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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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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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袖见他言之有理,便不再劝,只是心中难过,泪如雨下。
  风清扬在她耳边轻言细语,逗的妻子破涕为笑,这才安心入睡。
  翌日拜别舅父,眼见妻子泪光莹莹,心下万般不舍,心想若此时回头,恐怕再难成行,于是一咬牙策马前行。玉袖见得丈夫终于远去,泪水如线滚滚而下。直至影消尘灭才转身入内。待得进入大厅只见当中端坐一人,玉袖见到此人惊呼一声。这人起身缓缓向她走来。
  风清扬一路上连夜赶路,心中只想赶快回到华山,向师父禀明自己之事。想到自己娶得如此佳人,师父心中必定高兴。
  走上华山步阶,见到大门上的左联:“夜雨潇湘剑如虹”,右联“长日贯空气如山”,横扁“威震九霄”。心中不胜欣喜,一步跨入大堂心中不由得叫得一声苦。只见正中挂得白色挽联,师兄弟一身素缟。众师弟一见他回来,纷纷哭喊了起来,风清扬急问:“发生了什么事,三师弟你说”
  三师弟齐清智哭道:“师父给魔教害死了”
  风清扬脑中轰的一声倒退了两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风清扬哭道:“弟子不肖,未能见恩师最后一面,弟子粉身碎骨必报师仇。”
  一名老者上扶起风清扬,风清扬抬头见到老者,双膝又跪了下去哽咽道:“五师叔,弟子……弟子……”
  五师叔将他拉了起来道:“你回来就好了,我们本来以为你亦遭不测,现下你平安回来,我也放心了。”
  风清扬泣道:“师父是何时遇害的,弟子怎的一无所知。”
  五师叔道:“你师父上个月前去衡山找殷掌门,没想到中途遇伏,你师父伤重不治,四师叔亦……”
  风清扬颤声道:“四师叔也……可恨啊,该死的魔教,此仇不共戴天。”
  风清扬爬到师父灵前,暗暗发誓:“弟子有生之年,必当尽全力倾覆魔教,请师父在天之灵保佑弟子。”
  忽然身后有一人大声道:“二师叔,二师哥现今回来了,掌门之位可再进行比试。”
  风清扬回头看到众师弟素缟底下包扎的痕迹犹新,心中暗道:“比试已过?灵堂旁走出一白须老者。风清扬道:“二师叔”。
  只听的白须老者微微冷笑道:“不知风大侠这一两个月来身在何处?”
  风清扬听得他语带讽刺,惶恐道:“二师叔,弟子这一两个月在舅父家中。
  确实不知师父之事,二师叔请明察。”风清扬说完心中浮起一个疑问?”为何师门发生大事,众师弟却不行通知,这是怎么回事?”看见众师弟忿忿不平的眼色,风清扬心中暗觉不妙。
  只听得白须老者喝道:“你不要说我气宗冤枉你,清和,你说你有没有去通知你二师兄。”
  清和道:“二师兄,我确实去找过你,你舅舅说你……你不再管华山之事,我坚持要见你,却被他赶了出来,六师弟也去过,可是情形一样,我们待了好多天,还是找不到你,迫不得已回华山。
  风清扬愕然道:“此事我一无所知,请师叔明鉴。”
  二师叔傅云敖怒道:“该死,事到如今还巧辩,你道我们被你蒙在鼓里。清和,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事啊?”
  清和涨红了脸道:“弟子没隐瞒什么事。”
  傅云敖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师兄弟情深义重,风清扬,江湖传言你和江陵名妓双宿双飞,可有此事?”
