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保张了张嘴巴,头垂得越低,“不是那个宝,是人很呆的保……那你爹娘呢?”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口了,韦保一僵,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他可是记得无花是师父带大的,爹早死了,
娘在沙漠里玩男人再玩自摸……他这不是找死吗?
无花并没有他想象的勃然大怒,甚至神色都只是稍稍一淡,“没见过,不过他们既然不养我,想来是不怎么喜欢
的……很痛的话就说。”
“不痛。”韦保把僵硬的身体放松,一遍遍催眠自己,他是和剧情无关的人,对他来说,无花是安全的,无花掩
饰得那么好,肯定是因为他平时就是个圣人,所以他是安全的安全的。
“会喝酒吗?”无花收回手,把手帕扔进湖里,又倒酒洗了洗手,星光下纤长的手指披月戴辉。
“怎么?”没听见回答,无花转头就看见韦保呆呆的样子。
“那个……乱扔东西不环保。”韦保傻笑,总不能直接说,你这个坏人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坏吧!
无花摇摇头,听不懂也不坚持,只替自己倒了杯酒,遥望着湖上的星光,凑唇轻品。
“和尚不都是不喝酒的?”韦保没话找话,满湖的水花晃得眼睛疼,有什么好看的。
手指稍稍一弯,把酒杯放在桌上,无花淡笑,“我在和尚庙住了那么多年,没听说过有那规矩,你听谁说的?”
好么,古龙大师你总是不按招出牌,韦保眼珠子乱晃,随口胡掐,“金庸大师说的。”
“金庸?那是谁?”
“他,一代武学宗师……”
“那到奇了,我素来自认渊博,为何从不曾听过……”
湖面清风徐徐吹来,两人坐在甲板上,随意谈些话,韦保觉得从没有过的平静,早忘了无花是个大坏人的想法,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肯定是被误会了,而且他们两人都不被爸妈喜欢……呜呜呜~~同志啊!
身边的呼吸平缓,无花轻轻转头,视线落在抓住他衣袖的手上。
眉头皱了皱,长袍席卷,把人卷起来放进船舱里,他又坐在甲板上,静静看着黑沉沉的天幕,手中一杯酒缓缓倒
入湖中。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水声轻轻一哗,一个人落在船上,一袭青袍,玉树临风。
“你……”眉宇间有些担忧,来人轻声开口。
无花并不回答,只转手把酒杯递过去,“再给我一杯。”
来人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了,给他倒了一杯,看着酒融入湖水中,低低叹息,“两个人。”
无花收回手,语声带笑,“喝酒吗?”
来人唇轻抿,笑道,“我不光想喝酒,还想吃饭呢!”
无花转身,笑容自带了一股亲切,“船上无法做饭,下次去你那里做给你吃。”
“好。”
韦保死死的往床里钻,他好困,但是,哪个混蛋没拉上窗帘,过了一会更有一只手拍到身上,他没好气的挥一巴
掌,抱住脑袋,迷迷糊糊抱怨,“老大,别打我,我上午没课,再睡一会,你把窗帘拉上。”
床前的人一身黑衣,冷着脸看着他,唰的拔出剑贴在他脸上,阴森森道:“现在,要起来了吗?”
韦保身体僵硬,那剑尖的冷气,那特有机械感的嗓音……
“一点红,早上好啊!”小心翼翼的绕过剑尖,韦保讪讪的打招呼。
“别看了,无花不在。”一点红收剑,在他脸上戳戳,“跟我走。”
“去哪?”韦保唰的后退,难道一点红想把他带去和尸体玩儿,不要啊!
一点红抓住他的手往外拔,“我不喜欢无花,你不要在这里。”这话说得真理所当然。
“我不,我喜欢无花,不喜欢你。”韦保抱住床架子,死不放手。
“你不是说无花是坏人吗?”一点红转头怒视他。
“你听到了。”韦保更怒,眼中冒****万把刀子刷刷刷的砍过去,“你昨天怎么不来救我,你是不是还看到我划
船了。”
一点红小眼睛闪闪发亮,“蠢死了!”
“你你你你太恶毒了。”韦保指着他,悲愤。看看吧,这人和无花一比,无花根本就是被人丑化的,一点红才是
被人美化的恶毒的家伙,还是无花好。
韦保想起书中好似说无花是光头,而他看见的却是长发,更肯定了无花被冤枉的事实,坚定了不离开梦中情人的
信念,死死抱住床架子。
一点红突然侧耳听了一下,抓住韦保,“快跟我走。”
“我不……救命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扯起嗓子就喊。
黑影一闪,然后再闪个白影,站在前面的人就成了无花。
“是谁?”无花微皱眉。
“呜呜呜……无花……”危机解除,韦保两腿一软,含娇带怯的倒在无花身上,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幸福的眯
起眼。
无花面色僵硬,两指头把身上死扒着的人扯下来,扔到床上,一手扯掉外袍的衣带……
“你……你喜欢用强的吗?”韦保摆出芙蓉姐姐式妖媚状,抽风似的眨眼睛。
无花默默转身,飞快的重换了衣服,原本的外袍被扔出窗外,挥洒出一片凄凉,就像韦保悲伤欲绝的心。
呜呜呜~~梦中情人不喜欢他~~~~
正文 第二十章 杯具的无花
都说男人犯|贱,越得不到的越想要,韦保发现自己终于犯|贱了,天天小狗似的守着无花,就想着无花哪天大澈
大悟,发现他身后默默守候的他,然后披上红嫁衣,从此野花成家花。
无花快要吐血了,恨不得一刀直接把头发剃了,因为怎么说,韦某人就是听不懂,坚定的表示花儿还在枝头上,
他就还有摘的机会。
“无花,你喜欢什么?弹琴?”
