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马有才,道:“这女子我要了,开个价吧。”
马有才见丰亦要走,赶紧安排手下要把女子带回,想要送送丰亦,却不想这大少爷哪门脑子不开窍,竟然要买这女子。见马有才一脸愕然,周老三赶紧把女子的身世告诉丰亦。
“行了,赶紧开个价,本少爷高兴就好。”
马有才见丰亦真要买下女子,看着丰亦一脸不耐,暗道这小公子的难道喜欢有妇之夫。本以为这小公子年岁小,不喜欢这些调调,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马有才呵呵一笑,也就开出十个金锭的价格。
丰亦掏了十个金锭丢给马有才,又让马有才找身厚衣服给女子,这才带着女子汇合周老三的手下回到船上。
。。。。。。
丰亦看着坐在自己舱房中一语不言的女子,年龄估计十七八岁,梳着小妇人头札,身材的曲线即使被包裹在冬衣中,也是可以看出曼妙的身姿。丰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冷意灌进房中。
师诗看着站在窗边,个头刚刚超出那船窗没多高的少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自己从今以后就要归属这个孩子吗,这还真是讽刺啊。又想起自己老父倒在血泊中,美眸中倒是带着不敢,露出狠厉。
船身微微晃动,丰亦看着站在码头和赶来送抽成的马有才拜别的周老三也是踏上了客船,知道这船将要了。
见天色微暗,丰亦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头的师诗,心中微叹。关上窗户,推开舱门,去往周老三的舱房。到了位于船体右侧的周老三的舱房,推门而进,却见周老三正抱着三个金锭傻笑。
周老三见丰亦进来,放下手中的金锭,搓着手望着丰亦。出手大方的丰亦现在可是周老三心中的财神,眼角扫过桌上的三块金锭,也不枉今天对着这小爷装着孙子。
“有没有多余的上房,有就给我来一间。”听着丰亦的话,周老三脸露为难之情。这船上一共也就两间上房,除了丰亦自己住的那间,另外一间还是被一家三口包下的,自己总不能把人家敢去到底舱挤通铺吧。
“这个小公子,还真没有上房了,要不把我的房间让出来行不。”看着丰亦一脸苦恼,估计是那小娘子对小公子不屈服吧。哎,自己今天怎么说也因为这小娘们得了一个金锭的抽成,自己还是去值夜舱睡吧。
听了周老三的话,丰亦摆摆手说不用,让周老三的安排人送点饭菜在抱床被褥到自己舱房也就离开。
丰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师诗看着饭菜,却怎么说也不动筷子,只好自己一个人闷声吃饭。吃完,招呼人把剩饭剩菜收拾掉,抱着刚刚送上来的被褥,睡到床的一边。要说这上房的床还是足够大的,丰亦占着床的一边,床的另一边再睡一人还是绰绰有余。
兴许是跑了大半天,丰亦也是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师诗站在床边,望着丰亦隐在被辱下的小身板,神色复杂莫名。深夜的行船还是极冷的,师诗也耐不住深夜的寒冷,只好坐在床边裹着被褥。
次日清晨,丰亦听着一阵敲门声,睁开双眼,却见一道身影似乎如受惊的小鹿般,跳开床沿。丰亦拍拍自己小脑袋,望着裹着被褥,离自己远远的女子,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带回这个麻烦。
掀开被子,穿上鞋,打开舱门看着一脸诡笑站在门外的周老三。
“公子,这是船上伙房刚煮的鱼籽羹,这就给你摆上。”周老三端着盘子,把两碗羹汤放到舱中的小桌上。
丰亦闻着羹汤的香味,倒是想起问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沂水城。这恒河不经过苏云府,周老三就指点可以从沂水城下船,然后坐马车去苏云府。
“还有一两个时辰,对了,公子对着潭州倒是人不生地不熟,我在沂水倒是有个亲戚,倒是可以替公子跑跑腿。”听了周老三的话,丰亦也是点点头,自己的年岁还小,若是一人在外行走也多有不便。
