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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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音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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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叠绵纸已经极为陈旧,且有一丝焦烟气味,他迅即小心的将绵纸展开。

费天仇将绵纸展开一看,心头猛的一震,目光倏然!

因为,绵纸上画的有山有水,而且还有许多城镇地名和路径指引。

也就在他展开绵纸的同时,双目失明的老尼姑已奄奄一息的说:“那……那……是—张……藏宝图……记住……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费天仇一听,心中灵智闪动,顿时恍然似有所悟,不由神情激动,两手故意颤抖着说:“噫?奇怪呀?……”

双目失明老尼姑虽然快死了,但他的听觉却十分灵敏,立即乏力喘息颤声问:“什……么……地方……奇怪……呀?”

费天仇立即迷惑惊异的说:“这张图怎的和我岳父的那一张完全一样呀?……”

双目失明老尼姑听得浑身一颤,但仍强自镇定,乏力喘息着问:“怎么……会呢?……你的……岳父……是谁呀?……”

费天仇依然目注纸图,毫不迟疑的急声道:“我的岳父就是‘福宁堡’的邓老堡主呀!”

‘福宁堡’三字一出口,罩在老尼姑左眼上的牛皮眼罩下,突然寒光一闪而逝,“邓老堡主”四字一出口,老尼姑已厉哼一声,挺身跃起,箕张着十指直向费天仇的面门抓去。

费天仇早已有了防范和准备,他之所以一直目注在绵纸图上,就是在诱老尼姑偷袭。

这时一见老尼姑飞身扑来,身形一闪,大喝一声,右腿猛的飞起踢出。

老尼姑这一招偷袭,自知万无一失,没想到费天仇是故设的陷井。

由于飞身腾扑,距离又近,再想闪躲已来不及了。

只听“蓬”的一响,同时闷哼一声,老尼姑干枯瘦小的身体,立被踢飞,直向神盒上的石女石像撞去。

“叭”的一声脆响,接着“咚”的一声,老尼姑的后脑恰巧撞在石女像的基座上,身形一滚,应声坠落在地上。

费天仇举目一看,发现石女像的基座上溅了一片脑浆鲜血,心中一惊,暗呼不好,急步奔了过去。

奔到老尼姑身前一看,发现老尼姑的后脑已被震开,脑浆随着鲜血已流了出来,老尼姑早已气绝,她带的那只牛皮护眼罩,也被震落在神座台上。

由于老尼姑的左眼暴睁,显然是一只正常眼睛,费天仇立即走了过去,拿起眼罩对空一看,竟然朦胧透明。

费天仇虽然怀疑老尼姑可能就是邓老堡主遇见的那个老尼姑,却并未肯定。

如今,他拿话一诈,对方果然自觉行迹败露,猝然向他暗下毒手。

费天仇本来想把她擒住,诘问她一些有关诳骗邓老堡主前去寻宝的居心和目的,没想到,一时大意竟把她踢飞到石女神像的基座上。

现在,他根据这个独眼老尼姑的伪装病危,然后再以藏宝图诱人前去寻宝一事来看,邓老堡主可能也是去了这张绵纸图上所说的地方,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一去不回。

一想到“凶多吉少,一去不回”,费天仇也立时联想到于亚荣说的一年前,中原许多知名大人物失踪的事。

现在,他才确定邓老堡主也走上了那些人的同一路途,因而他也决定星夜兼程,火速赶去。

他细看图上的藏宝地点,远在怒江蛮荒苗疆,他觉得邓老堡主虽然已前去了半个月,如果他日夜兼程,途中换马疾追他认为在到达怒江之前,也许能追得上。

心念已定,匆匆将那张绵纸图叠好放进怀内,急步走出小庙,飞身上马,直向庄门前驰去。

到达庄门前,苏光开三人和老管家费忠业已闻报迎出来。

费天仇将马交给了庄丁,并命庄丁再备一匹快马来。

叶进德和苏光开等人当然惊异不解。直到大厅上,费天仇才把邓老堡主已走苗疆,他在庄前碰见独眼老尼姑,以及马上去追赶邓老堡主的事说出来。

费忠和张大成等人虽然为费天仇的安危担心,但已看出费天仇的去意极为坚定,因而也没有劝阻。

半个时辰之后,费天仇再度离开了费家庄,纵马如飞,直奔东南。而苏光开与张大成两人也悄悄赶往石女庙,将老尼姑的尸体处理了。

第三章 蛮荒之地

时近中午,由大兰通向怒江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一匹狂驰如飞的快马,这匹快马,浑身青毛,挟杂着白鬃、白花、白尾巴。