杀猪般的琴音在船上响起,无花手一抖,酒杯的酒洒了一身,然后嘣的一声,琴声噶然而止,无花默默自语:断
得好。
“无花,看看我的手指,流血了,快给我疗伤,要死人了?”凄厉的惨叫。
无花淡定不语。
“好伤心,无花都不心疼我……你还喜欢什么,对了下棋,下棋,棋盘在哪?我告诉你,我下跳棋可厉害了,号
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跳棋是什么棋?”无花忍不住挑眉问了一句,听了韦保的解释,嘴抖擞不止,无比后悔,他竟然要他无花,和
他下那种三岁小儿玩的棋。
“啊?你不会跳棋啊,也是,你毕竟是古人,那么先进的棋你难以理解也是正常的,还有什么呢,谈经书……这
个还是不要了……对了喝酒,喝酒……”
韦保咬着手指头特纠结,酒好难喝,啤酒像搜水……哦,古代没有搜水,那就是白酒,他三岁的时候不小心喝了
白酒,从此就对那种辛辣的味道深通恶绝,那是毒药,毒药!
不过为了梦中情人,毒药咱也要当糖水喝!
“酒来!“韦保气势磅礴的一拍桌子,可怜无花被他偷袭怕了,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不就是喝酒吗,我楚留香都不怕,还怕喝酒。”一把抢过杯子,韦保脸色一整……好半响,弱弱的伸出去,“
无花你喝的酒一定是清淡的对不对?”
无花抬了抬眼皮,“你觉得楚兄会喝什么酒?”
他的本意,是说他会与楚留香喝酒,当然和楚留香喝的一样,而楚留香那个人,又怎么会去喝清淡的酒。
只可惜韦保的愚钝非人力所能想象,一听到楚留香更是直接炸毛,面色狰狞,“他,烧刀子,烧死他,再一刀刀
割,连皮带血……”
无花好似烫着了似的,把手中酒杯放回去,实在没有好气,“楚兄有你这位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鬼才是他的朋友。”韦保心中悲切,抓住他的酒杯,潇洒的往嘴里一倒,一股烧刀子刷的下去了……好多把刀
。
刀子一路烧过后,竟然浑身一阵舒爽,韦保砸砸嘴,特稀奇,“其实挺好喝的嘛!”
无花是一精致享受主义者,他喝的酒怎么可能不好,只是韦保那牛嚼牡丹的架势,让得无花眉头皱得死紧,眼睛
死死盯着他手中的酒杯。
“一个杯子而已,你小气什么,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银子。”韦保早已经换上了他的桃花衣,在衣袖里一摸,一
张银票拍在桌上,拿起精致的雕花酒瓶,倒酒喝。
一杯接一杯,无花看着他飞速飞红的脸,稍稍后退了些,好意提醒,“别喝了,你醉了。”
“我才没醉。”就像每一个醉酒的人一样,韦保抬头怒视。
迷迷蒙蒙的看到面前的人,怒视变成了WS的笑,伸手就去拉,“你也来喝,本公子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无花一挥袖荡开他的手,再一次感慨楚留香怎么看上这样的人,纨绔子弟还有几分气度呢,这根本是一没脸没皮
的小流氓。
“又是会武功的,我最讨厌江湖人了。”缩回爪子,韦保悲痛的看着酒杯,一想到他凄惨的穿越,顿感痛不欲生
,一仰脖子,又一杯酒倒进去。
“楚留香是个混蛋,强女干犯,害我喜欢男人……”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又一杯酒进去了。
无花远远靠在船舷边,淡淡笑道:“你喜欢他?”
听韦保的口气,楚留香竟然会对一个男人用强,用强后那男人又喜欢他……无花没看过泡沫剧,还是觉得这事情
跟个泡沫样的虚幻。
“我喜欢他……”韦保痴痴看着酒杯,脑海中模模糊糊想起那个人笑的样子,那个人摩挲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
‘我喜欢你’,那个人的体温好温暖,他那个丘陵地形的心脏,都好像一下子烫成平原了……
“平原一点也不好,一马平川,被攻击都没阻拦,还是地势险要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无花看着那小流氓竟然突然安静下来,嘴里喃喃的那些话,他虽听不出来和喜欢人有什么关系,却无来由的让人
觉得心疼。
突然一滴泪水从韦保眼角滑下来,很有艺术气息的落入酒杯中,盛满酒的酒杯顿时水花四溅,星光下,折射出星
星点点的光……无花只觉得心湖里好似也有滴泪落了进去,滴答……
“虽然我不明白楚兄喜欢你什么,但他的眼光好似从未错过。”无花直了直身体,又重新靠在船舷上,微微偏头
看向湖面的夜色,唇角上扬,“若被一个人真心喜欢着,不管如何,也定是幸福的事。”
“我最讨厌楚留香。”韦保即便是醉了,也显然是不会泪水哗哗流的,刚刚的艺术气息瞬间破碎,两还水汪汪的
眼睛发出梦幻的光,“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梦中情人娶回家,为了他,我决定毅然放弃三妻四妾的打算。”
刚刚要进入文艺状态,还正准备来几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的诗词,陡然被打断,无花回头不悦,“你还喜欢别人?
