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雄愤声道:“这只有将来捉住那个瘦削青年才能揭晓了!”
丁国玉继续忧急的说:“大师哥,他们已经去布署去了,我们最好能在他们预定布署的地点,在他们来布署之前通过!”
于飞雄深觉有理,但他却有恃无恐的说:“我们有李老英雄的地形图,走的是安全捷径秘道,谅他们也不会知道。”
于国玉却忧虑的说:“怕的是他们就在附近的要道埋伏,等着我们那就糟了!”
于飞雄听罢,神情显得十分懊恼。两人决定立即上路,星夜兼程,随时提高警惕,最好能走乡村小道,绕过那四个歹徒。
由于有了酒楼上四个歹徒的警兆,于飞雄和丁国玉赶路特别谨慎,几天行程下来,再没有异样事情发生,而且,也再没碰见那四个红巾包头的恶汉行踪。
想是自觉责任重大,加之心情紧张,这几天丁国玉再没想到师妹沈美智,而于飞雄更是只字不提小师妹的事情。
蛮荒山区一天比一天近了,两人也早已进入山地行程,多少天来,莫说遇到村落,就是连个行人也难得看到一个。
好在两人都是按照李老英雄的地形图前进,途中十分顺利,而且也极隐秘,这也许就是没有遇见村落,碰见行人的原因。
这天,两人看到了数十里外的一片原始森林山区,于飞雄和丁国玉根据地形图加以对照,显然就是他们要进入的蛮荒山区,而且,进入了前面的东北山口,就算是‘大河族’的苗人地区了。
路途愈来愈艰辛,举目前看,俱是崇山峻岭,蛮烟瘴云,满地荆棘,由于俱是近千年的插天巨木,枝叶茂盛,因而很少看见蓝天白日。
但是,两人却有一个原则,直奔西南,一个目标,对着‘双头峰’走。
他们根据师父的指示说,进入东北山口后就对正‘双头峰’走,而那条大河,就是苗人‘大河族’赖以为生的水源,‘大河族’就定居在大河的沿岸河边。
这天中午时分,两人终于赶到了东北山口,于飞雄和丁国玉不但心情兴奋,而且也为顺利到达感到庆幸,是以,奇*。*书^网两人分别捡了块青石坐下来,并在背囊内取出了干粮袋。
丁国玉摸了摸怀中的酋长信符——那块小木牌,安心的吃了口干粮和卤肉。于飞雄则一面吃着干粮,一面仔细的看着地形图。
也就在于飞雄一面察看眼前山势,一面对照一下地图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得意冷笑。
于飞雄和丁国玉闻声一惊,暗呼“不好”,两个人同时挺身站起来,一个收起了干粮,一个将地图急忙折叠起来收进了怀内。
两人循着笑声一看,只见山口里面的小斜坡上,正缓缓的站起了二三十人。
当前四人,正是在马家集酒楼上看到的四个饮酒恶汉,不过,这时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都包札了一块红布。
原就红巾包头,背插单刀的恶汉,首先冷冷一笑道:“大爷们在此等候你们两个小子,已经两天两夜了……”
于飞雄立即冷冷的问:“谁叫你们在这儿等的?”
红巾包头恶汉被问得一楞,不由怒吼道:“是大爷们自己要等的!”
于飞雄立即沉声道:“活该,那怨得谁来?”
红巾包头恶汉立即穷凶恶极的举手一指于飞雄,继续怒吼道:“怨你们两个死人,你们两人迟到了两天!”
瘦削青年立即在旁不耐烦的说:“大哥,和他们噜嗦哈?!叫他们乖乖的拿出来,饶他们一条小命,让他们滚回去就算了嘛!”
红巾包头恶汉一听,立即大步走下坡来,向着于飞雄一伸手,命令道:“拿出来!”
于飞雄沉声问:“拿什么?”
使三节鞭的恶汉等人紧跟而下,这时一听立即怒斥道:“别他娘的装蒜,藏宝窟的藏宝图!”
于飞雄立即一指自己的前胸道:“藏宝图在大爷我的怀里,可惜,它自己不会飞出来。”
说话之间,其余二十几个歹徒已将于飞雄两人围在了半圆形的中间。手提钢钩的恶汉立即一指于飞雄,怒斥道:“姓丁的,放明白些,不要给你脸不要脸,逼得大爷们亲自动手,告诉你,大爷数到十,你如果还不拿出宝图来,可别怨大爷们手辣心狠,要你们血溅此地,黄尸苗荒了!”
