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鸡毛掸子拂去灯罩上的灰尘。
“去找塞利少爷了。”
“迪克这几天出们都是去找塞利？”布鲁斯问。
“是的。”
“……他不用上学？”
“前几天都九点回家，今天是假日，理查德少爷说要待在那里过夜。”阿尔弗雷德说。
淡黄光晕的珐琅玻璃灯突然熄灭，另一侧正冒出白烟香气的香氛加湿器也停止了，怕是断电。
“奇怪、我没有开耗电的电器啊。”阿尔弗雷德说。
布鲁斯脸色严峻地说：“去蝙蝠洞。”
“也许只是高谭发电厂出了点小问题。”管家掏出手电筒，照著前方的路，边领路边说道。
“不，前阵子韦恩企业注资过发电厂，旧的线路都已经翻新了，还加入的韦恩科技研发部的新技术，肯定不仅仅是发电厂出了点小问题。”
高谭恐怕又出大事了。
蝙蝠洞巨大的监控萤幕大多雪花一片，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窗口还正常显示，布鲁斯点选让它放大，占满整个萤幕。这一个监视镜头设置在警用监视器附近，正对著高谭最热闹商店街的最大广告看板，以及人流最多的街口。
这一区块的监控器恐怕是对方专门留下与警察的通讯方式。
“让我先慰问慰问阿卡姆的各位，你们真是辛苦了！”绿色的帽子，浅绿色的衬衫和带著问号纹的绿色西装外套，桃红的领带异常显眼，他金色问号状的长杖，
“谜语人？”
是爱德华·尼格玛！他逃出阿卡姆疯人院了？
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阿卡姆疯人院应该有紧急发电机……”
萤幕上的谜语人喋喋不休地说著话，“高谭就暂时让我掌管了，因为我只邀请毒藤女帮忙妆点了一下城市，绿意盎然得样子显得好多啦！因为她帮了大忙，所以我也只放她出来而已。不过，阿卡姆的各位请请稍安勿躁，一定会有用得上你们的一天！”
看来短时间阿卡姆就是谜语人的后备兵源库，倒是暂时不用担心他会一口气把那些恶人都放出来。
“闲聊完毕，接著来看看我统治的城市吧……下午好，高谭！让我们来猜个谜。每天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并且告诉你所有的事，但却不曾开口——我是谁？”
“没有新闻报纸的日子一定很难捱吧？别担心，以后就由我来播报高谭新闻！首先是焦点消息，城市的各个出口已经用炸弹封锁，我们的天空上漂浮的气象气球装满了毒气——比起小丑的笑气，我研制的毒气比较不那么逗趣，但绝对能死人，所以各位自以为公平正义的执法者们，请不要随意行动喔！”
“他疯了。”
“这个城市需要由最聪明的人来统治，欢迎智者或英雄来挑战，例如说蝙蝠侠！我们的高谭骑士！”
没错，他疯了。进过阿卡姆、逃出阿卡姆的人没有不是疯子的。
＊
断电、城市的植物暴涨，等塞利带著迪克从他们躲藏的废弃房子里出来，整个城市都变了样。
他们爬到大树的顶端，迪克问说：“怎么办，回去找布鲁斯吗？”
“柏油路都被植物撑开了，回去的路不是很安全，先看看情况。”
这些植物恐怕是艾薇招来的，但断电不像是她的手段，难道是阿卡姆疯人院的犯人一起合作？
塞利不知道他猜对了，维持著小心谨慎，先收集了一些食物，打探情况。
但迪克很焦躁，不太有耐心，忍了几个小时之后没忍住问：“布鲁斯没事吧。”
“他肯定没事。”塞利信心满满地回答。
“那蝙蝠侠会解决一切吧？你觉得罗宾应该要帮忙吗？”
“罗宾真的想帮忙也不需要回到蝙蝠洞，我刚才打探到消息。”
塞利完全搞不懂这种还不确定自己的处境安全，就热心助人的英雄心态是怎么一会事。
迪克精神一振，急急忙忙地问：“什么消息？”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听话，罗宾没有带装备出来吧？”