还三妻四妾?”
就你韦保这样的,都被楚留香喜欢了,还不躲在被子里偷笑,竟然还想三妻四妾,无花真替楚留香不值。
“我的梦中情人,他的肌肤比鲜花还嫩,发丝就像上等绸缎,他说话像仙音,走动起来摇曳生姿,最重要的是,
他……他长得好漂亮。”韦保捧着酒杯,笑得好傻。
“楚兄认识她吗?”无花扭头不看那个花痴的样子,嘴上随口问。
韦保皱皱眉,捶胸顿足,“为什么要让我的他先认识混蛋楚留香,他一定会喜欢楚留香不喜欢我,呜呜呜~~和主
角争人气,还是个主角圈养全天下美人的世界~~呜呜呜~~鸭梨好大……”
那形象实在惨不忍睹,无花深吸口气,淡定的看着湖面,回想楚留香认识的姑娘,“宋甜儿据说机灵顽皮,想来
不是,李红袖听说很是能耐,颇有些爽朗气,想来也不是……那你说的,是说苏蓉蓉?”
听着一个一个名字从无花嘴里出来,韦保捧着酒杯仰头喝下去,抿抿唇,觉得这杯有点走味了,苦得很……楚留
香那个混蛋花花公子,他是不是也对她们说喜欢,是不是也把她们脱光了玩……是了,他才不会到女人身上发泄
呢,对那些女人肯定温柔得不得了……
“我说对了?”无花侧头,很自然的去回忆有关苏蓉蓉的传言,断然道:“她不会喜欢你。”
一个娇柔的姑娘,又日日与楚留香那样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喜欢韦保这样……惨不忍睹的无能男。
这样一想,还真觉得韦保这人简直就是生来给人压的,而楚留香敢压,还真是气魄不小。要知道香帅,天下哪个
女人不肖想,身边还有三个如花美眷,唉,情之一字……
突然耳边传来一句话,无花僵了,愣了,一口气憋住,差点血溅西湖。
“苏蓉蓉算什么,她能和我的无花比吗?我的无花啊,你喜欢楚留香是为哪般?”韦保痛哭流涕。
无花全身颤抖,咬牙切齿,“无花哪里摇曳生姿,他哪里……哪里喜欢楚留香?”
他虽然一直认为和楚留香认识,实属人间乐事,但现在的形势,他们两个必定是敌人,又如何喜欢……不是,他
都糊涂了,他一清净为名的未来和尚,怎么可能去喜欢人,更遑论楚留香了。
韦保已经迷迷糊糊倒在桌上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无花你跟我走吧,你斗不过楚留香的,和他搅合着你会死
的,别报仇了,你爹明明是自己害别人杀他的……”
无花抓在船舷的手一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在做的事,原不该有人知道,即便知道……又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
若真连韦保这样的人都知道了,那天下还有什么人会不知道,那他……就真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半响,无花神色才恢复正常,走回桌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韦保已经醉死了,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嘴里连串醉语,“无花美人是我的……”
“楚留香是混蛋,但他是主角,勤奋的奔跑在剧情线上,在他心里,才不会有韦保……”
“留我一个人面对无花,楚留香你去死……”
“一个人面对无花你很怕?”无花神色淡淡,随意坐在甲板上,笑容有些苦。
当有一天‘妙僧’无花被人避如蛇蝎时,他原来没有自己想象的不在乎……
所以师父说他尘缘未了,凡尘未尽……果然如此。
“无花是坏人,杀了好多人,连弟弟都杀了,还想杀自己师父……”
醉趴着的人突然转而拿手臂挡住脸,轻轻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夜风中飘荡,偶尔夹杂几句咒骂,也都是骂楚留香的
。
是坏人啊,是坏人你还把他当梦中情人。
无花已经彻底肯定,韦保确实知道很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事,例如他有一个弟弟……
手轻轻落在他头上,发丝柔软如缎,全不似这个人给人的乱七八糟的感觉。
顺着那缎子缓缓滑落下去,月光下,如玉的手在乌黑的发丝中,竟有些妖媚的感觉,最终停在脖子的位置,手指
内弯收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一点红的逻辑
手轻轻落在他头上,发丝柔软如缎,全不似这个人给人的乱七八糟的感觉。
顺着那缎子缓缓滑落下去,月光下,如玉的手在乌黑的发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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