丁国玉却冷冷一笑道:“狗贼,你认错人了,丁二爷是我……”
手提钢钩的恶汉立即厉声道:“是你你就把藏宝图交出来,否则,看到了没有?大爷们这么多人,你们两人是死定了!”
丁国玉冷冷一笑道:“人多有什么用?都是饭桶!”
手提钢钩的恶汉一听,顿时大怒,立时嗔目厉喝道:“好个狂妄小辈,胆敢辱骂大爷是饭桶,大爷今天就先宰了你!”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一挥手中钢钩,迳向丁国玉的身前扫去。
但是,于飞雄却在使钩的恶汉前扑的同时,大喝一声,“我先来会你”,业已一面撤出重剑,一面向使钩恶汉迎去。
使钩恶汉一见,更加怒不可抑,但是,使三节鞭的恶汉却呼的一声,抡鞭就向于飞雄砸去,同时怒声道:“老二杀了你染污了宝图,让大爷我一鞭头砸死了你!”
于飞雄所以抢先出战,乃是他特设的一计,因为对方人多势众,不可骤然施展杀手,以免激起对方群起围攻。
其次,他也看出来,使钩的恶汉身躯魁梧,武功可能不俗,准备自己先接下来,免得丁国玉躁进失手。
这时一见使三节鞭的恶汉飞身打来,只得大喝一声,挥剑相迎。
对方使鞭恶汉一见,急忙抖腕收鞭,右臂一旋,势挟劲风,呼的一声,再度拦腰扫来。
于飞雄剑法尽得沈老堡主真传,何曾将使鞭恶汉放在心上,只是他计划先接了使鞭恶汉将对方击败后,再迫贼首老大出场,那时再施杀手一剑斩了他们的老大,群贼无首,自会四散逃亡。
岂知,就在他心中盘算,如何击退使鞭恶汉的同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刺耳惊心惨嚎!
于飞雄心中一惊,急忙趁收剑斜走的一瞬间,转首一看,只见丁国玉的剑,,刚刚由使钩恶汉的胸腔内撤出来。
看这情形,于飞雄顿感不妙,只得振臂一剑,也刺向了使鞭恶汉的协肩。
也就在他振臂挺剑的同时,红巾包头恶汉已猛的一挥手中钢刀,同时怒喝道:“兄弟们,上呀!”大喝声中,当先飞身扑了下来。
其余歹徒和瘦削青年,也同时呐喊一声,纷纷挥舞着兵器,杀了过来。
也就在群贼呐喊的同时,于飞雄的重剑已变刺为挑,使三节鞭的恶汉一声惨叫,随着剑光一暗,整个左臂已连肩被剑挑掉下来。
使鞭恶汉,就在惨叫声中,飞身暴退,但他双脚落地,业已站立不起,身形一滚,顿时晕死了过去。
随着呐喊杀声,人影疾闪,劲风袭面,红巾包头恶汉已率领着十数歹徒扑到,刀棍齐举,纷纷向于飞雄砍杀打下。
于飞雄震耳一声大喝,疾演‘八方风雨’,有如出押猛虎般,一阵匹练翻滚中,当前三名歹徒,一声惨叫,立被重剑斩倒。
那边的丁国玉则在一剑刺杀了使钩恶汉后,已抢先飞身迎向了瘦削青年。
因为,他早已恨透了这个狗贼,他认为这场厮杀,完全由这个瘦削青年所引起。
尤其,他必须将这个瘦削青年生擒活捉,严厉拷打,务必盘问出他和大师兄寅夜出堡是由谁那儿泄漏的消息。
但是,当他和瘦削青年一交手,其余十数名歹徒也一涌而上。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掌,猛虎怕入犬群’,丁国玉和于飞雄这一入重围,立陷危境,左冲右攻,险象环生,虽然也有斩获,但歹徒们依然奋不顾身,亡命死拚。
于飞雄一看这情形,只得大声道:“二师弟,杀出去!”
