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田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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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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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一个声音叫住她,语气意外而惊喜。

    她停下来左右张望,当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洗车店向她走来时,颇觉意外地露出一个笑容来。

    “秦哥!”

    充满阳刚气息的秦煌依旧是个小平头,爽朗豪气,健康的肤色貌似比上次更深了些,强劲有力的独特气质让他倍有男人魅力。走近时,他开怀而笑露着一口闪亮的大白牙来。

    久别重逢,两人相谈甚欢。

    得知苏杏要回村,看看她脚下踩的滑板,秦煌说:“我车快洗好了,一块走。”

    想起村里正在水淹,苏杏提醒他,“可是桥被淹了,虽然有船,可你的车进不了。”据柏少华分析至少要等明天才能恢复原样。

    秦煌怔了下,“水涨了?”

    苏杏点点头,秦煌回头看看洗车店,“那你等会儿。”返身跑回洗车店。

    不大一会儿,他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向店里员工道明情况借的。他的车干脆打蜡先寄存,等水位恢复再出来取。

    “走,”自行车没有后座,他拍拍手臂示意她扶着,“这样省力。”

    他身高腿长,公司职员的打扮。一条黑色休闲裤显得长腿有些瘦,但裁剪得体的深蓝衬衫令他强健的体魄隐约突显,在这种人跟前自行车就显得有些脆弱了。

    貌似一个庞然大物骑着一辆小可怜,视觉上很违和。

    苏杏心里好笑,“那你慢些。”伸手扶在他肩膀上,小心随他滑了几步。

    村路能容得下小货车,自然容得两人并肩而行。

    秦煌开始骑得很慢,待她习惯之后才开始骑快些,边走边问:“平时在村里有没看见我妈?她身体怎么样?”

    一提起白姨,苏杏不由得想起自己做的“好”事,心有点虚。

    “呃,身体是不错的……”婷玉隔三差五地过去瞧瞧,帮忙调理着。

    至于其他方面,例如自尊心、面子啥的就不好说了。

    秦煌瞧她一眼,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端倪来,不禁笑道:“我妈曾经在居委会工作过,有点好管闲事。没事,你尽管说。”八成又得罪人了,自家老妈的性格做儿子的能不知道?

    秦煌这人从一开始就给苏杏留下良好的印象,所以她并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

    “……白姨好像气哭了,朱阿姨她们说我不懂事,让我以后让着些。”把人家老妈气哭,苏杏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生怕瞄到隔壁难看的脸色,“我知道我不对,你放心,绝对没有下一次。”

    只要白姨不送上门,她不会自讨没趣在她跟前晃。

    “这事不怪你,”秦煌听罢心中无力,“我妈那一代的人习惯大事化小,以消极的态度看待与处理问题。我劝过她很多次,老人固执听不进去。不过她自尊心强,你屡次抹她面子下次她不会再找你。”

    苏杏讪笑两声,没说话。

    把事实告诉他就好,这话她不敢接。他的妈他能说,她可不行。

    “……她以前在税务局工作,后来我哥出了意外她就辞职了。”受了刺激无法胜任,秦煌继续说着,“怕她想不开,我爷爷找了一份居委会的工作分散她的精力。谁知她嫌烦做了一年就不干了,执意下乡当农民……”

    每次来都听到她在操心地里的菜长虫遭灾,他便觉得只要她开心就好,大不了一有假期就来陪陪她。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气她,不过苏苏,下次再有这种事你找个借口溜吧!别正面顶撞她,老人在乎颜面,有事给我电话让我来处理好吗?”说着,秦煌停下车看着她认真地说。

    苏杏点头,“我知道,所以每次都是亭飞去看她。”

    唉,其实这样也不行,但暂时只能这样,谁让他鞭长莫及?

    秦煌颇无奈。

    把话说白了,两人不用猜来猜去,相处起来简单坦诚许多。

    只不过,不知不觉地两人来到河边。

    这河怎么过?秦煌目光四周一扫,看见对面有一艘小船,貌似有两个人坐在岸边吃饭。

    身边的女孩早已挥手扬声,“深哥!娥姐!”

    对岸立即有了回应,两个身影站了起来。

    “哎,来了。”

第227回() 
田深暂时看守船只,以免哪个熊孩子过来瞎玩。

    怕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休闲居的人特地让赵丽娥过来陪伴,夫妻俩当一天渔夫。

    小船坐了三个人和一辆自行车,安安稳稳地过了河。

    秦煌先到苏宅向亭飞道谢,然后骑车回家见母亲。好像很长时间没回来的儿子骤然出现眼前,白姨揽住他眼含泪花,不停地唠叨,“能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中午的时候,白姨做了一桌子菜并且邀请苏宅两位姑娘过来吃。说了是两位,苏杏当然也去了,不过她只负责笑和吃,别人问她什么答什么,其余时候三缄其口,以免说多错多。

    这样肯定不行。

    “苏苏,你最近忙什么?明天有没空一起上山?”秦煌问她。

    面对他,苏杏的话就自然多了。

    “你上山干嘛?砍柴?”

