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希行!
是孟希行在刚刚危难的时刻舍身护住了熊!把他按在地面上爆炸所形成的坑洞里,自己则在上面为熊挡住了一切危险。
熊从来都没想过,平时极少显露感情的义父在关键的时刻竟然挺身而出,不顾自己的年迈选择保护一个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义子。
“咳咳···你怎么样,没受伤吧?”孟希行的声音无力而沙哑,像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孩儿没有大碍,义父,你的身子怎样?可还撑得住?”熊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孟希行,不是说以前的是虚情假意,只是以前更多时候只是感恩而已
。现在他看到了孟希行真的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于是在自己的情感里多添加了几分那种名叫亲情的东西。
“尚可。”孟希行的言语还是那么言简意赅,只是在熊听来问道却是完全变了样。
这时候孟希行已经勉强地坐了起来,右手吃力地捂着胸口,嘴角还有点点血渍,在昏暗的星光之下显得面色格外苍白。
熊这时候也一骨碌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周身有些酸疼罢了,可能是刚刚孟希行飞身将他救下的时候咯到了地面的石子儿罢了,并无大碍。
“咳咳咳咳额咳”孟希行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熊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孟希行的背部,帮他顺着气,“义父,你怎么样了!”
孟希行捂着嘴的手伸展开来,只见摊开的手心上赫然是一片猩红的血迹!
这定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熊看到了身旁几块不打不小的石头,在看看已经坍塌的窑洞顶部,眼眶顿时湿润了。想必孟希行定是堪堪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当做保护熊的盾牌,硬生生地受住了那几块石头的攻击。
要知道,那窑洞是特殊建造的,虽然小,但是高度可是有近十米的。据说是孟家代代相传的古法。近十米的高度即使是砸个鸡蛋下来想必也是极疼的,更别提这质地坚硬又很沉重的嵇山石了。
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这时候任何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语全都抛在了脑后。
“咳咳,去看看你们李叔叔他们如何了。好孩子,去吧。”孟希行拍拍熊的手臂,靠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孟兄,我们还好。”还不等熊过去,靠在石墙边上的李善三就已经先出了声,以示自己尚且安好。但听着声音十分疲惫,想必是累及了。
转眼看向边上的李剑鸣,只见他虽然累但是却不见一丝狼狈,只是将双手拢于袖中,静静地闭目养神。从干净的衣饰和淡淡的神态来看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不均匀的呼吸吸还是显示了他的疲惫。
如此高的岩壁,若是以李善三和李剑鸣全盛时期的功力带上熊和孟希行离开还是可能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的体力都接进枯竭的状态,其中还有孟希行这样一个重伤的病患。
必须要尽快从这里出去,熊的信念只有这么一个。他是这里唯一一个体力还算有余的人,虽然年纪小但是并不限制他头脑的灵活程度。
这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阿莫肯定去叫人了,只是这救人的法子,可真真是难倒了他。
李家父子还可以用吊绳借力攀爬,可是孟希行是绝对不能进行移动了的了。唯一救孟老爷的方法就是再把出口掘开,只是这费时费力,按照这危险的态势来看还不一定能够安全救出众人。
可是时间是不等人的,若是拖的时间长了,孟希行的性命极有可能不保。
熊现在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老爷!老爷!”就在窑洞的外面却是苏夫人在竭力地呼喊!
第十八章 金乌浴火惊四海(下)()
第十八章金乌浴血惊四海下)
“老爷!老爷!”就在窑洞的外面却是苏夫人在竭力地呼喊。
在众人都没有呼救力气的时候,自然是熊首先出声“义母!我们被困在里面了!义父受了伤,有伤药的话能不能想法子送进来救急!”
听到里面熊的呼喊声还是这么得有精神苏夫人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听到自己的夫君受了伤的时候苏夫人也不能冷静下来,一下子慌了神。一口气闷上来,差点就这样晕厥过去。
“还不快去拿药过来!还要夫人的救心丸!快!”奶娘的大嗓门震醒了一票人,于是大家都赶紧回到了自己被分配的岗位上。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奶娘狠狠地踢了一脚阿莫,“还不快给夫人搬张椅子来!”