  风清扬忙道:“弟子确实已娶妻室,但夫人乃名门闺秀,并非人尽可夫的娼妓,这定是江湖谣传,弟子立身清正,绝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傅云敖道:“你当我没证据胡乱冤枉你,清平,有请渡厄大师。”
  风清扬百思不得其解,思虑混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清平带来了一男一女。
  风清扬一见玉袖竟在其中,心中一喜。
  风清扬喜道:“夫人,你怎会来这里。”
  玉绣苍白的脸缓缓的摇了摇头。风清扬见她如此心中疑团丛生。
  傅云敖道:“这位大师乃是江陵普陀寺的渡厄大师,拈花指法出神入化,与少林方丈渡难禅师齐名。”
  渡厄大师道:“这个愧不敢当,渡难师兄的功夫非我所及,唉,司徒掌门英年早逝,老衲心中不胜婉惜,阿弥陀佛。”
  傅云敖续道:“渡厄大师,请你看一下此女,是否是江南名妓阮玉绣。”
  渡厄的眼睛在玉袖脸上一扫道:“去年大水夺走数十名生灵,老衲在法会上见过这位女施主一面,确是无疑。”
  傅云敖道:“风清扬,你还有话说?”
  风清扬听完渡厄大师的话后,抬头看了看众师弟,有的眼中含泪,有的怒而不语。再看看五位师叔,有的摇头,有的叹息。一转头看见玉袖怯生生的站在旁边,她的嘴唇紧闭泪水滚滚而下。风清扬心中悲痛不已,渡厄禅师是师父生前好友,断然不会冤枉自己,师仇未报,却引得华山派受众人耻笑。当下胸中一股热血直冲脑顶。
  风清扬在师父灵前重重瞌了三个头道:“风清扬行事乖戾有辱师门,甘受三掌之刑逐出师门。”
  傅云敖道:“今日我以代掌门的身分,拍击你三掌将你逐出华山。”
  傅云敖往前一站道:“接我第一掌。”右掌划一弧形,直接打在风清扬胸膛上。
  风清扬眼前一黑,喉头鲜血涌上来。右膝一软跪了下去。风清扬深呼吸一口硬将呕血吞了下去。
  傅云敖心中暗道:“好小子,内力如此了得。清源虽是大弟子又是气宗首徒,内力可也没他深厚,让他留在华山是个大祸害。”
  傅云敖第一掌使上五成功力,原拟将风清扬打个倒退数步呕血成升。不料他一步不退还立刻站起身来,傅云敖胸中杀机顿起。
  傅云敖道:“接我第二掌。”这时手上功夫已不留情。
  风清扬胸膛中掌但觉掌力消失无踪,心中暗道不妙。猛地里胸中如重铁一般,他立足不定向后退了数步,一股鲜血自口中狂喷而出。玉袖见状大喊一声:“相公。”她挣扎的想向前去却被两名女弟子捉住左右臂膀,玉袖挣脱不开一急之下昏了过去。
  风清扬五脏内腑受到震汤几乎昏去,一股内息提不上来,嘴角鲜血不断滴落。傅云敖走到他面前道:“风清扬你装死吗?”提掌欲击,突然剑宗一弟子跑出来跪在傅云敖前面道:
  “师叔请手下留情。”
  傅云敖大怒道:“你作死吗?”
  忽地剑宗弟子全跪在地上齐声道:“师叔请手下留情。”
  傅云敖吃了一惊,退了两步道:“你们想造反啊?”
  风清扬勉强挣扎起来道:“各位师弟请勿为我犯华山戒律,我风清扬再受一掌便破教而出,兄弟情谊无以回报,请受风清扬一拜。
  说罢便磕头一拜,剑宗弟子齐道:“二师兄保重。”
  风清扬力气用尽无法起身,跪在地上道:“请师叔发第三掌。”
  掌风凄厉,各人均知,这一掌下去风清扬必死无生。剑宗弟子有的闭上了眼,有的转过头去。风清扬微微一笑,闭目待毙。
  突然从旁跃出一人扑在风清扬身上,傅云敖一掌击中此人背部。
  风清扬一惊,睁开眼不禁痛哭失声:“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代风清扬受一掌的正是阮玉绣。她心急昏了过去,却被剑宗弟子唤醒,眼见夫君身受第三掌,便扑了过去。
  阮玉绣中了一掌,经脉俱断,口中鲜血泊泊流出。
  风清扬肝肠寸断,紧紧抱住爱妻。他心里知道这掌开碑裂石,夫人已仙丹难救。
  阮玉绣缓缓睁开眼睛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子,害的你受伤我好生难过。”
  风清扬哭泣道:“你别这样说,是我不好。”
  阮玉绣道:“我……咳咳……,我骗了你,我本是烟花女子,那日钱大爷说要为我赎身,……咳咳……,还要帮我许配给一少年英雄,我本是想离开那风尘之地,所以便答应他。直到我第一次遇见你,我的心就常念着你。没想到那日在花园再遇见你,我好高兴。这一个多月来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我没资格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又离不开你,你知道吗?”
