蛔剂嗽俚莞蕖!
丰升额突然插了一句:“皇上,尹继善致仕了,鄂容安总管户部,恐怕分。身乏术,不知这领班军机大臣是?”
提起尹继善就会想起那场浩大的阴谋,然后想到明瑞,紧接着心里就是一阵抽疼,永珏不由长叹一声:“交给傅恒吧,他做了多年领班,也有经验。”
“我会安排的,皇上要多休息,注意龙体啊。”弘畅低声嘱咐道。
“朕知道。”
弘畅很有眼色的退下了,永珏一张俊脸立刻扭曲,脸色也变得煞白。
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林睿旸吓得魂飞魄散,飞一般扑过来,惊恐的上下打量他:“皇上?皇上您又头疼了?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把药拿来吧。”永珏招手,接过那碗漆黑的汁子,一口喝干。
林睿旸赶紧伺候着对方换了亵衣,躺下来,轻柔的给他按摩。
冰凉的手指顿时缓解了大半头痛,永珏舒服的轻喟,扭成结的眉头也松开了,找到个舒坦的姿势,准备再躺一会儿。
“皇上。”林睿旸低柔的声音突然说道。
“嗯?”
“昨晚的事……”他惴惴不安,小兔子似的偷瞄皇帝脸色,“您不会怪微臣吧?”
“不会,你做的很好,万一朕三两天醒不来,也得提前——”
林睿旸心里一慌,不顾规矩的打断他,急急的道:“皇上是天子,有诸神庇佑,自然会平安无事的!”
“诸神庇佑?”永珏自嘲的冷笑,“真的有神庇佑朕吗?枕边人的背叛察觉不到,有人暗害大臣朕也不知晓,甚至连自己人都护不住,朕这皇帝是不是当的太可笑了点?”
“不是的,皇上您尽力了,只是、只是……”林睿旸急忙辩解,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瞬间便红了眼眶。
好笑的拍了拍对方的手,永珏温声说:“好啦,朕不过随口抱怨两句,你看你,又哭了。”
委屈的扁扁嘴,林睿旸撒娇道:“都是皇上说些丧气话招微臣哭的。”
“倒成朕的不是了?”
见皇帝这阵头疼过去,林睿旸干脆趴在永珏胸膛上,听他稳健的心跳声,一边慢慢拨弄锦被,低声说:“皇上,微臣以前听碧嬷嬷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定数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您能成为九五之尊,就说明您是最有资格的人,不必为那些人的想法踌躇。”
“在微臣心里,您是最厉害的,无论多么艰难的事到您这儿都能解决,总觉得跟着您,不管多高的天空都可以到达。”
冷硬冰寒的心不禁裂开了一条缝,触及里面的柔软,抚慰了被连番打击弄得心灰意冷的灵魂。永珏微微勾起嘴角,眼中浮起丝丝暖意,满是老茧的双手在林睿旸背后合拢,紧紧的搂住他。
林睿旸俏脸微红,默默攥紧了明黄的衣角。
两个温热的躯体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连燃着清冷梅香的卧室里也变得暧昧起来。
一觉醒来,林睿旸还趴在他胸口静静沉睡,孩子似的咂咂嘴,眼睛下一片青黑,大概是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不曾合眼吧?
将他挪到旁边,裹进被子里,永珏坐起来,抿了口温水。
鉴于昨天的服毒行为,葛太医无情的宣布这三五个月内爱作死的某人是别想碰茶叶了,在几位重臣心腹的威逼目光下,戴权表示他会全力保证陛下手边除了白水只有中药。
二选一,没商量。
敢作死?要你好看!
正想着如果躲过某人的监视喝杯茶,戴权就进来了,见床上多了个人,他很有眼色的压低声音,说道:“皇上,大阿哥求见。”
“传”
“嗻”
绵忻黑着小脸走进来,背后燃着一股怨气,一下子镇住了有些心虚的某人。
“乖宝啊,怎么翘课啦?”永珏干笑。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听说汗阿玛昨日英勇无畏的服毒以证明自己是真命天子,儿臣来看看您的毒血吐干净没!”
