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田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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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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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屋看看,屋里冬暖夏凉,家具齐全。”何玲尽心尽责,嘴里说不尽的好话,手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却在此时身后卟的一声响,随即响起一把受惊的尖叫声。

    “啊?!老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何玲被她冷不丁的尖叫吓得手一松,钥匙掉地上了,她忙捡起来顾不得开门,跑到一家三口身边看个究竟。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中暑了?”

    母子在旁边使劲推搡喊叫,倒在地上的男人浑身抽搐,场面吓人。

    “打120,快打120!”

    打了急救电话,两个成年女人轮流掐人中,压胸,让女人给男人做人工呼吸……总之什么急救手段都用上了,男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身体仍在剧烈抽搐。

    吓得何玲忙跑出去向休闲居的人们求救,不大一会儿,院里便站了好多束手无策的人。至于懂医术的陆易,外边的人们早就忘了,在洋人的衬托之下东方人最不起眼。

    况且他恰巧不在,去羊场挤羊奶了。

    过了近二十分钟的混乱,救护车终于呼啸而至,将开始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的男人抬上车,一家三口笑嘻嘻地来,哭嚷嚷地走了。

    围观者众散去,剩下何玲一身的狼狈不堪孤伶伶地站在庭院中,倍感无助。想起刚才自己跑去喊人的时候,店里的人眼神古怪像看怪物似的,不禁暗暗埋怨那些人的心偏得没边了。

    以前她找姓苏麻烦时还没吼出两嗓子,他们人就到了。而今天,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喊得那么大声居然一直没人来,害得她亲自跑去叫出尽洋相,啊呸,一群贪图年轻美色的西洋怪。

    正想着,忽而一股冷风扑来笼罩全身,她激灵灵地打个冷颤,“啊哧,”迅即遍体生寒。

    这才秋天,怎么就变冷了?

    何玲看看四周,静无人声的环境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关于这栋宅子的一桩传说,不禁心里直发怵,

    呸呸,那是迷信!

    如果真有什么,姓苏的住了一年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那男人本来就有病,一时受凉发作罢了。

    何玲看看自己的手,粘粘的,刚才掐人中时不小心被男人吐出白沫碰到手心,噫,恶心,呸呸呸,真真是晦气。

    算了,赶紧走吧,改天再带人来。

    想罢,何玲匆匆出门重新锁上,然后快步离开。察觉对面邻居家没了狗叫声,她不知不觉地放慢脚步扫了那边一眼。

    只见对面开放式的庭院里,四只汪在埋头痛吃,旁边蹲着一个背影潇洒的男人逐个抚摸四只狗的脑袋,仿佛在夸赞它们什么。莫非夸赞它们终于肯闭嘴?

    傻的呀,有得吃肯定闭嘴啊!

    何玲忍不住又慢下脚步瞅了那个宽厚的背影一眼,心中既酸且痛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唉,难得姓苏的小妖精被撵走了,可惜自己侄女不争气……不行,等自家的旅馆装修好了,绑也要绑她进村做服务员。

    肥水不流外人田,趁村里现在竞争者稀缺,希望侄女能够积极一些……

    何玲边走边打着算盘,此时,电话响了,周定康在医院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我也不清楚,那位赵先生看着看着忽然发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他媳妇说他身体一向很好,谁知道呢。等过些时候我再问问她什么意思。若是不行,我还有客人要买房……”

    她渐渐走远,村里恢复往日的宁静。

    微风和煦轻柔,阳光温馨恬静。

    休闲居前的一张藤椅上,有只大橘猫正蜷缩成一团晒着温暖的阳光,睡得正香甜,仿佛对某人的离开早已释怀。

    蹲在四只狗跟前的柏少华站起来,脸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回头凝望那栋古朴素雅的宅子一眼,清晰可见宅里的桃树纷纷探出外墙来,绿意盎然。

    可以想象,明年将春色满院。

    可惜,应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么一句话,听者心生悲凉。

    他兀立庭园中,凉风撩起头上细碎的棕色发丝。眼眸深邃,依稀仿佛看到一个满心欢喜的小女人站在田边转着圈,正一脸陶醉地舒展双臂沉浸在美丽的大自然里……

    没过几天,何玲又带着一个人进村看房子。先前那个说没看中,不要了,问他们什么原因结果对方挂了电话。

    不怕,她手上多的是客源。

    可是,两人进屋不到三分钟,看房子的那个人发疯似的狂奔而出,一路上嘴里嚷嚷那屋里有鬼,把何玲气个半死。

    隔天又带了几位进村,结果其中两个被抬了出来。连接出事,那些对宅子有几分兴趣的人顿时全部歇了心思。

    包括余岚和云大少。

    虽然大家口上说流言属于迷信,但事实胜于雄辩,接二连三有人中招,哪个有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买一栋闹鬼的宅子?钱多扎手的话不如拿去做做善事博个好名声回来。

    “唉呀,真的是迷信!上回有个十九岁的女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走的时候脸蛋红润活蹦乱跳的!人家也是大学生,还是一个人,你们有两个怕什么?况且对面就是邻居你一喊他们就出来了,都是帅哥哦!所以外边那些讹传你们千万别信。”

    “知道了知道了,大姐,你不用说了,我们再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哎哎,等等。”

    两名女生一边往外走,一边窃窃私语:

    “拍下没有?”