  风清扬垂泪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阮玉绣举起纤纤玉手抚着他的脸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我……好舍不得你。”
  阮玉绣对着渡厄道:“大师,你慈悲为怀,请你照顾我的夫君。”
  渡厄合什念道:“阿弥陀佛。”
  风清扬心中大痛,夫人情知华山派无人能救自己,便要求渡厄保得自己。
  眼见玉绣气息愈来愈弱,风清扬眼泪不可抑制的流满胸襟。
  阮玉绣轻轻道:“你还记得那一夜你说的话吗?”
  风清扬哽咽道:“我当然记得,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
  阮玉绣道:“不,我要你忘了它,我要你活的快快乐乐,这样我在九泉之下才会安心。
  如果……如果有来生,你还会要我吗?”
  风清扬紧握爱妻的手道:“要的,要的,我要和你生生世世都做夫妻。”
  阮玉绣欣喜的道:“我知道你是世上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好想你一直抱着我,直到地老天荒……”
  阮玉绣缓缓的闭上眼睛。风清扬感到手中娇躯一软,不禁仰天长啸。
  渡厄见事已至此,向傅云敖道:“风施主妻室代受一掌,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傅云敖心想误击他人罪在己,反正风清扬今后不属华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便道:“风清扬,大师向你求情,今日就将你逐出师门,永远不准再回华山。”
  风清扬抱起爱妻,向渡厄一拜道:“多谢大师。”转身大步跨出灵堂。
  …
   
 

 
 



  
第 三 章  藏 经
 
  风清扬身受重伤勉强离开大厅,到得石阶之前似乎四肢百骸都欲散去,眼前一黑便往前扑倒。
  不知过了多久,风清扬渐渐醒转发现自己盘腿而坐。胸前一股热气流窜,风清扬知道有人正运气治疗自己的伤势。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渡厄与自己对坐,四掌相贴,内力源源不断输入。渡厄头顶白气不散犹如蒸笼一般。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渡厄吐了一口气放开双掌。
  渡厄睁开眼见风清扬翻身跪在地上,微笑道:“风施主的根基扎实,实为武林难得的奇才。”
  风清扬感激道:“大师耗费真元为晚辈疗伤,此恩此德,风清扬没齿难忘。
  渡厄道:“风施主伤势尚未完全恢复,这里有几颗药丸,每日服一颗,七天之后伤势当可痊愈。”
  风清扬道:“内子离我而去,晚辈痛不欲生,请大师收回丹药转赠有缘人。
  渡厄听得他语意竟欲殉情,心中道:“如此英侠佳人,难道竟同日殒命?”
