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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周遭气温瞬间朝下掉了好几十度。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迟钝过度卡卡西仔细地看着鼬脸上那平静得过份表情。
“嗯，佐助一个礼拜前就跟我提到过这件事了。”温度继续下降中。
“……哦，原来如此。”卡卡西恍然大悟状，沉默半晌，他猛然摇头，“不是我唆使他！”
鼬沉默望卡卡西。
“……不然，你们哥俩再仔细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我不同意。”鼬说着，从容地转身去整理客厅里一个垫子。
“可是……佐助他……”
“在佐助成年之前，我还是他合法监护人，他长大以后决定是他事，但现在我说我不同意，还有其他问题吗？”
“佐助会生气吧……”卡卡西汗颜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相当独裁合法监护人。
“他生气和我身份有关系吗？”鼬回头。
“没有关系。”
“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谈判结束，惨败。
卡卡西无言地看着某团扇淡定地走出客厅去厨房对付蔬菜：佐助，我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个礼拜，鼬每天都忙于各种琐碎任务当中，依然没有去见佐助。
直到有一天他忙到黄昏回家时候，佐助提着自己小行李包裹，正在玄关换鞋子，鼬这才想起，佐助是今天出院。
他看着佐助很久，佐助也望着他，但他们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谁都不肯先开口……
然后，佐助咬咬牙转身上楼。鼬没有介意，兀自进了厨房去做饭。
炖了一锅萝卜花生汤，煮好饭，佐助准时出现在饭桌边上，鼬朝佐助那头摆了一双筷子，把添好饭碗摆在筷子边上，再把清甜可口汤摆在他面前。
做完之后鼬就打算离开厨房。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佐助在厨房里开口，这是两周以来兄弟俩第一次对话。
鼬顿住，“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确实不好。”佐助看着鼬，自嘲般笑了笑，“在你看来，我就像是个叛逆期小孩子吧？”
鼬回头，也望着佐助，歪头，“难道不是吗？”
“……”
“快点吃饭吧，汤要趁热喝味道才好。”
佐助再度喊住鼬，“你过来。”
“……？”
“一起吃饭。”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鼬想了想，摇摇头，“我不饿。”生怕自己一心软，态度会变得不坚决，就会纵容佐助走上那条自己最不希望他走路。
“宇智波鼬！！”
“嗯？”
“你要是现在走掉，我就不会再把你当哥哥看。”
直戳死穴……鼬干净利落地回过身坐到佐助对面。
佐助把自己面前碗和筷子都推到鼬跟前，“你吃饭吧，我已经在医院吃过了。”
鼬没有动，因为佐助接着说话……
“鼬，你不能因为我把你当哥哥看待就绑住我，我不能被你保护一辈子。”
当哥哥来看待吗？
鼬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换句话说，只要佐助厌烦了他，不“把他当哥哥”看了，他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佐助这是在暗示自己他们俩其实什么都不是对吧？只是两个相依为命孤儿，直到佐助能够有自己走路力量，鼬就要放手。毕竟在现在佐助心里，他是他，鼬是鼬，佐助是宇智波族长儿子，鼬不是。
佐助决定，鼬根本没有权利干涉。
突然觉得自己过去付出就像是假一样。
这个佐助虽然和他弟弟长得很像，但他不是他，至少在过去那个佐助心里，鼬是独一无二，无论怎样怨恨都无法改变……亲哥哥。
明明身体已经没有那些可恶疾病了，但鼬心很疼。他看着佐助眼神，他知道佐助没有恶意，但心里还是疼痛得无以复加。
最后，他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那天从卡卡西处索要来佐助入职申请书摆在桌子上，推到佐助面前，语气里毫无情绪，“我明白你意思了。你已经是中忍，而且也快年满15岁，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是想要加入暗部还是想要去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再干涉你。”
佐助似乎是愣住了，他知道心中期望已久事已经实现，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鼬眼神里没有丝毫他想看见柔和与理解，完全都是生硬和……黯然。
说完那句宣言鼬再度离开这件冷冰冰屋子，走到门口时候，他停下来，没有回头地自顾自说了句，“你果然不是他，你和他相同点只有‘愚蠢’这一点罢了。”
正文 新试炼篇（三）
佐助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鼬这个人。
在他印象当中，鼬是温柔，理解自己，而且无论如何都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是他哥哥，他亲人，也是他依靠。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灭族那个夜晚，是鼬挡在他面前拦住了本来可以轻松将佐助杀死斑，然后对那个恐怖男人说，“宇智波斑，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杀死他。”