    “拍了拍了,藏在深山里的鬼屋……嘻嘻,标题不错吧?”

    “别说了,趁天还早赶紧出去。”

    “嗯嗯~”

    看着那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姑娘,气得何玲直骂娘猛跺脚。

    啐,又白跑了一趟……

第178回() 
周定康一直在安心等待何玲的消息,他现在成了打工仔不太自由,家里负债累累全靠他一个人辛苦承担着。至于儿子的病,现在靠妻子瑞娟的娘家财产在维持。

    妻子是独女,老丈人夫妇去世之后,所以家产都落在他俩头上。

    本来可以过得很快活,可惜福无双至。

    妻儿先后得病,尤其是儿子多灾多难,饶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即将被花光。所以,周定康很期待村里的旧屋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一等再等,始终等不到何玲的好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前些年洪水多吓跑无数土豪,难得这两年天公作美,趁村里形势大好导致房子行情见涨,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之前有人租住时,他经常听说有人想在云岭村买房子,当时蛮心动的,怎么现在连个讲价的客户都没有了呢?

    万一哪天水位涨了,洪水来了……不,不会的。

    这天晚上,周定康下班回来又饿又累,妻子瑞娟给他热了饭菜端上来。

    “这两天何玲来过电话没有?”他问道。

    “没有,我给她打了,她说暂时还没人有购买的意向。”瑞娟苦着脸,唉声叹气。

    周定康见她瘦成纸人似的,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心烦。

    医生说妻子的病不会轻易复发,让她放开胸怀迎接新的人生。她却偏偏钻牛角尖出不来,天天病怏怏的,情绪影响胃口导致越吃越少结果瘦成今天这样。

    夫妻俩日看夜看,害得他也没了胃口。这些年来,除了在儿子面前强颜欢笑之外,一家人几乎没怎么笑过。他很怕,怕她像儿子那样又熬出新的毛病来。

    那样的话,眼前住的这栋房子恐怕也不长久。

    “沫沫呢?睡了?”太早了吧?现在才八点多。

    “明天周末,她去同学家玩了。对了,这次她死活要去秋游,我看就让她去吧。春游没去她被同学笑话到现在,眼看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别让她留下遗憾,家里也不差这点钱。”

    瑞娟看着丈夫,说话有气无力。

    呵呵,不差这点钱。

    “你看着办,别让孩子大手大脚的,如今不比往昔,家里困难个个省着点用……”

    周定康内心一阵苦涩,家里处处要用钱,每个人都摊开双手问他要钱。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作,压力山大,原本挺香的饭菜刹时变得味如嚼蜡。

    吃过饭,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何玲问个究竟。

    “哎唷,大兄弟,不是我不帮,我带人去看房没十回也有七八回了。”手机那端的何玲很无奈,“每次都有人被吓病。定康,不是我说,你那房子真的是……有点邪门。”

    “那是谣传!”周定康急了,“姓苏的住了一年多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说她本身就是个孤女,命硬,克得住,身边又有四条杀气腾腾的狗护着所以没事。别的人怕是没那福气……”

    她的话把周定康噎个半死。

    这叫福气?分明是他晦气好吗?要不是她的怂恿,他家房子也不至于再一次丢空被人说是讲非。

    “先不说那个,你有没问过那些人到底犯的什么病?如果是因为房子总该有个共同点吧?”他保持理智问。

    他的问题让何玲稍显迟疑,“呃,问是问过,他们……他们说,好像见到那个啥了……”她还是不敢相信。

    “什么那个啥?你说清楚啊!”

    “就是鬼啊!”何玲一急,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脱口而出。

    周定康默了默,“什么鬼?长什么样?”原本的焦急化为冷静。

    “还能什么样?脸白白眼红红那些。”提起那些东西何玲浑身发冷,显得有些暴躁,“我就知道这么多,他们不肯多说。我说定康,这事先搁一阵吧。等过了风头我再帮你问问啊!就这样。”

    然后挂了电话。

    黑暗中,周定康的眼神隐隐透出些狠戾之意,左手死死握紧手机,不发一语。

    他需要钱,太需要了!村里那套房子不值得留恋必须趁现在卖掉,哼,之前有人住的时候,一个两个眼馋着整天追问他要不要卖。等房子空出来了,又一个两个胆小如鼠吓破胆。

    早知如此……

    没有早知,人一旦生起欲。念将无法停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第二天是周末,他亲自去了一趟梅林村的何玲家,仔细询问去看房的人们的突发情况。

    “详细的我不大清楚,就一个敢说了一下,其余几个吓得提都不敢提。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好猛!何玲神色犹豫地看着周定康,“我建议你最好悄悄请个法师来看看。”

    呵呵,请法师?

