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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他要见你？他是怎麽联系上你的？什麽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一连窜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从恋次的嘴里吐出来，等到统统说完了，他才猛然一怔，开始考虑自己刚才是不是反应过度的问题了……
白哉很满意地微笑，“没有白费呢……”
“什麽？”恋次偏转过头，似乎在避免和白哉作目光上的交流，“你在说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原以为这一生……或许就那样了，简单地生活简单地和你对峙，再也不会有更接近的时候了，现在……以前所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几乎全部都上演了，所以说……有时候等待是值得的……”白哉不禁莞尔。
恋次沈默，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卑鄙，他一直知道白哉在背後帮自己，但是却一味地认为那只是出於一种对情敌的炫耀，他听到了白哉说出的喜欢，接受了白哉在危难时刻的援手，可是转过头来却又装出傻瓜样企图把异样的感情全部都抛诸脑後，一直以来，他都自以为是个都爽快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虚伪和自欺欺人……
白哉没有继续说点什麽，他和市丸银约好的时间就是两个小时之後，所以现在他要出门了，从恋次身边走过，再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男孩，无论从身材还是气质上都有太多的变化，但是那种单纯的耀眼的温暖的感觉却和多年前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一抱……
“你会好好的回来……对不对？”冷不防地，恋次冒出这麽一句来，很艰难，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尝试过表达感情，“不会受伤，不会像那次一样……鲜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吧……”犹豫著，他伸手，弯曲著的手指一点点张开，带著汗湿的潮气，带著一点痛楚一点恐惧拉扯著白哉的衣服，“我不懂得你的感情，为什麽会有人能保留这麽长时间的感情不变，为什麽会有人能够……能够喜欢另一个人到这种地步……白哉，不要企图我会回报些什麽，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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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握住恋次的手，白哉感觉著那掌心轻微的脉搏跳动，“不需要啊……不需要回报……我也从来没有企图过。如果我真的要从你这里得到什麽东西，那麽我并不需要等待这麽长时间，等待……确实漫长而痛苦……但是对一个有著信念的人来说，并不算什麽，你不懂没有关系，等你的这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明白吗？”放开恋次的手，他跨出门去，“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回来的，如果我今晚就站在你面前的话，我会向你索要礼物，再见。”
“什麽……礼物？”看著白哉就这麽甩著手离开，恋次原本乱跳的心却一下子平静下来了，仿佛那个保证就是一种起誓，而白哉会很好地遵守，可是……礼物又是什麽东西呢？
疑惑……像秋天的野草一样……开始疯长……
湖中央，小小的亭子里面摆了棋盘，两个男人用黑白二色在无形的战场上厮杀著，风并不大，但水面上却波纹荡漾，罩在亭外面柱子上的纱幔轻柔飘动著，时不时地缠上坐著的人的身体，两名和服男子似乎很专注地下棋，外界的一切声响似乎都左右不了他们两个人的思路。纤长的手指夹起晶莹剔透的棋子，沈稳地放在棋盘之上，一句话都不说，又好像千言万语已经全部写在了棋盘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迅速了然於胸。
一个锺点过去，短发的男子投子认输，长发的男子拿过旁边的茶壶斟上茶水，精致的门杯中飘浮著细长的茶叶，高高的杯托稳稳拿在手中。深深嗅著清香，满足地喝上一口，微眯著双眼转过头去，耳畔似乎传来了泉水叮咚的声响，缓缓放下杯子，白哉小心地提起衣摆，然後走到栏杆处，湖水清幽，似乎连风声都放缓了脚步，变得谨慎起来。
“过得很好吗？”市丸银跟著起身，“觉得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希望我那一刀没有给你留下什麽後遗症才好。”他轻轻笑著，“我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到头来却发现你比我要聪明得多，是不是现在我要好好想你学习一下？总觉得你最近可以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了呢！”
白哉不语，隔了半晌，他重起话题，“你……你和蓝染……怎麽样了？”面前这个人有时候高深莫测有时候又浅显易懂，有时候显得软弱，有时又坚强无比，所以，才会喜欢上蓝染那样的人吗……
