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珏终于出发了,哼,海兰察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
“你急什么?”
“不急?我怎么能不急?就是因为他,我妻子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不瞑目!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全天人都知道他弑父篡位!”
那棋盘上的厮杀依旧激烈,但懂棋的人都看的分明,重重围困下,黑龙撑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吼一声,阿绯回来了!虽然还是咳得像条狗……好吧,真不容易,温度才降下来,郁闷死了。
恢复更新,。。。φ(0 ̄*)啦啦啦_φ(* ̄0 ̄)>
最近轻松些,日更别想了,不过隔日更还是可以的,我要加油,嗯!
明天还有一更。
ps:最近文风会比较沉重,注意注意
☆、西山围场
今年的围猎,很多人都心不在焉,操心着远方的战事,如果大清胜了还好说,如果大清败了,战神海兰察殒命,那他们还能拿出几员虎将辖制蒙古?
小小的绵忻狠狠将高自己一头的蒙古王爷世子踹出三丈远,抹掉头上的汗珠,眼神冷厉的盯着周围:“还有谁不服?站出来!”
一点失利罢了,蒙古竟敢蠢蠢欲动?孤打不死你们也要打断你们的小兄弟!凸
另一个校场,文武双全的绵恒连续四箭射中靶心,最后一箭穿过某个蒙古汗王小孙子的头顶,射穿了他背后误打误撞飞进来的野鸡,吓得那小鬼哭着跑远了。
侠王十三爷心中冷笑,爷干不掉罗刹兵,吓傻你个毛头小鬼那是妥妥的。
另外几位能出现在围场的九龙如大千岁,八爷,也是身先士卒,举起屠刀,血腥的笑容瞄准了那些心思不纯的蒙古人。
摆足帝王架势的永珏走进御帐,立刻垮下肩膀,浑身气势一扫而光。
直到现在,前线依然没有半点海兰察的消息。
现在永珏最讨厌的词就是生死未卜。
哈姬兰紧跟着出现,端着盘子,关切的劝他:“多少吃点东西吧,吉人自有天相,海兰察会没事的。”
“放那儿,朕等会儿吃。”
“永珏,你不是还在气吧?”哈姬兰哀嚎一声,“我那真的是一时情急啊!”
某人斜眼看她:“朕忙着军国大事呢,没空跟你生气,尤其是那种你当着弘畅鄂容安阿里衮刘顺戴权红芍绿翘蓝苏的面把朕撂倒的小…事!!”
哈姬兰嘴角剧烈的抽搐着,这尼玛还不算生气吗?
你不生气你怎么连当值的小宫女的名字都记得?骗鬼呢!掀桌(╯‵□′)╯︵┻━┻
永珏走后,京城的气氛也越来越诡谲,各个派系的人四处流窜,仿佛一只只嗅到了血腥气的鬣狗,贪婪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围场里的皇帝也渐渐发觉了不对,命令无法及时下达,政事束手束脚,他甚至能看到那些不肯忠于他的臣子们和蒙古人兴奋低语的样子,脾气愈发冷硬。
狠狠将奏折摔在地上,永珏扶着桌子喘气,脸色极差。
这几天来的第几次了?
哈姬兰默默叹气,那个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黑手,终于忍不住了吗?
永珏冷厉的声音像是十二月的北风:“送进京的江南盐税银子竟然连船倾覆,找不到半点踪影?放屁!朕竟不知这银子是冰凝的,入水即化吗?!”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连江南都……
永珏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感到手脚冰凉,一股从骨头里钻出的恐惧和胆寒,连当初登基四面楚歌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哈姬兰忙不迭扑过来:“怎么了,这满头汗的?”
他不自觉靠过去,倚着对方,喃喃:“冷……哈姬兰……我好冷……”
“冷?”哈姬兰眼睛一转就明白了,顿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默默收紧了手臂。
“那些蒙古王爷?”
“都有靠得住人在盯着,如果有动静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大臣呢?”
“也有人盯着,丰升额亲自带队,你放心。”
“额尔赫跟绵恒……”
“一人两个粘杆处精锐,不错眼的随身保护着呢,没问题。”
永珏动了动嘴唇,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问了:“哈姬兰,你想要什么?”
“啊?”
“从我这儿,你能得到什么?为什么要一直……”
哈姬兰气的脸蛋又黑又青,恨不得扬起拳头捶他一顿:“我看着你长大,照顾你,关心你,替你出谋划策拉拢势力,为了你不成亲,跟着你出生入死,你以为我还想要什么?”
永珏老实回答道:“额尔赫说你喜欢我。”
“老娘不萌姐弟恋!”哈姬兰掀桌,太纸爷,嫩太过分了,老娘不教坏大千岁就不姓碧!
突然被镇住的陛下扁扁嘴:“哦~_( ̄0 ̄)_/3”
御帐里恢复了安静。
半天没人说话,哈姬兰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凌厉的凤眼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仿佛梦里都在不安似的。
永珏有多久没这样乖巧无害的样子过了?