  想起女施主临死前的托付,心中有了计较。
  渡厄缓缓的道:“风施主,尊夫人谆谆劝告你置于脑后,岂非有愧往者。应当爱惜性命,使往者得以无牵无挂往登极乐。”
  风清扬垂泪道:“晚辈心伤不已,已觉人生无趣。”
  渡厄道:“既有其生,必有其死。生死之数,早有天定,一切都是缘而已。”
  说完飘然而去。
  风清扬在娇妻前呆立一夜,想到轻柔细语不复得,泪盈满眶,不知不觉天已大白。风清扬抱起娇妻,将其葬在后山之巅。风清扬跪在坟前道:“夫人,待我俗事一了,必来此伴你一生。”
  风清扬心中想到一切事情来的太快又曲折诡异,连师父遗容都没见到,于是回到灵堂,只见师兄弟都在守孝,无法进入,只好等到晚上再偷偷进去。绕到后院,跃进师父房间,只见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在床前睹物思人,暗自神伤。
  忽听得轻微呼吸声,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并没有人。再仔细一听,确实有呼吸声,只是来自床板底下。风清扬想翻开床板,用尽力气也搬不动。风清扬四处寻找是否有机关。终于在床头找到一个扣环,用力一拉,床板翻了过来。风清扬剑往下一看,惊呼道:“七师弟?”风清扬将他抱起,感觉他十分虚弱,立刻将他带下山找大夫。来到一家回春药,大夫一把脉忧心道:“这位小哥多日未进食,有虚脱的现象,我开一些条理的药方。这三天只能以稀粥食,若三天后未有改善,恐怕日后身体大有损伤。”
  风清扬将他抱到客栈,经过三天以后,葛清修终于慢慢恢复元气。风清扬来到师弟床前,葛清修缓缓道出事情本末。
  葛清修道:“师父受魔教伏击受伤,本来修养半年便可痊愈。十多日前,师父突然叫我到他房里,要我向其他师兄弟说我因故要回乡一趟,然后佯装下山,到得山脚下,我又偷偷回到师父房里,师父便叫我躲在床下。因为我个子最小,所以刚好躲的进去。一日,二师叔来到师父房里,要师父提早举行掌门比试。师父不肯,二师叔说风师哥回不来了,早晚掌门之戒会落入气宗手中,师父说比试与人无关,那是先人传下来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后来二师叔又说藏经处他早知道,只等师父归天取下掌门之戒。师父大怒,说藏经处向来只有掌门知道。二师叔说。那是师娘告诉他的。师父不信,师叔又讲了好多师娘的事,师父一听之下一口气喘不过来……”
  风清扬越听越奇,问道:“师娘和二师叔?藏经处?”
  葛清修道:“二师叔说师娘怀的孩子是他的,师娘难产而死他很伤心。那藏经处是新任掌门在一个月内可持掌门之戒到后山,会有一个人带掌门到一处隐密的地方,那里有历代华山前辈的武学经典,新掌门有一个时辰可研览典籍,师叔说就说前几任掌门都是剑宗,所以气宗一直被剑宗欺压。”
  风清扬心中将前因后果想了一想,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二师叔的诡计。他大概计划很久了,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风清扬道:“袭击师父确是魔教的人吗?”
  葛清修道:“师父说是魔教的人没错,好像是魔教的长老。二师哥,我们回去后揭穿二师叔的阴谋好吗?”
  风清扬道:“师弟,现在我已经被驱逐出师门,你不可提起我。你回去后万不可提此事,否则剑宗的师兄弟生命会有危险。现下我们的武功打不赢师叔,待我寻得云游四海的太师父后,请他主持公道。”
  葛清修道:“二师哥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风清扬道:“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二人,我现在已破教而出,成为正派中人眼中的无耻之人,我说的话没人会信。到时候只有你能证明事实的真相。为了师父,为了华山,你一定要忍辱负重。你懂吗?”
  葛清修道:“二师兄我听你的话回去,你一定要找到太师父,为师父报仇。”
  风清扬摸了摸师弟的头道:“你一向都是师父最疼的徒弟,千万别让师兄失望。等你养好身体后,自己回去吧!”
  风清扬悄悄的埋伏在华山山后,等待师弟所言的之事。等了十余天,一日清晨,果见大师兄清源疾步而来。风清扬隐身大石之后,听的大师兄喊道:“在下乃华山新任掌门,有请护法使者。”过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风清扬心想大概这个什么护法使者没空来吧!”
  心中话还没说完,忽觉背心一麻,就此不省人事。
  风清扬睁开双眼环顾四方,发觉身在一石洞中。洞中桌椅一应俱全。风清扬步出洞来,看见一灰袍老者坐在一大石上闭目凝神。风清扬细看老者,其身穿灰衣布袍,须眉如银。风清扬站在原地怕惊扰到老者。过了一会儿老者睁开眼睛。风清扬和他眼光一对,但觉目光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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