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苦笑着说:“你哥哥和祭酒大人正说着大事呢,你就别小题大做了,咱们这样的人,人微言轻,原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贾蔷基本可以断定,四皇子没有龙阳的癖好。倒不是贾蔷狂妄,的确他容貌出众,而且,受的特质很明显,只要是有点那方面倾向的男人都免不了会多看他几眼,倒是招了不少烂桃花。可是,刚才这四皇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里分明没有起任何波澜。
贾蔷心里为水湛有些悲哀,爱上一个直男本身就是悲剧,对方还是这么难搞的性格和身份,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不过以水湛的小脑袋瓜和他那执拗的性格,说也说不通的,倒不如就先看着吧。
人,谁没有年少爱做梦的时候,但是,梦,总有醒的一天。等他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有些人,是爱不起的。
只是,贾蔷没有想到水湛的梦醒会伴随如此惨烈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广告时间,俺的新文,大家随意看看吧,现在有点瘦,给点动力就灿烂啊。
(东方不败X韦小宝同人)挑灯看东方
☆、暂露头角
金碧辉煌的明德殿上明烛高烧,将光线昏暗的殿堂照得亮堂堂的,殿中众人惶惶然如临大敌的神色一览无余。
殿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正是暴雨来袭的前兆。
当朝天子蹙紧眉头,听完一旁的掌事太监宣读了刚刚才送达的加急军报,问殿上的诸大臣:“倭寇流窜海疆,为非作歹,朕念着他们不过是来自扶桑小国的一群流寇,成不了大气候,没有出狠手去治理,不料此次他们竟然狗胆包天,围攻应天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一向没甚脾气的皇帝龙庭震怒,诸大臣不敢怠慢,当即就有大将请战,算是有了解决之道。
皇帝心绪不佳,罢朝后兀自在龙椅上沉思独坐了一会,才摆驾景阳宫。
箫贵妃预料着皇帝今天会来,早就备好一席精美菜馔,带着众宫人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了圣驾,就盈盈躬身行礼,叫皇帝一天的烦恼心绪一扫而光。
箫贵妃年近四十,虽然徐娘半老,却依旧十分美艳,她穿着华贵的宫装,一头珠环翠绕,在烛光下显得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少年夫妻老来伴,何况她还为皇帝诞下一儿一女,比起身无所出的皇后来更叫皇帝喜爱。
皇帝十六岁大婚,二年后皇后有孕,次年后却因难产撒手人寰,遗下一子,即为当今太子。皇帝此后又有立后,却无所出,只是过继了一个普通妃嫔所出的孩子来教养,到底也没有灭过太子的次序。
太上皇、皇太后因为怜惜前皇后贤淑,故爱屋及乌,将其幼子捧如掌上明珠,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六岁时就无可争议地被立为储君。可惜太子胸中并无大丘壑,而且娇溺无度,后来还染上了龙阳之癖,叫皇帝打心眼里厌恶,直欲废了他,另立储君。
只是太子上有太上皇、皇太后溺爱,下有忠顺亲王匡助(太子生母与忠顺王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即便是皇帝现在也轻易动不得他,因此皇帝好生烦扰,又觉得愧对箫贵妃,越发对她百般怜爱。
箫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无论人才品貌都远在太子之上,在皇帝看来将来堪当大任,只是皇帝懦弱惯了,不敢违抗太上皇、皇太后,只好就这样吧,一切皆有天命。
膳毕,箫贵妃为亲手为皇帝奉上香茗一杯,款款在一旁说道:“皇上可是为了倭寇来袭的事情烦扰?”
皇帝抚额叹道:“那些倭寇不过是一些流离失所的浪人,朕原料想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所以全部交由当地督抚查办,没想到倭寇竟然猖獗如此,这次他们不过是一个几十人的小团伙,竟然胆大包天地围攻应天府,居然还一击即中,叫我朝威严坠地!”
箫贵妃陪着皇帝痛骂了倭寇一顿,她娥眉轻扬,转而说道:“今儿上午,奕儿还来臣妾这里小坐了一会,提起倭寇,也是义愤填膺,口口声声说要和大将军出征打倭寇去呢。”
皇帝不以为然地说:“胡闹!他一个小孩儿跑去,能起什么作用?再说,那倭寇凶狠得很,个个身怀武功,以一当十,要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箫贵妃说:“唉,臣妾和皇上想得一样,只是奕儿执意要去,臣妾百般劝说也是无用。所以,臣妾就让他晚膳后过来,皇上您好好地代臣妾教导教导他。”
一会儿,水奕果然来了,结果呢,皇帝不但没有说服他,反而被他说服了。
水奕慷慨陈词:“父皇怜惜奕儿,不欲奕儿直面凶狠倭寇,本是一片拳拳舔孺之情,可是父皇想想《触龙说赵太后》吧。奕儿今后地位尊崇,却无寸功于国,俸禄丰厚,却无寸劳于民。—旦山陵崩,奕儿将何以自托于国?”