哈姬兰有些失神,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心疼,轻轻拍打他的背,低声呢喃:“睡吧,睡吧,我的小阿哥,明早起来,攒足力气跟他们斗!”
第二天,天气很好,晴空高远,蔚蓝的像一汪浅浅的湖水,几朵飘悠悠的白云点缀在上面,随着微风缓缓轻浮,犹如几只优雅的天鹅在水里游动。
永珏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并不忙着打猎,而是心情颇佳的巡视周围,顺便夸奖一下照看这里的官员。
慢慢来到了边缘,永珏能看到不远处那峭立的悬崖,突然想到某个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的飞禽和那时意气风发的永琪,一时间感慨万千。
原来,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西山围场,望着这片乾隆24年后再没来过的地方,永珏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他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正出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永珏条件反射的侧身一躲。
一只箭深深扎进土里,尾羽颤巍巍的抖动。
“来人啊,有刺客!”
“护驾!”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永珏胯。下的马也感觉到众人的慌乱似的,不安的喷气,踱着步子。
余光瞥见又是一道黑影飞向皇帝,哈姬兰急的差点哭出来,心如刀搅,不假思索的一蹬,整个人扑过去:“趴下!”
利刃扎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入耳。
直到背朝下落地,永珏才反应过来,映入视线的是一排将他团团围住的御前侍卫,和一张苍白无力的脸。
“哈姬兰?哈姬兰!”
永珏猛地坐起来,抱着她急切的唤道,“太医呢?快叫太医!”
“皇上,别白费力气。”一只手制止了他,哈姬兰轻松的笑着调侃,“我、我可是敢把皇上摔出去的女汉子呢,怎么会伤到?”
永珏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些缓缓流过自己手的粘稠液体。
“刺客呢?你们连根毛都没抓到还当什么差?”永珏不禁痛斥周围的大臣侍卫,“连个女人都不如,朕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平时张口闭口都是爷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永珏,你会是个明君,千古一帝,要、要相信自己,”费力抓住永珏衣襟,将他拽向自己,哈姬兰轻声说道:“那两个追随着你不离不弃的人,一定要珍惜,切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要再错过真心待你好的人了。”
“哈姬兰,我不想听你这样说话。”牙齿咬得咯吱响,永珏握紧的手上青筋暴起。
她却依然像个放不下心事的女人似的唠叨:“你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想这个,想那个,却嘴硬不肯说,只等着别人发觉来开导你,你这样叫我怎么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逐渐苍白的脸色,越来越低弱的呼吸,他从来没发现对方竟如此脆弱,一支箭都能伤了她。
“你要当心……”凑到永珏耳边说了几个名字后,哈姬兰如释重负,连笑容都飘渺了几分,“还有,昨天你问我为什么对你好……”
温热的手掌颤抖着抬起,在他头顶摩挲。
“傻孩子,我对你好,因为你是我的小阿哥啊!”
不是身手卓越的粘杆处精英么?
不是连皇帝都敢捶打痛骂的大清女汉子么?
不是说变成絮絮叨叨的老太婆都不会放弃折磨我么?
碧鲁氏哈姬兰,这个女人,从十三岁入宫后陪着他,侍女,姐姐,额娘,教养嬷嬷,师傅,下属,幕僚……
从默默无闻的冷宫阿哥到坐拥天下的九五至尊,多么艰辛苦涩的漫漫长路走来……
没有成亲,没有子女,始终孤身一人的哈姬兰却给了他一个女性所能付出的极限,试问,如今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会为他做到这一步呢?
永珏颤抖着手轻轻阖上她的眼睛,喉头滚动了几下,万千情绪化为一片沉默。
混蛋,一个个都要走,你们是逼着朕下去陪你们吗?
算了,睡吧,朕保证,朕会做个明君。只是,没有你们,朕做明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棋盘上黑子被白龙团团围困,棋子零落,溃不成军。
小剧场:
绵忻:阿玛,您喜欢碧嬷嬷?
永珏:噗……乖宝,阿玛喜欢你。
绵忻:不是男人对男人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永珏:==有区别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阿幻,带你家女儿回家吧【捂脸,我真的是写顺手了】
☆、番外三
我姓碧鲁氏,叫哈姬兰,今年7岁。我有两个生日,一个是公元1991年7月7日,一个是雍正六年三月初八,嗯,这是个吉利的数字。
好吧,看到这儿你们也该明白了,姑娘我是个穿越加重生的。
上辈子我叫寒尛璃,生在魔都隔壁,子承父业做生意,外白内黑的植物系女子一枚,直到死依然是见鬼的一米五九,这是我一生的伤,所以这辈子我从小都努力的喝牛奶,怎么说也要比穿增高垫的兵长高啊!
