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摆弄着手中的几个金锭,饮了口酒。
“这军饷越来越少了,前几天回家,还被我那婆娘抱怨了几句。”
“不错了,我觉得倒是够用。你婆娘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花钱大手大脚的,你的军饷都跟得上一个千人伍长了,还抱怨。”
“哎,老大,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子挣的钱老子老婆大手大脚的花又怎样。你家有个孩子,当然是要节省了,再说,你的军饷定级几乎与军团长这一级别相当,当然没得抱怨了。”
“呵呵,我也知足,这铃籍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呢。老子虽然被送到这里提前养老,但军饷还不是照着以前的标准给的。”
房间之中絮絮叨叨,吵吵闹闹。
“要我说,老大凭借你的修为怎么说统帅也该给你一个军团长干干,怎么就派你坐守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呢。听说于大队长倒是想拖关系找人调走,凭他的修为,怎么样也能混个副军团长干干。”
“当年,老子的兄弟都是战死在这的,老子这条命,也是那诸多兄弟救下的,离不开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性格就这样,认死理。”
房间中稍稍沉默下来,不一会,倒是老大见不得冷清,又招呼着众人喝酒。
这驻守千堡关的军士虽然不多,人手充足之时也不过千人,但是这人员质量比起其他的军团却是好上很多。不提三个常年驻守的地品,就是一些普通的军士,那修为也不少处于人品这个层次。
若是其他的人品,在普通的军团也能混个队长什么的干一干了。至于这些有这修为在身的军士为什么会被派遣在这里,那也是各有各的理由。要么,就是某些军中的刺头,要么,就是犯了事。
丰亦依旧小心谨慎的在诸多堡垒的边缘黑暗之中潜行,倒是不一会就远远的看见远比一般堡垒更加明亮的,动作一缓。应该是中段了吧,在这较为明亮的堡垒周围,只要是堡垒,都在亮着火光。
丰亦看看了,也没敢在这其中穿行。离那一处堡垒集群不远,丰亦终于看见一个火光微弱的堡垒,稍稍靠近,堡垒之中也没有什么声音。
钟家辉提着酒壶,走出堡垒,望着天空半挂着的明月,脸上带着笑意,摇摇举杯。
“兄弟们,这又是一年,我在这给你么诸位敬酒了。”
钟家辉记得,十几年前,就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诸多的兄弟被埋葬在这片荒原之上。那时的他第一次喝醉,只为送别那些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兄弟。
一壶酒喝完,钟家辉也是乏了,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住所走去。
丰亦正从黑暗中冒出一丝身形,哪知道这对面竟然走来一个晃悠悠的消廋中年。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脸上的意外之情。
“到不想,这年节还有只老鼠。”钟家辉脸上带着冷笑,消廋的身子直接越过数丈距离,到了丰亦身前,一手成爪,欲要擒下丰亦。
丰亦冷哼一声,身子灵巧的避开钟家辉的手掌,也顾不得隐藏身形,辩了辩方向,身子宛如出膛的炮弹,朝着远处跑去。钟家辉冷着脸,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地品武者,而且年岁这么小。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边,要不是敌军的探子,要不就是在东莱犯事想要出逃的境外的。但无论是这两条中的哪一条,都是他不能允许的,军人的职责也操守是他根本的信仰。
丰亦看着紧紧坠在自己身后的中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中年的气势强盛的很,就是比起以往的临锋还要强盛一些,自己若是被他缠住停下,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今日自己是要栽在这千堡关了。
一追一逃,动静不小,一路也惊动了其他的军士。一追一逃约莫一柱香的功夫,终于,也不知是哪一个军士擂起了战鼓,又是一个地品武者出现,而且恰好拦住丰亦的去路。
也正在这时,凌慕寒带着魏雨琦,也被人发现了身形。
“你们,看来还是认识,不知是恰巧还是预谋啊。”凌慕寒因为丰亦惊动了营地,从而暴露身形,被第三个地品武者给碰巧拦了下来。凌慕寒也是无耐,只能摇摇的与丰亦打了一个招呼。
第六十九章 热闹了()
第六十九章热闹了
丰亦对着凌慕寒摇摇一望,也与凌慕寒打了个招呼,便转头认真的看着一左一右拦着自己的两位地品武者。t右边的就是一开始紧跟自己不放的中年,左边倒是年轻一些,估摸二十七八,气息浮动,修为估摸在地品初期。至于凌慕寒那边的,离得有些远了,气息感应也是模糊,不过看凌慕寒轻松的模样,估计修为也就在地品初期,毕竟他还带着一个魏雨琦,十足的拖油瓶。
“两位,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看你们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修为,若是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那不是有些遗憾。”钟家辉脸上带着笑意,望着二人,脸上满是掌握全场的信心。
两个地品初期而已,就是自己一人,擒拿两个地品初期也是不难,更何况如今自己还有两个同为地品的同僚呢。
凌慕寒脸上同样带着笑,声音遥遥传来,“大人怕是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了,呵呵。我是凌慕寒,今日想借道离开东莱的,那个叫丰亦,我的小师弟,目的和我一样。”
