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堆里的洗漱人生系列墨道茶- 第1部分

　


〖壹〗　　＇盗墓笔记＇＇瓶邪＇纸鸢
作者：墨道茶

文案　
那个就是写走了很久的瓶子回来之后发现天真有了一个已去世的妻子和儿子，然后他们俩怎么又和好的小短篇。。
内容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邪、张起灵（闷油瓶）　┃　配角：小瓶子吴天灵、炮灰了的齐灵　┃　其它：瓶邪


“再见……”又是一声再见，透着无奈和不舍。
　　唯一不同的就是要告别的人正在安然入睡，嘴角勾勒出细微的弧度，甜甜的，似蜜。
　　张起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了吴邪的唇，很轻很换地把手移到了他的头顶，把吴邪被枕头压得七零八乱的头发揉得如他的心情。
　　剪不断，理还乱。
　　吴邪顺着张起灵的抚摸蹭了蹭，像极了乖巧的小猫。
　　张起灵强迫自己收回手，之间消失的暖暖的柔柔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丝失神。
　　天不遂人愿，有些事情无论他是否愿意都必须要去做，就像张起灵他就该去寻找那份缺失的记忆，就算搭上未来也别无选择。这个道理张起灵他懂，深刻地懂。
　　月华浅晕，只是一声叹息。他的背影消散在小巷的尽头，月光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
　　“闷油瓶，小爷我现在的演技连你都能骗过了！”
　　吴邪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早已睡去。依旧酣甜的睡态似乎多了一些释然与心安。
　　一直以来他一直在害怕，怕张起灵什么时候会离开，现在他终于离开了反倒觉得心静如止水。　

　　“爸爸，爸爸！看！飞得好高啊！”一个肤色白皙的小男孩拉着的衣角一个俊朗男人的衣角摇啊摇的。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开不停拉动风筝轴的手，放躺在男孩的头上抚了抚，轻柔地好像在摸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男孩似乎很喜欢这个透着宠溺的动作，本来白净的小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
　　任谁看这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那流露出来的温情如一缕春风。不过，那个男人有个可爱的名字，叫吴邪。
　　已经又十个年头了，自从那个张起灵走了以后。
　　斜风拂过，带着风筝投入到绿树的怀抱。吴邪拉拉风筝线，无济于事。这么高的树要怎么够？
　　“爸爸……风筝……我要……”小男孩漆黑深邃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乎随时都会有水滑出眼眶似的。
　　吴邪摸了摸男孩娇嫩的脸：“乖，别哭！”然后一脸悲壮地决定爬上树去取风筝。

　　“叔叔，帮我把风筝拿下来好吗？叔叔！”很多年以前也有个小男孩让他帮忙取下挂到了这棵树上的风筝，只不过那时身边牵着个身手极好的闷油瓶。
　　那时春风如絮，午后的阳光温和得能柔软每个人的心。张起灵和吴邪过着平淡的小老板生活，会把店里的一切全都不负责任地扔给王盟，然后两个人一起牵手散步，买菜逛街。那时虽然要一边瞒着家人，他们却过得从未有多的温馨。时光在延长，欺骗着世人，就像他们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慢慢变老。
　　很久过去了，那个混蛋还没有回来。