“诶诶!马上!”阿莫回过神来,飞也似的跑去搬椅子了。
“你们一个个使劲给我挖!一定要把洞口挖出来!听到没!”奶娘的声音中气十足。
“听到了!”下人们一一呼应!平时孟希行待人不薄,这时候大家更尽力了些。
苏夫人扶着额,低着头一言不发
。
很快下人就打包好了许多丸药,还有金疮药,在奶娘的吩咐下还放了些吊气的人参切片。再包裹上厚厚的棉花。
“义母,我们在东面,小心些!”熊的声音从窑洞内传来。
现在的这个窑洞或许已经不再能称之为窑洞了,它已经不再是山体的一部分。
没了出口的窑洞,上头没了遮盖,就像一个天坑,只是这没有土层的遮盖恰恰便利了外界与里面的联系。
小厮利落地使劲投掷着一个个包裹,终于再失败了几次之后把装满药材的包裹投掷到了坑口的西侧,这样应该伤不到里边的人。
“义母!我拿到了!”熊在里面高兴地喊着,一边手脚利落地拆开包袱,寻找着合适的药材。
首先他孟希行服下了化瘀补气丸,再辅以人参。再将两份人参和金疮药给了李家父子。
“谢谢小兄弟!”李家父子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熊则是回头给孟希行细细抹起了金疮药。
“辛苦你了。”孟希行的眼眸中带了一丝温柔。
“这是孩儿应该的。”熊以坚定的眼神回应。
“好孩子。”孟希行像是累极了,靠在石头上睡着了。熊只是脱下外衣罩在他身上。这时候要是孟希行再受个风寒什么的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熊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两个人都对自己传来的赞许的目光。
熊的注意力只在孟希行的身上,在听到孟希行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之后再确认他没有发高热的时候熊才放心,稍微坐下来准备小小休息一下。
做了这么多事情,熊也是极累的。于是就在边上打起了瞌睡,但是又不敢睡得太死,怕孟希行醒了找不到人帮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人呼喊了一句:“还有一半了!”
熊立刻被惊醒了。
看看天色,恐怕不久就要日出了吧。
熊一探手去试试孟希行的额头,好烫!熊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就是内伤引发的烧热,若是再不救治大罗神仙也不行了。
“义母!你让大家快些!义父发烧了!”熊扯着嗓子喊道。
就在外面候着一夜不敢合眼的苏夫人听闻如此却是比上次冷静了些:“大家快些!”自己甚至向前用手刨起了石头。
“夫人!”苏夫人哪里做过这种活计,很快就满手血污,奶娘见如此不禁出声喊道。
但是苏夫人依旧无动于衷。于是奶娘也叹了一口气,一起加入了挖石头的大队伍中,只是她有意地帮苏夫人把大的尖利的石头统统先搬走,让苏夫人稍微轻松一点罢了。
天色微明,沉寂了几个时辰的锅炉开始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很快就有一道金光破体而出,直直向着熊的面门打去!
第十九章 一飞冲天动九霄(上)()
天色微明,沉寂了几个时辰的锅炉开始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很快就有一道金光破体而出,直直向着熊的面门打去!
“哐当”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李剑鸣的袖中白光一闪,竟然是飞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以自身之力把拿刀金光生生阻挡在了距离熊的脖颈的三分之处。
两道光芒同时落下,竟然是两把剑。
银色的那把剑并不十分雪亮,血槽甚至带着几分乌黑,乍看起来并不起眼,只是看这煞气就知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凶器。
刚刚闪着金色光芒的那把剑落下之时已经是全无了那金色的光辉,现在倒在地上如众人所见,就是一柄包裹着焦炭一样外壳的乌漆墨黑的东西,,说它是一柄剑或许还是抬举了它,因为这犹如石块的外表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多谢李世兄救命之恩
!”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向李剑鸣衷心道谢。
“呵,好家伙。”李剑鸣运功收起了剑,并没有理会熊,只是端起剑细细端详,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只见那把剑的剑身出现了一个狗牙似的缺口,好像是要断掉了一般。
足以见刚才撞击力的强大。
“咳咳,这可是天下第一名剑太阿?”在病中的孟希行被刚才巨大的声响惊醒,勉强支起半个身子
“也不论是不是真名剑,这只是一个云游的茅山道人赠与我的。”李剑鸣的话语半真半假让人猜不透。这茅山道人哪会拥有天下第一名剑,还随意赠与别人。若是不这样,那这第一名剑是如何落入到一个白身的手中去,还这样显示与人?
