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个人,他有温度。
鼬感觉到佐助身体在一阵阵颤抖,像是在哭,不过,只要他能哭就好,哭出来了,一切也就都过去了,虽然疼痛,但也算是因祸得福。有了这双眼睛,对付我爱罗胜算就大了一分。
感觉佐助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前小时候,受了委屈就会来找鼬撒娇,也是这般抱着他,压抑着自己哭声,偏偏让鼬心中满是甜蜜蜜怜悯。他也就学过去那般,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短发,把他脑袋轻轻按在自己肩上,等待他情绪稍微平稳下来。
等佐助终于基本恢复了神智能够与鼬直视时候,他一双眼睛已经又红又肿了。
鼬哭笑不得地帮他擦着眼角还没有干透眼泪,“那么大孩子,只是做了个噩梦就哭成这样,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佐助居然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见佐助这狼狈不堪样子,鼬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便想要起身去洗漱室里取沾了凉水毛巾来帮弟弟冰敷眼睛,但刚动了动,却发现佐助一双胳膊正将自己抱得死死。
“你这是在干什么……”鼬无奈地叹了口气。
佐助也不说话,就顺势轻轻靠在鼬身上,又回到了一开始拥紧姿势。
鼬见佐助身上衣衫单薄,顺势取过一旁薄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也就好好地坐在床边上任由他抱着,知道佐助因为自己决定而吃了苦,自己也只得尽量任由他撒娇,随了他意。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佐助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哑哑,“鼬……”
“嗯?我在。”鼬赶紧回答。
佐助紧了紧自己胳膊,就像是自言自语般趴在鼬肩头上续道:“我刚才做了个很可怕梦。”
“哦……”某人心虚地应了一句。
佐助完全没有意识到鼬语气不对劲,继续自顾自说着,“我梦到……我用我这双手,杀了你。”
正文 中忍考试(十)
佐助话说出来自然是无限悲凉,但于此情此景,鼬却完全没有办法融入那份难过当中,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宇智波斑,我该说你什么才好……
虽然内心里吐槽话无数,但鼬明白现在还是先安慰佐助比较重要。
“我还活着呢,你没有杀死我,所以不要怕。”
“当时我就像是被人操纵了一样,手里拿着刀,然后你站在我面前,根本不知道我会想要杀死你。”佐助像是在说着一个故事,缓缓叙述了那个“梦”全部经历,“我想要让你躲开,但我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想要阻止自己动作,但是……”
“好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所以不要再去想它了。”鼬轻轻拍了拍佐助背脊,“拜这个噩梦所赐,你进步可不是一点两点。”
“进步?”佐助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化,直起身来,怔怔望着鼬。
“对啊,写轮眼,原本只是想要两只眼睛都成为二勾玉,忘记了吗?”鼬微微笑。
“嗯……没有。”佐助抬手摸摸自己眼眶。
鼬握住佐助那只摩挲着眼眶手,柔声道:“现在你有一只眼睛已经是三勾玉了,可以说这是个飞跃,卡卡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惊讶。”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佐助喃喃道,牵牵唇角,想要笑,但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那你现在想要继续休息,还是起床?”
“我有点头疼。”佐助揉了揉自己脑袋。
鼬站起身,“好吧,那你继续休息,我先出去了。”佐助乖乖点点头。
目送着鼬离开,佐助重新躺回床上,然后迅速裹紧了被子挨着墙壁缩成一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旦失去了鼬拥抱,自己身体有多么冷,而且还在不住地瑟瑟发抖。
那个梦太逼真,逼真他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手里刀如何切入对方皮肤里,感受得到温热血浸湿自己手掌,梦里佐助去寻找宇智波斑复仇,却被对方写轮眼催眠控制,亲手执刀去杀一直都在努力保护着自己鼬。
鼬正与斑对峙着,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佐助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般。佐助发不出声音来喊他,也没有办法夺回自己意识,只能眼巴巴地将自己手里刀刺进面前这个人背脊里,看着他负痛,看着他流血,却仍然不肯放松了被他死死控制住宇智波斑。
因为,只要鼬放开了手,斑就会立刻出手杀死他和佐助。
这个梦就像是个预言,梦里佐助杀死了鼬,自己也死于宇智波斑手下。
只有佐助自己才知道,这个梦到底有多可怕。
想着想着,视线又变得模糊,眼泪也重新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佐助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狠狠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纵然是落了泪,也很快被被子吸收。
佐助死死咬住自己嘴唇,几乎咬得出血。很痛。但他乐于承受这种痛,因为这痛表示他还活着、还清醒着。很累,很想睡觉,但他不敢睡。他害怕一旦他此时睡着了,就会在梦里世界醒过来。
他害怕自己一旦闭上眼睛,鼬就是真死了。
就伴随着这种几乎是勉强和折磨着自己坚强,佐助意志终于赛不过身体疲劳,很快就堕入了沉沉昏睡中。
佐助睡觉时候,鼬独自出了门,路过一家小店时候对巫蛊娃娃产生了兴趣,毫不犹豫地买走一个,回到家后朝那个娃娃脸上贴了张写着斑大名字条,然后取出几根针猛扎……
正在某人扎娃娃扎得不亦乐乎时候,门被人敲响了,收拾好手里物什去开门,发现是卡卡西。
“虽然我知道你大概会很忙,不过,鸣人也回村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卡卡西还是那幅懒洋洋模样,一看就是没睡好。
“嗯,我去。”鼬点点头。
此时佐助居然也走下楼来,松松垮垮睡衣,浓重黑眼圈和凌乱头发,低声说:“鼬,你要出门吗?我也要去。”
“就你这副样子?”卡卡西不禁笑了,“不知道人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以为你被谁欺负了。”
“欺负?”佐助脑子还混混沌沌,一时间没有转过来。
“咳、当我没说。”卡卡西干咳一声——对方果然还是个神马都不懂纯洁少年。
“你们等我十分钟。”佐助无视了卡卡西表现,淡淡说着,回屋抱了干净衣服,幽幽飘进了浴室。
“他怎么看上去心不在焉?”卡卡西茫然地看着一旁鼬。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欺负他。”鼬决定稍后再把佐助眼睛事情告诉卡卡西。
“欺负不欺负过后再说,鼬,你有没有觉得佐助最近越来越黏你了?”
