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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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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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傻了:“没有?”

郑薇笑了,笑得很自豪很开心。她还悬用她那种奇特的说话方式大声叫道:“就、算、你、真、有、鼠、疫、病,也不用害怕。我们能治鼠疫!”

何出又惊又喜,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的?”

郑薇挺起胸脯,骄傲地道:“真的。”

“嗷--”

何出狂喜地大叫起来,几乎没喊破了嗓子。他的两手猛一伸,抱住了郑薇,连胳膊一起抱得紧紧的。

他和春妮儿在一起的时候,若遇到极其令人激动兴奋的事,他就这么抱着春妮儿大叫。

他抱惯了。

郑薇原本红红的脸儿刹那间变得雪白,眼睛也一下睁得很大,鼻翼也一下张开,嘴儿也合不拢了。

她的身子一下僵硬了,丰满的腿已绷得笔直。她就像是一棵粗壮、结实、年轻的梧桐树,笔直地立着。

何出闭着眼睛叫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不对,春妮儿苗条娇小,会在他怀里扭动着媚笑。春妮儿没有这么丰满,春妮儿也不会这么僵硬。

何出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郑薇的泪水。晶莹的泪水从她黑得镇人的眼睛里溢出来,流过她雪一般白的脸儿,流到她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边。

又是该死的习惯,害苦了何出。

何出一下松开手,连着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把桌子撞翻。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太……太高兴了,我……”

他语无伦次地辩白着,两只手都没地方放了,只好藏到背后。

他真恨不能让郑薇拿把刀,把他的双手剁下来。

郑薇雪白的睑在渐渐变得粉红,她的肩头也已在颤抖。

她突然一低头,转身冲出了房门,留下了一声呜咽。

何出只有生自己的气,恨自己不长进,恨自己没出息,最后还是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了事。

过了好一会儿,何出估摸着郑薇已经不哭了,才走出门,装作什么坏事也没干似地笑叫道:“郑姑娘,你在不在?”

郑薇满面红晕地低着头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端着一只砂锅,砂锅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她将砂锅放在饭桌上的蒲草垫上,微笑着轻声道:“何……何大哥,这是给……给你做的,吃……吃吧。”

何出知道,他现在惟一的任务就是把一砂锅东西吃得底朝天。吃完之后,她让他干什么,他就要不折不扣地完成,也绝对不能提方才的事儿。郑薇是个腼腆得出奇的女孩子,羞急了会哭的。而女孩子只要一哭,何出立马就会急得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他坐到桌边,朝砂锅里看看,笑道:“晌,好肥的野鸡!”

郑薇转身往厨房走去。何出忍不住转头看着她。

他第一次发现,郑薇虽然高大丰满,但身段极其匀称。

从背影看起来,她的肩头浑圆,腰肢很细很软,臀部丰满结实,双腿挺直修长,完全是一副美人儿的身材——不过是个比别的美人儿大一号的美人儿。

何出的心不由一颤,一根久已不弹的弦似乎又被什么东西拨响了。

他不由想起了方才冒昧地抱着她时的感觉,想起她流泪时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郑薇其实长得很好看,即是个大一号的美人儿,不能用一般的标准来衡量。郑薇的美需要男人去仔细地欣赏,才能发现。那是一种羞怯的美,柔顺的美。郑薇的妩媚是一种安静安样的妩媚,一种略带野性的妩媚,而这种野性仅仅是由于她的高大和丰满才显示出来的。

何出想着想着,突然惊觉似地哆嗦了一下。

他发现自从有过春妮儿之后,自己已越来越不是东西。

他看女人的目光,用春妮儿的话说,总是“有点色迷迷的,不正经”。

用这种目光去看别的女孩子还好说,看郑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郑家兄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能这么卑鄙地暗中算计人家呢?

何出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开始吃鸡喝汤。一面吃一面自责:“人家好心好意给你炖野鸡汤,你还对人家心怀鬼胎……”

一只野鸡进肚,何出觉得,自己很想喝点酒,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他朝厨房门口看看,却发现郑薇正微笑着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看她的神情,好像有点害羞,但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郑薇见他的目光扫过来,马上垂下眼睑,微笑道:“何……何……大哥,你喝……喝不喝……酒7,,何出的脸虽还有些红,但眼睛早已忍不住亮了。

“当然喝。”

郑薇抿抿嘴唇,走到厨房墙角,抱着一个酒坛走了出来。

何出笑出了声。“这么大一坛酒,怕有十五六斤吧!你哥现在酒戒又开了吗?”

郑薇笑微微的:“没……没有。我哥说等……等你来时再……再……”

她突然住了口,不说了,别过了脸儿。但何出还是看见她脸红了,不仅脸红了,连耳朵脖颈都变成粉红色了。

何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正在拍酒坛封泥的手停了下来,急急问道:“你哥呢?”

郑薇道:“和……和你的那个朋……朋友出……出去了,让你等两天再……再走。”

何出一下坐下了:“他们去哪里了?”

郑薇见他一严肃认真,结巴得更厉害了:

“方……方……方……”

何出跳了起来,惊问道:“方家桥?”

