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彩云国物语同人)- 第8部分

　　“你回来了‘‘‘‘‘‘”他慢慢将身体依了过去，好累：“欢迎回来，楸瑛，我好想你‘‘‘‘‘‘”

　　然对方的身体突然紧绷，接着似乎想要后退，吓得他伸手紧紧拽住对方的前襟：“别，别走，哪儿也别去，好不好？”

　　他就那样紧紧扯着那人，感到气力一点点地跑掉，当他就快要无力再抓住他时，他却伸出手臂环住了他，将他慢慢地镶入怀中。

　　终于‘‘‘‘‘‘他的眼泪开始簌簌地往下掉，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好想你，欢迎回来，别走，好吗？好吗？”他挣出手臂紧紧环住那人的颈，不停的说，不停的问，不知疲倦的开口，直到那人似是被他扰得不耐，应道“好”，他才安静下来。

　　彻底的安静下来，黑暗的街巷只余淡淡的呼吸。

　　这真是一场闹剧。

　　除此之外不作第二种想法。

　　这是当他做尽美梦，被窗外微亮的光唤醒，不知身在何方，正坐在床边纳闷，却突然见蓝龙莲推门进来时——唯一的感觉。

　　记忆开始倒流，他咬紧唇，涨红了脸。

　　然面前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张酷似某滥情男的脸亦是尴尬不已，甚至让他心里多了些恶意的想法，这个孩子，恐怕是继承了蓝家所有优点，亦摒弃了蓝家所有的缺点吧，比如某人的特质——厚脸皮。

　　想到这儿，他从容起身披上外衣，系上衣带，再抬起头时，脸上的尴尬已褪了个干净，恢复往日的优雅淡定，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龙莲。”

　　“啊！嗯‘‘‘‘‘‘那个，我‘‘‘‘‘‘”彩云国第一聪明人的智商对战彩云国第一才子的风范，完败。

　　他却被这样的反应逗笑了，一边微微抑制住笑意，一边道：“别这么拘谨，我又不是你的长辈，倒是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微微欠身拱手，却还是满脸笑意的观察那孩子的表情。

　　似乎是提及昨晚的原因，蓝龙莲的脸更红了，似乎想上前来扶他，走了几步却又退了回去，连连摆手，慌乱地道：“没有没有，倒是愚兄之四一直给您添麻烦了。”刚说完似乎又猛然意识到自己话语中暧昧，蓝龙莲甚至下意识的敲着自己的头，一边敲一边鞠躬，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他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走上去止住了还不停虐待自己蓝龙莲，将他的手拉了下来。

　　龙莲直起了身子，脸上潮红未褪，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虽然他比他还要高，但看着那有些愣怔的神色，他还是忍不住轻叹：“还是个孩子‘‘‘‘‘‘”

　　是，还是个孩子，蓝家的孩子，喜欢在外游荡的孩子，那个家伙的弟弟。

　　那个家伙，他垂下眼，在心底叹息，那个家伙，似乎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他都可以想到那个家伙，而后便成功地陷进思念里，爬不出来。

　　“李‘‘‘‘‘‘李侍郎？”说话者小心翼翼，深怕扰了对方的深思。

　　听话者心不在焉，半晌后又猛地抬头，把对方吓的直后退，退的同时又是一遍一遍的“对不起”。

　　绛攸失笑，向前走一步，伸手去拉蓝家小少爷，对方却突然退后一步，绛攸微愣，接着笑的更开心，继续走向龙莲，然天不怕地不怕的蓝家小少爷却像是初次知晓什么是可怕，伶俐的口才亦不知去向，继续不停后退。

　　猫和老鼠的游戏——龙莲最后一直退到门边，无路可退。

　　绝境，蓝家天才想着是否要夺门而出，却因吏部侍郎大人的一句“龙莲我真的很可怕么？”再次红了脸：“不，不是的，李‘‘‘‘‘‘李侍郎‘‘‘‘‘‘”

　　“不该逗你的‘‘‘‘‘‘”面前的湖衫男子看着他微笑着低喃：“你真像他‘‘‘‘‘‘”

