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青 飞花盈袖(完结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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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青 飞花盈袖(完结 番外)-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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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伸手在冰面上摸索着,无意摸到了个凹处,云天河有些奇怪,开口说道,“大哥,这里刚好有个凹处誒。”

“…是么?”玄霄看向他指之处,心里也有些讶异。看那凹处不似自然形成,应是人为所致,而这玄冰坚硬异常,若想弄出这般纤细的凹槽,为此者灵力该是不弱。是谁所为?又是为何?

“大哥,你看,凤凰花插进去刚刚好呢。”云天河伸手,将手中的花枝插入那凹处,竟是十分合适。

“…。?!”面前的凤凰花,花枝没入玄冰之中,竟如同长在冰面上一般,心里一惊——莫非在自己冰封沉睡之时,曾有人来过此地?

“大哥,以前也有人帮你摘花来吗?”原本以为大哥这些年来,都没个人说话,现在看来,还是有人来看过大哥的。

“…你来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人前来。”心绪顿时纷乱。会是谁?为何自己从不知晓?

“唔…那就奇怪了。”低头,伸手挠了挠头,余光所及之处,冰上似乎还有些痕迹。

贴近冰面,伸手将冰上的碎屑拂去,细看那处划痕——“这里好象有字…”

“什么字?!”玄霄听他说冰上有字,急忙问道。

“唔…写了很久的样子…看不太清楚…”冰上的划痕似乎已经很久了,有些模糊不清,细细辨别了一番,轻轻念道,“好象是…云霄?啊…不是云,是玄!写的是玄霄!”

冰上的有两处划痕,第一个字云天河乍看之下以为是“云”,却是因为那“玄”字最后两划,写得浅淡,像是书写之人力气渐渐弱去,无法凝聚灵力继续划写。“玄”字离凤凰花处较近,而“霄”字在“玄”字之下颇有些距离,像是坐于地面之上书写的。

“天河!你看清楚,那玄字第一笔是如何?”果真有人来过!是那人吗?

“那一笔,写得有些长呢,呵呵,所以我刚才以为是云。”寻常人写玄字,第一笔为点,冰上的字,第一笔却为横。

“……”是他!当初,那人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从来便是如此,还曾笑道——“师兄,你这算跟我姓了~”

“大哥?”云天河看玄霄半晌不语,开口唤道。

“天河,你且出去罢,让大哥一个人静一静。”看着与那人相似的容颜,心里更是繁乱不堪。他当初回来过?!

“哦,那我先走了。”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神情有些混乱,云天河迟疑了下,还是离开了。

羲和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心绪不宁,逸出淡淡火炎,在冰面上颤动着,映得一室冰岩,淡抹火光。

云天青…你真的回来过么?

眼眸望着冰上凤凰花,染上一抹火色,心底波澜渐兴。

云天青…你为何又要离去?为何不等我醒来?

火炎之气在凤凰花上萦绕,花叶悉数映成艳红。

云天青!你即使是回来过,却仍旧再次弃我而去!一枝凤凰花,两字玄霄,岂能抵你欠我的万分?!

霎时,火炎之气自冰中透出,将凤凰花枝焚烧殆尽,花叶悉数烟灭,不剩分毫。

云天青!你欠我的!有朝一日,我定要加倍讨回!





飞花盈袖之四——错失

数日后,云天河等人寻回其余两件寒器,玄霄得三件寒器之助,破冰而出,后于夙瑶合力网敷妖界,再次飞升,却被九天玄女阻之,琼华弟子皆被打入东海深处。

天火降下,琼华陨落之时,云天河挽后羿之弓,射落琼华,救山下众生,自身因受神器反噬,双目失明。韩菱纱因望舒之故,不久便身故;而柳梦璃竟是当初云天青夙玉救下的那只梦獏,在琼华飞升之时,忆起往事,归于妖界,事后,携族人隐入异空。慕容紫英,接掌琼华一派,且居于青鸾峰,照顾云天河百年。(==|||全是仙四原剧情,就不啰唆了,直接跳过。)

百年后。

东海最深处,一处幽蓝的结界,渐渐显出虚弱之势。原本幽蓝厚实的界壁,隐隐出现一丝波动,过了片刻,一股火色自结界之中透出,与结界之上的灵力缠绕一处,彼此牵制,忽见火炎之气愈发强烈,迫得结界渐渐展开,弱了囚禁之力。