“……没有。”很坦然回答。
卡卡西闻言立刻不说话了,有句话是怎样说来着?哦,对了,当局者迷。
出了家门走时候,鼬和佐助才知道,鸣人这次回来不是走回来,是被自来也扛回来,而且昏迷不醒。
对于此,守在鸣人病床边上自来也解释如下——
“哈哈,查克拉消耗过度,就是如此。”
查克拉消耗过度?鸣人?九尾人柱力?如果鸣人也会因为查克拉不充沛而昏厥,那这个世界上其他人到底还要不要混?
就在大家囧囧有神地听着自来也胡侃时候,猿飞和伊鲁卡也赶到了。
这阵势,倒真是像重视人柱力态度。
“嘁,绝对是因为他修行了什么困难忍术。”佐助站在鼬身边不屑地看着鸣人,小声说道。
虽然没有听清楚佐助说了什么,但多亏了佐助这句碎碎念,大家都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佐助修行也结束了吗?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是累坏了吧?”猿飞和蔼地望着佐助,细心地察觉到了孩子脸上疲惫。
“没有。”佐助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有就好,比赛时间就快要到了,除了修行也别忘记把自己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状况。”猿飞说完之后便重新扭头去看着鸣人,朝着自来也询问他状况。
卡卡西和伊鲁卡也只能在一旁乖乖听着。
鼬感觉到这边拥挤过度了,萌生了退意,刚刚开口想要跟佐助说,小家伙已经先了他一步,“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闷了。”
于是鼬只得点点头,反而被佐助拽着走出了病房。
“我饿了。”两个人一先一后走出了木叶村医院,佐助突然提出建议,“我想吃牛肉火锅。”
确实是吃晚饭时间了,鼬本能想要点头答应,但佐助又立刻改口,“算了,还是去吃什锦蔬菜锅仔吧,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牛肉。”
居然还知道自己不喜欢吃东西吗?鼬跟在佐助身后,脸上情不自禁地舒展开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欣慰浅笑。
佐助恰好回头说话,看见了鼬这个表情,端详许久,边倒退着走路,边也笑了起来,“干嘛?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一幅心情很好样子。”
鼬见状上前一步抓住佐助胳膊。
佐助骇然顿住脚步,后背触到某种冷冰冰硬邦邦东西,再一看,赫然是一根杵在那里已经很多年电线杆子。
“明明精神都还飘忽不定,我们晚上还是回家去吃饭吧,要吃什锦锅家里也能煮出来。”这下鼬是不敢撒手了,知道佐助这是因为刚刚经受了斑幻术攻击后遗症,便死死攥着他手,牵着他朝家走。
“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看。”佐助闷闷不乐地把脸别朝一旁,但因为自己也感觉到步子有些不稳,倒也没有刻意去挣脱鼬手,反倒因为被他牵着,心里微微暖意。
佐助这次修养足足持续了好几天,鸣人昏迷也持续了好几天。
决赛开始前最后两三天,卡卡西和鼬才把总算各归各位俩人集中起来,紧紧凑凑地安排了恢复性和适应性常规修行。
到了决赛当天,大家怀揣着紧张心情走进了赛场,在选手和观众席岔路口,卡卡西和鼬与两个孩子挥手告别。
十年磨一剑,那么多天辛苦和付出,为就是在此一瞬。
然而,到了这关键时刻,鼬却没有跟着卡卡西朝着观众席那边走,而是转身要离开。
“是有东西忘记带了吗?”