　　像他，谁？

　　对了，愚兄之四，四哥，蓝楸瑛。

　　“或者‘‘‘‘‘‘”面前清秀的男子似乎可以看穿他的想法：“你叫我愚兄之四的愚友，不是更合适？”

　　“没‘‘‘‘‘‘没那回事‘‘‘‘‘‘”可怕，这样敏锐的洞察力，这样清冽的气质，这样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怎么回事，在这人面前自己似乎不知该怎样去占据上风，可这样的人，为何在自己口中愚兄之四面前却输得一塌糊涂呢？

　　为什么，为什么只输给他，为什么只注视他，为什么在他离开后便再也掩不住眼底的哀伤，为什么，因为你爱他么？

　　“为什么？”不知不觉，他问了出来。

　　“什么？”李绛攸疑惑地扬眉。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龙莲捂住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支吾着，却不知自己的模样再次勾起了吏部侍郎身上的邪恶因子。

　　“什么为什么？”湖杉男子突然凑了上来，带着笑意的脸近在咫尺，眉眼间透出灵动的光，让人眩晕。

　　“没‘‘‘‘‘‘”龙莲词穷，话语像是被挤出来的一般：“我‘‘‘‘‘‘我是，是想问，您，您昨晚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似乎自己只要一靠近，这个孩子便会脸红，索性再靠近一点。

　　吐息如芳，龙莲突然辨清对方眼中嬉闹的神采，心下恼怒，双手一把擒住对方的肩欲将其推开，然掌中瘦削的肩却让他的动作一滞，双手停在那人的肩上，微薄的衣衫下透出的冰凉让他无法再将其推开，反而‘‘‘‘‘‘想要揽入怀中，像昨晚一样，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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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看来是自己玩的太过火了，蓝家内定的继承者若是生气了，唔‘‘‘‘‘‘真是惹祸上身。

　　龙莲看着对方收起原本调笑的神色，略带歉意地看着自己，猛地拉住自己脱缰的念想，紧咬牙关，握紧掌下的肩，言语中却还是沾染了怒意：“为什么昨晚站在路中央？若是被马车撞上怎么办？晚上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回家？难道四哥不在，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吗？”

　　彻底的失言。

　　以至于蓝龙莲后悔都来不及，那人的神色已从平静到惊愕，从惊愕到忧伤。

　　“对不起，”掌下的人轻轻挣开他的控制，低声道歉，“昨晚太冷了，我突然无家可归，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便冷的动不了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龙莲，谢谢你。”

　　龙莲看着那人扬起脸对他微笑，对，那是谢意，也是拒绝。

　　他不拒绝别人的关心，却拒绝别人的窥探，窥探他的心。

　　距离突然被拉开，蓝龙莲突然感到难以承受的失落，他被他挣开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垂了下来。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两人一时无言。

　　待湖衫男子再次开口时，语气已是说不出的倦意：“龙莲，我该回去了，今日还有早朝。”

　　“嗯？要回红府吗？我送你！”像是要补偿什么，龙莲急切道。

　　“不，不用，可否让侍女打些水过来让我梳洗一下？”冷淡而礼貌。

　　“啊，对不起，是我大意了。”龙莲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便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他见状，忍不住莞尔。

　　束起散发，将手伸入水中，很冰，他忍不住身体微微一颤，龙莲有些慌乱的声音再次响起：“啊，对，对不起！我弄得是凉水，我，我去换一盆！”说着冲了过来就势要端走盆子。

　　“别！”拦住龙莲的手：“不用麻烦，凉水洗着更清醒一些。”

　　是的，现在的自己需要清醒，不该沉溺，不要思念，这是个寒冷的冬天，但也会过去的。

　　而我，要等他回来。

　　毛巾润湿脸的瞬间，他开始流泪，泪水和那些冰冷的液体混在一起，然后被拭干，不留一点痕迹。

　　他转身，对龙莲微微颔首，向外走去。

　　“我，我送你出去‘‘‘‘‘‘”蓝家孩子的语气急切。

　　“不用啦，我认得路。”他对龙莲笑笑：“我已经不会迷路了！”

