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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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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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宋青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这样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有几个汉人能明白呢?
    王保保虽是蒙古人,但却精通汉学,聪颖练达,重用汉人。在他治下,百姓过的较之他处更为安乐。
    而这两年来,王保保越发不在意蒙汉之别,只在意能力高下。同时,宋青书也明白了王保保的郁卒之处。
    这位小王爷不想看天下纷争,却只能陷在纷争之中。蒙古人的江山岌岌可危,王保保心知肚明,却无法不能不继续与天下大势作对。
    而汝阳王府的名声越好,蒙古皇帝就越发猜忌,就更要逼着汝阳王带兵平乱。
    宋青书越发觉得,他与王保保的立场虽然不同,但却有许多想法都是相似的。
    以往在书中看到过,有一种敌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却始终值得敬重,说的也许就是如王保保这样的人。
    过了几日,宋青书便带着人返回了信阳,刚刚进了信阳府衙,换了衣裳,叶瑶华便来了。
    两年过去,叶瑶华依然未嫁。她见宋青书走出来,就行了礼,“公子,兵士们的冬衣都已备齐入库,择日便可发下去。”
    宋青书笑着点头,“叶姑娘辛苦了。”
    叶瑶华笑道,“这有什么辛苦,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公子从不轻视瑶华是女子而委以重任,瑶华心中一直感激。”
    她而今管着军中物资,事情繁杂,但却甘之如饴。
    宋青书一笑,“谁说女子便不如男儿,况且叶姑娘有大才,埋没了岂不可惜。”
    这话是宋青书真心的感慨,就看当年的周芷若与赵敏,不也是愧煞男儿的人物么。
    叶瑶华家学渊源,是难得的内务之才,便是她的弟弟叶夕比她也差的远,而今宋青书身边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
    但是接下来的话,宋青书却有几分迟疑,却还是开口说道,“我与姑娘相识两年,思来想去有些话虽然尴尬,却还是不得不说。”
    叶瑶华面色一正,凝神倾听。
    宋青书微微叹了口气,“叶姑娘云英未嫁,如今为军中奔走,只怕对姑娘名声有碍。若是有朝一日,姑娘有了归处……青书却只怕而今的看重,害了姑娘一生。”
    叶瑶华怔了怔,道,“公子好意,瑶华明白。言可杀人,言可害人,古往今来,女儿家生活向来不易。瑶华自幼却有个傻念头,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命运捉弄,终究是被退了亲的。纵然公子您知道错不在我,但众口悠悠,又有几个能不在意呢?”
    叶瑶华道,“而今,瑶华已别无他想,只盼着能不负一身所学,哪怕能力微薄,也盼着能够造福一方。宋公子您已给了瑶华一展所长的机会,瑶华又何必有其他想法呢。”
    宋青书听得感慨不已,却也不能不在心中感叹叶瑶华活的明白。
    叶瑶华说罢,便站了起来,道,“公子一路奔波辛苦,瑶华这便告退了。”
    叶瑶华刚走,尹三又捧着封信进来,“将军,叶小将军的加急信。”
    叶夕被宋青书派去守着江西,主要任务就是防着徐寿辉。宋青书拆开来一看,不由得微微皱眉,徐寿辉派人来做什么?
    要知道自打两年前,自己撵跑了徐寿辉的人,徐寿辉就一直被元兵牵制着,根本没腾出手来与自己掰扯,自己这才占了如今的地盘。
    而今,莫不是又有什么事?
    没几日,送信的人来了,一共三十骑,为首的还是个旧识。
    韩林儿一见宋青书便抢前两步,抱拳躬身道,“宋大哥,许久不见了,小弟好生想念。”
    宋青书讶然相扶,“想不到竟是韩兄弟来,一别三年,韩兄弟可好?”