　　吴邪摇了摇头，咬咬牙准备硬着头皮去拿风筝。在他心理建设还没走完的时候，风筝已经落在眼前。“谢谢。”吴邪一边结果风筝一边说。
　　抬眸看着好心的人，他愣在了原地。
　　那个人有着近乎苍白的肤色，有着乌黑的头发，有着细碎的盖住了眉目的刘海，有着一双让人可以深陷其中的深潭一样的眼眸。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周围的一切静谧无声，暖暖的阳光下，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这两人。无所谓沧海桑田、天荒地老，只是此刻，一个几乎要放弃了的希冀忽然成了事实。有些不真实、有些不确定，心尖颤颤的，有些酸涩。
　　“谢谢。”男孩细微的声音先打破了宁静。
　　吴邪像是怕男孩的话打碎了他的幻想一样，眼眸一转不转地死死盯着前方的人。还好，那人没有随风化为尘埃，那人还站在眼前，带着他朝思暮想的脸。还好，他回来了。
　　男孩扯了扯吴邪的手：“爸爸……”
　　是啊，那个叫张起灵的混蛋终于回来了，在吴邪带着个小吴邪之后，回来了。
　　张起灵平静的眼眸难得泛起了丝丝波澜，带着些不可置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似以前对着吴邪时甜甜的坏坏的感觉，带是有些牵强与苦涩。
　　“吴邪……”他这么轻唤着他心心念念的名字，很轻。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只是怕知道答案所以他把一切问题都埋在了心里。
　　“回来了就回家吃顿饭吧。”吴邪这么说。

　　其实当年，吴邪是要跟着张起灵一起去寻找记忆的，尽管张起灵一再阻止。可是就在出发前夕，吴邪的父亲因为脑血栓突发被送进了医院。
　　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选的选择，一边是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一个是救了自己多次的爱人，这个天平本就不存在孰重孰轻。
　　所以，张起灵帮他做了选择，张起灵在那个夜晚独自一人出发，没给吴邪留一点余地。吴邪理解张起灵所以没有一丝反对，但是理解不代表原谅。

　　他们一起回了古董店，那个地方一如当年，只是墙上多了幅女人的照片，黑白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有着淡然的笑靥，瘦弱的脸庞，还有和张起灵很像的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气质。
　　“她叫齐灵……我的妻子。”似乎不经意间，吴邪说出了一个事实，就像单纯在诉说往事般轻巧。张起灵缩在以前最爱待的沙发的一角，依旧仰望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似乎又瘦了的侧脸看不出一丝的感情。
　　“去年过世的……是个挺好的人。”语气中难得透着点怀念，似乎还有这点疏离。
　　只是此时，早已不冷静的张起灵根本就没有读出这疏离，脑海里只有“妻子”在不断盘旋。
　　吴邪……这些年……过得不错吧……不是一直希望这些年他不会孤单。
　　心还是有点疼，疼得麻木……　。
　　吴邪为了报复张起灵失踪了这么多年似的，伸手抱过小男孩放在膝头：“小瓶子，他是我的儿子，吴天灵。”
　　仔细看看，男孩有着和照片中女子相似的气质，只有对着吴邪时那股孤傲漠然才微微散去。只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更像那女子一些，还是张起灵一些。
　　其实该高兴吧，至少以后有人能代替自己陪着吴邪了，在他还没有找到，那段记忆，那个能让自己陪吴邪慢慢变老的方法的时候。
　　意识逐渐模糊，张起灵就这么沉沉睡去。从斗里出来他就直奔这里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已经很久没有安心地睡过了。人心难测，总是没有地方能让他安心，除了这里。
　　“既然累了，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歇歇。”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追忆，望着安然睡去的张起灵，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他早就不奢求那人能陪着自己度过一生，只是不想看着他太累太苦，只是想他回来看看。这种感情或许早就不是单纯的爱情，却浓厚到即使轮回千年也无法消散。
　　他搀扶着虚弱的人上楼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找出了家中一直备着的常年更新的急救药品，帮他消毒上药。在张起灵被药劲扰得皱紧了眉，从嗓子眼中轻哼的时候，吴邪拍拍他的手背，知道张起灵紧攥着他的手重新恢复平静。
　　一个人独自背负宿命，一个人甘愿永世等待。
　　都是傻孩子，傻得让人心疼。

