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最开始的时候不要瞒着我们不就好了。”百忙之中抽空赶来的延麒六太枕着胳膊似真似假的抱怨。
“然后眼睁睁看着出现另一个泰麒吗。”玉叶板起了脸,“芳的百姓不能知道他们新的麒麟是被蚀卷走的!”
“……”延麒哽住,发火时的玉叶还是很吓人的。
“延台甫大人,您不要怪玉叶大人,大人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件事的压力,我们都不想再看到泰麒的事重演。”蓉可的脸上带着心疼和疲惫,泰麒一直是她心里放不下的伤。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说这个芳国的麒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人们迟早会知道。”
“这件事,等到找到他再担心不迟,还有熟湖。”玉叶看向远方,“能拜托给你和宋麟么,找到他们,现在只有你们两个有这个余力了。”
在玉叶眼中,每个舍身木的麒麟都像她的孩子一样,但他们的命运,却少有不坎坷。
一脸无所谓的延麒严肃了表情,玉叶的意思,他懂,“交给我吧。”
“谢谢。”
“哼哼。”延麒搓搓鼻子,跑走。他现在可是身负多重任务啊,完了之后一定要让尚隆那家伙好好补偿他,看他还敢不敢下次一个人偷溜不带他!
宋麟是个天仙般的人物,6oo年的岁月是麒麟中资质最老的一个,她的气质也最接近玉叶,却比她多了一份清澈通透。
延麒很少看见她,她家王和国民可是把她宝贝的不行,哪像自家的老混蛋,总是嫌弃他,虽然他也同样嫌弃他就是了。
在他俩合作从十二国里寻找芳的麒麟和女怪的时候,熟湖也遇上了点小麻烦。
“你在哪……在哪……”
幽暗的夜晚,没有月亮,林中时不时回荡着女人凄婉的□,若隐若现似近非远时断时续……尼玛这不是考验一个人的胆这是什么?!一向大胆却敬畏神明的老鼠乐俊甚至躲进了他出生的野木,只希望那是个过路的妖魔。
“糟糕,妈妈要的净水快没了。”乐俊苦恼的甩甩尾巴。那是只在一定时间才会出现的具有微弱治疗效果的水,对于清贫的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但每当他想离开的时候,都能听到那声音,回到野木低下却又会消失。过了一会,他下定决心,往外踏了几步,向声源走去。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野兽的姿态,那就是熟湖。你难以想象她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从黄海出来踏上十二国的土地,以至于现在无以为继。
“原来,真的是妖魔啊。”这个时候,他应该跑走才是。但,眼睁睁看着受伤的人置之不理,不是他。即使那是个妖魔——妖魔的危险深入十二国每个子民的内心。
他给自己壮胆,小心翼翼的接近。
“那个……”
咚咚咚——妇人听到敲门声,赶紧走到门口打开门。
“乐俊!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她终于放下心。
“妈妈,这里面有些原因,其实……”
知子莫若母,看儿子这副表情,她大体就能猜到是什么事,“怎么,能帮助到人是好事呀。”她儿子的热心肠她能不懂么。
“嗯,问题就在这了,因为这次我,带回来的不是人……”乐俊挠挠头上的毛,让开了身子便于妈妈能看清他身后的,额,东西?
“啊!”乐俊妈惊呼。
此时的阿岸,在偷渡与走远路纠结的水门和宵白,产生了意见分歧。
“没有船票的话,我们只好偷渡。” ←by一脸平静的水门。
“你别一本正经的教唆我犯罪好么。”宵白给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等着被发现把我们扔到海里做碎屑吗?谢谢了好主意。”
“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而且可行性很高。
“我很怀疑。还是说现在的你还能再对付一个朱厌?”宵白揶揄的看着他,把手放在他头上,“脸都红成这样了。”
水门躲开他的手,点点头,“没错,所以别指望我们能从庆国走去雁,你不会这么想吧。”
“……”再次无言的宵白。
“于是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行办法。”水门伸出了食指。
“什么?”
“打工赚钱。”
“呵,你没忘了你是个黑户吧。”官府可不会给你上户口。
“当然。”水门抿唇轻笑,“所以也就意味着……”
“嗯。”
“我们需要很多钱。”
“……”宵白觉得他刚才可能手滑了一下,他听到了什么?什么!“你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呼。
到底哪个更费力啊!!!宵白无比的后悔自己的坏毛病,蕴彻你给我圆润的滚回来啊啊啊!