“要去你家拿东西吗？”迪克脑筋一转就想到了。
没错，不去拿那些装备塞利根本不想出风头……
去找蝙蝠侠就是一件出风头的事，塞利得换上猫女的装备才行。
迪克兴奋地问：“猫女会跟蝙蝠侠一起解决这次的事件吗？”
“不，她很忙，对这些也没兴趣。”
他一点也不想淌浑水。
“可是猫女明明帮了好多次忙，这次怎么会不出手帮忙。”迪克都囔道。
蝙蝠侠是谁，跟他很熟吗？他自己可以解决一点都不需要猫女的帮忙好不好。塞利在心里腹诽著，一边回答说：“前几次都是顺手，这次一点也不顺手。”
“因为猫女跟蝙蝠侠在吵架？”迪克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问。
“不，因为猫女和蝙蝠侠相性不合，相性不合不可以谈恋爱。”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还在生气啊。”迪克为布鲁斯叹了一口气。
“没错，小告密鬼，小心我把你半途扔下不管。”塞利故意吓迪克说。
“就算你丢下我，我也能跟上你。”
“算了吧，下次跟我玩过躲猫猫之后才来说大话。”
“除非你潜伏的技术比布鲁斯还厉害，不然我一定能赢你。”迪克不相信塞利说的话。
“我肯定比他厉害，布鲁斯最开始可是我教出来的。”塞利炫耀地说。
“所以是师生恋？”迪克语出惊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到今天的地雷累积到明后天感谢大家！
昨天去看天灯简直挤死OTZ
☆、谜语人
“被你一讲我们两个关系变得有点奇怪。”
这让塞利‘教过蝙蝠侠’这种爽爽的自豪感减低很多。
迪克的关注点超奇怪，他坚持说：“你教过他的话，那就是师生恋没错。”
“那不是重点。”他无奈地回答。
塞利跳上屋顶，这次艾薇做得很彻底，她没有毁坏建筑物，只是把植物种满整个路面，高谭整个变成原始森林……啊啊，这就是大自然的逆袭吧。
不少胆大的高谭人打破商店的玻璃，闯进去偷窃珠宝、昂贵的玩意，还有一些比较务实的选择去超市面包店偷食物回家，塞利他们正好看见一个小孩儿在他们面前打破玻璃偷了好几只法国长棍面包，塞利没那么喜欢法国面包，它们太硬了，虽然很香，除非搭著浓汤吃，否则去面包店他绝对不会买它。
除了植物以外，街上也出现了漂浮在半空中圆盘机器，搭载著摄影机，塞利讨厌被监控，他嫌弃地说：“把高谭玩成这样，还做了这么恶心玩意出来……这监控想怎样啊。”
他越看越讨厌它，看著飞行中的圆盘好机器人，朝它比了一个中指。
“这样挑衅他好吗？”迪克悄声问。
“不好啊，可是我忍不住。”
这种把高谭市人当作博物馆古物或者珠宝之类的收藏品监控的行为，让塞利觉得非常的不自由，不自由得不太开心。
还好那个圆盘机器人没有对塞利的挑衅有任何反应。
“你忍一下啦。”迪克无奈地劝道。
塞利没有搭理迪克的劝告，凉风徐徐吹拂，这使得他心情格外愉快。“高谭气温变凉了好多。”
“整个高谭都变成高谭森林公园了，有植物的地方会比水泥柏油路的地方温度低，前几天老师才在上课讲过。”迪克现学现卖。
“都市热岛效应……加上高谭市长与商人勾结卖城市，高谭的空气状况很差。你觉得蝙蝠侠会怎么解决这些植物？””塞利随口问迪克说。
其实这些植物改善了高谭的绿化问题，只是有点绿化过头了。针对部分植物喷洒除草剂，剩余的部分就当作普通的行道树感觉就很不错。
“我不知道，不过蝙蝠侠肯定明天就能解决了。”迪克以超崇拜的狂热口吻。
“如果是超人还有可能明天就解决。”塞利没有那么看好蝙蝠侠。