霎时,火炎之气化为利剑,自结界之间破出,撕裂了界壁。

一道白色的人影,缓缓自结界之中步出——昔日微红的发梢,如今又火艳上数分,带着火色,在幽暗的东海深处,散乱飞舞;淡紫的魔气,在周身流淌,更衬得一身白衣似雪。

一柄剑,火炎萦绕,静静停于脚下。举步立于剑上,一双凤眸微合,望向天际,唇边淡淡勾出冷然的弧度。而后低头,眉峰微蹙,翻手凝了些许魔气,压下体内由于适才破界而不稳的真气,略一沉吟,便御剑冲破海心,直上云霄往西而去。

敛了自身的魔气,踏入鬼域之中。四周游荡的幽魂,成百上千,若是一个个寻去,定要花费不少时候。

玄霄皱眉,伸手止住经过的鬼差,释放了些许魔气,困住他,冷声问道:“转轮镜台在哪里?”

被莫名拦住,鬼差吓了一跳,抬眼细细看了来者,见他脸色冷漠傲然,不似鬼域之中的寻常魂魄,莫不是凄然之色,怕是来历非常。才迟疑了下,便觉得周身竟有炙炎灼烧之感,心里一惊,急忙颤声回道:“往前去,入了奈何桥边的法阵便是。”

得了答案,玄霄收回束缚之气,转身往前而去。入了法阵,便看到面前圆台之上,一荧绿色的巨大圆镜悬于台上。欲举步向前,却一时又有了些道不明的心绪。

东海之中时光流逝,亦不知世间已是几时,那人…还会在么…

脚步顿了顿,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紧了紧,心念流转,却又恼起。

这又是怎么…万劫皆已历过…又会有何惧?!

冷哼一声,走上镜台,唤道:“来见我!”只是三字,连所唤之人的名字都不带。只因除了他,还有谁?!还会是谁?!

镜台旋转,四周的气界,不曾有半点波动。

“……”体内的魔气激荡而出,撞向镜台,“出来见我!”

镜台因魔气之戾而微微震动起来,镜台前却依旧无声无息。

羲和现于手中,抬手催动剑气,劈向镜台。霎时,轮回之镜一分为二,坠于台上,剑气所到之处,击得镜台摇动不止,镜台皆毁。

云天青!你当真绝情!说在此地等我,却是虚言!

转身离去,白衣飞扬而起,未曾沾染上半点四周散落的烟灰。自此,情义永绝!



东海最深处,那处破裂的结界,虚弱地散出些许幽蓝。

一摸淡青色的身影,自东海上空狠狠摔落,撞上水面,坠入海心。直至撞上界壁,方才止住落势,掉落在结界之中。

“咳…唔…”单薄的身子伏于地面之上,不停颤抖着,挣扎了几番,却依旧无力站起。

紧咬住下唇,一手捂着心口,护住自身不断流散的气息,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撑住地面,指节已是苍白。

过了片刻,方才勉力支起身子,侧了身,半坐半躺地倚靠在界壁上,头微微仰起,墨蓝的发丝随之滑落身后,露出苍白的面容。

心口处。透出淅淅沥沥的疼痛,碰触到更是痛彻心肺,手颤抖着,却不能移开,一旦贸然移去,残留的心窍之气,便会倾泄而出,随之形神俱灭。只能,强忍着剧痛,尽力护住心窍,一点点将流散的气息,引回体内。

眼眸紧紧闭合,牙齿咬得深陷入唇瓣中,透出青白之色。

许久之后,气息渐渐稳下,轻喘着,抬手触上被咬破的唇瓣,抹了几下,却不见丝毫血丝,愣了下,却又淡淡笑了。真是糊涂了诶,都做了百年的鬼了,居然忘了,魂魄之体又怎会有血?

浅笑绽在惨白的唇畔,隐着几分得意。还好,赶在心窍之气流散之前,到了这里。适才若不是,拼着几分侥幸,借着从高处掉落之势,尽快冲入海底,这身鬼气,怕是早已消散殆尽了。

眼睫轻颤着,轻轻扬起,即便过了百年,那双眸子,却不曾改变分毫,依旧灿然,宛若星辰。

借着虚薄的微光,环顾四周,不见其他人影,轻轻“咦”了声,自言道:“不在这里啊…找错了么?”