不管说再多,从这天开始,水门和宵白二人的阿岸线打工之路正式开始,从此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打工生涯,时间是……一辈子,全剧终,The end!谢谢观赏。
——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当然是找到招工的地方,水门表示老老实实的跟着渔民搬货,那收入真的是微微薄啊,相信他,他试过【诚恳脸。而且宵白大少的品味也不允许他做这种工作,又要符合审美又要赚钱,剩下的机会真的不多。
水门提出分开的要求,却被宵白驳回。理由是:你要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小心死了怎么办?的很奇怪的说辞。所以,找来找去,就只剩下了一个地方——朱旌。
说是朱旌,其实范围很大,他们总体分为很多小团体。同一个地方,也许一个月之内可以看到两三个不同的朱旌,他们所主要表演的故事也不相同。这种巡回演出的模式也保证了他们不需要时常变动思考新的演出项目,也能获得不菲的收入维持生活。实在是非常先进的做法,多亏如此,业内整体上一直维持着良好的风气。
“拜托了,这份工作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老婆婆座长背着手,踱步,十分钟后,“你说,你们会舞剑?”
……
呼啦,座长帐篷的帘子被粗鲁的掀开。
“座长,听说你要雇佣两个新人?我不同意!”黄铁的大嗓门让老婆婆座长杯子中的水都晃了晃。
“是黄铁啊,你还是那么精神的样子,真好呢。”老婆婆很和蔼的对着黄铁笑了笑。
“……座长。”黄铁很无奈,座长就是吃定了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
“雇佣那种新人有什么用,只是浪费钱而已,再说我们又不缺人手。”黄铁沉着嗓子微微显露出恭敬。
他也是为了团里的发展着想,至少出发点是好的,她明白,也很感激这点。
“何不换一种想法呢。”
“嗯?”
“得到了新鲜的血液,又能帮助到人,心情多好。那两个孩子并没有要求多高的佣金,不是坏心眼的孩子,知道这点,不就够了。”
“不是的。”
他们又不是做慈善的,黄铁心里不赞同,却也不能动摇座长的决定。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但是心里已经对还没见面的两个新的劳动力带上了偏见。
欺负新人?都不用他太费力,哼。
105 chapter 8
即使水门的身体状况不佳;也要比‘柔弱’的宵白强,而且他恢复的也很快。黄铁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对待朱旌里的成员却非常爱护;是个典型的‘只有我才能欺负你’的护短心态。咦;怎么听起来很像某个人?
“唧唧歪歪啰嗦死了,大叔。”
“你管谁叫大叔啊,混蛋小鬼!”
¥%¥¥#……
看来宵白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可喜可贺。
暴风雨中出现的妖魔条庸吃掉了塙王派来的使令,借给杉本的宾满截忤也是其中的一只;看来条庸似乎对那艘船以及船上的人类没有兴趣。没有宾满;杉本再一次无法和周围的人沟通;和她同样立场的;也就只有浅野。
迎接风雨过后的阳光;这艘船平安抵达了雁国的港口。不愧是拥有治世五百年明君的雁,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这里洋溢的是希望。行人精神饱满,言笑晏晏,商户林立而又整齐有序,就连给难民划分的地方也有统一干净的帐篷和供食,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却无苦色。
行入其中,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想到一些好事。
“浅野,怎么了?”阳子在船下询问没有跟上来的浅野。
“那个,阳子……”浅野有些犹豫,“我想,我们到这里就分开吧。优香,我放不下优香她一个人。”他也是个男人,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人,即使她很强势,并且他们的感情并不如何深。
“太危险了,我们一起……我保证过要保护你的。”
“你知道她不会答应。”浅野摇头,“阳子,你是个好女人,记住,谁都不能质疑这点包括你自己。好好照顾她。”最后一句是对蕴彻说的,用巧国的方言。
渐行渐远,浅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他的保护伞。
他——或许没有任何力量,渺小而普通。但作为一个活着的人所必需的勇气和坚强,已经有了。
“郁也?”