这匹少见的青花马,不但跑得快,而且神骏高大,昂首竖鬃,四蹄翻飞,一奔就是一两丈,设非骑术精湛的高手,绝驾御不了它。

但是,出人意外的,马鞍上竟是一位宝蓝亮缎劲衣,身材娇小而又十分美丽的少女。

蓝缎劲衣少女,柳眉大眼,挺鼻樱唇,白白的面庞上生了一颗美人痣,愈增她的明媚丽质,看年龄最多十七八岁。

以一个十七八岁的娇小少女,骑这么神猛高大的快马,而且任由座马飞驰,令人看了的确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蓝衣少女,微躬着上身,一双明亮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方,根据她柳眉紧蹙,樱口紧闭,以及她娇美面庞上的深沉神情来看,她显然有什么郁闷心事。

看她这时如此任性的放马飞驰,形如疯狂,也许正以此发泄她内心的郁闷和不快。

也就在这时,在她左侧近百丈外的另一条官道上,也突然传来一阵急如骤雨的马奔声!

蓝缎少女一听,柳眉蹙的更紧了,她立即不耐烦的转首看去。

一看之下,芳心不由一震,美目倏然一亮!

只见数十丈外的官道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赫然坐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银袍健美少年。

白马上的健美少年着银缎软战袍,腰束银丝英雄锦,发束银丝缎带,浓浓的两道入鬓剑眉,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挺鼻朱唇,温玉般的皮肤,和她一样,一柄罩有剑套的长剑,斜斜插在鞍头上。

也就在蓝衣少女转首向银袍少年看去的伺时,那位银袍少年也正转首向蓝衣少女蹙眉望来。

银袍少年仅蹙眉看了一眼,立即一抖丝鞭,两腿猛催马腹,白马一声怒嘶,接着昂首竖鬃,立即放开四蹄,如飞向前冲去。

蓝衣少女急忙向前一看,这才发现前面两百丈外已到了三叉路口。

于是,娇哼一声,手中小马鞭猛挥,“叭”的一声打了一下马股。

青马一声怒嘶,银鬃立时直竖,翘起银尾,放蹄向前冲去。

两马这一放开四蹄,速度端的惊人,只见“嗒嗒”蹄声中,泥土四溅,尘烟飞腾,两条官道上,立时扬起两条土龙。

显然,银袍少年和蓝衣少女,都有意争着抢先通过那道三叉路口,两人胯下的座马,似乎也通灵主人的心意,也有意彼此一争长短,一决雌雄。

可能是白马临时加速,青马原就如飞狂驰,是以,就在白马将要驰至三叉路口前的同时,蓝影一闪,劲风袭面,青马已挟着如雨蹄声,扬起浓浓尘烟,呼的一声飞驰了过去。

银袍健美少年一见,只得急忙减低了马速,准备逐渐拖远在蓝衣少女的马后边。

蓝衣少女飞马驰过,立即得意的回头察看,她发现银袍少年并没有驰进左右两边的两条官道上,却继续策马跟在她的马后。

一看这情形,她不由鼻哼了一声,同时也断定,银袍少年可能也是前去怒江边的贡山大码头。

继续一阵飞驰,前面已现出一座大镇甸,蓝衣少女一看,决定在镇上午餐。

一进镇街,即见前面有一座豪华富丽酒楼,偌长的一条街,竟没有看到有第二家酒店或客栈。

打量间,青马已驰到了酒楼门前。

酒保一见蓝衣少女仰头上看,立即奔下街来,哈腰堆笑道:“姑娘,快下马吧!本镇酒楼只有敝号一家,楼上雅座,美酒佳肴,您……”

话未说完,蓝衣少女已由马上跃下地来。

酒保一见,急忙上前将马接过来。

蓝衣少女顺手取下宝剑,立即吩咐道:“喂上好的草料!”