于是,次日,皇帝下诏,令大将朱培林为大将,水奕为副,前往应天府剿灭倭寇。
临别的前一晚,箫贵妃拉着水奕的手,滴泪说:“真不知道奕儿你心里怎么想的,跑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叫娘心里好担心,晚上觉都睡不好。赢了输了都无所谓,娘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唉,好好的在皇上跟前,随时可以露个脸儿多好,偏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水奕安抚了他娘一会,心里却想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不过是比太子晚生了几年,加上没有托生在皇后的肚子里,怎么差异就这么大?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扭转乾坤。只是现在风向全部朝向太子,若是任由软弱无能的父皇做主,必定错失最后的机会。这次出征,也是水奕证明自己的一次难得的机会。他水奕,比太子有学识,有胸襟,有气度,可惜,长在深宫,除了身边几个人,没人知道啊,这次出征,他对短时间内拿下倭寇早就胸有成竹、志在必得,必定要一鸣惊人。
四皇子水奕怀着必胜的决心踏上了征途,随行的还有金恒绍,现在是水奕身边的一名参将,因为心思缜密、颇有权谋被重用。
水奕还没有抵达金陵城,就一路听到许多坏消息。此次围攻应天府的倭寇人数不过区区几十人,登陆后竟深入腹地行程千里,多省流窜作案,一路掠杀,还围绕金陵城兜了一大圈。当时在金陵有驻军十余万人,却大多不敢出战。虽然最后这股倭寇被全歼,但是官军的伤亡竟达四千人之巨。
水奕和金恒绍一路走,一路研究打击倭寇的有效办法,最后得出几点共识:倭寇虽然勇猛,到底是布衣赤足,血肉之躯,之所以官军一溃千里,也不过是因为当地驻军多是屯田务农的兵士,说到底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遇上了穷凶极恶的强盗,岂有胜算?于是,官军们缺乏作战对敌的经验和技巧,加上对手被神化,更是畏惧心理大盛,往往未开战就军心涣散,望风而逃,结果就陷入了恶性循环,越怕越输,越输越怕。先要给大家信心,必须要在首次交手时就一举击溃敌人,打破他们的神话。
再有,倭寇多是乘小船,借助信风之力南下,若是摸清了他们的活动规律,在他们登陆的地方埋伏下兵力,就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还有,官军的火炮可不是摆设,用来打这些擅长奇门遁术的倭寇正合用,不能浪费了。
于是,水奕和金恒绍两人殚精竭虑,想出种种招数来整顿军队,对付倭寇,终于打开了局面,捷报频传,喜得皇帝在朝堂上连连夸奖水奕。
水奕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路上,就听说太上皇驾崩。
天时地利人和,全齐了。没了太上皇,皇帝一言九鼎,东宫之位,唾手可得。
水奕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之情,面上却做出悲戚之色,给□的马加了一鞭子,星夜奔驰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水奕其实是个很坏很腹黑的人,剧透了,咳咳。
本文可能会在下周完结了,所以大家不要叫我换CP啊什么的,我会死给你看,5555。当然完结前会有
点题之作(大家懂得),俺正在努力码字中,也许完结后会入半价VIP,要看的搞快哦。
☆、吐露玄机
且说水奕出征之前,水湛就每天长吁短叹地,叫贾蔷听了心烦。
贾蔷考上的廪膳生员虽然不用交一分钱学费,还有点伙食补助之类的津贴,但是最近贾蔷之母身体不好,每天延医熬药吃补品也花了不少钱,看着母亲一天天颓唐下去,贾蔷心里很着急,很想趁着学业之余整点钱贴补一下家里,也让母亲宽宽心,每天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给他想出了办法。
只是,这个想法要付诸实现,必须借助关系。
无论古代现代,疏通关系都是挣钱的第一步。现在,现成的关系和机会就摆在面前,只要张张嘴就可以达成。
于是贾蔷诱导水湛说:“有那时间伤春悲秋的,还不如做点事情。”
水湛有气无力地问:“做什么嘛?”
贾蔷说:“大军即将出征,而且眼看着就是冬天了,军队里肯定要备些棉被棉袄之类的御寒之物,五万大军,一人一份的话,至少可以挣五千两银子。”
水湛说:“哦,那我去和四哥哥说说,叫他把采办的事交给你做。”
贾蔷见水湛答应得爽快,马上说:“挣到钱,咱们一人一半。不过,现在,先跟我去把货源找到。”
于是,贾蔷便把水湛拽出门去,两人一下午跑了许多地方,才把供货商敲定,贾蔷便教水湛要和四皇子说哪些话,怕他忘记,还给他用纸写了个提要。
水湛一看纸上写的条条款款就几乎要晕倒:“挣区区五千两银子还这么麻烦呢?算了,我不挣了,挣了也没地方花。”
贾蔷说:“挣钱如同针挑土,花钱如同水冲沙,哪有那么好挣的银子?再说,五千两不少了,这也是我的粗略估计,也许还没有呢。”
水湛皱着眉,拈起那张纸看了一会,说:“干脆我把我的零花钱给你得了,我还懒得和四哥哥说去。”
贾蔷哄他说:“咱们眼光放长远些啊,这次虽然只有五千两,但是若是咱们这次事情办得好,把军需这块吃下来,一年之内,总有好几个五千两,累积起来,那就多了,咱俩很快就是这国子监的第一、二大富翁。再说,有什么麻烦的嘛,无非就是你动动嘴,我跑跑腿。”
水湛回来了以后说:“四哥哥答应了,说这事情你和他的副将联系,哦 ,忘记给你说了,金兄如今是四哥哥的副将了,还挺厉害的,一下子就爬上去了。”
贾蔷只好硬着头皮和金恒绍联系,他倒是爽快,还陪着贾蔷找了供货商,帮着他压价,又一齐把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好了,最后贾蔷拨拉着算盘一算,收益还不错,挣了六千有零两银子。
贾蔷给了水湛两千两银票,他眨巴着眼睛说:“啊?我不过就说了两句话,就挣了这么多钱?你和金兄成天到处跑,也和我挣得一样多,这不公平吧?”
