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他的身手,即使看不见,也不可能一点儿不知道。闷油瓶,和我?交杯酒??
我心里像被猛的撞了一下,闷油瓶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我简直哑然失笑,一口干了手中水杯里的水,心想:交杯就交杯吧,心都交了我还有什么不能交的。再一扭头看其他几个人,酒也都被吓醒了一半。可能是小哥的气场太强了,谁也不敢提刚才的突发事件,大家草草吃完菜,又闷头喝了几盅,晚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这次住旅馆,胖子呼噜王,当之无愧的独占一间房,小花和黑眼镜一个手骨折一个腿骨折,需要相互照应,自然是一间房;闷油瓶眼睛失明看不见,需要人照顾,自然是和我一间。晚宴散场时,黑眼镜和胖子都用一种特别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胖子更是过分,临睡前跑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天真小同志,今天晚上就麻烦你好好伺候小哥了啊。你放心,如果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叫,叫多响都没有关系,我们一定全都会当没有听见的。”
“去(⊙o⊙)你(⊙o⊙)妈(⊙o⊙)的,死胖子,你脑子里面估计全被精虫蛀空了!”我恨恨的骂道。
其实我心里也还有点忐忑不安,闷油瓶出来以后就没有再对我说什么,我也有点害怕和他单独相处,总觉得对他坦白了自己的感情,反而变得十分尴尬,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可我只要直视他的眼睛,脸就会莫名其妙的红起来。
晚上洗澡的时候更是要命,他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我只好跟他一起洗。整个过程简直是煎熬,帮他擦身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虽然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可我总觉得他在盯着我看,最后我自己做贼心虚的在快洗完的时候,跑去拿了一块毛巾围住□,总算是有了点心理安慰,草草洗了了事。
洗完澡两人倒也没说什么话,各自上床睡下。本以为这趟累得够呛,应该能睡得踏实,半夜却做起了噩梦。正在梦里哭得肝胆欲裂的时候,恍恍惚惚间被人摇醒,就看见床头灯开着,小哥坐在床边。我赶忙坐起来,窘迫地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讪笑的开了口:“小哥,额(⊙o⊙)……,我吵到你啦,对不起啊。我马上睡,你也赶紧睡吧。”我紧张兮兮的把台灯关上,赶紧裹了下被子背对着他睡下。
他仍旧坐在床边没动,过了一会儿问:“做什么梦?”
“找你的梦……”我顺嘴就漏了出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静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突然掀开我的被子挤了进来。我吓了一大跳,刚要蹦起来,就被他一把抓住扯回被子里:“我在这里,睡吧。” 完全是不容置疑的声音。我背对着他,感觉身后传来他的体温,虽然温凉温凉的挺舒服,可我的背上已经开始发烫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了噩梦难道还要人哄睡吗?我心里暗骂:睡觉,你说的倒轻松,你挨这么近我怎么睡啊,你已经让我血压心脏全部都超负荷运转了。但到底不敢忤逆他,只能僵硬的躺着不动。
脑子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就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一下掀开被子,转过身冲着他吼起来:“你这混蛋,你果然是看得见的吧,刚才你还开灯!”我一想到刚才洗澡时候坦诚相见的情形,简直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这个张影帝,小爷这么一门心思照顾他,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我要不要现在就跳到他身上咬几个血窟窿泄愤呢!闷油瓶一脸无辜:“我只在灯光下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你!你……,好,算我没问。”我简直憋到内伤,感觉他那无辜的脸上似乎有一丝揶揄的表情闪过,可又无从反驳,只能掉过头来继续背对他睡。磨叽了一会,想想自己反正睡不着,不如趁机问他问题:“小哥,你的手是不是在十年沉睡的时候吸收了灵气恢复了?”
“嗯”
“小哥,为什么我的手能够穿过那晶体触碰你,不是只有带麒麟血的张家族人才能进入灵山吗?”
“……你很特别”
我不知道他说的我很特别,到底是哪一方面,是说我的体质我的血很特别,还是对他来说我很特别,还是两者皆而有之:“小哥,那些食灵兽还会在那里会待多久”
“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几个月”
闷油瓶这次出来以后确实有了很大变化,虽然他还是经常闷声不吭地摆着那张面瘫脸,可是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不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偶尔会流露出一些关心,一些温柔,甚至会顺着我的意思回答一些问题。这让我内心感到极大的满足,就像鸵鸟把头埋在沙里一样,只愿意继续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不愿去触及那些伤感问题。
我本以为有闷油瓶在身边这样挨着我绝对睡不着,结果在我和他之间乏味沉闷的一问一答中,感受着闷油瓶那沉稳的心跳,我居然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而且这次睡得极其安稳,再没有做任何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吴邪我就绝对不会睡…………
(二十四) 闹 剧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门外的打斗和争吵声弄醒的,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正像一只巨大的无尾熊一样整个趴在闷油瓶的身上。闷油瓶早就醒了,他似乎对门外的声音不感兴趣,只用手肘撑着枕头侧躺着,任由我趴在他身上。他的衣服领口半敞着,隐约可以看见他结实的胸膛,而我的左手竟然正从他敞开的领口处□去,环在他的背上。我第一反应是我还在做梦,这不是我的手。
于是我闭上眼睛,试着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腕,嗯,手感真不错,这家伙受过那么多次伤,居然一点疤痕都……( ⊙ o ⊙)接下来我彻底清醒了,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摸闷油瓶,而我的左脚似乎正肆无忌惮的缠在他的身上。比这更糟的是,当我贴着他睡得香甜的时候,我……似乎……晨勃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