酒保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同时向着台阶上的另一个酒保挥了个手势。

另一个酒保早已向着蓝衣少女,躬身哈腰,肃手恭声道:“姑娘,您请楼上坐!”

蓝衣少女理也不理,对底楼一些正在饮酒进食的人,看也不看,迳自向楼上走去。

酒保一看,赶紧向着楼上,扯开嗓门朗唱道:“雅座一位!”

朗声甫落,楼上雅座立即传下来数声欢喏!

蓝衣少女走上楼梯一看,偌大的一座酒楼,设了四五十张酒桌,仅仅坐了三五个酒客,酒保倒有五六个之多。

酒保们一见蓝衣少女走上楼来,立即迎了过来,同时堆笑问:“姑娘,你喝点儿什么酒,点些什么菜?”

蓝衣少女在临街广窗前的一张方桌上坐下来,略微沉吟才说道:“二两‘女儿红’随便配两个菜,新米白饭。”

酒保们一听,立即向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就在这时,街上又响起一阵马蹄急奔声。

蓝衣少女听得神色一动,立即微欠娇躯,探首向窗外街上看去。

探首一看,果然是那个被她抛在马后的英挺健美少年,楼下的酒保正含笑上前向他招徕。

只见银袍少年,正待飞身下马,蓦然发现了另一个酒保手中拉着的青斑银鬃马,剑眉一蹙,抖鞭就待继续驰去。

蓝衣少女的鲜红唇角上,本来挂着一丝刁钻而又得意的微笑,这时一看银袍少年准备离去,不由气得哼了一声,那丝笑意也立时消失了。

但是,向前招徕的酒保却急声道:“爷,爷,本镇只敝号一家酒楼;错过了这一站,就得赶到贡山码头,快马也得赶到天黑后……”

蓝衣少女一听,更加为银袍少年的决定而感到关切。

银袍少年听了酒保的话,只得飞身下马,在顺手将绳交给酒保的同时,沉声吩咐道:“喂上好的草料!”

说罢,顺手取下用布套罩着的宝剑,急步登上了楼阶,直向楼梯上走去。

楼下的酒保一看,立即高声朗唱道:“雅座一位!”

蓝衣少女知道银袍少年就要上来了,急忙端正坐好,并举起纤纤玉手理了理秀发。

五六个酒保早已欢喏一声,纷纷迎向了楼梯口。

接着人影—闪,银袍健美少年已提着宝剑急步登上楼来。

其中一个酒保急忙哈腰含笑,肃手一指临窗的一张方桌恭声道:“爷,请这边坐!”

和净面水来,这位爷身上的风尘太多了!”

蓝衣少女正襟端坐,故意不看银袍健美少年,这时一听酒保们的话,知道是她的杰作,不由得意的仰起脸来抿嘴儿笑了。

银袍健美少年却谦和的说:“不用了,饭后还要赶路!”

说罢,随着引导的酒保,迳向窗前蓝衣少女对面的一张空桌上走去。

蓝衣少女故意双手托腮,微昂着娇美面庞,一双闪着柔辉的明眸看着上方,因为她知道,这时的银袍健美少年,必然正生气的在瞧她。

她的一双明媚大眼睛虽然望着楼顶上的椽梁,但她两眼的余光,依然看到银袍健美少年就在她对面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来,而且,正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只听酒保恭声含笑问: “爷,你来点儿什么酒?要些什么莱?……”

话未说完,银袍少年已有些不耐烦的沉声道:“随便配两个莱好了,越快越好!”

酒保一听,赶紧恭声应是。

但是,银袍健美少年,又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噢!饭要新米白饭!”