贾蔷说:“本来你还应该拿得更多,因为这空手套白狼的无本生意全靠你那一句话才做成的,你就别推辞了,以后再接再厉啊。”
水湛拿起银票看了看,说:“我拿着钱有什么用呢?不如你一起拿去做点什么生意,就当我入股了,我看你还很有挣钱的眼光,往后你挣钱我拿分红,回去告诉我娘,她准高兴。”
贾蔷也很高兴,和水湛合伙多好啊,背靠大树好乘凉。
贾蔷要把那两千两的银票给金恒绍的时候,他坚决推辞,说:“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你们,怎么举手之劳还要收酬劳,何况是你?”
贾蔷只得算了。
贾蔷后来又做了几笔小的,都没有这次的总数大,到底是他捷足先登,其他人反应过来后,再来走这条路子,就可惜僧多粥少,没什么搞头了。
尝到了甜头的贾蔷手上有了本钱,开始小打小闹地做起生意来,他头脑灵活,模样讨喜,又是儒雅读书人,做生意又极讲诚信,慢慢地就打开了局面,在京城商界也立下足跟。
贾蔷又将母亲熟识的五婶子家的贾芸挖过来给自己打理生意,贾芸也是个机灵讨巧有眼色有头脑的,且人还很讲义气有担当,贾蔷平日和族里的兄弟来往不多,倒是识得他是个人才,果然贾芸来了之后,生意更加红火,肩上的担子也轻多了。
贾府里的人知道贾蔷如今在太学结识了贵人,一下子就阔起来了,都啧啧赞叹,贾母也说:“我就知道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倒叫他和宝玉多多来往。”
贾蔷倒是没心思和宝玉去胡混,只是有一次偶然遇见宝玉他爹——贾政,贾蔷忍不住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贾政本身最喜读书人,以礼贤下士闻名,见了贾蔷,知道他是自家子弟,长得也是聪颖灵秀的模样,还在国子监读书,便停下脚步问了他几句话,又说了些勉励的话,就准备抬脚走了,却为贾蔷的一句话停下了脚步。
贾蔷说的是:“生,或者死,存,或者亡,即在此刻二爷爷之手。”
贾政惊疑地望着他。
贾蔷说:“二爷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贾政便带他去了内书房,且命令下人们在外把守,绝不容许打扰。
贾蔷说:“其实孙儿辈只是在太学结识了一位皇亲,从他口中了解到一些娘娘和宫中的情况,实在是形式迫人,才不能不口出危言,或有不恭之处,望二爷爷容谅。”
贾政说:“但说无妨,就算无事,防微杜渐也是好的。”
贾蔷于是接着说:“二爷爷别看今上春秋正健,其实储君之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是咱们家生死存亡的大关口,不可不先预备着。”
贾政:“储君不是早就已经定下来了吗?”
贾蔷:“二爷爷说的可是太子?只怕未必。”
贾政大惊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是如何得到风声的?”
贾蔷:“是否大逆不道,要看事情的后续发展了。俗话说:成王败寇。若是太子能够相安无事地得承大统,当然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大逆不道,若是太子不能的话,倒是料得先机了。二爷爷应该也知道,太子能够稳居东宫之位,无非仗着太上皇、皇太后的宠爱罢了,如今太上皇仙去,皇太后也少不得依从皇上的主意。而皇上是不喜欢太子的。现在,朝中诸臣,各怀心思,我们也不可以想当然地就支持太子,而要以今上的意思为导向,还有,娘娘在宫里,也不能万事不管,无为而治,必须要拿出态度来。”
贾政迟疑着说:“你是说,支持谁,不支持谁,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吗?”
贾蔷:“对,现在有机会角逐东宫之位的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据我所知,大皇子虽然年纪最大,却资质平平,出身不高,平素也不讨圣上喜欢,只有四皇子是圣上爱妃所出,而且人才品貌俱在太子之上,圣上对其赞赏有加。且四皇子其人心机深沉,恐怕早有取太子而代之的想法。若是咱家就浑浑噩噩地随大流,支持了太子的话,就怕四皇子一旦事成,对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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