毕竟他也才当蝙蝠侠没多久，业务还不熟练，也才解决过一次能力刚发展出来的艾薇，能造成高谭森林公园这种程度的大规模变化，艾薇的能力肯定加强很多，加上让高谭断电的主事者……
“超人也很厉害，不过蝙蝠侠跟超人不能这样比较啦。”
“因为大都会比较多外星人入侵，高谭比较多神经病到处跑，所以无法比较？”塞利问。
“也不是这么说，总而言之超人也很厉害就是了。”迪克说。
看来罗宾还是超人粉丝。
“不然你在这里大叫超人救命看看。”
“这里是高谭唉！超人不会理我啦。”
“啧，不然叫蝙蝠侠来？”
“他又没有超级听力，怎么可能听见。”
好不容易偷偷控制了几个圆盘监控器的蝙蝠侠一找到塞利跟迪克，就听见他们俩正在讨论他跟超人。
超人一被氪石击中就倒了，蝙蝠洞里有一保险箱的氪石……
连罗宾跟猫女都叫超人救命也太丢脸了。
“看来塞利少爷并不怎么相信你的能力，布鲁斯少爷。”管家端著黑咖啡站在他的身后说。
“他们很安全，先解决谜语人。”布鲁斯冷静地戴上蝙蝠侠头罩。
“不去接他们回蝙蝠洞吗？”阿尔弗雷德问。
“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暴露在谜语人的视线里，谜语人不笨，所以更要小心。”
管家换了一种问法说：“那么以布鲁斯·韦恩的角度，应该会希望塞利和迪克快点回家吧？”
那是自己的恋人跟孩子，自然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是。”回答完他跨上蝙蝠摩托——这是第二台，第一台被塞利借走了——发动引擎，“他们会平安回家的。”
“那么也请您平安归来。”
＊
大都会——
正在工作中的克拉克·肯特喃喃自语说：“太稀奇了。”
“什么太稀奇了？”正在整理照片的摄影师问。
“没什么。”
高谭是奇妙的城市，他听过高谭人谈论超人，却没听过有人在高谭像超人求救……
但对方呼救声很平稳淡定，也许没有立即的危险？以前跨区到高谭过一次，被蝙蝠侠赶出高谭，他实在不想去惹高谭守护者。
待会还是去一趟好了。
＊
装满毒气的天气汽球、封锁道路的爆裂物四散在各个地方，他没办法□□处理全部的危险，所以蝙蝠侠决定先去找高登局长寻求合作，他盼望高谭警察在危机来临时还足够勇敢。再晚一点肯定会有特种部队潜入高谭，协助高谭警方解决谜语人……但蝙蝠侠不太希望和特种部队合作，那些人未必看得起谜语人的能力，一个疏忽大意，高谭就完了。
就在蝙蝠侠找来他的武器研发科技人才卢修斯·福克斯，带著他与高登在秘密会议室讨论了一整夜解决谜语人方法，谜语人也等得不耐烦了。
商店街巨大的萤幕闪烁著萤绿色问号，表示高谭正被谜语人统治。
一大清早，画面又切换成谜语人坐在王座上的模样，他举著金色的问号长杖，无聊的翘著二郎腿说：“我让路（road）变成了板子（broad），我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在商店街拥有的食物、饮水都被身强体壮的人抢走，老人和小孩又饿又累，只能在路上徘徊，希望能捡到一瓶落下的矿泉水、一个面包，人们眼神疲倦又麻木。
“你当然是B啦！亲爱的蝙蝠侠，快点来挑战我，我已经要不耐烦了。”谜语人自问自答，开心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安鱇先生的地雷！么么哒！
谢谢刹渣猹的地雷！么么哒！
今天是承诺的双更日，二更请大家稍等<3
☆、谜语人
“咳、咳、咳，我要来挑战你！”老朽的男人拄著拐杖，仰著头对萤幕里的谜语人发起挑战。
他的孙子与他已经饿得眼睛发绿，现在高谭的夜晚温度很低，等到过夜，恐怕他们等不及蝙蝠侠来救就会冷死，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大学教授，不如来赌赌看。