前些天,在鬼界百无聊赖之时,便晃去找鬼差喝酒,边喝边听鬼差说些杂事,却听到琼华众人早已被打入东海百年,当下心里一惊,便又灌了他些许酒,套出了众人被囚的具体位置。

几日后,便瞒过鬼差,偷偷逃离冥府,赶来东海。魂魄一旦离开鬼界,便会渐渐消散,所幸自己在鬼界待得时日长了,也修得了几分鬼灵之力,是以能支撑到今日,但近日来,这番折腾,鬼气已然消逝过半,怕亦是时日不长了…

低头细细想了想,当初鬼差醉后的言语,似乎不会错。于是,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四周界壁上竟有不少裂缝,伸手贴上结界,感到其中的禁锢灵力已是虚弱不堪,思索了片刻,忽而笑开了。

“哈…不愧是师兄啊…”伸手抚上界壁之上的剑痕,显然是为羲和所破。唇边的笑,渐渐放大,“早已脱离了东海啊~”

心,安定了。羲和破界残留了一些火炎之气,仍旧覆在界壁上,紧贴其上的手,被烫得生疼,指尖轻颤着,却不肯移开。

那日听闻此事,心急如焚,只顾一路赶来,竟忘了,莫说此时自己只是魂魄之躯,便是往日,自己即便是来了,也帮不得师兄分毫。只想着,只要来了便好…只要…再见了他…便好…

早该想到了啊,以师兄之力,又怎会被困于此百年之久?该是早已离去了…

唇边的笑意渐渐弱去,眸子缓缓闭起,轻叹了声。师兄…在冥府等不到你…来了…却还是找不到你诶…

感到体内的气息,又隐隐激荡起来,丝丝缕缕自心窍逸出,却不再用手护住,仍由它从体内飘散而出。既然知道他已离去了,便是心愿已了,再无遗憾了。

只是,真的没了么…?

师兄…原来你不记得…有人在鬼界等你了诶…





飞花盈袖之四——重逢

镜台被毁,顿时整个鬼界动摇不止,众多鬼差游魂皆不知何事发生,只觉心中一片惶然,尖叫着四处逃窜,一时鬼界混乱不堪。

玄霄一路往鬼界出口走去,周身魔气激荡,逼得鬼差纷纷避让,保命尚且困难,哪里敢去阻拦他分毫?!

行至无常殿处,本欲踏出黄泉之门,却隐约听到有谁叫道:“好你个云天青!竟敢…。。”

脚步当下一顿,回过头去,微合那双凛冽的凤眸,看向四处逃窜的游魂,寻找说话之人。

却见奈何桥旁,躺着一个鬼差,怀抱着酒瓶,半醉半醒之间,嘴里含糊着说着:“…你…呃…竟敢灌醉我…当我酒量那么浅么?哈…我们继续比…”

玄霄蹙眉,走至奈何桥旁,冷声问道:“你认识云天青?”那人看来在此地过得倒是不错…竟与鬼差一同喝酒?!

“呃…”那鬼差酒醉尚且不清,用手拍了好几下脑袋,方才回过神来,打了个酒嗝,抬头看向来者,“你…是谁?叫云天青来…我们继续…呃。。。比…”那小子带来的酒倒真是不错,喝着怎么就晕乎了呢…

“云天青在哪里?”玄霄自不是个有耐性之人,冷声又问了遍,便扬手打出道魔煞之气。 

“啊…”为魔气所伤,周身顿时如烈火焚烧,痛苦难当,鬼差霎时清醒过来,方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怎生的可怕,急忙颤声答道,“我…不知道…”

“……”右手上翻,一团幽蓝的魔气在手心渐渐凝聚,含着万千凶煞之力。

“啊…大人等等…”单看那结成球状的魔气,便知道是如何的厉害,鬼差自不敢再胡言乱语,急忙跪倒,连声求饶,“云天青那日与小人一同喝酒,小人隐约记得,他所问之事,皆是阳界的一些琼华旧事…待小人酒醒之时,确是不知他去往何处了…还望大人饶命…”