    周定康笑了笑,在何玲家坐一会便走了。

    他独自回到云岭村,走进自己从未住过一天的房子里。由庭院进入里屋,挨个房间地看了一遍,姓苏的女孩很爱惜房里的一切,没把它弄得乱七八糟,墙上也没贴海报啥的。

    不像他女儿的房间贴满了小鲜肉的海报,看得眼晕。对方很爱干净,地板连一片纸屑都没有,多日无人打理到处铺满了灰尘。

    厨房新净明亮,一如初建时。

    整栋房子的架构是他和妻子的杰作,可惜未能住上一天。

    他请过风水先生,请过有名气的道士,请过大能高僧帮自己家人祈福。奈何一个个不幸的消息仍然在发生。夫妻俩的美好初衷成了一场噩梦,至今醒不来。

    想起躺在医院里的儿子,他心如刀割。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他?他才是一家之主,祸福理应由他承担。

    儿子还那么小。

    “爸,妈,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帮帮我,救救你们的孙子……”

    庭院里,桃树下,一个大男人跪在屋前痛哭流涕,深深忏悔着……

    一直以来,有不少人劝他放手。他们说男人只要有钱不怕娶不到贤妻,不怕生不出儿子。老实说,他没有外界传的那么伟大,他曾经想过放弃给儿子治疗,只是妻子死活不肯放手。

    后来他偷偷去医院做过检查,发现自己不能再生育了。

    他们夫妻从来不避孕,有了就生,结果生了女儿之后一直怀不上。原以为是妻子的问题,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医生说与他的生活、工作习惯有关。

    以前做生意多应酬,经常吸烟酗酒,休息时间不定。后来妻儿相继病倒,他心中抑郁难纾再无激情可言,又怎会有孩子呢?

    所以他必须救儿子,在俗世中,绝户可是很恶毒的诅咒。

第179回() 
云岭村的居民生活作息很有规律,中午时分基本上都喜欢睡午觉。至于在哪儿睡就不一定了,有的在河边,有的在山上,有的村里的树荫下纳凉,餐厅的服务生中午也回家休息两个小时。

    休闲居本身不作宣传,缺少外界有心人士的渲染,他们中午一般没什么生意。

    在一阵犬吠声中,周定康进来了,腆着脸和两位店主尬聊。

    “晚上你们家有没动静?”安德正在洗擦盘子,闻之愕然,“没有吧?我睡得早没听到。”瞄一眼擦桌子的陆易,“你习惯晚睡有听见什么吗?”

    陆易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哦,前天晚上我是听见一些,”在周定康紧张的注视下,他说,“好像是一群大学生爬墙进屋探险,被我在楼上喊了一声吓跑了。”

    “大学生?肯定是灵异社团,我以前也参加过。”安德陷入回忆中,无比怀念自己往日的单纯。

    “什么灵异社团,是白痴社团吧?幼稚。”陆易颇不屑。

    “你才幼稚,世上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怪异现象,将来就要靠这些年轻人的想象力去寻找答案,你别小看人。”安德一本正经道。

    “是,未来嘛,五十年是未来,一百年也是未来……到时候我们都成土了。”

    “你现在跟土有区别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辩驳反讽,无视周定康的一脸失望。

    他原以为休闲居的人住在附近可能听到什么,可惜一无所获。他很想查清楚自己家里到底有什么鬼,为什么看房子的人有事,而何玲和自己却安然无恙?

    是真有鬼,还是有人在搞鬼?是针对他吗?为了报复?

    他曾经怀疑是休闲居的人,听何玲说,这些老外跟姓苏的女学生比较熟很有可能在为她出气。国外的科学技术比华夏发达很多,做出一些乡民看不透的吓人手段不奇怪。

    当然,他承认自己对不起姓苏的,手段卑劣了一些。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是迫于无奈才那么做的,换成别人站在他的立场也会这么做,这是现实。

    “对了,你们跟苏小姐联系过吗?她现在在哪儿?之前的事我越想越愧疚,真是对不住她。”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来干什么?”安德脸上挂着招牌表情,目光似笑非笑,“人家在城里玩得乐不思蜀,住着最豪华的别墅和她的朋友到处去旅游,吃遍各地美食,哪里记得跟我们联系?”

    俩姑娘洒脱得很,在S市呆了不到两个礼拜就出去游山玩水了,拿着相机走到哪儿,拍到哪儿。人物极少,风景挺好,偶尔一张合照证明她俩正身临其境惹人会心一笑。

    “可惜少君不在,不然铁定跟着她跑。”陆易笑笑说。

    “呃,”生怕两人再扯淡,周定康忙插嘴说,“能不能麻烦你们跟她联系一下?就说,我可以便宜些把房子卖给她。你们知道的,我那房子被人在外边传得那么厉害,恐怕只有她相信是假的。”

    “你拉倒吧。”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安德忍不住出言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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