“你倒是实诚,你看,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兄弟三个一起动手。”钟家辉没有说话,倒是拦着凌慕寒的这个地品出声了。
“哎,何必呢?我们和你们也没有仇,这打了起来,以后见面也会不好意思的。”
凌慕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油滑了,声音之中带着无耐,望着那个地品武者。
“行了,于队长,就不要和这三人废话了,快动手吧。”钟家辉这时候就得后劲也上来了,只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去休息。于队长应下,收敛脸上的轻浮,内力运起,冲向凌慕寒。
凌慕寒那边动起手了,丰亦这当然也不会坐着看戏了。钟家辉示意一边的那个年轻的地品让开地方,他一人便足够了。那年轻笑笑,看看两个战场,显然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情,道,“那你们打着,我就先回去吃酒了。你们这群兵崽子,看戏的就看戏,给我腾出地方。”
丰亦看着那年轻之人离开,倒是嘴角露出苦笑,真的对着中年这么自信。
钟家辉挥手让一旁看戏的士兵要了一柄宽厚的长刀,一身气势凌厉起来。同为地品,气势这种东西对丰亦自然造不成什么影响。
手中的刀片溜出,眼中同样战意灼灼的望着钟家辉。
两人低喝一声,已经冲撞到了一起。刀片不断与长刀碰撞,传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但动作却因为快到了极致,只能模糊的看着两人不断分开,又不断的冲到一起。
小半柱香,两人分开,各自喘着粗气。
“想不到你的力道倒是不小,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法,竟然比我也差不了多少。”钟家辉后悔自己有些托大了,这小子的力量虽然比不得自己,也还被自己压制的被动接招,但自己想要收拾这小子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自己真的很想早些回去睡觉。
丰亦甩甩有些酸痛的臂膀,望着钟家辉,自己这两个多月一直勤连体术,**之力如今也是有八百余斤之巨。加上体内的内力催发的千斤巨力,比起钟家辉的不到三千斤的力量也不会相差太多。最主要,钟家辉已经有了醉意,若是清醒状态之下,丰亦还真得不好与他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钟家辉再次冲了上来,自己的大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好在去丢这个人,让那小子回来相助。
两个战圈都是打的火热,暂时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而在千堡关外围,此时,又稀稀拉拉的冒出十数人。
柘木虎脸上带着轻松,望着眼前的千堡关。
“哈图,嚟哲,你们各自带三五人从两翼走,见人就杀。剩下的人,跟着我,今日,就让我们为神山铁骑打开一条通路。”柘木虎伤势早就养好了,也早就谋划了突袭这处千堡关。
在苏云城因为准先天的强者坐镇,让他不得不狼狈逃离,他心中不甘。作为神山的神子,光有修为是远远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要拥有强大的谋略。这次神山诏令,开平天下,他便率着自己招募的部下费劲无穷精力,经由数座险峻的山脉进入东莱地域,驻扎苏云城,为神山图谋天下。哪知,这到了最后的关头竟然失败了。
他需要证明自己,在那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苏云城既然已经注定失去,那,自己就重新寻找另一个苏云城。在铃籍,他倒是找到了,千堡关。千堡关,十几年前阻隔了放逐王庭的铁骑,十几年后,就让神山大军踏灭。
丰亦再次被逼退,脸上露出一抹潮红。钟家辉的内力比起他来说要深厚不少,与他缠斗了这么久,自己的内力已然渐渐无法接续了。
钟家辉看着露出疲态的丰亦,也不给丰亦什么喘息的机会,大喝一声,再次提着长刀袭向丰亦的面门。二人再次缠斗到一起,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局势渐渐明朗。
终于,丰亦未能及时避开钟家辉的刀背,被钟家辉拍在地上。
钟家辉拄着长刀,冷哼一声,“若是有什么遗言呢,我给你时间说说,钟某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围看钟家辉战斗的诸多军士发出哄笑,不过,在下一瞬,他们的笑容就定格在脸上,笑声也被突然掐断。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一颗人头滚落到钟家辉的脚下。
“还真是热闹,我还道这人都去哪了呢,原来都聚在这边啊。”柘木虎孤身一人进场,望着两个战圈,随手抛下一个浑圆的脑袋。
钟家辉酒意一瞬间散去,手中的长刀提起,双眼定定的望着柘木虎。
“你是何人?竟然杀害周队长。”
对于钟家辉的话语,柘木虎似乎并没有听到,而是面色凝重,眼神眯虚着望着远方。场面忽然压抑下来,就连不远处的凌慕寒与那个姓于的队长也停了手下的动作,皆是一脸惊惧的望着柘木虎。
“天品武者。”柘木虎虽然静静的站在那处,对于钟家辉的质问宛如未闻,但是其一身的气势却慢慢凝聚起来了。
“一个天品的小家伙竟敢在我西北撒野,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极远之外,一道苍老的声影忽然降临到这片地域上空。目极之处,一团青色的光团宛如疾驰的箭,急速的跨越着空间。
柘木虎冷着脸,望着那团急速迫近的光团,冷笑道,“我就是在这撒野了,这又如何?”
