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岚拍拍她的肩膀,让女仆去煮一碗热汤来,等梅月光醒了再喝,暖暖身子。
在她的家里,肉汤或许没有,菜汤有的是,不必省。
为免打扰梅月光休息,余岚和萧豆豆离开她的房间。
“岚姨,我妈吃了吗?”
“吃了。”喝了一点汤,别的依旧没吃。
想起憎恶自己和大哥的母亲,萧豆豆内心无力,“也不知妈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居然相信外人的一份资料。”就不认自己儿女了。
谈起此事,余岚也是万般无奈“行了,这事你妈心中有数。来,仔细跟岚姨说说你今晚是怎么发现月光的?”
“多亏她突然喊叫,不然我肯定不知道……”
萧豆豆扶着余岚走出客厅,边走边说。
与此同时,严家的客栈里,萧阳一直在最高那层楼的房间坐着,眼睛死死盯住一堵矗立在雪地里的高墙,心情和外边的雪花一样瓦凉瓦凉的。
梅月光跳河的一幕,他尽收眼底。
云岭村的人真够铁石心肠的,那女人蹲在桥上哭了那么久,他都怀疑她要被冻死在桥上,那扇大门还是没动静。
女人不是他派去的,如果她被救进云岭村就好办了,依旧可以利用。
毕竟,她的爹妈全在他手中,没想到云岭村居然见死不救。
他不信云岭村的监控看不到东江桥,不想救,或者不敢出来救而已。父亲让他想法子摸清云岭村的底细,包括里边有什么先进装备,比如枪械什么的。
但不能强攻,亲爹说强攻乃下下之策,霸占地盘在本地扎稳脚跟要紧,那铁笼子似的云岭村迟早会露出破绽。
若能不费一兵一卒,何须损兵折将?
“小萧,”他正在思考时,有个平头小哥进来了,直接半躺在不远的沙发里,“萧爷有个锦囊,让我在适当的时候转交给你。”
“锦囊?”
萧阳疑惑地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手机,果然看见亲爹一早录下来的视频。
“儿子,如果无法突破,可以考虑用你妈和豆豆做一场苦肉计。你妈和他们做了几十年邻居,有情分,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行!”
明知亲爹不在眼前,也听不见,萧阳的抵触情绪仍是脱口而出,倏然站起在室内走来走去。
走没几步,他站定原地回头盯着平头小哥,眼神冷漠“谁敢碰她俩一根汗毛,我要他的命!”
平头小哥无奈一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吧?完不成任务,萧爷恐怕会对你很失望。”
目前看来,他萧家有王位要继承。萧爷子嗣众多,若无优异的表现会被废除继承资格。
萧阳瞟他一眼,看向窗外黑麻麻的夜色,冷哼,“用不着你管,我自有打算。”亲爹再失望也不会杀他,倒霉的是眼前这些下属。
横竖都是死,他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
春节那晚,梅林村寂静无声,无半点喜庆的气氛。
而云岭村在铁门边挂上红灯笼,可见村里年味浓重。不敢放烟花了,怕把全世界的怪物引了来。
到了零点的时候,很多地方的人们在悄悄欢庆,云岭村想必也是如此。于是,三个身穿夜行服、身手灵敏的人再次悄然溜到围墙脚下。
这里既不是村头,也不是村尾,而是其他偏僻的阴暗角落。
“以前里边种了好多仙人掌,现在可能挖了坑。跃过围墙尽量往里边跳,千万别落地!”三人小组的组长再次叮嘱组员,直到大家点头,看看时间,做个“上”的手势。
于是,三人同时按住手中的按钮,呼,他们的脚下骤然喷出一股强劲气流,三人腾空而起。
他们另一只手里握着伸缩权杖,当竹竿用的,保证自己不会落入陷阱。
但是,当他们脚下的气流变弱坠落之时,忽然一阵惨叫,噼噼啪,噼噼啪地炸响一轮之后,墙里没了动静。
而一直在梅林村最高楼的顶层观察情况的萧阳,拿着夜视望远镜,被方才那惨烈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三人没落地,落网了,电网。
二十分钟后,三具焦尸被扔出墙外,惨不忍睹。
。
第971回()
严家的客栈大堂摆着三具焦尸,诸位同僚莫不为之动容。
兔死狐悲,这三具焦尸仿佛预示着大家的未来。有人惊惧气愤,有人不以为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呸,这云岭村住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那么多机关?”有人不满地看向萧阳,“萧哥,听说你以前也住里边,十几岁才搬,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阳瞟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别说相隔近十年,我把前两年的云岭村地图画出来,你敢进?”