是鼬在佐助精神濒临崩溃时候紧紧抱着他说，“无论事情会变成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所以，拜托你心里千万不要绝望……你不是一个人。”
鼬从未对不起过他，是鼬给了佐助快乐和安全感。
但这一次，佐助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鼬这次到底是在为什么而生气，生气到和自己赌气程度，而且时间还持续了那么长。
那个对自己保证说不会再干涉他决定那个人与他记忆中鼬判若两人……
但宇智波佐助毕竟是宇智波佐助，即使心中存有疑虑，他也不会因为任何旁人因素而放弃自己意愿。
第二天一早，他再度把自己申请书交给了卡卡西。
“你哥同意了？”卡卡西小心翼翼地看着佐助。
“……嗯。”
卡卡西暗自内牛，那个停顿“……”是怎么回事……
“不行。”然后，卡卡西毅然正色摇头，“除非你哥哥亲自来跟我说，不然我绝对不会帮你。”想想鼬在得知佐助递上申请书后说话时表情和语气，卡卡西就觉得心里颤巍巍。
“我哥哥？”佐助挑了挑眉梢，“卡卡西，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好像没有哥哥吧……”想起鼬那张黯然脸，佐助犹豫了片刻，还是用手指了指自己护额，“我是木叶村中忍，有权力参加进入暗部测试。”
是啊，不是亲兄弟吗？这倒是被佐助钻了空子，只是……
卡卡西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佐助不解。
卡卡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我拒绝了你，你最多是生生气也就过了，但我若答应了你，鼬会伤心……你看不出来吗？他很关心你。”
闻言，佐助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满脸都是复杂表情。
“怎么？就算你们不是亲兄弟，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鼬感受吗？”卡卡西尝试着问。
佐助抬起头来，“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你拒绝了我’之后，我不会伤心呢？”
弱小，才是世上最悲哀事……
卡卡西长久地望着佐助，思索许久，终于无奈地耸耸肩讪笑道：“败给了你们这对兄弟。”
……
接下来日子，兄弟俩各自奔忙。
原本在鼬看来是磨难“晓组织成员调查”任务也成为一种回避佐助方式。
佐助回到七组，就立刻开始履行他七组中忍队长职责，鼬则每天早出晚归地去修行自己忍术。
很有默契，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少了在一起时间。
一个月后到了必须要出发日子，鼬打理好行装，打算跟佐助说一声就离开木叶村。
佐助恰好晨跑回来，看见鼬一身行装整齐要出门样子，犹豫许久，才憋出一个不大自然笑，“怎么，要出远门吗？”
“嗯，是个A级任务。”鼬顺水推舟，坐在地台上穿鞋子，“大概半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我不在家时候你……自己小心。”原本想说更多，但想到那天对佐助说话，鼬还是把那些“无关紧要”事都憋回了肚子里。
“我会。”佐助点点头，沉默片刻，然后再开口道：“我们小组也接到了B级任务，最近要去雪之执行护送任务。”
“嗯，自己小心。”鼬点点头站起身来，背着行李就要出门。
“鼬，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佐助看着他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边也是一阵阵抽痛，“你以前出远门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总是看着他满是依依不舍样子……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鼬回过头去，朝着佐助微微笑，“你别忘记这些年是谁和你一起生活……可是你现在长大了，将来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我一个人生活，等到了那一天，我讨厌你或者不讨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次任务是要去哪里？”佐助追问。
“雨隐村。”鼬想了想，还是如实对佐助说了，“有个叛忍组织最近很嚣张，火影大人派我去探探风，了解一下他们成员情报。”好吧，其实对于鼬来说只是次可以用来回避佐助公费旅游。
“你会回来吧？”佐助继续紧紧追问。
“……嗯，当然。”事到如今，除了这里，鼬还能去哪里？
佐助想了想，然后看着鼬，一字一顿道：“我保证，等你回来时候我就不生气了。无论是因为什么……请你也不要继续生气了，可以吗？”
“我没有生气。”鼬满脸平静：只是觉得很失望……
“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今后日子也那么累。”
佐助脸上流露出很疲惫样子，每天与他装作视而不见，每天都要忍着不能和他说话，就连每天吃饭时都沉默无语，鼬过去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表现。
冷漠，而且陌生，令佐助觉得心里烦得很累。
而另一边，鼬也在分析着佐助话：是吗？是这样吗？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样……