　　一个电话把正在年假的王盟叫回来看孩子，吴邪就不顾他的疑问窝在房间中望着张起灵的侧脸发起呆来。
　　吴邪用目光一遍遍描摹着张起灵的睡脸，刘海似乎更长了，眉心似乎多了道细微的伤痕，嘴唇似乎有点干涩，好不容易喂肥了点的脸似乎又消瘦了下来……吴邪拿眼前的脸一点一点跟记忆中的对比，可是不知是视线模糊了，还是记忆走远了，一切的对比都只是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肯定的答案。
　　他娘的张起灵，我都快忘了。吴邪喃喃自语，带着点当年面对张起灵时的无赖和委屈。

　　或许只是视线模糊了，因为吴邪在不知不觉间睡熟了。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没错就是床上。他环顾四周，自己穿着平时穿的睡衣，被子好好的盖在自己的身上，房间的门好好的关着，一切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就像一个平常的早上。
　　此时，他忍不住地慌乱起来，昨天的张起灵应该不是幻觉吧！
　　吴邪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还带着那时冰冷柔软的触感，怎么会一切都是幻觉！
　　他连鞋都没穿好就奔下了楼，这个时间王盟还没来上班而天灵也在睡觉。店门好好地关着就像平时一样。
　　吴邪笑了，难道一切都是噩梦，多久没做过这样的噩梦了？多久没在醒后发现满怀的全是慢慢的空气？只是昨夜太冷了吧。
　　吴邪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白活了，好不容易随着时间消失学会的遗忘和沉稳就这么轻易地没了。可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大门，直到脚上冰凉的感觉已达到不能忽视的地步。

　　“吴邪……去穿鞋。”一声轻叹一句命令换回了吴邪的神智，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条件反射地转身欲冲回楼上找到被一起的拖鞋。然后定立在远处……这个声音……
　　“张起灵，我□妈！”吴邪是真的忍不住了吧，他有种被人戏弄了的愤怒和失而复得的欣喜，虽然知道有些事注定要绝望，但他总是想至少给自己留个念想。
　　吴邪虽然天真却也是个坚强的男人，所以他只是骂了一句发泄心中的不满。只要一切都不是幻觉就好。就像这些年他早已不盼望能留下这个男人只是想他能回来看看。
　　张起灵端着刚刚熬好的米粥放在桌上，没有理会吴邪的骂喊。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有些隔阂悄无声息地把两人的世界生生断开。
　　相视无语，张起灵只是转移了视线，依旧缩在沙发的一角望着天花板出神。过了很久，他淡淡地说：“吴邪，她……”剩下的话就没了音讯。这不像是张起灵的风格，那个犀利冷漠的人何时如此懦弱，连一个问句都要反复斟酌。

　　齐灵啊……吴邪还记得那时父亲在病床上攥着他的手说着希望有个儿媳有个孙子。很狗血吧？但是作为一个传统到有些迂腐的老人在日薄西山之际似乎剩下的也只是能子孙满堂的冤枉了吧。
　　张起灵走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让上帝停止时间不是。
　　就像现在，面对自己父亲的请求，吴邪只能妥协。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不可能负了自己的父母。
　　张起灵，我会等你回来，或许不会再是一个人等你。
　　吴邪当时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可是就算一次次劝诫自己，一次次欺骗自己，她还是在不经意间选择了那个冷清的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就连名字也那么想……张起灵，是不是很巧？
　　然后呢，他们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还记得那个新婚之夜，他们俩被来宾灌得烂醉如泥，一起坐在家中的沙发上，都唤着什么人的名字。

　　吴邪上楼穿好了拖鞋叫起了小瓶子。看着小瓶子洗漱完，一起下楼来吃早点。
　　他看着坐在沙发一角和天花板角楼感情的闷油瓶，总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真不知道终于知道回来是因为惦记着他很久没见的他们家的天花板还是怎么着！
　　哎……不就是这个死闷油瓶回来了么。自己已经到了精神错乱到跟天花板吃醋的地步了？无邪轻轻叹了口气，从厨房拿了完和勺子，在桌子上摆好。
　　“小……起灵，吃早饭吧。”