　　推开门，冬日阳光冰冷刺眼，蓝家的庭院亦不复春日的嫣然。

　　时过境迁。

　　蓝家的地图熟烂于心，他不能再依赖谁，沿着长廊向外走去。

　　身后有人看着他，是龙莲那孩子吧。

　　他决定最后回味一遍，出门后立刻把一切忘掉——关于一场梦，和一个像他的孩子。

　　事实证明这年的冬天的确很冷，新泡的茶水眨眼工夫就凉掉了，不知和某个万年发情男不在身边有没有必然联系。

　　“绛攸，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在他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静兰。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好闲‘‘‘‘‘‘”的确是心不在焉，他手指一遍遍抚着杯沿，不知在掩饰些什么。

　　“你的确很闲，将近年终，吏部、户部和礼部都忙翻天了，连我都被影月拉去帮忙，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人把魔爪伸到你这里来，莫非因为你这几日面相不善，把人都吓跑了？”静兰说着，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若说魔爪谁能比的上清苑皇子殿下的，我倒觉得纳闷，莫非当上禁军统领的将军都会不自觉地向发情男进化？”从静兰的手指间抽出自己的下巴用右手撑住，作思考状。

　　“绛攸你越发刻薄了，早上没吃饱么？”静兰微微挑起嘴角，旁边经过的宫女都不禁红了脸道——清苑殿下的笑容美丽至此。

　　“静兰，不要无意识的诱惑别人，”吏部侍郎视线亦微微瞟向一旁驻留的宫装丽人，竟一反常态毫不吝啬地微笑，继而转过头来望着静兰：“这是罪过。”

　　两人不动声色的对望，最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嘈杂喧闹却又带了几分欢欣，两人看过去，红色和紫色的影在回廊中穿梭而过，那样轻快的气息。

　　静兰微微颔首，慢慢的喝着杯中凉掉的茶，低垂的眼帘掩没了表情。

　　——这样的冰冷和寂寞。

　　吏部侍郎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心疼，那样似曾相识暗伤，曾出现在谁的眉间，谁的眼中，似乎回顾一下都会痛。

　　他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词穷，欲言又止间，对方却突然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我要去礼部帮忙了，你也该去吏部看看了。”

　　“静‘‘‘‘‘‘静兰，你‘‘‘‘‘‘”

　　“我没事，”清苑殿下微笑，如往日一般柔和温暖，吏部侍郎不禁想这家伙未免太会掩饰。

　　“噢，对了，”已走出两步的王子殿下又忽地回过头，笑容带了三分玩味：“如果你担心吏部尚书是不是在的话，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他不在~！”

　　“你！”他气节——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同情这个黑心王子结果却是送上门被他抓住弱点耍着玩？！混蛋！

　　气鼓鼓地将脸转向一旁，起身，向吏部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

　　淡紫的身影在远离，越过冬季完全苍白的樱花树，穿过繁复冗长的回廊，淡化在他的视线里。

　　——寂寞如初。

　　绛攸心下叹息。

　　‘‘‘‘‘‘吏部的确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在尚书和侍郎都不知去向的情况下，形势更加糟糕，甚至开始向人力本身就很紧张的户部借人——当然，圣上常借故拉着一堆人赖在户部帮着做这做那也的确减轻了户部的负担。

　　所以当赋闲已久的吏部侍郎再次踏入吏部时，迎接他的并不是影月让人安心的笑容，而是让他意想不到的面孔。

　　“绛攸大人！”在门口忙碌的金发碧衫少年看见他后猛然站的挺直，声音洪亮。

　　这‘‘‘‘‘‘吏部的人都死了吗？！！侍郎大人在心底抱怨。

　　然仍旧体恤地露出温和的笑容：“辛苦了，珀明，你怎么会过来帮忙？”