“罢了,老夫定当
”孟希行缓缓开口。
“李世兄,小弟那儿还有一对儿好剑,还请务必收下。”熊抢在孟希行之前对着李家父子说道。
“这物件儿本就说不清真与假,岂能白白得了你一对儿好剑!我李某可不是这种小人!”李善三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从哪儿搞来的名剑!竟然瞒得这样好,自己的老子都不知道!这没在江湖上过了明路的剑,可能是什么好剑吗?李老心中也有疑惑。
“我看这剑的成色极好,看起来用的时间极长而不钝化,想必就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太阿了吧!莫不是老弟你信不过我的眼光?”孟希行的气色仍是不好,险些喘不上气,多亏了熊在背后帮着忙顺气,这才舒服了些。
孟希行给了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熊也看不出来里面究竟包含了些什么情感。
“孟兄的眼光定然是错不了的。只是
”李善三还是想要推辞。
“没有只是,既然知道我的脾性,咳,便按照我的意思便是。”孟希行强打着精神。
“也罢,总归是要欠着你的。”李善三释然了。
良久无言。
这时候温度早就没了刚才的炙热,才月光的映照下似乎还透着一点微凉。
“咔嚓咔嚓”的异声在周围响起,
孟希行靠在熊的身上也向着四周看去,昏暗的光线实在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只能靠耳朵来辨别。
“是那里!”熊的手指向的位置正是那把已经“报废”了的剑。
之间剑外边覆盖的红亮的焦壳由于冷却变黑,上面爬满了恐怖的裂缝,看着像是不小心触碰一下就会碎了似的。
这不仅仅是看着的问题,而是这层焦壳已经自己碎掉了。
轻轻的风一扬,支离破碎的焦壳瞬间化为粉末,乘风而去。
而隐藏在那层绝好防护之下的那把闪着熠熠金光的剑,正迎着风发出阵阵嘶鸣!
第二十章 一飞冲天动九霄(下)()
东方已经微亮。
风声渐停,剑鸣声稍止。
仔细地端详这把剑,只见它通体闪着金色的光辉,却又不刺眼。整个剑身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想必就是焦壳未能完全剥落造成的,但是这丝毫
不影响它的美感,反而因为那符文一般的花案显得愈发奥秘绝玄起来。
这把剑虽然金光璀璨,但是实际上它却只有普通剑的一半宽度。就连长度似乎也短了那么一截,看起来非常的秀气,和之前诡异而霸气的出场十分不符。
剑短了就叫做短剑。
而用短剑的通常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杀手。
而杀手,向来是被视为大不吉的象征。
现在孟希行身受重伤。
于人于景,提到杀手都是十分不详的。所以李氏父子也按捺住了好奇心,闭口不谈。
〃老爷!可还好!〃
刚才的异动已经惊动了外边本就的焦虑的人,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绷得紧紧的。
〃义母!一切安好!〃熊在孟希行的示意下如此说道。只是他还心有余悸,整颗心都要蹦出胸口了。
现在外边凿砸的声音清晰可闻,看来是快了
!
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确实还没有见人进来,看着孟希行越发苍白的脸色,熊不由得焦急起来。
〃老爷!这最后一块石头砸不开!〃外面传来啊圣的声音。
熊的心中一惊,早已听说过这炼剑的地方戒备森严,为了防盗这驻门用的石料用的甚至是正长石。这坚固程度可以想象!据说这正长石打造的桥梁历经千年而不变,力压千斤而不垮。
如今,这道秘密武器却成了孟希行的催命符!
〃石较之于铁,甚何?〃李剑鸣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自然是铁。〃熊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于铁相较,此剑如何?〃李剑鸣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自然甚之······〃熊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一亮!
熊冲到了那把剑的边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抓……
〃啊!〃剑柄没想到已经是碎裂的了,最后端的一片像刀子般的金属片深深地插入了熊的手掌心。
鲜红的血液从剑柄顺着血槽而下,一滴一滴隐没在尘土里。
现在熊的感觉就是懵,似乎连痛觉都没有感受到。
在他的意识里,看着不起眼的金属片只是在皮肤上轻轻擦过······
〃这孩子!〃李善三睁开了眼睛,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走到熊的身边细细的包扎起来。
〃谢李叔叔。〃熊的眼眸低垂。
〃你还不过来帮忙!〃这句话是李善三对着自家儿子吼的。
〃哎。〃李剑鸣叹了一口气,于是起身。
他先用衣袖拂去了剑上的碎屑残渣,托起剑默默地走到了那块石头边上。
〃外边的人先停下!〃他的声音不大,确实足以让外边凿壁的家丁们听个清楚。
不两下,外面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然后大家再退后!〃
〃好了!〃这次外面传来的声音是夫人奶娘的。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怎样了。
窑洞内外的人在这一刻全部都屏息凝神。
熊没有看到什么过多的花招,也没看清楚所谓的招式,只是眼前金光一闪,那原本号称不破的正长石就一分为二,切口齐整。
仔细一看,呵!竟然一点都没毛边!
众人只叹孟老技艺高超。
只有孟希行一个人捂着胸口喃喃道:〃怎么可能······它还没有开锋······怎么可能······〃
〃老爷
!老爷!你怎样了!〃苏夫人第一个提着裙子冲了进来,一个踉跄就扑在了孟希行的脚边,细细地看着他。
经过一夜的折腾苏夫人的发髻早已散乱,也没心思去打理。她神色惊慌,完全没了那种当家主母的仪态。
“还撑得住。”孟希行的声音已经微若蚊蝇。
早就在外头候了一夜的老大夫已经被连拉带扯地拖了进来。
“莫大夫,我家老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