永珏:“……”
“儿臣见您气色不错,想来是葛太医的药不错,如今正值盛夏,为了让您早日康复,儿臣看不如叫葛太医在药里添些黄连祛热败火,您看呢?”
?
!!!
哭丧着脸的陛下未语泪先流,乖宝学会欺负阿玛了,嘤QAQ
绵忻长叹了口气:“阿玛,若是昨晚援军来的再晚些……您想让儿臣愧疚死不成?都说上阵父子兵,怎么到您这儿却让儿子做逃兵?”
摸摸他的脑袋,永珏低声道:“乖宝这般聪明,猜不出阿玛为何送你走吗?”
“就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愧疚!”绵忻扑进怀里永珏蹭了蹭,心里又酸又甜,软成一片。
不算昭贵妃肚子里那个,自家阿玛共有八女十子,这么多亲骨肉面临生死关头,却只有自己被送走,这让他如何面对众多弟妹?又要如何面对一向亲近的老十三和不畏生死外出求援的布顺达?
“好了,不说这个了,”永珏知道绵忻少年老成想的太多,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阿玛正好有事交给你办。”
“阿玛只管吩咐,儿臣一定尽力而为。”绵忻认真的说。
永珏拿起枕边的东西,郑重其事的交给他。
那金灿灿的玩意儿虽然轻,代表的意义却重如泰山,绵忻仿佛捧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坐立不安。
这块令牌不仅能调动丰台大营的兵马,还能在皇帝病危时号令文武百官,其中寓意……
“朕有些累了,想好好歇歇,可又放不下朝政,思来想去,几个阿哥里只有你能担此重任,朕要你监国,意在了解政务,历练一番。”永珏解释道。
“凡是多思多看,不懂就问,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你是朕的嫡长子,有拿不准的事,只管找军机处。记住,一个皇帝,可以不通文墨,不懂兵策,但必须慧眼识金,知人善任,胸怀宽广,明白吗?”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绵忻用力点点头。
临走前,永珏又叫住他,意味深长的嘱咐道:“额尔赫,朕会看会听会思考,所以朕知道你是个大有来历的孩子,只是要记得,阿玛永远是你的阿玛,你也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那牌子似有千斤重,捧在手里沉甸甸的,绵忻眼眶一热,即便两世为人,即便历尽千帆,此刻,他依然感动的想哭。
阿玛,今生能做您的儿子,真是太好了!
注视着他走出去,永珏在心中默念,你是我的儿子,不管你叫额尔赫,还是胤礽……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大家好像没发现陛下的意思,我就添了一句,陛下很精明的╮(╯_╰)╭
ps:明天有更新。
☆、请假
本来不想暂停的,但是很不幸,我们今年说好的四门考试课要变成八门,而且复习时间不变,所以为了我明年不至于被迫从实习单位滚回学校补考,最近必需努力。
7号开始,哪天结束未知,所以…不好意思啦,又要让你们等。
妈蛋说好的开卷呢!四变八什么的,老子一本书一千多页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前朝政事可以暂时让儿子和朝臣处理,但是后宫就得永珏自己拿主意了,事关谋反,连皇后都不敢自作主张。
永珏想了想,下旨:顺妃瓜尔佳氏除封号,打入冷宫,她名下的四女尼楚贺记在淳嫔瓜尔佳氏名下,四子绵悌记在伊嫔韩氏名下,七月初生下皇九子绵怿皇十子绵恽的端贵人赫舍里氏晋端妃,迁储秀宫,生下皇八子绵怗的兰贵人乌拉那拉氏晋敏嫔。