随着柘木虎的话落,同样的极远之外,一道玄黄的光团同样激射而来。
第七十章 先天,天品,离开()
第七十章先天,天品,离开
柘木虎望着先一步赶到的老者,那个老者却遥望着还在远处的那潜藏在光团之中的人影。
“齐鸣,东莱国供奉,不知阁下是神山的哪位神主。”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众人耳边却没有先前的威势。
话声落,远处的人影已经到了近处。
“在下神极,倒是听闻过你的大名。齐家战祖,一剑鸣天。”罩在这人身外的光芒散去,是一个中年之人,面貌粗狂,手中还持着一木棍。木棍色泽极深,表面就是在这夜晚,依旧折射着幽光。
齐鸣看着那个叫做神极的中年,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齐家镇守边境多年,对于放逐的一些势力揭细也还清楚。神极,神山排名第九的神主,一身战力无双,长手持一个来历莫名的木棍。
“倒是今日有幸,却可以碰见神山的第九位神主。化元初期,倒是不知谁给你的胆量来挑战我东莱国威还当我东莱无人。”
“这天下,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你东莱各处动乱,我神山若是不趁机出手,那只能说明我们神山无能。”齐鸣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入侵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不由怒笑。
“哼,你们神山还真是无耻,废话也不要说了,手底下见真招。”
齐鸣挥手,一片青色的光辉耀闪长空。瞬间化作千百的青色刀刃,袭向那个神极。另一双手成爪,遥遥抓向柘木虎。
柘木虎脸上平静,望着已经罩住自己的青色元气凝结的巨大手掌。眼看手掌要将他握实,一道玄黄色的棍影横跨空间,下一瞬就洞穿了元气手掌。
“齐师,这些手顿对付小辈可是不太好啊。”神极清冷着脸,玄黄的元气弥漫着天空。
“重土囚牢,封天。”玄黄色的光芒直接包裹二人,其余之人皆是被玄黄色光芒推离那个战场。
柘木虎见那齐鸣被自己这边的神主缠住,身形也冲向钟家辉。
天品武者的威势不是钟家辉可以抵抗的,不过一招,钟家辉就吐着血倒在地上。而就在柘木虎想要再补一招,结束钟家辉的性命时,戏剧性的一幕又再次出现。
一柄长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直袭柘木虎的后心。天品武者本能,柘木虎放弃收取钟家辉的性命,全身的内气蜂拥聚集在身后,恰好堵住那锋锐的剑尖。
柘木虎转过身,望着从阴影之中露出的人影,脸上带着阴厉。
一击未能得手,齐先群走出阴暗的角落,内气一吸,长剑回到手心。
“阁下倒是卑鄙阴险的很啊,在下还真的差点阴沟了翻船呢。”柘木虎冷笑,摸摸有些刺痛的后心,脸上带着寒意。
“这说起阴险,可比不得你们神山啊,竟然趁着我们年节调兵这千堡关外,要不是我们早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说不得今天还真得让你们得手了。对了,你的手下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该轮到你了。怎么说,作为一个头子,让自己的手下个个孤身上路也是不好的。”齐先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中的长剑留下一个剑花,身形已经欺身于柘木虎身旁。
柘木虎冷哼一声,摘下腰间悬挂的圆月弯刀,接下齐先群的长剑。
丰亦望着各处战场,还真是让人意外,这都准备去鬼门关走一遭了,这又忽然来个大逆转。呲着牙,站起身子,看着不远处一脸莫名的凌慕寒。
“溜吧,还真是要感谢这伙放逐朋友。”凌慕寒说的还是口语,丰亦半天才反应过来。学着凌慕寒的样子,一小步一小步的离开战场。
细微动作足有小半柱香的功夫,丰亦与凌慕寒汇合到了一起,眼中露出一丝放松。
千堡关尽头,一处险峻的山脚,凌慕寒与丰亦抬头望着放逐的军队离去,这才缓缓冒出头,小心的出了千堡关的范围。这时天边已经微微发明了,想起昨夜,两人不由暗道侥幸。
离开两个战圈,两人还是被一些驻守的军士拦住,但还好,军士都被放逐的凶徒杀了不少,剩下的一些对两人只能称得上是麻烦。倒是那个于队长拼死阻拦着两人,却被两人轻易的料理了。
“看来这东莱要彻底的乱了,三万的放逐军拿下了这千堡关,虽然西北军也有一万驻军,但这先手已经失去了,想要守住千堡关,那是极难的。不过,也要看看那先天强者能否分出胜负,若是齐家那位胜了,这局面说不定还能扳平,若是输了”凌慕寒说着,望向远处不时传来的怒叱。
先天强者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呢。
丰亦抿着嘴,自嘲笑笑,“这西北东莱再怎么乱,如今又与我们何干。”
凌慕寒看着身边的少年,倒是有些感叹,这人终究在长大着。
“你说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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