“行,也可。”见丰亦点头,周老三带着笑意离开。丰亦出去拿着粗盐,刷了牙,回到舱房。师诗站在小桌旁,望着诱人着的羹汤。丰亦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钱袋,分出一半的钱财推到师诗眼前,道:“我们马上就要下船,你也不必在担心什么,这些钱你拿着,去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师诗听了丰亦的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望向丰亦,看着丰亦清明的眼神,有些摸不清丰亦的想法。从下在世家大族长大,对于一些世家公子的手段她也是了解。再说,你花费十个金锭买下自己,现在又撒出这么大把的金锭要送我离开?师诗心中闪过诸多念头,心中对丰亦的戒心又是多了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丰亦见眼前的少女惊讶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好亲自找来一个钱袋,把桌子上的金锭装进钱袋中,放在师诗的手中。然后就低头吃饭,倒是师诗仍旧没碰饭碗,丰亦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吃完就朝着甲板走去。
听到客船已经进了沂水府,丰亦就站在甲板望着两岸的荒芜,客船避开险流靠近岸边倒是见着一些衣衫褴褛的行人。潭州作为东莱西北地域,比邻这放逐之原。放逐之原,据说地域比起东莱还要大上许多,但是物产却极为稀少。放逐之原上的人们为了存活,每年都会遣兵肆虐潭州,掠夺潭州的物产,也是如今潭州破败的罪魁祸首。当年,丰亦家乡瘟疫肆虐就是因为放逐之原的军队残杀当地人口,尸体未能及时处理,从而产生那场瘟疫。
客船渐行渐缓,诸多的船客走出客房,望着两江壁野。眼看到了中午,周老三挤进站满人的甲板,找到丰亦。
“公子,这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你先去上房吃饭,我趁着这点功夫去找我那亲戚。”丰亦看着不远处的城池,点点头,回了自己的舱房。
走进舱房的小门,一阵“咕咕”饿肚子的叫声。丰亦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的师诗,脸色微红,一只手压着肚子,一只手握着钱袋。
这中午的饭食倒是极好,丰亦见师诗仍旧没有吃饭的意思,也不想浪费口水劝说,坐在小桌边吃了起来。
“隔嗒”
船身微微晃动,周老三踩着梯子上了码头,认了下方向,发福的身子消失在码头。沂水城东,周老三敲着一处破败的小院院门。不一会,一个瘦弱的中年打开院门把周老三迎进小院。
周老二看着自己的兄弟,从里屋提出一壶微冷的茶水,拿杯子给周老三斟上。然后坐在周老三身边,开口问道:“三弟,你怎么有时间朝我这边跑了?”
周老三看着自己的二哥,稍稍叹了口气。他这一辈有四个兄弟,老大因病年不过三十就早早离世,留下一根独苗,自己当亲儿子养着。眼前的老二游手好闲,生性好赌,周家老父遗留的家产都让他败光,自己时长还要帮扶一下。老四省心,却也靠在潭州书院演习文事,却也至今未见出路。想起自己每年赚些钱,却也落不得多少,皆是花记在三家兄弟身上。自己本有一个煞是漂亮的老婆,也是因为受不得这困难的日子跟人跑了。想起父亲临终的嘱托,自己也终究要照顾好三家。
眼看到了年尾,处处用钱,周老三也就想让老二陪着王家小公子跑一趟苏云城,赚些赏钱。照着小公子的阔气,怎么也能捞个三五个金锭,这年也就能过得宽裕些。
周老三把事情告诉老二,看着老二眼中贪婪的目光,不由眼神一瞪。
“老二,那小公子可是启明王家的人,你别给我乱起什么心思。”
周老二听着自己兄弟的话,呵呵笑着道:“这等身份高贵的小公子怎么独身一人往苏云城跑啊?”周老三见了老二笑嘻嘻的样子倒是把丰亦要出苏云城买书的事情告诉周老二。
“这小公子本是要去余宿府的,说是祭奠老人,顺便在那边过年,可能有什么亲戚在那吧。至于为什么独身一人,估计也是少爷脾性,这群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就是喜欢乱来。再说,要不是小公子独身一人上路,还哪有你什么事啊。行了,你也不要问这么多了,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去见见小公子。”
随着周老三话落,周老二也忙着去收拾东西。老二陪着周老三往码头走去,嘴中也是絮絮叨叨。
“这小公子胆子也是腻肥了,带着那么多钱财出门,也不怕财空命陨。”
