “你放心,他死了我会将他烧得连灰都不剩的,你连根毛也得不到。”院子里凤宇淡声道,一身红衣端的是霸道非常。

    “太狠了吧,这不岂不是将黑刀兄挫骨扬灰了。”陆小凤四条眉毛抖了抖,颇为同情地瞄了瞄默默喝酒的黑衣老头。

    “留着也是占地。”

    “在我还没得到他之前,我看谁敢伤他。”宫九疾行的速度又快了,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百米之外。

    就在两人为三爷死后的尸体划分去处时,老头蓦地说话了。

    “花满楼,来了为何不进。”

    蓝天之下,那个男子一身暖色的衣裳,斑白的头发安静地垂在身后,有了岁月刻痕的容颜不显苍老却多了些沉淀下来的温暖,此时阳光点点,那人浸浴在其中,仿若兰花。听闻三爷的声音,他浅浅地笑了,“我在体会这难得的夏日,微风习习,被吹拂着倒也写意。”

    “夏日虽好,没有好酒岂不遗憾,黑刀兄可是把上好的女儿红都给我们摆好了,今天当得是不醉不归呀。”

    “看来我又要帮你付酒钱了,陆小凤。”

    陆老头看着那人漫步走来,老没修地摸摸眉毛,说出的话毫不见愧意:“没有酒钱就喝不了酒,没有了陆小凤方桌之上岂不寂寞,如此说来你这钱付得值啊。”

    “不管是小鸡还是老鸡,你都是一样没脸皮。”

    “诶诶,凤宇兄当真是误会陆小凤了,这脸皮只有在你的院落里才不要的耶。”

    “多余。”老头一甩红衣,非常好看地到了三爷的旁边。

    花满楼无奈地笑笑,这两个人打了几十年就没停过,倒把这当做一种趣味了。适时地伸手接过黑衣老头递过来的酒坛子,一股浓郁的醇香扑面而来,不禁赞道:“许兄的女儿红不管喝过多少次都是勾人的馋虫,花满楼倒想一醉不起了。”

    “想喝随时都有。”

    “好!等变态九和西门来了,我们就不醉不归了。”陆小凤提起酒坛就喝了一大口,晶亮的瞳眸溢满了开怀的笑意。

    突地,一道青色的光芒疾驰而来直指陆老头后背,眼看就要切中他的肩背,哪料到他竟像背后有了眼睛,随意的一伸手,灵犀一指随心而动,就夹住了暗器,原是一块碎银子。

    陆小凤拿着这块银子是玩味地展眉一笑,独特的嗓音慢悠悠地溜了出来:“宫九你真是深知我心啊,知我现在囊中羞涩,就立刻送来了钱两,只不过这颜色要是换成金色我会更开心的。”

    “是吗,等我哪天兴致来了再赏你些又有何妨。”淡淡的话音刚落,院落之中就陡然出现一人,银蓝长衣,仿若披着一道流光,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身后,双手戴着银制手套安静地背在身后,看来却是一个稍显冷淡的老者。

    “我说你就不能穿少点吗,夏日炎炎,连树上的知了都叫个不停,你包那么严实也不怕长了痱子。”

    “你话太多了,陆小凤。”宫九不甚在意地说着,然而眼睛却始终注视着头都要扎到酒坛里的黑衣老头。

    “你的眼睛看得太多了。”凤眸直射,眼底是暴躁的戾气。

    “你管得太宽了。”正眼都不给一个的银蓝老头径直走到了陆小凤的面前,无甚情绪地道,“我要坐这里。”

    独自品着酒的花老头闻言笑了笑,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陆小凤有个坏习惯,就是懒,坐下了就不想起来。”

    “那我就让你起来。”

    就在两个老不修要动手时,隔壁阿花的大嗓门穿透力十足地震荡过来,“他妈的,你们一群没事干的死老头子,每年这个时候都给老娘找不愉快,不知道老娘昨晚干了一夜吗,好不容易睡一个安稳觉,□娘的,你们又笑又哭的,找死是不是!”

    也许觉得骂着不够解气,花大娘彪悍十足地踹开了窗户,嗓门大开,“都他妈的快入土了,还赶小青年扮江湖侠客!?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穿得花花绿绿的以为自己是花魁呀,都一把年纪了还臭美,老娘都替你们臊得慌。哟嗬,这位一身大白褂子跟个哭丧的是谁呀,每年见你都顶着一张冰块脸,以为自己是西门吹雪啊!”