“不,我去附近溜达溜达。”鼬一本正经地看着卡卡西,“麻烦你告之佐助,比赛结束后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
“有没有搞错?现在出去溜达?佐助和我爱罗比赛可是排在第一场!”卡卡西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佐助这个哥哥思维模式。
鼬欣然说道:“正因为是如此,所以昨天我就跟佐助说好了,他比赛我不看。不给他添加那些不必要压力,我只要结果就可以了。”
“结果?是指佐助可以打败我爱罗吗?”
“不。”鼬摇摇头,“是指佐助可以保护好自己,而且在比赛过后还能自己走回家去。”
就是这么简单?你会不会有点妄自菲薄?会不会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卡卡西看着鼬渐行渐远背影,那些问题却没有问出来,良久,他笑了,叹道:“嘛,佐助,有时候我还蛮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处处为你着想哥哥。”
正文 中忍考试(终)
走出赛场鼬听到了场内响起一阵热烈欢呼,看起来是火影开始致辞了吧?这个赛场自己也曾经走进去过,只不过自己面对对手似乎是个很鸡肋家伙,还没有等到比赛当天就自动弃权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通过前边两关速度太快了?所以……那些家伙都“知难而退”?
想着想着,鼬就纠结了,果然,太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打从他以第一名成绩成为中忍和上忍之后,自己身边麻烦事就一件接一件来了,宇智波斑、大蛇丸、想要叛变老爸、还有想要阻止叛变团藏和火影。
正在寻思着这些陈年旧事时候,突然前方飞来一道影,鼬抬起手来把那枚苦无接下,看见上边绑着一张纸条。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飞镖传书”土方式?
打开纸条,鼬看见简简单单五个字:大蛇丸没死。
这不是废话吗?鼬随手将纸条撕碎,再揉成小团塞进裤兜里——大蛇丸要是真那么容易就死了,他就不是大蛇丸了,当初连三代火影都败给了他,“区区”一个宇智波鼬,能够让他吃点亏已经是大赚特赚了。
人嘛,过一劫算一劫,是不能太贪心。
——不过,宇智波斑,心领了你提醒我这番好意了。
鼬转身走到路边小公园里,看见有几个孩子在玩,便也就随着他们一起玩。
虽然大蛇丸没死,但鼬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他这次没有力量再来对付火影了。
他要毁了这次中忍考试也只是白日做梦而已。
关于我爱罗和佐助比试,在昨天晚饭过后,他已经细细对佐助说了策略。
首先是普通较量,佐助可以充分运用到最近一个月内所学到知识,利用写轮眼高强度观察能力,应该很容易就胜过我爱罗,一旦我爱罗爆发了人类所不能及力量,就可以试图用写轮眼来控制,若是控制不了了,就认输或者逃跑,把一切都丢给旁人解决。
“佐助,你记住,这次决赛目不在于打败我爱罗,而是在于将你自己潜力尽可能多展示给火影以及在场那些评审团们看,一旦他们了解了你实力,即使你最后没有胜利,也未必是输家。还有,请你记得,我们目是报仇,而不是这种小比赛,更加重要是保住自己性命。”这是鼬对佐助交代,虽然佐助可能无法完全理解这句话意思,但看他认认真真点头答应鼬情况来看,他必定也是会乖乖遵从。
鼬只是希望佐助尽可能不要受伤罢了。
和小孩子们玩到差不多时间,鼬才慢慢朝回走,紧张感又上来了。万一佐助没有听鼬话知难而退怎么办?或许他现在还在比赛中?不过,这都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如果我爱罗要爆发尾兽能量话,应该早就爆发了吧?
然而,等鼬走回后场时候,最终是长出了一口气,佐助正好生生地坐在后场沙发上闭着眼睛静养。鼬观察他身上状况,发现除了右手上遍布了一些像是被野兽袭击了一般抓痕之外,其余都还是完好。
看样子,总算是结束了。
鼬去找附近待命救治重伤员医疗忍者们借绷带,再折返回佐助那头。
“虽然受了点伤,不过也是在所难免,恭喜你了,佐助。”
说完这句话后,鼬抬起佐助受伤那只手帮他整理伤口,这个动作刺激到佐助神经,他立刻吸着气猛然醒过来,看见是鼬,才又重新放下心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佐助皱着眉看着鼬,“那个我爱罗真有那么可怕力量……鼬,你应该知道什么吧?”
“你手是被它抓伤吗?”鼬没有回答佐助话,只是一边给佐助伤口消毒,一边平静地询问。
“嗯。”佐助点点头,“我用千鸟打破了他绝对防御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用变异大爪子抓住我。”
尾兽化状态吧?鼬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就试图用写轮眼去控制它,但是那个家伙好像并没有完全失去自己意识,而且还很痛苦样子,所以……控制失败了。这之后,我听你话本想认输,但我爱罗同伴还有他导师先我一步,他们出现在我爱罗身后,然后叫停了比赛,自动认输了。”
“这么说,这次比赛是你赢了?”鼬笑笑,然后放下消毒水,换了一瓶伤药膏,继续处理伤口。
“嗯,从理论上来说或许是这样,不过,若他们再出现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