鼬低头苦笑，然后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佐助，“我存在好像总让你那么累。”
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佐助闻言，好像是明白鼬话里含义，猛然摇头大声道：“我说不是你想那个意思！”
“好吧，无论有什么话都等我回来再说。”鼬觉得现在情绪不太适合继续交谈，再说下去他大概会说出想要离开佐助话来。
关上门最后关头，佐助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和过去一样台词，令鼬视线有一点点模糊，但很快他就拼命压抑住自己情绪将它们全数掐灭在心口里，不回头，绝对不回头。
……
听到鼬轻得几乎听不到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后边，佐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种莫大压抑感几乎要将他心脏撑破。
他把担在肩头那块毛巾朝着边上一摔，就取过挂在一边钥匙打开玄关门，也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佐助站在火影办公桌对面，看着猿飞，一字一顿地开口道：“火影大人，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跟鼬一起去雨隐村。”
猿飞看着佐助坚决表情半晌，然后无力地扶额撑在桌面，“你们俩，是约好吗……”
本来就是为了隔离这对难分难舍兄弟才给了鼬这个任务，没想到这次抗议不是哥哥，是弟弟。
“我知道鼬任务是调查晓组织成员资料！我去调查晓组织‘目’吧！”佐助续道。
猿飞看着那张年轻脸，呷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然后眯着眼睛问了句，“你有这个心思当然很好……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晓组织’事？”
鼬任务内容是他自己说，至于晓组织事……
佐助想了想，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曾经和那个蹲在女浴室外边白毛大叔交谈时情景，于是咬牙道：“卡卡西。”
猿飞汗颜，重复：“卡卡西……”
反正这个任务正好可以测试佐助加入暗部条件有没有达到，看着拿到派遣令满意地离开办公室佐助背影，猿飞提笔给卡卡西写了一封信：
“卡卡西，我在很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你教唆佐助去执行S级任务事告诉鼬……”
“阿嚏！！”
不远处正蹲在一乐拉面店里陪鸣人……看着他吃拉面卡卡西打了个硕大喷嚏。
“啊咧？卡卡西先生，你感冒了吗？”鸣人好奇地歪头望。
“不，大概是有谁在想念我了吧？”卡卡西紧了紧自己面罩，再挠了挠后脑勺，继续趴在柜台上睡觉。
今年夏天好像尤其冷啊……
一天后，于雨隐村口某间火锅店里，鼬额上划下一排黑线，囧然看着正精神百倍站在自己桌子对面还满脸笑眯眯少年，“宇智波佐助，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佐助安然坐到鼬对面，取过一双竹筷子，在火锅里涮了片羊肉，“我想过了，等你回去这段时间太长，所以我决定把‘不生气’时间提前到‘下次见面’也就是……‘现在’了。”
“你来这里任务是什么？”鼬板着一张脸，坚决不允许自己被糖衣炮弹轰炸掉。
“调查晓组织搜集尾兽目或者原因。”佐助压低声音，边说话边慢吞吞地吃着火锅。
果然，公费旅游什么都浮云了……
鼬最终长叹一口气道：“你以为这个雨隐村犯罪组织里成员全都是食草动物吗？”
“这个我也想过了。”佐助吞下一颗鱼丸，再度抬起头来看着鼬。
“……？”
佐助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长大还太早，所以这次还是拜托你好好保护我吧。”
“……”
佐助“醒”了，但鼬一点也不觉得惊喜，难道是因为……他沸点太高了？
“看来俩位是真心来雨隐村里做客，并非是找茬，既然如此，我做东，换个味道更好店去吃顿好饭，怎样？”就在兄弟俩大眼瞪小眼时候，一个戴着橘红色漩涡面具穿着火云袍子变态闪亮登场。
鼬满脸绝望地看着来人：这种纠结时候，你又出场做什么……
正文 新试炼篇（终）
虽然说沸点没有被戳中，但鼬囧点被佐助出现戳得实实在在。
所以，当斑走进那家小店，店里店主加上店员再加上客人全部都自觉地回避开之后，鼬对斑说话第一句话是，“你做东就免了吧，我和佐助这次是出来微服私访，不吃工作餐。”
“……”佐助&斑。
半晌，斑讪笑一声，学着在晓组织里装疯卖傻那一套，叽叽喳喳地说道：“呐，鼬大人，要是你敢当众说你们俩是来雨隐村约会，我这次就不找你们茬了。”
鼬看着眼前这个说了一句冷到北冰洋笑话长辈，然后淡淡道：“斑大人，那如果我敢当众抱着佐助吻他一下话，你是不是能保证你立刻滚出我们视线，而且从现在起到这辈子结束都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斑囧了一下，然后想了想，看了看一旁也已经囧掉佐助，再把视线挪到鼬那边，“如果你们俩要结婚话，我可以真考虑。”
“……”鼬&佐助。
片刻后。
鼬：“无耻。”
斑：“好说。”
其实佐助真很想拔出武器来把斑砍翻，但碍于上次绿青葵经验，佐助最终压抑住自己情绪，闷闷不乐地朝着面前大眼瞪小眼两个团扇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鼬知道躲不开了，便拖住佐助手，愤愤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