“没怎麽样啊，想开了就好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无聊……无聊……还是无聊……”市丸银从桌子上拿了鱼粮掰碎了洒进湖中，很快，许许多多红色的鱼儿就争先恐後地游了过来，开始抢夺那意外的食物，“看见了吗？最先吃到鱼粮的一定是有力量的大鱼，或者就是小个子但是格外灵活的鱼，如果体弱多病又不够敏捷，那麽就只能等待，等待别的鱼留下一点残渣，鱼都活得这麽辛苦，更何况是人……”他的眼睛有一点湿润，仿佛滋润在泉水边的石头，带著异样的光泽，“现在蓝染忙著呢，因为你的关系，一大笔钱没了踪影，军火商那里也搞不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他没时间和我计较你的事情，我也不想搭理他，就这麽悠闲地呆著，约你出来下下棋，不是挺好的？”
白哉转身靠在栏杆上，“不符合你的性格，却是你行事的风格，只不过，这一次你又能撑过多久呢？”
“呵呵……”银放开声音大笑，“没事没事，我呢，嫉妒嫉妒你就可以了……出不了事！我突然觉得……蓝染真的很有城府，比我想象的更厉害，不过挑战越大越刺激不是吗？而且呢……他拿我没辄……真的！或许……我身上的某些特质……正好压制住了他……”
白哉点了点头，“或许吧……他拿你没有办法倒是真的……”所以说，永远不要过早地判断一个人……因为，那往往是错误的……
“知道我为什麽那麽说吗？”银凑了过去，“为什麽突然说……他很有城府……”笑容中是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奸诈……以及……一点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他隐瞒了什麽？”白哉转头，“八年前的事情？我和恋次的事情？”
“你你……你知道了？”银一下子愣住了，“你……你什麽时候知道的？蓝染明明说，你这些年什麽都不知道，恋次也是一样……为什麽……”
白哉扯了扯嘴唇，果然……被他猜到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人的大脑有时候很神奇，近在咫尺的事情想不起来，远在天边的往事却突然自己冒了出来！”白哉屈起手指敲著栏杆，“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什麽大影响……不管是对於恋次……还是对於……”
“对你是有影响的……是不是？”银接过话茬，“恋次无所谓，是因为他没有你那种想念的深情……没有这麽多年的等待和煎熬……对於你来说……绝对是一个不怎麽样的坏消息……就像是一块期待已久的蛋糕，突然发现，自己很早以前就吃过了，尝过味道了……”
“烂比喻……”
“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约我来……到底有什麽事情……”
“小心一点吧……”银轻轻抿抿嘴，“蓝染……一定会动手的！”
“谢谢……”
呵呵……是死得不够彻底吗……只有真的死了……有些东西才能真正得到……蓝染……你确实是很适合这个位子的人啊……我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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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４
“你……”
“我！”
恋次愣愣地从饭桌边站了起来，四周诸如修兵露琪亚黑崎一护等人马上捧起自己的饭碗退避三舍，果然，这个高个子男人在几秒锺的迟疑之後，爆发了大吼叫，伴随著喷泉的汹涌爆发……
“你你你你……你竟然回来了？没有受伤？没有流血？没有等著我去救你？”一连串的发问和他早上对白哉的关爱嘱托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个男人大刺刺地走到桌边，佣人马上机灵地送上热气腾腾的米饭，然後溜到八丈远，“你没有生病吧……”恋次还是不敢肯定面前的人真是让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相信白哉的身手能力还是怀疑市丸银没有那麽好心，错过把白哉彻底干掉的机会。
夹菜，咀嚼，白哉的动作没有任何停留，筷子很迅速地把一条鱼身上最鲜嫩的两块巴掌肉夹下放进嘴里，一边的露琪亚一阵颤抖，呜呜呜，如果再晚几秒锺，这肉就是她的了……臭大哥……
“怎麽不说话？”恋次迟疑著犹豫著小心翼翼地坐下，尽管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他为什麽样变得这麽小心翼翼，不过还是很聪明地闭紧嘴巴不发表任何意见。在经过仔细观察，确定白哉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大脑也没有被人打开掉包的嫌疑之後，红头发的男人终於重新捧起饭碗，“奇了怪了……那个市丸银到底是笨蛋还是脑子被枪打过了……”
四散著的人开始不合作地闷笑，白哉则用汤匙把鲜美的鱼汤舀进镀银的小碗里面，无声地进食，总而言之……餐桌上一片诡异……
恋次倒也不说话了，也许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大惊小怪太失态了，又或者是觉得对於白哉表现得太过亲人关心会让他在某些事情上失去某些立场，所以，难得在这种小地方展现聪明才智的男人紧紧闭上嘴巴，决定一结束用餐就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过很明显白哉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些什麽的，所以当恋次刚刚放下筷子擦擦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适时地咳嗽了，然後抬眼，幽深的凤眼看得恋次心慌意乱头皮发麻，最後，此人在展现了超凡的压迫力之後，慢条斯理地抽出绸缎方巾擦拭嘴唇，端起淡茶开始漱口。