    “对,这种天气山里很多野山菌,挖一筐回来够你们吃几天。”吃不完可以晒干存着。

    “我……”

    苏杏刚说了一个字,白姨便接了话,“她呀,就像一条冬眠的蛇半年不挪窝,整天呆在屋里,连门口菜地都不管了。要不是老朱他们好心帮你们通渠,地里的菜早没了,倒是亭飞平日里忙得很。”

    默默吃饭的婷玉中枪,眼皮微抬,“我干家务,她赚钱。”

    “那也要学着分担,一家人哪能计较太多?”白姨可不管,“再说,你的医术比其他医生好多了,可惜没证……”唉,一道坎把她卡死,可惜一身医术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苏杏听出来了,得,白姨不想她跟秦煌出去,便笑了笑,“我明天有工作要忙,你们去吧。”林师兄要的译文已经检查完毕给他发回去了。

    她在家继续赶稿,专职兼职的攒了几份呢。

    秦煌努力缓和两人的关系,“那不行,工作再多也要休息。老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要劳逸结合。再说你那些古文看久了不头晕眼花才怪,出去走走缓一缓眼睛。”

    古文?白姨疑惑地看看苏杏,“什么古文?你不是写话本的吗?”对她来说,网上小说就是话本,这种人也不叫作家,叫作者,胡吹乱编没出息的那一种。

    “是呀,都写。”苏杏不想解释。

    “妈,人家是低调,她可是研究历史文学的高材生,没见她书房里全部是文学类?哪有话本?”

    苏杏和婷玉默默吃着菜,静静看着秦哥替她吹牛皮。

    “……对了,苏苏,”秦煌忽然记起般,眸色温和,“记得你说过对机关类的书籍感兴趣,我这次无意中找了两本,待会儿送你。”

    耶?机关?!

    苏杏、婷玉不禁同时瞪大眼睛,先对视一眼,随即喜出望外。

    “谢谢秦哥!”

    “前提是明天一早在后山集合。”

    苏杏:“……”

    这人当兵的吗?

    两人的反应等于证实儿子的话,文化人是有些迂腐,但也算是有本事的人。

    白姨对苏杏的态度有所缓和,不过,“也好,这几天下雨大家天天躲在家里快闷死了,今晚我问问小严去不去,她挖笋挖山菌最拿手,亭飞也去吧?”再把老朱他们叫上,够热闹。

    婷玉淡定瞧她一眼,“看情况,白姨,上次教你做的绣活做完了么?”

    白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就差最后一步了,做了两个月还没做完真是笑死人。你等着,我这就拿来给你瞧瞧,收尾那里我不太明白。”

    婷玉淡淡嗯了声。

    至于食不言,寝不语,生活在现代暂时忘了吧。

    婷玉一出,谁与争锋,秦煌和苏杏一脸佩服地看着她,不约而同朝她竖起大拇指。

    秦煌问:“对了,这小严是谁?”村里增员是一件好事。

    “邻居,暂时住在周家三合院。”苏杏简单介绍一下,“对了秦哥,你这回休多久?”

    “大概二十天。”

    “这么久?你放年假?”苏杏略惊讶。

    秦煌刚点头,婷玉突然接了话,“才二十天?那我劝你明天最好别去砍柴,否则五十天也养不好。”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同时愕然。

    秦煌眸色深沉,老妈果然没说错,这姑娘的确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杏吃了一惊,“秦哥,你……”受伤了?

    “嘘,小伤。”秦煌朝她轻轻摆一下手,目光谨慎地往屋里瞧了一眼,悄声道:“别让我妈听到。”

    这时,白姨挽着一个藤筐出来了,里边放着许多彩色针和线。

    “给,亭飞,你看看我绣得对不对……”

    村里住的全是伪农,对待农活尽心尽力,但不像真正的农民那样焦心。所以除了农活,大家还要找些节目打发一下。

    男的去钓鱼,女的去养生馆跟那些老人嗑唠闲话。

    白姨跟那唱戏曲的约上了,本想劝他改个时间段练曲,结果她成了对方徒弟。白天有空的话在家做绣活,傍晚找那师傅在村里找一块空旷的地方练曲子。

    秦煌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探望母亲,二是为了让她放心,毕竟他近半年没跟她联系肯定把她吓坏了。

    老妈理解他的工作不闻不问,可他知道她很担心。

    所以当天晚上,趁老妈在三合院与年轻人们聊天,他应亭飞之邀来到苏宅。

    “今晚做一次治疗让你撑过明天,之后你得每天来治一个时辰。”见人来了,婷玉也不废话,直接点明他身上的伤和发作时的症状,听得秦煌有些震惊。

    若非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婷玉不会管他的死活。说完之后,她把他带进一间客房让他躺下,自己回房拿工具。

