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今天真是撞鬼了,为什么会去激怒他呢?先是因为水湛的事情心烦,所以恨屋及乌,他偏偏就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出现,还要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叫贾蔷忍不住要去浇他冷水,以致局势以不可挽回的方式暴走。
唉,所谓缘分,就是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不早不晚;所谓错过,就是在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时间,遇见可能合适的人,却因为一念之差永远错过。
和金恒绍,也许就是这样吧,要说他,也没有什么大的不是之处,自己却始终对他不来电,好容易有了些进展,却又倒退了一大步。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不可原谅。情人之间怎么可以有强|奸的戏码?就像家暴一样,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尽管他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贾蔷有些矛盾,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和他发生任何纠葛,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逝吧。
————————————贾府的分界线————————————————
黑云压城城欲摧。
贾蔷今天回宁国府探望母亲,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贾妃薨了。
本来贾妃在宫中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是,皇帝死后,就恭为太妃了,也算是苦尽甘来,谁知好端端地竟然犯了痰症,急救不及,竟然去了。
新皇昭示,贾太妃是思念先皇才忧劳成疾而薨,赐厚葬。
不过没有加封,这就是一种暗示,因为给先皇死去的妃子加封号,既不碍着谁的道,又昭显新皇的贤德孝心,一般来说新皇都是乐而为之的。
这就说明,新登基的水奕是以一种极其冷漠的心态来看待贾府的,想来是因为之前贾家诸人并没有明确支持过他。尽管贾蔷之前对贾政暗示加明说,可惜贾政书生意气,兼之脑筋僵化,总觉得太子之位尘埃落定,却没有看到底下的暗潮汹涌。贾蔷说了那一次之后,看着水奕以水湛为饵陷害太子,想着心里腻味,也就没有再为此事和贾政商讨过。那贾政本是个书呆子,就只是“无为而治”,也没有跟进的动作,现在水奕上台,恐怕就没有贾府的好果子吃了。
朝堂之上尽是人精,见新皇的如此态度,马上暗领神会,加上贾府本身漏洞很多,要抓贾府人的辫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现在就等着新皇的暗示或明示了。
宁荣两府,这两天气氛压抑得非比寻常,就连身居内院的边缘人物贾蔷之母都惴惴不安。毕竟,少了贾妃这么大一棵保护伞,即便是平日里只知道追欢逐乐的贾珍等人也惶惶然察觉到不安的讯息,不敢再在外面耀武扬威了,这两天都是缩在府里,面色阴沉,叫下人奴仆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忽喇喇似大厦将倾。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由于俺前面写崩了,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这结果圆回来,最后悲哀地发现,把小攻写崩了根本圆不回来,所以,必须改写。
拖了一个月没更新,我已经没有借口或者托辞来解释什么,只有请求大家的原谅。但是,此文的后续脉络我已经基本理清,追了文,希望知道结尾的妹纸可以继续看下去。此文不坑,恢复日更,直至终结。若是再次停止更新,可以负分鞭打我,绝无怨言。
☆、第60章
一直以来悬挂在贾府头顶的那把剑终于落下,起因却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贾蔷以前也曾经听贾芸说起这水月庵的事情。当初贾妃省亲之时,贾府为体现气派风光,不光建了大观园,采办了不少东西物什,花了许多冤枉钱之外,还另外买了许多小戏子、养了一批尼姑、和尚、道士等人。当时小戏子们就暂居梨香院,尼姑们则分为两拨,一拨以妙玉为首,居于大观园内的栊翠庵,另外一拨,则寄居于府外地水月庵里,平素由族内子弟贾芹管理。
后来贾府日渐衰败,王夫人嫌府里仆佣人数太多,就将当时已经发往各家眷房内作丫鬟的小戏子如芳官、藕官等人又放了出来,本意是要将这些出身低贱的孩子们遣返回乡,却被水月庵的师太们甜言蜜语地拐了去做徒弟。贾芹现管着水月庵,听说几个新来的小徒弟们貌美妩媚,便打起了坏主意,难免做出了奸|淫之事,小徒弟们呼天不应呼地不灵,有些廉耻的就寻了短见,破罐子破摔的就随波逐流了。