    三年没见,韩林儿早已脱了往昔青涩之气,身形也更加挺拔魁梧,一看就是历经风霜的青年了
    宋青书心中有感,便多打量了韩林儿一番。
    韩林儿直起身又何尝不再打量宋青书,几年不见,宋青书的面容脱了少年昳丽。虽还是眉目如画,但这俊美的面容上却多了十分的凌厉,竟让人望而生畏。
    韩林儿不知怎么就在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声。
    宋青书与韩林儿互相谦让了几句,宋青书才请韩林儿坐下。
    韩林儿笑道,“小弟此番是奉了圣上旨意而来。”
    宋青书眉梢一挑,“圣上?哪位圣上?”
    韩林儿竟取出一个明黄卷轴来,道,“徐元帅日前大败元兵,夺了浠水,而今欲定都浠水,国号天完。”
    宋青书哑然,缓缓道,“倒是我孤陋寡闻,只知徐元帅打了胜仗,却不知其他。”
    韩林儿道,“诸位将领正在商议登基时日,小弟受命将陛下登基之事知会四方。”
    宋青书一个眼色,尹三便取过那圣旨。
    宋青书拿眼一扫,心中呵了一声,只不徐不疾的笑了一下,又把圣旨一合,“韩兄弟,我是武当派的人,与徐元帅道不同,这圣旨还是劳烦你带回去吧。”
    韩林儿却也没再劝,便直接将圣旨收了回去,道,“小弟明白了。”
    宋青书脸上这才带了几分笑,道,“我与韩兄弟有旧,而今韩兄弟远道而来,今日便让我做东,定要让韩兄弟宾至如归。”
    韩林儿笑着拱了拱手,道了谢。
    这一晚果然是宾至如归,外面韩林儿带来的人自有其他人陪着,而韩林儿却捉着宋青书喝酒。
    酒过三巡,韩林儿见周遭无人,才潸然泪下。
    宋青书也不劝他,只看着他哭。
    过了好半晌,韩林儿才擦了眼泪,“让宋大哥看笑话了。”
    宋青书把酒杯往桌上一顿,“你今日能好好的活着,令尊在天之灵也能安心。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你又何必掺和。”
    韩林儿叹息,“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当年我父亲在教中……而今我却这样没出息,报不了父仇,在徐寿辉手下也只能熬着,而今不过办一点零落的差事。”
    宋青书单只看他被派出来送圣旨就知道韩林儿而今是什么处境,可是如今二人之间关系复杂,韩林儿毕竟要在徐寿辉麾下的,也只能安慰道,“人活着,就有希望。”
    韩林儿呆坐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大哥,你待我的大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宋青书从来就没把以前那些事放在心里,正要说话,却见尹三快步走进来。
    尹三几步走到宋青书身边,低头在宋青书耳边说了一句话。
    宋青书霎时间面色大变,按在酒杯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内力,只听咔的一声,那酒杯碎成了无数片。
    尹三吃了一惊,奇道,“将军?”
    宋青书定了定神,对着韩林儿缓缓道,“韩兄弟,刘福通败了,而今生死不知。”
    韩林儿腾地站起来,“什么?刘福通不是占了汴梁么?”
    宋青书缓缓道,“鞑子兵分两路,刘福通不敌汝阳王,红巾军大败,汴梁守不住了。”
    韩林儿不由得呆若木鸡。
    宋青书却深吸了一口气,思忖道原来王保保竟不在山西,而在河南!而今红巾军大败,汝阳王若是提兵南下,首当其冲便是自己!