蓝衣少女一听,和她的胃口一样,不由放下一双青葱似的纤纤玉手,看了银袍少年一眼。

说也凑巧,银袍少年的目光也正不高兴的向她横扫过来。

恰在这时,另一个酒保已将她要的酒菜白饭送来,并同时执壶为她满了一杯‘女儿红’。

‘女儿红’是一种用糯米酿造的甜酒,色呈珊瑚色,喝起来甜中带一点儿酸味,不单单女孩子们爱喝,就是一般儒雅之士,也很喜欢饮它。

蓝衣少女一面浅浅的饮一点儿甜酒,一面文静的吃一些菜,当然,她的目光也不时似无意,实有意的扫过银袍少年的英挺面庞。

不过,她每次将目光移向银袍少年的英俊面庞时,都会芳心怦的一跳,吓得赶紧将目光收回来。

因为,对面银袍健美少年的酒菜还没送来,他正两手放在双膝上,微倾着上身,一双星目虎视耽耽的望着她。

蓝衣少女当然明白,银袍少年一马之差输给了她,心里当然不服气。

就在这时,银袍少年的酒菜也来了。

但是,银袍少年的吃法却和她不同,他不但杯杯酒干,而且一面吃菜也一面吃饭。

蓝衣少女一看,知道银袍少年急于吃饱了上路,那样一来,她就要跟在他的马后边了。

她虽然有意和银袍少年争胜,可是心里却又不愿马上下楼。

这种微妙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些不愿先离开他。

但她自己却肯定自己,绝不是喜欢上了银袍少年,因为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已经失去了再喜欢任何男孩子的资格。

虽然这样,她还是在银袍少年吃完前的一刹那,急忙起身,丢下一块碎银,提起宝剑,当先匆匆走下楼去。

酒保跑过来一看,那么一大块银子,立即扯开嗓门欢声道:“谢啦!姑娘的赏!”

其余酒保们一听,接着应了一声肥喏!

蓝衣少女匆匆走下楼来,青马早已喂饱溜好,正拴在楼阶下的拴马桩上。

楼上的酒保早已听到上面的吆喝,知道有了重赏,也赶紧跑过来解马。

蓝衣少女将马接过来,并没有立即上马,先偷偷瞟了一眼楼梯口,又看了一眼银袍少年正在吃草料的白马,意故紧一紧马肚带和正一正马鞍。

不知姑娘心意的洒保,偏偏殷勤的说:“放心上路吧姑娘,小的都给您检查过啦!”

蓝衣少女见楼上还没有动静,知道银袍少年故意不下来,心里一气,飞身上马,一抖丝缰,纵马如飞,直向镇外驰去。

一出镇街口,不由得急忙回头,街上依然是那几个零落行人,根本没有银袍少年的影子。

蓝衣少女这时才知道,银袍少年不是前去怒江的贡山大码头,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就这样过了一村又一村,每遇一村一回头,不但没有看到银袍健美少年和马影,甚至连一丝蹄声都听不到。

贡山是怒江中段的大码头,也是附近百里内的商业贸易中心,街道宽大,商店比粼既繁华又热闹。

日落时分,蓝衣少女已策马驰进了贡山街口,不知何时,她总觉得意兴懒散,身心疲惫,对街上的热闹繁华,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就在这时,街边突然有人欢声招呼道:“姑娘,请下马住店吧,本店整洁清静,再往前走就吵杂啦……”

蓝衣少女转首一看,只见两个店伙正在向她哈腰堆笑,肃手指着身后。

两个店伙的身后即是店门,门旁一座高台上,似乎也是叫座酒楼。

蓝衣少女这时做什么事似乎都提不起精神,她看都没看清楚就翻身纵下马来,一面将马鞭交给店伙,一面淡然问:“有清静上房吗?”

一个店伙接马,另一个店伙则连声哈腰道:“有,有,请随小的来!”

于是,蓝衣少女跟着店伙走进店内,果然为她捡了一问清雅洁静的上房。

蓝衣少女弹尘净面晚餐后,特又召来一名店伙,说:“贵店可否代我雇一艘客船?”

店伙一听,立即欣然恭声道: “当然可以,请问姑娘去哪里?是上游还是下游?”

蓝衣少女听得柳眉一蹙,同时关切的问:“上下游的价钱可是不同?”

店伙立即正色道:“那是当然,上游是逆水,有的地方要靠人拉牵,下游就可顺流而下,只要注意江中几处险要漩流就可以了。”

蓝衣少女立即道:“我去下游……”

店伙一听,立即愉快的说:“那好找,几分银子就可以将您送到……”

蓝衣少女却继续说:“我要去‘片马梅心’……”

店伙一听“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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