大喝声中,他自己的剑法倏变,惨叫声中,左右两名歹徒闪避不及,再度应剑栽倒。
于飞雄哪敢怠慢,就趁左边歹徒栽倒,其他两人闪跃的同时,抓住这个空隙,飞身纵了出去。
但是,就在他双脚落地的同时,一直在外围挥舞着单刀虚张声势的红巾包头恶汉,立即大喝一声,霍的一刀当头砍下。
于飞雄是何等身手,就在他足尖一点地面的同时,为了防备其他歹徒偷袭,也顺势反臂一剑斩向了身后。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火花飞溅中,红巾包头恶汉,一声闷哼,立被震得踉跄退后了数步。
但是,也就在于飞雄反臂挥剑,一击一顿之间,其余歹徒已在呐喊吆喝声中,再度将他包围起来。
于飞雄无奈,只得继续奋力应战,同时且战且走,早已进入了山口,正在向坡上移去。
打开厮杀间,于飞雄仍挂念着丁国玉,只见二师弟,神情如狂,挥剑如风,寒光过处,鲜血喷起,不时响起惨叫惊呼。
而那个瘦削青年和红巾包头恶汉一样,只站在外围挥舞着单刀呐喊,却不进入圈内厮杀。
就在这时,蓦见丁国玉震耳一声大喝,突然腾身跃起,越过数名歹徒头上,直向数丈外的斜坡顶上纵去。
瘦削青年一见,神色一惊,大喝一声,飞身举刀就向丁国玉追去。
七八名歹徒先是一楞,接着也呐喊一声,纷纷提刀舞棍,也向斜坡上追去。
丁国玉飞身纵出战圈的目的,就是要甩开歹徒的围攻,先行制服瘦削青年。是以,这时一见瘦削青年追来,倏然一个回身,一式‘狂虎甩尾’,长剑闪电扫向对方当头劈下的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铮响,火花激溅,尖声惊叫声中,一道寒光,直射半空,瘦削青年的单刀已应声被击飞了。
瘦削青年本是精灵人物,一见单刀被击飞,惊呼一声,就地一滚,直向坡下滚去。
也就在瘦削青年就地一滚的同时,紧跟追至的七八个歹徒恰巧追到,各举刀棍,齐向丁国玉攻击,迫得丁国玉不得不放弃刺杀瘦削青年,而急忙迎敌。
丁国玉被迫不能得手,心中十分恼怒,就趁七八名歹徒追至,自己挥剑迎击的一刹那,脚下正好有一块拳大卵石,心中一动,再不起疑,运劲飞起一腿,卵石应脚而起,叭的一声脆响,恰巧击中瘦削青年的头颅上。
只见急急向坡下翻滚的瘦削青年,哼了一声,又翻了一个身,再没有滚动一下。
红巾包头恶汉没有去攻击丁国玉,以及没有去支援瘦削青年,那是因为他认定藏宝图是在于飞雄的身上。
他此番率众前来的目的,为的就是那张藏宝图,万一他去救瘦削青年时而让于飞雄跑了,那不是鸡飞蛋打,前功尽弃吗?
这时见瘦削青年哼了一声再没有动,这才警觉把兄弟四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也就在红巾包头恶汉心惊发楞的同时,两组打斗的歹徒中,连声惨叫,相继栽倒,又有三四人被于飞雄和丁国玉斩在剑下。
红巾包头恶汉心中一惊,急忙回头,蓦见于飞雄已经纵出,重剑正迎面向他刺来。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惊嚎,飞身暴退,手中刀也盲目的急忙挥出一招。
于飞雄这时无心久战,也未向飞身疾退的红巾包头恶汉追击,继续一个飞纵已到了围攻丁国玉几个歹徒的身后,大喝一声,挥剑猛攻。
又是两声惨叫,就近的两个歹徒应剑而倒。
其余三四人一见,大吃一惊,面色立变,一声吆喝,立时飞退逃散。
于飞雄见机不可失,立即沉声低喝道:“二师弟,快走!”
大喝声中,飞身直向深处驰去。
丁国玉自然一切以大师兄的意见为准则,这时一听,立即转身,展开身法直向于飞雄追去。
红巾包头恶汉哪能就这样放过于飞雄和丁国玉,立即一挥手中单刀,大喝道:“弟兄们,追!”