    一想到竟要与王保保交手,宋青书觉得胸口一股热血涌上,竟是莫名激荡。

  ☆、第88章 宋青书的故事(十九)

宋远桥叹了口气,一把扶住儿子肩头,语重心长道,“汉人中有善有恶,蒙古人同样如此,但是汉蒙不两立,这却是国恨。”
    “你日后……”宋远桥声音一哽,眼圈竟都红了,“咱们武当派一诺千金,你立了誓就要遵守。以后、以后……”
    宋青书默默的抱住宋远桥的腿,默默的把眼泪鼻涕一起抹在父亲的衣摆上。
    张松溪也跟着红了眼圈,宋青书是他们师兄弟几个看着长大的,人既聪慧又上进,就是师父也属意他做武当第三代掌门。
    可如今,却要生生的一辈子不能回武当山,要怨的话,能怨谁呢?就算是怨恨王保保,可当年三哥受伤那时,王保保还没出生呢。
    更何况,本就是敌人,难道还能指望着敌人手下留情?王保保这个法子虽然狠毒,可终究留下了青书的命。
    当时若是换一个条件,说是让青书自尽才换武当弟子们离开,青书就能不照做么?
    宋远桥勉强平静下来,摸着儿子的头发,说道,“以后你独自一个人,要常常寄信回来,爹爹与你几位师叔也会常去看你。”
    “以后做事要记得留有余地,莫要让爹爹担心。你若是受了委屈,莫忘了你始终是武当弟子,是我宋远桥的儿子。”
    宋青书仰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爹爹,您这次回去,孩儿还能服侍左右呢,只是不上山就可以了。”
    “再说日后,就算不上武当山,孩儿也可以在山下结庐而居。”
    张松溪勉强一笑,劝道,“大哥,正是这个理儿。”
    宋远桥却摇头道,“男儿志在四方,青书年纪轻轻,正该走遍江湖,看遍世事。以前我总是拘着他,可而今却不能了。”
    宋远桥不想再说什么,就把儿子扯起来,道,“你先去歇着吧。”
    宋远桥把儿子赶了出去,又擦了擦眼睛,才对张松溪道,“青书还应着王保保一件事。这一件事哪是那么好做的,青书若是不好好历练历练,我实在是怕啊。”
    张松溪也深以为然,宋远桥却又说道,“不止如此,我还是怕青书有朝一日……会后悔。”
    张松溪疑惑道,“后悔什么?”
    宋远桥深吸了一口气,“青书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以前他是武当三代首座,未来的武当掌门。为同门轻生死是分所应当,但是以后呢?”
    “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他现在年纪太轻,我只怕他有朝一日,受不了有家归不得的日子,到时候会悔不当初。”
    “不只是有家归不得,甚至我们每一个人,如果先青书而去,他连送一程都做不到。”
    “他不会怨同门,却只会恨自己。到时候,青书定会任性妄为的毁了自己。”
    张松溪虽富智计,一时间却当真没想到这么深。其实这也是因为他对宋青书的了解不及作为人父的宋远桥。
    张松溪听了就悚然一惊,失声道,“王保保好狠!”
    张松溪站起身来在屋中踱了两圈,道,“大哥说的是,青书定要好好历练,只要他看遍了世间百态,将心思打磨通透,那些苦便也不算苦。”
    翌日,宋青书便跟着宋远桥与张松溪返回武当。他们一路走得并不快,过了大半个月,才道武当山脚下。
    宋青书骑在马上,仰头看着武当山。此处根本看不见紫霄宫,只能看见层峦叠翠和淡淡云雾。
    宋青书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对着紫霄宫方向拜了下去,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而后,他站起身来,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爹爹,四叔,孩儿这就走了。”
    “爹爹说得对,男儿在世当有胸怀宽广志存高远,孩儿还年轻,许多事都没经过见过,正该好好去见识一番。”
    宋远桥只觉得喉咙口有什么梗着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松溪一手拍在宋青书肩头,“四叔信你。”
    宋青书点点头,“四叔放心,青书定不会辜负太师父、爹爹和几位师叔的期望。”
    说罢,宋青书翻身上马,拱手道,“爹爹,四叔,孩儿去了。”
    宋青书策马疾驰,只听得倏倏风声在耳边响,双眼被风刺痛的生疼。宋青书却片刻都不敢停,只怕一停下就要不顾一切的上武当山去。
    宋青书不知跑出去多久,才猛地拉了一下缰绳。马通人性,速度便慢了下来。
    宋青书擦了擦眼睛不知是不是被风刺痛留下的泪水,才左右看了看,然后就有点傻眼。
    ——这是什么地方?