郑薇点点头。

何出冲向门口:“我得马上赶去!”

郑薇急得大叫:“站住!”

何出一下站住。一脚门内,一脚门外。

郑薇又用她古怪但有效的方式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出去,因为我哥和我都不能肯定你是不是真的染上了鼠疫。

如果染上了,这两天你还不能出去,否则会……”

何出的脸一下也白了:“会传染?”

郑薇小心翼翼地望着何出,一副怕他生气的样子:

“会传染。但两天过后若是你还没有异常感觉,就证明药已奏效,就没事了。”

何出怔了半晌,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正想再打第二下,却被冲上来的郑薇拉住了手:“你……你干什么?”

何出满脸苍白地嗫嚅道:“你原谅我,我病还没好,就……就……抱了……你”

郑薇一松手,捂着脸儿哭了:“呜呜……人家不……不会吃……吃药呀?”

何出这个人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笨得出奇。有时候很复杂很困难的问题都难不倒他,有时候他却连一只手上有几根手指头部数不清。

郑薇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好委屈好委屈。而且还让何出没法劝她。

何出叹了口气,蔫头蔫脑地坐回桌边喝酒吃鸡去了。

封泥刚拍开,郑薇就已一面抹着泪,一面取来了酒碗。

何出觉得,惹这么柔驯可人的女孩子伤心,实在是一件很羞愧的事。

但羞愧归羞愧,酒还是要喝的。

第二碗酒喝完时,郑薇已经不哭了,连眼泪都擦干了。

何出喝的第四碗酒是郑薇倒的,这时的她已是笑微微的了。

谁要娶了郑薇这样的女人,一定会成为天下最最幸福的男人。

何出睡到半夜,醒了。

山风在树丛间呼啸着刮过,听起来让何出有点害怕,但他又不得不听。

因为山风声中,隐夹着低低的啜泣声。

何出开始还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发现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出毛病。哭声就在这间屋里,是郑薇的啜泣声。

何出吓出了一身冷汗,一跃而起,拉开房门,正准备叫郑薇,又一下子定在了门口。

郑薇正吃惊地从他房门的门框上抬起泪眼,怔怔地望着他。

何出急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谁欺负你了?”

郑薇猛一扭头,就想往自己房间跑,但没跑成,何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郑薇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扶着门框,无声地抽泣着。

何出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傻得出奇,傻到姥姥家了。

他梦寐以求的女人,此刻不正站在他面前吗?

既然她会在夜半在他门前低泣,为进不进门去找他而为难,他还等什么呢?

如果他再装不知道,他就是个混蛋。如果他再等,他就是个傻瓜。如果他放弃这个女人,他会后悔一辈子!

“你是来找我?”

何出的声音温柔得出奇。连窗外的山风似乎一下也因之低柔多了。

“嗯。”郑薇只点了一下头,但很坚决。

何出的声音更柔和了:“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郑薇咬着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的手已经扶不住门框了,浑身都在颤抖。

何出叹了口气,道:“你想不想让我把你抱进去?”

郑薇的手离开了门框,她的身子在软软地往下滑。

滑进了何出的手中。

何出一手抄起她腿弯,打横一抱,走进了房里,反脚踢上了门。

门撞上时发出的声音将郑薇的眼睛吓得睁开了,身子也猛地抽搐了一下,让何出差点没抱住。

她的眼睛虽然睁开了,但什么也不会看清的,涌泉般的泪迷离了视线。

郑薇没有丝毫的挣扎,似乎他的臂弯就是她最感安宁的地方,她只是在无力地颤抖着,软软地伸出丰满温润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软软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这就像是一个安宁优美的梦,她就在梦里,她不想醒。

但当何出将她放在床上时,郑薇一下哭出了声,声音还很大。

“不……不……要,放我……放我走,放我……”

何出轻轻挣开她的手,走到桌边,将油灯一下剔亮了。

郑薇一下背转身子,捂住了眼睛:“哥,哥,放……放我走,我怕……怕……”

何出笑出了声:“你怕?你怕我会伤害你?”

郑薇哭得更响了:“放我走,呜呜……,放我……走,呜呜呜……”

何出笑眯眯地坐在她身边,柔声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要不,我现在送你回去?”

郑薇只剩下哭,不再说话了。

何出简直快忍不住要大笑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认真,颇像个真正的大哥了:

“好吧,我送你回房去,好好睡一觉,好不好?走吧,乖一点,像个小妹妹的样子才是。”

郑薇的哭声一下又高了:“不当……妹妹,呜呜……不当妹妹……不当……不当么……”

何出似乎很吃惊:“不当妹妹?不当妹妹当什么?”

郑薇又不说话了。

何出好像真的想不出郑薇不当妹妹要当什么。郑薇气得狠狠捶了一下枕头,哭得更伤心了。

何出伸出一只手,放在她浑圆的肩上。郑薇的哭声一下低了许多,那只手也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何出俯在她耳边悄笑道:“说,不当妹妹当什么人?”