然后掰着指头一数,只有三个嫔着实可怜,只好叫生了皇子的柏氏、宁氏以贵人位领嫔待遇,把伴驾最久的常在陈氏、马氏、贾氏升贵人,这才罢手。
当然,无妊无宠的贾元春突然晋位让贾府乐的欢天喜地,顾不得京城里禁卫军还到处抓人的慌乱,连续三天大摆流水席宴客,仿佛自家女儿宠冠后宫了似的。
那股嚣张劲儿惹了不少妃嫔的家族,暗中记了一笔,也为日后贾府被抄家埋下了祸根。
永瑆被斩首的那天早上,永珏发下罪己诏,诏书里阐明了自己违背祖宗规矩赐死先帝皇子的理由,把永瑆勾结番邦逼宫谋反的事讲的清清楚楚,并亲自前往奉先殿请罪。
捻起一炷香,点燃,插。进香炉,然后撩开袍子跪下,永珏目光在众多牌位上扫过,低沉的声音说道:“不孝子孙永珏特来向列祖列宗请罪。”
罪名之一,谋逆
罪名之二,弑父
罪名之三,杀亲
“但是,永珏不后悔,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清,永珏都不能把江山拱手相让!如果永珏犯下的罪行有违天意,就请惩罚我一人,日后到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如有不满,永珏甘愿受罚,别无二话。”
说罢,年轻的帝王起身离去,挺直的脊背,抿起的嘴角,沉稳的步伐,无一不诉说着他的坚定。
回到乾清宫,永珏侧过脸,问旁边的林睿旸:“这两天。朝堂怎么样?”
“听说陛下病倒,有些人心惶惶的,不过大阿哥很沉稳,手段也不差,这会儿各位大臣都忙着办差,没空担惊受怕了。”林睿旸回答。
“是吗?”永珏摸着下巴,得意的咧嘴,“不愧是朕的种,像朕!”
才不是!林睿旸在心里悄悄反驳,不过容貌相似罢了,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陛下了!
瞥见低头不语的美人,永珏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有些调侃的问他:“那晚文卿救驾有功,说说看,要朕怎么赏你呢?”
那惊天动地的一巴掌跃进脑海,林睿旸把头摇的像拨浪鼓,“陛下不怪微臣犯上就好了,微臣不要赏赐。”
“放心,朕向来赏罚分明。”永珏挑眉,沉吟半晌,道,“升你为正三品詹事府詹事,赐军机处行走。”
一般赐了军机处行走的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军机大臣了。
林睿旸猛地抬起头,他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和陛下做一对明君贤臣,可是……
“多谢陛下厚爱,可微臣年纪尚幼,当不起如此众望。”
他迟疑的推辞,本来过于美艳的容貌和陛下的宠信就让百官对他颇有微词,如今才二十二岁就成为三品京官,这不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么?
“这有什么关系,当年傅恒入军机处也不足而立,”林睿旸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安慰他道,“朕相信你比他更出色。”
抑制住失控的心跳,林睿旸用力跪下,信誓旦旦的承诺:“陛下如此倚重,微臣无以为报,定当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好,朕等着你。”
离开前,林睿旸不经意回头,却看到灿烂的日光下,那一身龙袍的男人鬓角微微闪光,那是……
他狼狈的低下头,急忙抹去眼角的水汽,却越擦越多,最后化作两条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林睿旸蹲在角落里,无声的落泪。
陛下,他英明坚强的陛下,才二十七岁,竟然长了白发?