说到这,周老二嘴角扬起一丝阴笑。这潭州境,吃这口饭的可是不少啊,看来老子也要参合一笔了。潭州境内,秩序混乱,也就成了东莱国亡命之徒最为理想的藏匿之地。亡命之徒在这潭州也是要花银子的,又不能去老老实实的做事,一些杀人夺财的事倒是不少见。周老二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这样的事也是亲眼见过。眼看今天有机会送上门,对方还是一个小孩,想着自己还欠着赌场的赌钱,周老二也不由歪了心思。
但是想起站在那背后的王家,倒是有些发抒,这年头,世家大族的弟子横行,要是万一东窗事发,这天下可就没我藏身之地了。
第七章 行迹()
第七章行迹丰亦看着眼前的中年,身形偏瘦,眼神阴郁。经过周老三的介绍才知道是周老三的本家兄弟,对着周老二点点头。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叫一下师诗。”丰亦进了舱房,望着依旧坐在床边的师诗,凑到一旁道:“我要下船了,你呢?”
师诗看着丰亦淡然的脸,依旧无言,然后站起身子跟在丰亦身后。
丰亦见她无意搭话,苦笑一声,走出舱门。门外,周老二见师诗跟在丰亦身后,双眼露出一丝邪。少女似乎感觉到周老二邪的目光,不由朝着丰亦靠了靠。
丰亦看了一眼盯着师诗猛看的周老二,皱皱眉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三人下了船,顺着码头走进沂水城。年关临近,沂水城中的街道上行人来往,诸多行脚商也在街边叫卖的货物。丰亦看着这热闹的街道,似乎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自嘲一笑,自己可是还在逃亡呢,让一旁的周老二找家成衣店。
又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师诗,见她也盯着自己望,笑笑道:“我们就在这边分开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转头示意一边有些错愕的周老二跟上。师诗看着丰亦似乎真的离开,心想难道他真是好心救助自己的。眼看丰亦的身形要消失在街角,师诗心中微微送了口气,转瞬又微微一叹,自己如今独身一人又能去哪。
“公子啊,为什么师诗姑娘不和你一起走呢?”周老二按捺心中的火热,出声问丰亦。
丰亦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不满。周老二似乎也知道这些事不是他该问的,见丰亦面色不愉,干笑几声。转眼到了成衣店,丰亦随意调了两身昂贵的狐裘外衣,结了钱,随着周老二折回码头租了架马车。
马车不大,却是马行中最为舒适的,周老二也会驾驭马车,就不用另找马夫了。丰亦上了马车,也就再次进了城门,欲从沂水的北门往苏云府行去。
周老二刚进城门,看见那师诗姑娘身前围了三四个青皮,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丰亦。丰亦呆在马车中也是烦闷,就支起厢帘,正好望见被青皮为围住的师诗,急让周老二过去。马车车轮辙压过青石路面,缓缓停在师诗身边,坐在马车中的丰亦听着几个青皮对师诗的调戏,叹了口气,走下马车。
“你先上车吧?”几个青皮见披着一身狐裘的小公子打扮的丰亦走出马车,听起言语也是认识这穿着普通的姑娘,心中有些忐忑。在如今世家大族掌权的时代,惹怒这些公子小姐们可是最被这些青皮忌讳的。九鼠帮纵横三十里铺二十余年,却也因为惹怒周家小公子,几个老大就做了远走他乡的决定。在这潭州,更是如此。
“嘿嘿,我说谁呢,这不是西城胡二吗?”周老二也是认得这几个青皮,又对着丰亦道:“公子,这是西城虎帮老大的儿子,就是喜欢轻薄良家妇女,看见漂亮女子就来劲。”
丰亦点点头,见师诗似乎被这几个青皮吓住了,进了马车。丰亦望着几个一脸不安的青皮,道:“本少爷今天心情不错,你们几个每人各自打自己一百个巴掌,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看什么看,还不给按着小公子的话来。”周老二见周围有些人围了过来,倒是不忘耍些威风。胡二领着那几个青皮知道这事就这样揭过是再好不过了,也顾不得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丢人,狠狠的扇着巴掌。丰亦看了一眼,也就回马车中坐下了,让周老二看着。
丰亦看着眼前犹带惊容的脸庞,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走了吗?”丰亦看着师诗似乎仍没有说话的意思,心中微微抽搐,你就不能说说话吗?