　　吴邪一直习惯叫闷油瓶为小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到两个人会牵手、拥抱。他一直没有想过称呼，因为在无数个斗里，轻唤“小哥”成了最能让他安心的举动。而闷油瓶也没在意过称呼，至少没表现出在意过。
　　而他第一次叫“起灵”是在闷油瓶说要离开的那个晚上。
　　争吵、怒吼，吴邪用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是的，之前平平淡淡的生活给了他一种可以一直就这么生活下去了的错觉。那是血气方刚的他甚至想好了怎么想父母摊牌，怎么对抗世界。
　　在那一刻，吴邪觉得曾经幻想的一切就像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天真，被闷油瓶无声地嘲笑。是，他吴邪是天真，但是他也很执拗！
　　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狠狠地咬住了闷油瓶的嘴，仿佛要发泄自己的怒火一样，拼命地啃咬，不管眼前的人是否吃疼地皱起了眉头。
　　很可笑吧？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以前他们都是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不踏出这一步。
　　今天，一切都爆发了，压抑了已久欲望如火般燃烧。吴邪放开了闷油瓶的嘴，顺着他的脖子吮吸着，依旧是急躁地带着点凶狠地动作。
　　闷油瓶可能是被吴邪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等他回过神来，吴邪已经车开了他的衬衫，在他的胸前麒麟纹身若隐若现，而吴邪真仔细地舔食着麒麟的纹路。
　　看着吴邪的不依不饶还有因为愤怒和欲望而泛红地脸颊，他放弃了自己一闪而过地想要阻止的想法，抬起右手捏着吴邪最近被他养得有些肉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接着在吴邪还未来得及提问时吻上了他混润的双唇。
　　他的吻不想吴邪的那么具有侵略性，倒是轻轻的缓缓的，耐着性子安抚着吴邪似的，让吴邪不自觉地沉迷其中，甚至都忘了刚刚自己的焦躁和愤怒。
　　之后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那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在吴邪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也是那个晚上，吴邪第一次叫了“起灵”，看着那个人微微扬起了嘴角用下巴使劲蹭了蹭他凌乱的头发，吴邪第一次知道原来低喃自己所爱的人的名字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也是那天晚上，在自己还不愿从这浓重的幸福中醒来的时候他的起灵就走了，在他以为他熟睡的时候。
　　双眼紧闭的他想过睁开眼睛丝丝地拉着他不放手或者是再吵一架，但最后他没有，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在他想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一直等待着他的温暖的家，在他又要离去的时候安静地放手看着他走……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听到这个称呼，双眼一直盯着天花板的闷油瓶有那么一点呆泄。然后影帝闷油瓶迅速调整好情绪做到了桌子旁喝起了吴邪帮他乘好的粥。
　　吴邪并没有给自己乘粥，而是端着小瓶子的粥一勺一勺地帮他吹凉再喂给他。其实吴邪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么宠着孩子，但是这孩子还小，而且已经没有能宠着他的妈妈了。
　　餐桌上一个天真无邪的妈妈，一个严肃的闷油瓶爸爸，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瓶子，真的很幸福。
　　喂完小瓶子，吴邪刚想给自己成一碗粥，就看到闷油瓶把一碗推到了自己的面前，过了一会又补了一句：“凉了。”
　　吴邪喝着粥，温度正好。他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这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吧。

　　吃完早饭，吴邪要送小瓶子去上幼儿园。他不想把闷油瓶一个人留在店里，他总觉得如果他一直死死地看着他，至少他不会消失地那么快。
　　“起灵……去送小瓶子上幼儿园。”
　　闷油瓶看了看吴邪，然后点了点头。
　　就这样，三人一起上路。本来是吴邪拉着小瓶子的手，而闷油瓶走在吴邪的另一边。小瓶子却十分不满意，皱了皱眉，转了转小眼珠，然后露出了一个有点狡猾得意的笑，钻到了吴邪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