把军机处拿不了注意的折子批完,已是华灯初上,腹里空空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永珏忍不住轻咳两声:“摆膳吧。”
没有哈姬兰絮絮叨叨这个不要挑食不能多吃,永珏连吃饭都提不起劲头,东一筷子西一筷子的拨拉,就是不往嘴里送,那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的戴权频频皱眉,又不知如何劝阻,只好干站着着急。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偷偷溜进来,在戴权耳边说了几句话。
喜得大总管眉飞色舞,赶紧出去迎人。
毫无胃口的某人放下碗,准备再去看看折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永珏猛地转身快步向外走,没两步就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
“陛下,奴才回来了!”有人紧紧抱着他,欢喜的重复,“奴才回来了!别担心,奴才就在您身边,您好起来之前哪儿也不去了。”
蓦地鼻子一酸,永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着对方的脸,“海兰察?你不是……”
海兰察用力点点头,把人抱得更紧了:“丰升额给我写信,说京城出事了,要我尽快回来。”
“你这家伙!谁准你偷溜回来的?”感动过后,永珏揪住对方的领子,咬牙切齿,“朕叫你灭了沙俄,凯旋而归,你竟然私离战场?海兰察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憨厚的摸头笑笑,海兰察解释道:“舒赫德将军领兵多年,经验丰富,沙俄已经节节败退,成不了气候了,奴才这才回来的。”
“是吗?”陛下斜眼睃他。
某人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陛下,能赏奴才顿饭吗?奴才日夜兼程,现在饥肠辘辘……”
永珏二话不说,拉着他往桌边走,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他:“都奔三的人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一路不吃饭?混帐海兰察还真有你的!”
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海兰察但笑不语。
有海兰察陪伴,永珏心情大好,这顿晚饭也吃了不少。
用过晚膳,本想再勤政一会儿的皇帝陛下就被他的大将军直接给扛到了内殿,扔上龙床,利索的剥掉衣服,塞进被子里裹好。
“喂!(#‘O′)朕已经好了,你不要道听途说。”永珏瞪他。
面无表情的递过去一碗汤药,海兰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角微挑:“皇上,奴才瞧那盆文竹长得很好,想必是您精心养育的结果?”
“别以为你奉承朕,朕就会不介意你扒朕的衣服!”还在恼怒中的某人没听懂其中深意。
海兰察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笑意:“皇上误会了,奴才的意思是,文竹长的这么好,不知您愿不愿意告诉奴才那须根底下的棕色药渣是怎么回事?”
偷偷把药倒掉的某人:“……”
丝毫不觉得威胁皇帝是个什么罪的大将军坐在床边,靠近面露哀戚的永珏:“药得趁热喝,皇上觉得呢?”
“朕…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为自己逝去的威严默哀三秒钟,永珏捏着鼻子把不知道添了几把黄连的汁子灌下去,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造反了。
被一碗中药放倒的皇帝陛下半个时辰以后才缓过来,有气无力的说:“此次征讨沙俄,朕的大将军此次居功甚伟,你想要什么赏赐?”
“什么都可以?”海兰察问道。
“君无戏言。”
海兰察把永珏泛着凉气的手拢起来暖着,一边说:“奴才的确想要一样东西,不过它现在属于陛下,所以奴才斗胆,请皇上答应。”
“朕的东西你也想要?”永珏有些诧异,海兰察以前没这么大胆吧?
“是,”海兰察极富男人野性魅力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迟疑道,“奴才、奴才想要陛下的一缕青丝。”
情况如此急转直下,镇定如永珏都不禁发出了一声:“啊?”
海兰察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解释道:“奴才此次能活着回京实属侥幸,以后不知还有没有这般好运气,不怕皇上笑话,奴才希望哪怕日后马革裹尸也能含笑而终。”
“不会的!”永珏打断他,“你是朕的大将军,没有朕的命令,即便是阎王亲自来拿人,你也不许跟他走!”
听到这差不多等于表明心意的话,海兰察嘿嘿一笑:“其实,还有别的意思……”
“说~”
饱含深情的眸子注视着永珏,粗糙大手抚上他保养良好的黑发,铁汉展现了他难得柔情的一面,低声说道:“我想要你的头发,因为……”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思考片刻后,陛下伸出一根手指,十分严肃的说:“是夫夫吧?”
努力酝酿气氛的海兰察:“……”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如此忠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