    宋青书自幼在武当长大,武当周遭百里他都熟悉,可这里看来却有些眼生。
    武当山早已在身后远远的看不到了,宋青书瞅了半天也没辨认出方向,想着身上又有干粮和水,干脆信马由缰,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他把武当二字压在心底下,刻意不去想,只一心想着该去什么地方见识历练。
    思来想去,又有点伤感,天下这么大,竟不知该往何处去,又有何处是需要自己的呢?
    当真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宋青书就这样游荡了大半个月,才发现自己已经入了江西境内。此时已近入冬,草木枯败,田地荒芜,处处都是一片萧瑟景象。
    宋青书在外晃荡了二十多天,干粮早已告罄,如今眼见着方圆十里之内,要么是山要么是草,一家能打尖的客栈酒肆都没有。
    宋青书无奈之下,只能将马暂时放出去吃草,而后自己便进了山,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寻了只野兔捉住。
    宋青书拍着那野兔的头,心道这么瘦的一只,估计省着吃也就是两天的口粮,希望两天之后能走出这片荒山野岭吧。
    宋青书背着野兔去找自己的马,可连着打了数个呼哨,都不见马儿回来。他心中诧异,暗道这里荒无人烟的,难道还能有人把马捉去吃了么?
    忽地宋青书脚步一顿,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马嘶声,而后就施展轻功,快速向那个方向掠去。
    约莫半里路后,宋青书就看见前面绰绰人影。
    七八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满面横肉的模样,一眼看去就不是善类,两个人正使劲的牵着宋青书的马。
    那马正使劲儿的尥蹶子,可架不住对方人多,被踹了几下子也就老实下来。
    宋青书见那群人下盘虚浮,虽然个个健壮,但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也就不放在心上。正准备过去一拳一个打倒在地,再抢回自己的马。
    就听见一个汉子正得意笑道,“咱们兄弟几个运道真不错,昨儿才得了个美娇娘,今儿就有好马自己撞到咱们手上。”
    又一个汉子唾道,“那美娇娘咱们可上不了手,大当家的可是要明媒正娶来做压寨夫人呢,不就是个娘们,大当家的还就舍不得了,以往不都是一被子裹起来的。”
    前头那汉子又道,“你也别怨,那位可不一样,是名门望族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呢,祖上可是出过大官儿的。”
    “要不是她兄弟在咱们手里捏着,就那烈性儿,啧啧。”
    又有个汉子涎着脸道,“她那兄弟长得挺好看,白白净净的,瞧着比那娘儿还标致。”
    人群中瞬间爆出一声哄笑,就有那嘴快的说道,“今儿晚上是大当家的好日子,咱们哥儿几个不如去找那小白脸乐呵乐呵。”
    宋青书在后面听得火冒三丈,心道原来是一□□淫掳掠的山贼,可不能留着他们再祸害人了。
    这群人连拉带拽的牵着马走,才走出几十步,就见前面立了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乖乖,这人可真漂亮!比寨子里抓住的那个小白脸还漂亮。领头的山贼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这少年悠悠然一笑。
    再然后,就是漫天血花,他那几个弟兄连叫都没叫出来,就扑通扑通各自栽倒,脖子上咕咕冒着血,还带着热气!
    这山贼吓得左脚绊右脚,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青书送了那些山贼一人一剑去见阎王,单留下这个领头的。
    宋青书慢条斯理的把长剑往这人脖子上一架,“你们的寨子在何处?”
    这山贼咽了两下吐沫,“在……在……”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蓦的耍起无赖来,“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会杀了我。反正早晚都是死,干嘛要说!”
    宋青书轻轻笑了一声,他要是能这么个小角色拿住,那才是笑话,“你说了,就是功臣,你不说,就是死人。”
    宋青书用长剑在那人脖子上比划两下,“我么,正想找个地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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