贾芹原本也是个五毒俱全之人,手里有两个钱就要去赌的。如今知道贾珍等人在宁国府内就开起了赌场,又岂有不去的?偏偏他手气不好,连着输了许多场,欠下一屁股债,那些人怕他还不出来,就不肯和他赌了。贾芹这会子正是恨不得油锅里的钱都要捞起来花的时候,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教他说:“你手头没钱,可是有人啊,听说你管的那庙里的小尼姑原来是唱戏的,貌美如花又娇俏,何不喊出一两个来,让大爷几个乐呵乐呵,大爷们高兴了,这银子钱,还不就是流水一样,你想要多少赌本儿不得的?”贾芹明明知道庙里的小尼姑们原是给贾妃唱戏的小戏子,自己亵渎了本来就该死,还要弄出来陪酒更是罪上加罪,可是输红了眼的他将那些国法家规都抛之脑后,竟然真的回去死拉活拽地弄出来一个小尼姑来供人侍夜淫|乐,还自以为在宁国府府内,无人知晓。
那些人享用过一回后却是念念不忘,说什么小尼姑们面上看着正经无比,真正梳弄开来却是放浪形骸,真真是天真与淫|荡的完美结合,又央告着贾芹再换两个来。贾芹也是被银子和赌钱两事蒙蔽了眼睛,竟是无有不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宁国府开赌场,还有香艳小尼姑侍夜的消息一传出去,马上就招来都察院,都察院一经查实此事为真,不顾贾府的上门求情,立即雷厉风行将此事上奏朝廷,引得龙霆大怒,即刻下旨查办宁国府,将贾珍贾蓉贾芹等涉案人员一并羁押,另外贾珍贾蓉二人的妻妾女眷虽然不至有牢狱之灾,却是一概监察居住,不经允许不得擅离府内。
这一下子,宁国府诸人,上自尤大奶奶,下至奴仆,都是一片愁云惨雾,惶惶然等待着圣上的裁决。说来也是,尤氏本身就不是个有才干的女人,平日里怕贾珍怕得跟老鼠遇见猫似地,现在出了大事,也是一点主见也无,只知道扯住来人的袖子哭,整个一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呆蠢模样,叫西府里的琏二奶奶等人越发瞧她不起。
贾蔷也是急得团团转,东府获罪,或许还是开端,若是西府再在这节骨眼上出一点事情,那就真是兵败如山倒了。
记得以前曾经看过几集红楼梦电视剧,最后被抄家后的贾府所有人等都是插上草标,站在台上被卖掉,只不过像王熙凤、贾宝玉这样太出名的人物无人敢买罢了。而自己不过是东府里的一个不得势的嫡孙,平日里没得过什么好处,没享着半点富贵繁华,现在却要陪着他们一起落罪,实在是心有不甘。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离了族谱,不做贾家人,总可以吧。贾蔷一起这个念头,马上就觉出不妥。古代人还是讲究出生身份,就是刘备,虽然穷到打草鞋卖的破落手工业者的地步,也不会轻易就舍了自己皇孙的身份。而这身份,也确实为他后来的扯虎皮做大旗,军事上发家致富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现在,只是贾珍父子落罪,罪名尚未查实,圣上未作裁决,宁国府的公爵府的名号也赫赫扬扬地依然保留着,自己作为宁国府的另外一支嫡系子孙,说不定正是夺权上位的好机会。
贾蔷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认定这个主意可行。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当初贾珍是嫡长子,承了家业、袭了爵位是没话说,但是自己和母亲作为正正经经的二房,理应也该在这府里有一席之地,家产也该有一半。现在既然大房倒了,自己就应该马上立起来,夺过东府的管理权。这样,母亲忍辱偷生十余年,也算是有了些回报,目前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东府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但是,这件事,必须取得西府当权者的支持。
机会很快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由于俺前面写崩了,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这结果圆回来,最后悲哀地发现,把小攻写崩了根本圆不回来,所以,必须改写。
拖了一个月没更新,我已经没有借口或者托辞来解释什么,只有请求大家的原谅。但是,此文的后续脉络我已经基本理清,追了文,希望知道结尾的妹纸可以继续看下去。此文不坑,恢复日更,直至终结。若是再次停止更新,可以负分鞭打我,绝无怨言。
☆、第61章
当然,机会是垂青有准备的头脑。
贾蔷一打定主意,就马上开始行动。他这些年做的生意,也赚了万把两银子,都叫他娘给他收着。现在要他娘拿出来,他娘老大不乐意地说:“这是娘留着给你娶媳妇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现在拿来填窟窿!”