    苏宅平常鲜少客人,暂时把一间空房当成病房用。

    苏杏抱着秦煌送的书一路跟着,见婷玉离开马上安慰他,“放心,我亲眼见过她救死扶伤,你这点伤对她来说是小问题。”差点被枪击中的心脏,与之相比,胸骨骨折确实是小问题。

    秦煌轻笑,刚毅的脸庞变得有几分柔和,“这位医学奇才你从哪儿挖来的?师出何门何派?”这年头有太多庸医,但眼前这位……他得亲身试过才能下定论。

    整个村子的人他都查过一遍,包括眼前这位自毁前程的姑娘。

    唯独这位叫做亭飞的资料诸多疑点……

    “以前说过了,她出自秦岭,家学渊源深厚,但真正的来历她自己也不知道……”苏杏信口胡说的功力越来越高深,“所以她连字都认不全,唉,我还想让她考个医学资格证什么的,可惜太难了。”

    秦煌听罢,嘴角浮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过了不久,婷玉进来了。

    “苏苏,你出去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哦。”

    除了她,估计没人敢真正放心一个不明来历的大夫在自己身上动刀动针。生怕两位朋友在医治过程中出现冲突,苏杏不敢走远,大开客房门,她抱着书席地而坐双脚横在大门口。

    有她在,室内两人都能放松些。

    “你们开始吧,我保证不让任何东西进来打扰。”

    说罢,她放下书,把来到门口一脸好奇张望的小吉抱进怀里……

第228回() 
据目测,扎在秦煌身上的针比她当初的长又粗,他一声不吭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可能有些男人的忍耐力确实比女人强,抱着猫旁观的苏杏心里替他疼了一下下。

    躺卧床上的秦煌眼眸半闭,双唇紧抿一动不动,胸膛起伏均匀呼吸平静。

    正在施针的婷玉见状,不动声色地继续扎下一枚长针……

    当一个人有真本事时,自己人说没用的,及不上外人的一番亲身体验。

    “感觉如何?”

    施针完毕,苏杏笑问坐在凉亭里做运动的秦煌。

    身体的隐痛完全消失,他微微一笑,“有待观望。”真金不怕火炼,需要时间的反复打磨才能看清功效。

    苏杏笑了笑,不再强调什么。

    第二天,苏宅的两个女孩都没出去,哪怕白姨上门相邀也被婷玉婉言拒绝,而苏杏从头到尾一直没露面。

    她不喜欢热闹,不管邀请的人是谁。

    何况白姨并不喜欢她接近秦煌,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看人脸色?人多是非也多,她天性不善于交际,不要勉强自己加入别人的群体,或者勉强别人接受自己不讨喜的性情。

    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两人的爽约,秦煌没放在心上,叮嘱大家互相照顾之后便一起向山里进发。

    他和白姨走在最后,母子俩闲聊家常。

    “看吧,我就说她属蛇的,天天躲在屋里不见天日,连带亭飞都不爱出门了。看看小严,要么去养生馆给大家煮顿好吃的,要么去哄老人开心,多好的姑娘,以后不知哪家有福气娶她过门。”

    “妈,性格是生活环境造就的。小严打小艰苦又稍微年长,对人生的冷暖深有体会自然看重一些;而苏苏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又有师长爱护,当然能够一心专注学术忽略人情关系。小严人缘好,苏苏也不差。有她们这种人在,人们对古老文化的解密内容才会越来越丰富。所谓各司其职。好比你以前,在单位专门挑办事人的毛病遭人白眼时心情怎样?咱要将心比心。”

    “这是两码事。”白姨揪住儿子话里的漏洞,“我那是工作需要,她是日常生活,你见过我平时跟别人红过脸?没有!咱一向有理说理,她呢?把周边的人得罪个遍,就拿她以前那房东的事来说吧,就一句话的事……”

    吧啦吧啦一堆,秦煌耐心倾听,面含微笑。

    “……得理不饶人的结果就是她被撵走了,在外边浪费时间精力去找房子,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回到这儿来。你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如果当初肯退一步岂不皆大欢喜?”

    “你能肯定她当时退一步就行?万一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呢?继续退还是放弃?”秦煌轻轻一笑,“妈,其实您心里清楚,这前房东跟现任房东人品差得远,目前这个起码有契约精神不怕他耍心眼。这就是她的收获,多绕几圈有什么关系?”

    儿子总是向着那丫头,白姨心里不高兴了,瞪他一眼,“儿子,你对她那么上心干嘛?老实跟妈说,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秦煌无语,“想哪儿去了?以前你对人态度从来不这样,难得有一回我能不关心关心?”

    白姨半信半疑瞅他一眼,“不是最好。”心头的疑惑暂消,改而感叹,“我知道那孩子心眼实,所以才想提点提点她,做人哪有彻底的对错?互相迁就一下矛盾不就解决了?要是个个都针锋相对世上还有太平日子过?”

    “对,还是妈说得对!所以你今天能不能发挥居委会大妈的精神先退一步?”秦煌搂住白姨的肩,亲昵道,“她才十九岁,我十九岁的时候还跟人逞凶斗狠顶撞教官呢。”

    谁都有不知天高地厚、愤世嫉俗的岁月,在社会吃几年苦头就正常了。

    白姨冷眼斜视,“不是不行,不过儿子,我得先声明一下,你将来看中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不等儿子反驳,她开始苦劝,“是,我说过不干涉你的人生大事。但这次你得听妈的……”

    以前老听说文人清高孤傲不合群,容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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