“我哪也不去,优香。”
大概因为雁国的王也是胎果的原因,雁国各州的海客制度都非常完善。专门的仙人接待,安排工作、住所,完全是一条龙服务。非要说的话,它比较类似于某种社会保障制度。
这也正是蕴彻想要带阳子去的地方,自从浅野离开之后,阳子就有些恍惚。
“阳子要是再想着别的男人,我就要吃醋了。”蕴彻扮着委屈,挑起了阳子的下巴。
“我现在没心情陪你胡闹。”阳子拉下他的手。
“呵,别为浅野担心,他会带着你的‘好朋友’来这儿的。”蕴彻把食指竖在唇边,笑的惑人,“还记得他说的话么,让我好、好、照、顾、你。”
阳子愣住,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登记处的门口。阳子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蕴彻就把她拉了进去。
五六个窗口,仙人们一律1o1笑容矜持版,其中女官的数量比较多。
“你好,欢迎来到雁州国……”
对阳子来说是熟悉的日文,蕴彻有听没懂。
直到阳子填好表格完成手续之后,女官才乐呵呵的关注了一下蕴彻。
“你不是海客?”她眼神很亮。
“是的,在下名蕴彻,家乡在巧国,这次是陪她一起来的。”
蕴彻一本正经的恭敬样子,阳子觉得很不习惯。连他什么时候拉住她的手也没注意,蕴彻出格的行为太多,不得不说她已经有点习惯了。
“呵呵,我明白了。”女官清清嗓子,了然的又拿出一张纸让蕴彻填,然后推到了阳子面前,“在这里签字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阳子好像看到女官的笑容咧大了不少。
“这是什么?”她以为自己已经办好了手续,上面十二国的文字她实在看不懂,怎么不是日文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让我做你的监护人之类的东西。”蕴彻满不在乎的说,看起来非常想离开的样子,都快走到门口了。
“哦。”阳子不疑有他,刷刷的签好名,赶紧追过去。
女官捧着那张纸,一脸八卦,周围开始围上来一圈同事,他们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那张有阳子和蕴彻签名的纸,第一行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婚书。
这里是为海客专门设立的机构,服务项目自然也包括了婚姻,只是海客和本地人结婚的例子太少有了,所以就允许他们这些专业人士不专业的八卦吧。
以后的无数个日子,蕴彻都在为今天的这个决定而庆幸万分。他有想象过与阳子有关的所有可能,而里面唯一不包括的就是——她,是天地命定的女王。
十天,水门和宵白已经和朱旌混得很熟了,但与坐上那艘船的距离依旧很远,除了官府自行订制的第一次办理,旌券不是那么便宜就能买到的。而报失核对再补办的时间甚至有可能比他们绕道去雁还长,所以宵白自己也比水门好不到哪去。
即使很花时间,很需要钱,两人也没有对朱旌提起过,他们都不富足。
“水门,我有点不舒服,晚上的神记就不去了,你帮我跟黄铁说一声。”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宵白神清气爽的跑到水门跟前,拉着他神神秘秘的,如果说开心,这大概是他这十几天最开心的一次了。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儿了!”他贴着他的耳朵大声说。
简直就是噪音攻击啊,水门把他撂远点,按着头,“突然间说什么没头没脑的。”
“我高兴,总之,一周之内我保证我们能坐上那艘该死的船。”宵白得意的笑,十分明艳。
“你哪来的钱。”
水门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一直如此,宵白却第一次这么觉得。
“……这,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方法。”他撇过头,顾左右而言他。眼角瞥到黄铁,便不由分说的跑过去。
水门看着和黄铁抬杠的宵白,不知在想什么。
趁夜,宵白蹑手蹑脚的从朱旌的帐篷里出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到了他能短时间得到大量金银的地方——阿岸的闹市。
绚华阁,和碧栏馆类似的规模,同样也是类似的地方。在巧国,什么行业都可能不景气,唯独这项,一直长盛不衰。
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却是两个彪形大汉,隐约还能听到里面的乐曲歌舞人声,酒香一直飘到小巷。
近乎面无表情的宵白,在走到灯光下的瞬间就变了,阴柔而魅惑,并无丝毫女态,他也很久不做中性打扮了。
两个大汉对他点点头,门神般目不斜视。
“宵白。”
刚到门口,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宵白自然而然的回头。
“水门。”宵白怔了一下,而后皱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你跟踪我!”
“不,我站在这有一阵,是你没有看到我。”水门温和的笑着走近他,“我只是想了下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去哪里,这里还是很好找的。”
“你什么意思。”宵白抱胸冷笑,抬头看了那块牌匾,似习以为常,“是觉得我会为了那点小钱在这里卖身,还是为了那点小钱在这里接活?别太自以为是!”
水门摇头,“我没这么想。但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一个人也太不安全。跟我回去吧。”他伸手去拉宵白,却被两个大汉拦住。
“我干完要干的事自然会回去,你不是相信我不会做什么吗,那又有什么好担心。”宵白寻衅似的挑眉,笑意满满。
“宵白。”水门不赞同的看着他。
“我的事又何时需要你来管了。”丢下这一句,宵白径自走进门内。
“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的事。”水门叹气,两个大汉寸步不让,“抱歉,这里就让我通过吧。”他要带不听话的小孩回家。
一楼的大厅还算文雅,大多都在老实的听曲喝酒谈些不知所谓的话题,要办事的会自然到里面的房间。水门其实说的没错,他肯定会来最熟悉的这里。在这里,他甚至能从黑暗里穿行。
他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份工作,轻松、高薪。只要教一些新进的人在这种地方的侍人技巧,几天就可以攒足他们的旅费,谁让他名声响亮。可惜最开始的时候没想到这招,不然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
宵白直觉不该让水门知道,却不巧这么快就被发现。
“哎呀,没见过的面孔啊,呵呵,长得还真漂亮。”猥琐粘腻的大叔音从宵白的右边传来,那种只要听到就想赏他一拳的声音十分挑战他的神经。
正眼看了一下,猥琐男果然如他所料,长的没个人样。男人却自我感觉良好的挺胸,撅着嘴想把宵白抱着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