郑薇哭道:“你……你……你欺负人,欺负……人,呜呜……”

何出的手在她肩上轻柔地动了起来,郑薇没有反抗,何出的手移到她的咽喉时,郑薇的哭声就已变成了呜咽,而当何出的手滑到她胸脯上时,那呜咽就已变成轻微的喘息了。

然后何出又问:“不当妹妹当什么?”

郑薇呻吟着道:“你……你欺……欺负人……”

何出的手移开,移到她的大辫子上,柔声道:“编辫子是不是很麻烦?”

郑薇不答。

何出慢慢解开她的辫子,拽着她的手,硬将她拽得坐了起来。

郑薇的长发松开了,浓密乌黑的长发松披下来,如黑色的云,黑色的瀑布,连她的手和膝都被淹没了。

郑薇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任他的手穿过乌黑的发,搂着她的胸脯。

何出的手在轻轻揉动,揉着她丰满结实的胸脯,郑薇一下靠紧了他,微微扭动起来,发出了颤抖的呻吟。

她的两只手儿无力地抬起,抓住了他的手,似是想把他的手拉开,可她的手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何出还在问:“说,不当妹妹,你要当什么?”

郑薇用她更痛苦的呻吟来回答。

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比语言更有魅力?

何出的手慢慢往下移动,郑薇突然一转身,紧紧抱住了他。

她抱得那么紧,何出都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咯咯直响。他听到她在移开唇去咬他耳朵之前悄悄地呢喃着:

“不当妹妹,就不当,就不当……”

何出轻轻推开她,将她放倒在枕上,伸手慢慢地将她面上额上的发丝抹开。

郑薇此刻就像是飘浮在黑色的云中的一只雪白的羊羔。

羊羔的眼睛迷惘地睁着,似已迷路。

何出深深地俯视着那双迷惘的眼睛,似已痴了。

郑薇一下捂住了眼睛,许久许久没有放开。

郑薇松开捂着眼睛的手,规规矩矩地躺好。安安静静地似已睡熟了,只是她的嘴角已漾着一丝浅浅的羞笑,胸脯也在因他温柔的抚爱而颤动。

何出突然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就躺在她身边了。

何出俯过身去,轻轻地在她丰满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感觉到自己象是在吻一朵被露水浸湿的牡丹花蕾。

花蕾上的露珠被触动,滚落。

他感觉到花蕾在渐渐绽开,感觉到花枝花叶的簌簌颤动。

他发现自己已倒进她柔软丰满的怀里,享受着她无限温柔的拥抱,享受着她羞涩笨拙的热吻。

泪水不断地从她紧闭的眼中溢出,她在呜咽,在呻吟,在喘息。

何出笑着低声道:“不当妹妹,当什么?”

郑薇呜咽着道:“当……当……当老婆……”

何出还想再说什么,已被她火热的唇堵住了嘴。

牡丹花开满了,就变成了火山。

郑薇似已真的感到害怕了,哭得抽抽噎噎:“哥,我……

怕……怕……”

何出感到她全身都在哆嗦,叹了口气,挣开她的手,将她抱了起来:“我送你回房去吧。”

郑薇的闺房实在不象闺房,倒象是专门陈列兽皮的地方。

墙上挂着兽皮,床上垫着兽皮,地上也铺着兽皮。

何出叹气:“住在这里,跟住在虎洞狼窝里真差不多。”

郑薇挣下地,结结巴巴地道:“灯……灯……”

何出看看桌上的油灯,奇道:“灯怎么了?”

郑薇软软地偎在他怀里,在他耳边悄声道:“吹……吹……吹了……”

何出柔声道:“你不怕了?”

郑薇将嘴唇压在他肩窝上,不说话。

何出伸指一弹,一缕指风射向灯焰。黑暗中,他感到郑薇在往下滑,带着他向地上滑。

郑薇轻轻颤颤的声音就在他耳际,柔柔的,象微风中的牡丹:

“当……老婆,当……”

郑薇在黑暗中嘤嘤地哭着,哭得似乎很伤心,很委屈。

但她的手一直抱着何出的头,让他枕着她的胸脯,让他倾听她的心跳。

何出的手轻柔地抚着她丰满柔软的腿,他的叹息温柔得像透过窗棂的朦胧月色:“薇薇,我真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我?”

郑薇呜咽道:“人家有……有什么办法?上次我扮……

老……老虎,看……看见你没……没……”

何出的脸在发烧:“第一次是你救我的?我……我还以为是大哥呢。我实在……实在……太出丑了!”

何出没法不羞愧,他被老虎吓得尿了裤子,而那只老虎居然就是郑薇扮的,而且他还被同一只“老虎”吓晕在溪水里,身上什么都没穿。

郑薇破涕为笑:“不出丑,反……反正是……是我看见的。当时我羞……羞死了,可又怕你淹……淹着了,只好把你拖……拖出水,你……你……”

她突然抱紧了他,吃吃地轻笑起来:“我就……就想,不嫁你怕……是……是不行了,我都已……已经看……看……”

何出抬起头,凝视着柔和朦胧的月光里的郑薇的脸儿。

郑薇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深情的光彩:“我哥也很……

喜欢你。”

柔极的月光映在她极为浑圆的肩上,朦胧的月光映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幻成一种优雅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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