那啥,我的死法也没啥特殊的,既没有男盆友和闺蜜劈腿泪奔遭雷劈死,也没有大发善心为救一只小猫被车撞死,而是半夜躲在公寓里看小黄文的时候脑补过度流鼻血挂掉的,好吧,希望我的闺蜜们给点力,至少别让我妈知道我手机里第八号字母文比BL多,虽然那是不争的事实。
刚出生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走的是种田流,因为家里条件一般般,而且住在京郊的农村,后来才知道我家是内务府包衣,专门负责给皇帝种菜吃。
当时差点一道雷劈死我,姑娘我上辈子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但好歹也是本分的生意人,为毛投个胎竟成了纯纯的包衣奴才?
好吧,其实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多学了一门外语。
额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阿玛对我还不错,走鸡撵狗的事儿没少干也不见他生气,还教我念书。我挺感动的,听说包衣女子到了年纪要小选做宫女,不能识字。
后来我才发现,什么慈父,什么爱女,净TM扯淡!
姑娘我的阿玛不仅是皇庄的庄头,他还有个非常隐秘的身份,是我两岁的时候一个人睡不着爬到他房间里玩儿时听到的。
“主子吩咐,一定要让贵人刘氏平安诞下皇子,你带着手下人尽快摸清钟粹宫所有宫人的底细,把那些钉子的名单递上来。”一个声音里不带感情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这谁呀?我很纳闷,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阿玛的回答:“请回禀主子爷,奴才等一定尽心尽力保小皇子平安。”
一万只羊驼在姑娘我的心头践踏而过……
我屮艸芔茻!
#求问如何对待变身宫廷密探的父亲?急!在线等!#
#阿玛突然如此高冷咱俩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一朝农民变密探,深情父爱为哪般#
再长大些,阿玛就完全按照培养探子的方式训练我了,蹲马步练武都是小case,什么追踪反追踪、套话反间、秘密传讯,整的我焦头烂额,下辈子要是能穿回去,劳资就去参加国安局考试分分钟保过!
十三岁的时候,不管愿不愿意,我都成了一名不起眼的小宫女,负责夜里打扫御花园,其实就是给那些各宫溜出来交流八卦的粘杆处探子们放风。
啊,真是个愉快的职业。
什么从皇帝管不住下半身,御药房的避子汤供不应求,皇后又没玩得过高贵妃的时兴八卦,到皇帝最近喜欢乘骑or背入,哪个宫妃叫。床声音更嗲这样的18X话题……
我说,你们真的是高冷的皇家密探,不是和亲王笼子里的鹦鹉吗?
听了一耳朵秘闻,我突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听得太愉快怎么就忘了隔壁小花妹妹的猫是咋死了?
于是,我明智而坚定地换了工作,照顾一个得了白喉的小阿哥。
其实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怀着‘活了好活不了也许能回现代老娘受够了没有马桶没有空调没有卫生巾的日子’这样的念头。
或许是那个萌爆表的小正太激起了我的咸湿大妈心态,也许是我终于接受自己已经成了古代人的现实,我决定在出宫前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于是,熬过白喉瘦了两圈的小正太搬去阿哥所念书,而我,也接到了正式成为粘杆处探子后的第一个S级长期任务——监视永珏,摸清他身边的和亲王的人并清除出去,在适当时候为别的后妃的人提供援手。
所谓援手,就是在她们对永珏使用阴私手段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更痛恨疑心病重不把永珏当回事的皇帝,但是我不能反抗,因为我死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探子可以派来,而可怜的永珏,到那时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水痘,天花,伤寒……
永珏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一次次挺了过来,而我也逐渐在粘杆处里占据一席之地,有了保护他的资本。
在我本以为可以和他一起出宫建府,度过平淡无奇低调不争的养子生涯时,永珏头一次违背了和亲王夫妇和我的意思。
他要出征了。
以一个小兵的身份,去那遥远的准噶尔。
说实话,我不理解,也非常反对,因为他的行为太蠢了,无异于以卵击石。
来到清朝二十多年,我早已收起了自己在现代养出的三观,这是一个帝权高度集中、皇帝一个比一个小心眼的朝代,只要一句话,是的,只要乾隆一句话,永珏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因为现在的我还无法完全收服他身边的粘杆处成员。
提心吊胆过了三年,见到那个身上多了十来个伤疤,黑了一层,瘦了一圈,却高了半头的孩子,我不由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
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真是太好了O(∩_∩)O~
谁知还没过两天安生日子,这熊孩子又丢给我一颗深水鱼雷。
他要篡位?
妈蛋,你要篡位?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像生吞了半只苍蝇,两只脚还在外面划拉的恶心样子,不然永珏也不会分分钟翻脸把我扔出书房。
好吧,小阿哥,我知道你雄心壮志很足,但是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照顾你长大的嬷嬷的心情?
这种当着我这个皇家高级密探的面儿说要暗搓搓的把我顶头上司巴拉下来自己上位的行为真的带胶布?
你阿玛还是雍正的亲儿子呢都没这个胆子好嘛!
你的人手呢?
靠色。诱术拉拢来的两个少年么掀桌(╯‵□′)╯︵┻━┻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比乾隆那些个儿子出色的多,搞定他们是分分钟的事,所以不要再摆脸色给我看,也不要再叫我绕着贝勒府跑圈了行吗?照顾一下我这个三十岁的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