贾蔷跟他娘扯不清这道理,他娘哪里知道小恩小惠在危难时刻是最得人心的。如今宁国府的两大支柱倒了,宁国府这边虽说是月钱照领,供应照有,可是贾府早就是烂透了的芯子,就是外头的账房,也是看人下菜的,如今宁国府里只有两个说不上话的娘儿们——尤氏和贾蓉媳妇儿当家,他们岂有不趁机克扣欺负的?反而是倒打一耙,说是这两个女人有多么麻烦不识大体之类的,叫尤氏等人有苦难言。
开门当家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钱,还当什么家?没有钱,就是下人也看你不起!任凭是巧媳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也难指挥得了众人,何况还是不那么太巧的媳妇?尤氏两婆媳便将这宁国府弄得磕磕巴巴,不要说是庶房偏支,就是下人也是怨声载道。
所以说,时势造英雄。当贾蔷散财济众,又帮着尤氏料理外面的事情,不消说尤氏等人当然是感激涕零,就是下人偏房们都是心服口服,谁不在外面翘起大拇指赞一声小蔷大爷为人仗义,关键时刻雪中送炭,稳定人心。
这话也就传到了贾政的耳里。
贾珍倒台后,他那族长的位置虚悬着也不好,毕竟贾府这一大家子,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不少,于是贾政便接过这位置来一并管了。可是,贾政却是个不耐俗务的潇洒性格,就是荣国府的事他都嫌麻烦,再去管着贾珍留下来的一大扒拉烂摊子,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早就想在东府里挑个能干子弟将这担子挑了去。如今贾政见东府众人过来诉苦,把尤氏婆媳遍地一番后就像买一赠一一般总是提及贾蔷,褒扬之声不绝于耳。贾政往日也见过贾蔷,曾经有过一次密谈,虽然那次没有依着他的助言去支持四皇子,以致如今悔之晚矣,但是贾政的印象却是很深,所谓后生可畏,这孩子说不定还真是个有出息的,对于如今家业凋零的宁国府来说,还真是及时雨一样的人物呢。贾政如此想着,顿时心头有了主意。
一会儿,贾政自外书房回了自家的东厢房,王夫人见了连忙满脸堆欢地迎了上来,道:“老爷回来了!”一边大丫鬟玉钏儿便捧了家常衣服来。贾政架起双臂,随玉钏儿等人服侍更衣,一边说:“东府里这回事情闹大了,本来是贾芹一人的事,现在他偏是一口咬定是贾珍贾蓉等人唆使,都察院里根本不接咱们府里的话,这事儿看来难办了。”
王夫人也叹息着说:“就看着那珍哥儿媳妇成天哭天抹泪地,怪是可怜劲儿地。不过要依我说,她也是自己作孽,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她自己不刚强,劝不住自家男人,任其胡作非为,也是应有此祸。”
贾政听了这话,略有些不自在,王夫人这是在明贬尤氏,暗地抬高自己呢。如今金陵王家的老大王子腾病了,暂时从朝中退隐,加之贾妃亡故,宫里也没人了,王夫人在家里也就渐渐收起了往日目空一切的骄横之气,现在也时常地逢迎着贾政,不过刚刚这一番话却是弄巧成拙,叫有些迷信思想的贾政听了心里不舒服。毕竟贾珍等人的事情现在尚未有定论,她就忙忙地定义为“祸事”,叫贾政更觉得眼前是重重黑影,迷茫中寻不到救援的方向。
更衣已毕,两夫妻坐下,丫鬟们斟上茶来,便对饮着聊起一些家事。
贾政想了想,说:“东府里现在只有两个女人理家,虽然尤氏已是人到中年,但也难得出去东跑西跑,卖头卖脚地,再说,就她那点女人家的见识,倒是没得误了事。要叫我和琏儿成天操他们那边的心,也是个鱼头难拆解。倒不如在族里另寻一房来主事的好,也免得东府里的人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钻,求人办事,没得花些冤枉钱。”
王夫人慢慢地吹着盖碗边的热气,说:“听老爷这口气,倒像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贾政说:“我瞅着二房的蔷哥儿就不错。人品好,才学也不错,跟咱们宝玉差不多大年纪,可人家的见识学问就比宝玉高到哪里去了。”
王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也不敢明着顶,只是说:“宝玉这孩子是有些不开窍,也许娶了媳妇,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就一下子懂事了也未可知。”
说道宝玉的婚事,王夫人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如今咱们府里算是落了势,外面的那起子小人也不来搀和了,倒是我也不稀罕,外面的姑娘再好,到底是家里的这个,知根知底地好。”
贾政便知道她又在赞那薛家大姑娘呢,贾政对那薛宝钗倒是没有恶感,确实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怕她的脾气根性要像着自己这太太那般阴狠,宝玉又是个没脾气没心眼的,到时候岂不是有的苦头吃?再说,那薛家的儿子,最是个无法无天的,现今自己家里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去结上这么一门亲家,不是自寻烦恼吗
贾政连忙说:“你别岔开话题。宝玉还小呢,现在还是以读书上进为主,要再去领略了这闺房之乐,他更加没心思了。你就说这蔷哥儿先暂时代领着东府里的事务如何?”
王夫人眼里闪过不虞之色,连忙低头说道:“老爷平素看人,当然是极准的。只是我心里倒是有个疑虑,须得和老爷挑明了话头。”
贾政:“你说吧。”
王夫人:“咱们现在在府里当着家,次序都灭过了长房,这也是老太太偏心,又看承着咱们大小姐的面子才得如此。现在大小姐去了,老太太春秋已高,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不测,撒手去了,长房里要是闹着分家,咱们可没道理继续霸着这府里的大权。若是要叫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搬到那边的小院,且不说大家委屈,也丢不起那个面子。”
贾政安慰她说:“真要是那样,咱们也风光那么些年了,就还他们也是该的。再说,我在京里窝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做过外放的官儿。若是到时候你们嫌没面子,我就去寻人找门道,去外头儿做官,还逍遥自在呢。你也正好丢了这一大堆繁琐家务,清清静静礼佛念经地,倒不好?”
王夫人叹气说:“老爷也不要光想着自己轻松快活,也要为后人着想啊。宝玉是个没机心的,珠儿那边又是孤儿寡母的,我们不为他们打算,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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