剩下的十一二名歹徒,本已胆寒气馁,这时一见于飞雄和丁国玉双双逃走,不由胆气一壮,一声呐喊,又纷纷向前追去。
于飞雄和丁国玉路径不熟,加之荆棘满地,根本无路可循,只是依照在地图上的记忆方向,直向东南奔去。是以,不出百数十丈又被红巾包头恶汉和十数歹徒追上。
于飞雄和丁国玉被迫无奈,只得回身再战。
红巾包头恶汉,利令智昏,已被宝藏冲昏了头,这时也奋不顾身,疯狂的攻向了于飞雄。
丁国玉虽然武功不俗,对付这些歹徒打手,更是游刃有余,但是,十数歹徒,心存畏惧,一味和他游斗,你递一刀,他捣一棍,旨在缠住他而不贴近。
虽然如此,于飞雄和丁国玉依然且战且走,抽隙又斩杀了二三人。
在这等又要觅路脱身,又要应付恶斗的情况下,丁国玉和于飞雄当然要消耗更多的体力和内力。是以,两人且战且走,再爬上就近的一道横岭,丁国玉首先汗流夹背,剑势也没有方才凌厉了。
于飞雄功力深厚,剑术原就高出了丁国玉一筹,一看这情形,也不禁暗暗焦急起来,觉得情势对他们两人越来越不利了。
因为,红巾包头恶汉和十数歹徒已学乖了,尽量避免近身,完全采取你逃我追,你进我退的游斗战法。
两人正在焦急间,蓦见身后岭上一望直前,竟是一座平岭 草原。
于飞雄和丁国玉这一惊非同小可,精神一振,猛的一个反扑,宝剑挥处,惨叫声起,一连又斩倒了三人,接着一个转身,两人尽展功,直向正南驰去。
红巾包头恶汉哪肯就此罢手,再度一挥手中单刀,大喝一声“追”,率领着仅余的七八个人,继续向前追去。
但是,这些人的轻功那能和于飞雄丁国玉相比,不出三数里,已被遥遥的抛在二三里后。
于飞雄的额角上已开始见汗,丁国玉的肩背劲衣尽湿,呼吸也不禁有些喘息了。
两人回头再看,早已没有了红巾包头恶汉等人的踪影了。
由于前面也到了奇岩乱石,高草矮树之处,丁国玉首先喘息着坐在一株小树下。
于飞雄心中一宽,觉得总算摆脱了红巾包头恶汉等人。是以,也一面捡一块青石坐下,一面迷惑的说;“这些红巾歹徒,居然先跑到我们前头,而恰巧等侯在我们必经的山口……”
丁国玉喘息着愤声道:“小弟本打算将那小子擒住,结果竟把他给踢死了!”
于飞雄也愤声道:“这次如果能顺利的转回‘天兴堡’,一定要请师父将这个走漏消息的人给交出来。”
来字方自出口,丁国玉的神色一惊,目光倏然一亮,惊得倏然由地上跳起来。
于飞雄心知有异,起身—看,发现红巾恶汉,率领着残余的七八个歹徒,又追到数十丈外了。
丁国玉怒极恨声道:“大帅哥,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们斩尽杀绝,我实在恨透了他们……”
于飞雄却沉声道:“不要理他们,我们走,再前进最多七八里就是‘大河族’的苗人部落了,谅他们也不敢跟着我们追进去。”
说话之间,提着重剑已当先向深处驰去。
丁国玉不敢违背大师兄的意思,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继续追来的红巾歹徒,飞身跟在于飞雄身后。
两人飞奔前进尚不足一里,前面数十丈外的高草矮树乱石中,竟缓缓站起了广大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于飞雄和丁国玉一看,心中大喜,知道到了‘大河族’的苗人地区了,两人立即兴奋的连连挥动着手势向那些苗人示意。
只见那些苗人,个个上身赤裸,下体仅缠了一块兽皮或破布树叶,仅当前的三五人,在胸前项下挂着一串白骨饰物。
那些苗人浑身黑红,个个生得环眼浓眉,有的人脸上画着青花,有的人脸上刺着白纹,绝大多数人的鼻子上穿着个惨白骨环。
尤其是他们手巾持着长矛弯弓和扫刀,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看来倒有了几分威武慑人。
丁国玉已快到了筋疲力竭的境地,这时一见大队苗人,不由宽心兴奋的说:“大师哥,我们碰见他们就好了!”
但是,于飞雄却突然刹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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