“这是何时之事?”听罢鬼差的言语,玄霄散去了手中魔煞之气。琼华派的事?!那便是知晓东海之事了?莫非…那人…

“…小人醉了,实在是不知啊…”鬼差趴在地上,心中暗自后悔十分,怪自己不该贪杯,又在心里暗暗怒骂——“好你个云天青,在鬼界闹了百年,亏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灌醉我…还不知道跑去何处…惹了这般厉害的人物…日后若让我碰见,定要狠狠骂你一顿!”一时又悔又恨,跪在地上一阵哆嗦,倒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

玄霄看他也不敢胡说隐瞒,当下转身匆匆离去。那人…会是去了哪里么…

匆匆离了冥界,竟不觉催动了十成的剑气,只顾往东御剑疾去,待到了东海之滨,只觉体内的魔气隐隐有些波动,玄霄蹙眉,强压下不稳的气息,潜入东海深处。

为羲和所破的结界,依旧残存了些许微弱的灵力,映了些许微光,在幽暗的东海深处,只能勉力看清些许地方。

立于囚了自己百年之久的结界之前,玄霄迟疑了下,手在衣袖之中,微微握起,方才进入结界之中。

借着虚薄的微光,在结界之间,步步前行,直至最深之处,却仍不见有丝毫动静,停了片刻,静心感察着四处的气界,过了许久,方才感到左侧有些微弱的异常。

转身向左行去,隐隐看见一抹青色,心中顿时一动,右手翻动,唤出羲和,霎时周身所处之地,映得一片火光,分明得照出靠于界壁之上的人影。

“唔…”感觉体内的气息正在缓缓消散,一时倒觉得心中平静,竟淡了百年来的念想,本欲这般消散,也是好的。但恍惚之中,却感到周身一片炙热,恍若身处炼狱火海之间,疼入骨髓,云天青不觉得低呼出声,勉力睁开眼,却被面前的火光,刺得双眸生疼,只得又闭上眼眸。

“……”寻了许久的人,就这般出现了,顿觉体内的气息又混乱了起来,竟一时无了动作,只是蹙了眉,看着他睁了眼眸,却又闭眼,过了片刻,又再次睁开,心口处就如此,随了他的举动,一展一缩,乱了所思所想。

颤动着眼睫,一点点地睁开,尽管被那火光刺得生疼,眸中水雾氤氲,却觉得这光是自己熟悉的,疼入心底,隐约生出一股思念来。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捣上心口,护住体内残存的气息——再等等…不能…消散…

直至看清身前所站之人,云天青淡淡笑开了。明明眼眸、心口是那般的疼入骨髓,却止不住那苍白如纸的唇边,绽出浓浓的笑意,干裂的唇瓣,无力地动了动,半晌才开启,轻轻唤道:“师兄…你回来了啊…”似乎,便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他…

“……”百年不曾听到的声音,字字传入耳内,一点点地滑入心底,竟宛若石落冰湖,生生打碎了湖面那百年玄冰,落入湖心,漾出层层涟漪,全然分不清是恨意深些,还是……

执着羲和的手,早已紧得几近握断剑柄,就这般僵持了半晌,竟还不知要怎生举动。四周火光亮得恍若要烧着一般,更映得执剑之人身后飞扬的发梢,艳若火色,丝丝缕缕,缠绕一处。

云天青也不语了,只是仰着头,看向他笑得灿烂,一手护住心口,一手强撑着界壁,缓缓站起。师兄…你回来了…

一双凤眸隐在火光之后,看不清是个什么情绪,只是看着他,一点点地站起,直至立于自己面前。终于,手缓缓抬起,伸了过去,也不知是为了狠狠掐上那苍白的脖颈,还是为了轻轻抚上那苍白的脸,只是一点点地,近了那抹青色。

指尖竟无法克制,轻颤起来,终于…碰上了…

“唔……”指尖触碰的瞬间,云天青只觉一股凶煞的灵力直刺入心口,身子被那巨大的灵力撞得,狠狠向后摔去,直直撞上身后的界壁。

“…?!”玄霄看向自己的手,竟不知为何会如此。明明就要碰了…却还是无法碰到…指尖所碰之处,竟瞬间虚化,抓不到他一分一毫,只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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