“……”恋次恨的牙痒痒的，以前老是觉得白哉那张脸就是苦大仇深，看一眼会讨厌，看两眼会心烦，看三眼会被他的情绪影响，但是现在，这张脸明显进化了，因为看一眼会心慌，看两眼会害怕，看三眼会产生已经爱上他的幻觉……老天，天晓得那是什麽异常的情绪！
“我今天向市丸银确定了一些事情，”白哉开口，眼睛盯著恋次，唇角微微上扬几个角度，“你说得没错，确实没有床，虽然绝对是做了没错。”
“咳咳……”露琪亚觉得这根本就是蓄意谋杀，绝对！她敢肯定至少有五粒或以上的饭粒争先恐後地冲进了她的器官，让她觉得快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嗽出来了。修兵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拭著被茶水洗涤过的桌面，一边垂下眼睛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而一护的反应则很让这两个人气愤……
“啊？什麽床……夜冰没有床了要让市丸银去做……喂！露琪亚！”话音刚落，他遭到了凶猛的阻击，任何一位怀有正义心的法官都会认为这种行为足以构成三级谋杀，但是，露琪亚只是用力把一护压倒了板凳下面，然後展现出完美的微笑……
“呵呵……他有点智障……大哥，你可以继续和恋次大哥讨论有关於床的高深问题……”一流串地说出不打转的话语，露琪亚暗暗为自己鼓掌，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脱口秀算什麽？那些主持人有无束缚面对著一只老虎和一只狮子说脱口秀的经历吗……
恋次似乎还没有从这打击中恢复过来，他一直在对自己进行催眠，反复告诉自己白哉不是这样的人……对啊……怎麽会是这样的呢……以前做交易的时候明明没有发现这个人有这麽恶劣的神经啊……混蛋混蛋混蛋！他妈的真是瞎了眼睛了！
说完了想要说的话，观察著恋次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白哉似乎从市丸银那“蛋糕理论”中摆脱出来恢复了好心情，站起来弹了弹衣服，他走到恋次的身边，停了停，伸手缠过一缕红色的发丝，缓缓地转动著，众目睽睽之下，他倒是一派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别扭或者不安。
作者： 废鱼 2006…12…14 16：3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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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我离开的时候说过，再次回来的时候会向你索要礼物。”白哉一字一顿，“你准备了什麽呢……”
“什麽……什麽啊……”恋次的脖子一僵，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从这些日子的实践来看，白哉完全不像自己以往认为的那样，有必要进行重新的评估，绝对不能因为他现在失去了朽木家，因为他舍命救过自己就放松了警惕，否则……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忘记了？没关系……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打定主意了……”白哉微微侧脸，在露琪亚剧烈的抽气声中，吻上可以算是毫无防备的恋次，虽然这个吻马上就因为恋次的闪躲而结束了，但是，唇和唇确确实实地碰到了一起，超过三秒锺……
“你——”恋次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本来，和白哉在八年前真的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就已经很让他抓狂了，结果现在还——世界……世界要毁灭了吗？所以才这麽折腾他！
“世界没有要毁灭，”白哉准确地猜出了恋次的心思，“只不过……算了，以後再说，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相当美味……”
於是，最後一个到达饭厅的人……第一个……翩然而去……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大片云彩……会下雨的那种……｜｜｜｜｜｜
气死他了！
世界上怎麽会有这种无赖？
而他竟然还把这种无赖留在了家里面？
以上是恋次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反反复复念叨的几句话……基本上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可以忽略……
但是恋次平静不下来，脸庞尽管用凉水擦了又擦，还是消减不了一丝一毫的燥热……仿佛这热度不仅仅停留在皮肤表面，而是从身体的某个隐蔽的地方缓缓升起的……最後，像是有什麽妖法一样缠绕了全身……
八年之前……真的……发生过关系吗……那个人不会这麽无聊说这种谎，可是，自己是真的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了……怎样开始又或是怎样结束，不管怎麽样用力去想，都只有一团迷雾而已……连白哉的脸都看不见……
“该死！怎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恋次颓然倒向大床，“他妈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变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