师诗见丰亦脸上有些不耐,嘴角嗫嚅,终究是说话了。
“我可不可以先和你一起,我家中只剩我一人”听着耳边妙曼的声音,看着师诗眼角似乎微微湿润,丰亦叹了口气,心中不忍,没法拒绝,只得点点头。
“那你就跟着吧,也趁着空理理思绪,我去苏云城说不定也不呆几天。”
“我们家公子可是启明王家的人,启明王家知道吧,在启明府,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丰亦无意在耽搁下去,让正在门外吹嘘的周老二赶紧驾马车离开。
周老二一张老脸带着得意,呵呵一笑,在车外应了声,上了车辕挥动马鞭。
苏云府虽然与沂水相邻,但这之间的路程也是极远的。马车行在官道上,倒是不时可以看见些小镇。转眼就是这天色就要入夜,丰亦就让周老二找个住宿的地放,顺便去吃些饭。
余钱镇,马车慢慢行进,不一会就停在一家客栈前。客栈不大,点着蜡烛,照亮着不大的底楼。三四张桌子擦得干干净净,一道身影站在柜台的阴影中。
周老二走过去,柜台处才撑起烛光,却是一个四十如许的女子。
“老板娘,给我家少爷准备三间上房,在上桌好菜。”周老二见老板娘记下,碘着脸回到丰亦面前。店中许是并无其他的人,这菜不一会就麻利的上了桌。乡野小镇,倒是没什么山珍海味,但是这客栈的厨师水平确实不错。几样寻常的菜色倒是让丰亦满意,当然,丰亦的口味本来就不刁。
师诗似乎因为在马车中与丰亦有过短暂的交流,加上肚子真是很饿,也就拿起筷子,慢慢的小口吃着。丰亦见周老二望着桌上的小菜咽着口水,还是让他找双筷子,坐下一起吃。
夜色也是升了上来,丰亦摸着肚子,等着师诗吃完。这时,客栈门外走进几道人影,烛光微弱,也只是能辨清性别。随着人影走进,却是几个披甲的军士。
几个军士倒是看见还在饭桌上的丰亦三人,眼神扫过丰亦还有周老二,却在师诗身上停留下。丰亦看着这几个目露邪之意的军士,皱着眉头。
领头的军士倒是注意到丰亦的衣着不凡,无意让手下惹什么麻烦,问着老板娘要了客房,热菜,又提了两壶酒,在丰亦身旁的桌子坐下。
“妈的,这大过年的那些蛮子也不让人安生,希望只是要些物资,就别再折腾出什么事。”
“不是说那边和皇室已经达成协议了吗,怎么还是这么闹腾。队长,你在军中人脉广知道怎么回事吗?”
“呵呵,那放逐之地的王廷的三子昼颜木起兵自立,把王庭打的节节败退,前些天有拿下库哲,你说王庭能不找我们要冬粮吗。”听了那队长的解释,几个安家在潭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