“哦？你想怎么挑战我？”谜语人兴味盎然地问。
“我有一个谜语。”老人说。
谜语人拿下绿色的帽子，在手上转了转，笑咪咪地说：“那就说吧，不过你晓得规则吧？哎呀，我好像还没说过规则。来来，请你往前站，站在那块铁网上——没错！就是那里，如果我猜对你的谜题，你就会掉进有狮子坑里，怎么样？”谜语人笑嘻嘻地说。
“……太残忍了。”老人抖缩著唇说。
绿西装的男人脸色一正，板著脸说：“你在开玩笑吗？挑战高谭的王、挑战我，至少要有一些难关吧？不然我每天应付你们的挑战就烦死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是□□，高谭被高智商的神经病统治实在糟糕透顶。
换好猫女服装，也替罗宾找到备用装束的赛利，与迪克两人潜伏在建筑物阴影中，迪克紧张地盯著那个老人。
“躲好，别太靠外边，被发现就麻烦了。这可不是比中指不会有反应的警戒区，看圆盘监控器的数量，你也知道这里危险得多吧？”
“我们要救他。”迪克专注地盯著那个老人，思考该从哪里冲出去救他比较快——可恶，应该把勾索带出来，蝙蝠侠也给他订做了一个和蝙蝠侠勾索一样的罗宾勾索。
“来不及救他，不如你大喊超人救命好了。”赛利断言道。
就算潜伏到最靠近老人的位置，他也鞭长莫及，铁网周围太空旷了。
“蝙蝠侠快出现……”
“请问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陌生的男声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
是要吓死谁！
“你……哦，这不是超人吗？”赛利马上转换成塞琳娜的声线，气鼓鼓地说。
超人不知道从哪里发现赛利的性别，纠结了一会儿回应说：“你好，这位……小姐。”
“超人！”迪克崇拜地看著双脚离地漂浮著的男人。
“嘿，你好，罗宾。”超人微笑说。
“你知道我？”
迪克兴奋死了。
“我当然知道，你和蝙蝠侠是高谭的守护者。”
“哇喔！酷毙了！”
“既然超人驾临高谭，不如顺手救人？”赛利指著广场中央的人说。
老人已经下定决心，开始出谜语了。
“什么时候一本蓝色的书不再是蓝色的（When is a blue book not a blue book）”
“当它被读过了。（When it is read。（音同red<红>））”谜语人打了一个哈欠，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铁网向下打开，“这谜题真无趣，你真该多读点书，再见。”
但老人没有掉下去。
“你没事吧？”超人救起老人，将老人放回地面上。
“……超人？”被吓坏的老人不敢置信地问。
广场上的其他人也看见了超人，超人的出现让他们燃起希望，崇拜超人的小孩子甚至挥舞著双手开始欢呼，“超人！超人！万岁！”
摩托车的引擎声响起，蝙蝠侠骑著蝙蝠摩托冲进广场中央。
“哇喔，一个、两个一共出现两个英雄来挑战我！太荣幸了！但是这里是高谭，超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谜语人贴近镜头，占满整个巨大的萤幕。
“只是有人在高谭向我求救而已。”超人正义凛然地说。
“好吧，我允许你把一两个像其他城市守护者求救的人带走，他们肯定不是高谭人，高谭人只认蝙蝠侠，你说是不是？亲爱的Ｂ。”
“我跟你没那么熟。”蝙蝠侠冷冷地说。
“要比赛谜语吗？还是你有别的点子？”
“你等一下。”蝙蝠侠十分不友好地赶人，“离开高谭，超人。”
“我只是想帮忙。”超人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