　　“啊，绛攸大人竟还记得我，我，这，其实户部不是‘‘‘‘‘‘不是很忙，所以我就‘‘‘‘‘‘”

　　一个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矮子，说谎也要打一下草稿嘛，户部是最忙的谁都知道，是你自己非要跑过来帮忙的吧‘‘‘‘‘‘”

　　如此毒舌，不作第二人想。

　　熟悉的脸在躲在一沓厚厚的资料后，只余一双亮亮的黑眸，视线相接的瞬间，他了然地笑了起来——果然是龙莲。

　　“你！！蓝龙莲，你那只眼睛看见户部忙了？！！那昏君天天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帮忙，哪里还有我什么事？我来帮绛攸大人不行吗？”抱着一叠书，珀明跟在龙莲的身后，扬声声辩。

　　“你动机不纯。”蓝家天才少爷凉凉丢下一句。

　　“你‘‘‘‘‘‘！我‘‘‘‘‘‘我就是仰慕绛攸大人，怎，怎样？！你还不是，你‘‘‘‘‘‘你动机就纯了吗？！”两人同时将资料放上书架，索性站在那里吵了起来。

　　侍郎大人无奈笑笑，往里面走去。

　　敲敲门，影月的头从一堆堆的文件中抬了起来，眼圈发黑，眼眶里满是血丝，看到他时仍对他露出笑容。

　　他心上一紧，慢慢开始疼痛——自己真该死，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却把工作全丢给一个孩子。

　　疾步走上去，一把将影月从座位上拉起来：“回去睡觉！”

　　“诶？绛攸大人‘‘‘‘‘‘可是‘‘‘‘‘‘”

　　影月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全部堵了回去：“快点回去，明天不准来，后天再来！”边说着，边把他往外推。

　　推到门口时看见香铃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立马手一扬：“香铃，快来！把影月带回去，让他好好睡觉，明日也不用来了！”

　　“绛攸大人~~~”香铃笑的欢喜，忙着点头：“我一定监督他，这个给您！”把食盒递到他手上，女孩快速拉着男孩离开。

　　他看着两人离开，轻舒一口气，转回屋里，将食盒放在桌上，对屋里忙着的人道：“大家先来吃饭，吃完了再继续。”

　　说着走进内室，埋进影月未完的工作中。

　　累积的工作真的有很多，而且很久都没有工作的他难免手生，用了些时间才进入状态。接着便是不停的让人把完成的工作送下去，再把新的工作拿上来，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前的文件厚度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疲倦的同时，也泄气不已。

　　直到接近傍晚时，情况才有些好转，文件是少了些，但天也快黑了，难不成要全体熬夜？

　　不，坚决不要，他可不想明日早上看见吏部每人顶着一双黑眼圈‘‘‘‘‘‘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一杯茶放在了面前，他顿觉口干舌燥，立马端起来喝了个干净，随口说了声谢谢，埋下头继续奋笔疾书，却渐渐觉得眼前的字有些扭曲，意识也有些不清明。

　　我这是怎么了‘‘‘‘‘‘他揉了揉眼睛，止不住的倦意袭来，手中的笔掉了下来，饱满的墨汁在白净的纸上留下混乱的痕迹。

　　他趴倒在桌上，彻底失去意识。

　　‘‘‘‘‘‘

　　“真是难搞呢‘‘‘‘‘‘”有些低沉的声音在确定桌上人睡着后响起。

　　手中的折扇被合起，红衣男子的唇角挂着难以察觉的笑容，三分无奈七分宠溺，怕是有幸看到吏部尚书大人这般表情的人，都会吓昏过去。

　　红黎深原本并没有打算来这里，只是先前在礼部打扰某面具男工作时，看见了从窗前经过的养子。

　　经月不见，那家伙似乎瘦了。

　　吏部尚书皱着眉如是想着，便忍不住跟了上去。

　　看样子是打算去吏部的，有些烦躁地拉扯着手中的扇子，红黎深知道这些日子养子亦很少去吏部，工作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他也希望他不理会那些繁重的工作好好休息，但每每想到他其实是为了躲避自己，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