    院落五人此时格外地一致,都是一脸佩服得仰望着楼上阿花,至于四下弥漫的冰雪之气都被他们忽视了,而百年来立于剑之巅峰的神者,此时的脸色已经结成冰了。

    莫名冷得慌的花大娘擦了擦胳膊,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我告诉你们,别把老娘惹急了,急眼了我捅死你们,一群该死的糟老头子!”

    “碰”地一声,窗板关上了,只留下一众人等飘渺的心。

    “无知老妇,我这一身红衣乃海外制品,无风自动,不识货。”凤老头郁闷地灌了口酒,然后瞪向了黑衣老头,“我告诉过你换身新衣服,跟你在一起简直降低我的格调。”

    “许三的衣服配我正好,禁欲的黑色和柔软的银蓝,非常…哈…绝配。”

    眼看着变态九要变身,陆小凤还没出口,铺天盖地的冰雪之气霎时就把众老头给埋了进去。

    “愚蠢。”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剑神大人冷着一张脸气势非凡地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

    “咳咳,我说西门,你剑压的对象好像放错了,应该是那个门。”

    冷冷地一瞥,陆小凤立刻闭了嘴,讨好地递了一坛酒过去。

    而淡定的宫老头最后只能坐在冰山的旁边,右边还带着一个碎碎叨叨的陆小鸡,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此好酒、好菜、好友,不举杯欢畅岂不憾哉。

    酒至中旬,好奇的陆老头瞄着黑白双煞,趁着酒劲非常大胆地问了一个问题,一个沉积他心底多年的迷,“我说你们两个当年雪山之战结果到底是怎么样啊,这都七十年了,我都快憋出病了。”

    两人举着酒坛的手俱是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根本没空搭理他。

    另外三人也停了手下的活计,顿时八只眼泡子盯向了他们,气氛是森森然的。

    “你说过时机到了就会告诉我的,就今天吧。”红衣老头看着自家的老伴,颇有几分威胁的样子。

    三爷顶着一张死人脸注视着手中的酒坛,沉静的黑眸中除了黑就是黑,终是,他放下了坛子。众人的心也随之一颤,而雪衣雪发的西门老头同时放下了自己的酒坛。

    “没有胜负。”黑衣老头静静地注视着老剑神,淡声道。

    “不会吧,当时我可是听到了雪山都震动了,声势浩大极了,是不是,花满楼。”

    “的确。”花老头浅笑颔首。

    “用力过头了,雪崩了。”

    “然后…”

    剑神老头冷冷地接道:“我们只好全力撤退。”

    一片静默……

    四个形态各异的老头嘴部肌肉都不规则地抽了抽,终于还是陆小凤有魄力,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于是就跑了,哈哈哈,可笑、可笑极了,要是让那些江湖侠客知道非得吐血身亡啊,他们可是幻想了无数种绝世天下、传唱千古的版本。”

    “怪不得你不说,还真是丢人。”

    三爷完全无视自己老婆的鄙视,又抱起了酒坛子。

    而位于琼楼玉宇多年的剑神老头更不稀得看他们,姿势特好看地举起了女儿红。

    笑过后,花老头看向了三爷,“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问许兄。”

    “什么。”

    “‘三’是行三的意思吗?那么字什么呢?”

    老头们又开始了盯人大业,视线十分灼热。

    沉默了会儿,三爷淡淡地说道:“没有字,‘三’是别名,本名行之。”

    “许行之,看来令堂是希望你能一路畅行啊,好名字。”花满楼温和地注视着他说道。

    “那为什么你说自己叫许三啊。”

    三爷灌了一口酒,平静地说:“曾经遇到一位同行,本名张牧之,不过人们只叫他张麻子。”

    “为何?”西门吹雪放下坛子,寒眸凝视着对方。

    “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土匪会叫牧之,他们宁愿相信他长着满脸的麻子,叫张麻子。”

    众老头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他。

    “同样,人们也不愿一个土匪出身的人叫行之,初始叫我死人脸,后来称呼一声三爷。”

    此时月亮已经露出了皎洁的身影,星空也有了夏夜的美丽,而院落中好像也沉尽在了这静谧的美景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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