他去年上半年才领教的仙人掌,现在换成电网。相隔近十年,里边的环境说不定早变了。
“那现在怎么办?”有人不耐烦地问。
不能硬闯,偷袭的人总是被偷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萧阳沉吟片刻,随手指了两个人,“你今晚连夜回梧桐一趟,问问我爸的意见。实在不行,我们只能硬闯了。”
两个人去,一个开车,一个开枪扫荡丧尸,足够了。
父亲舍不得手下枉送性命,但争地盘肯定有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父亲应该懂这个道理。
两名手下应声,正要走出门口,冷不防被人两脚踹趴下。
“废物。”有人哼了句。
萧阳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瞪着骂人的那位仁兄:“帕奇!你想干嘛?”
帕奇,正是那几位老外之一,也是萧炫派给他的一支强有力的雇佣兵团。他们是萧阳最后的打算,平时格外纵容照顾,没想到他们竟敢违抗他的命令。
面对萧阳的质问,帕奇淡定坐着,微微冷笑,根本不屑回答。
他旁边那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脸的老外站起来,淡淡地吩咐,“把农场那些女人押去桥头,帕奇,你带众兄弟抄家伙,争取今晚攻进村子杀个片甲不留。”
帕奇点一下头,起身时双脚并拢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然后转身冲身边众人一挥手。
“走。”
“站住!”自己的权威受人挑衅,萧阳气急败坏地抽出手枪指着为首那名外国人,“我说过不许动她们!兄弟们听着,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格杀勿论!”
不料,往日待他毕恭毕敬的手下们此刻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活像看了一场笑话。
当然是笑话,平时他把大家当成手下,动不动就摆少帅的架子。关键时刻叫兄弟,希望大家继续为他卖命,想得倒美。
这始料未及的一幕,让萧阳骇然至极。
“你们……”
他恼羞成怒地举枪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所有人均不为所动,一个个态度冷漠。
昔日的下属集体背叛自己,把萧阳气的正要开枪打死一个立威。谁知眼前一花,他手中的枪被人夺走,手腕被一股力量强扭至身后。
萧阳一声惨叫,被迫半跪在地无法动弹。
“把他一起带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叛徒,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萧阳面红耳赤地嘶吼着。
他被人三两下绑成一个粽子,像条死狗似的被人拖走。
旁边的一名老外踢了他两脚,笑嘻嘻地说:“蠢货,萧炫是我们老大养的一条狗,舔我们还来不及。你是他们哥俩玩出来的小杂种,替你出头?想多了。”
“胡说!你们这群狗杂种,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萧阳疯了似地挣扎,但无人理会。
“嘿,威廉,”另外一名老外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地向老大讨赏,“等今晚事了把这小可爱送我吧?我爱他,真的。”他简直太爱他了!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这萧阳就是一只傲娇的、自以为是的凶萌小奶狗,害他忍了好久。
那位叫威廉的老大瞥他一眼,对此人的性。虐癖好无可奈何。
“如果今晚你能活下来的话。”
“放心,为了他,我今晚会英勇得像超人。”
这番恶心的对话,让其他华夏人听得直打寒颤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更别说被盯上的萧阳了,身份的落差、和被人肖想成小奶狗的耻辱让他恨不得就此死掉。
可惜,他几乎是吃着余家蔬菜长大的,哪有这么容易晕倒?就这么被昔日的下属们一路拖着,扔到东江桥头就不理了。
没多久,村口传出女人的惊叫声,跌跌撞撞地走到东江桥头。
当她们看见桥上的萧阳时,其中一个女人尖叫着扑上去,“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是萧豆豆,这群全是躲在小农场受她庇护的妇人,包括梅月光和她的母亲严华华。
余岚是植物异能者,被人控制在家出不来。
见是萧阳那小崽子,旧恨新仇,让女人们理智全失扑到他身上一阵撕咬。萧豆豆挺身阻拦,却被女人们一把推开撞到桥栏边,后脑勺一阵剧痛。
严华华对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桥头的喧哗,对铁门里的安宁无半点影响。
直到啪一声,有位妇人的头被远程狙击手打爆,众妇人才吓得连声尖叫,纷纷抱头扑向铁门使劲捶门。
“开门开门!快开门啊!救命啊!”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枪声在身后响起,吓得她们踮高脚跟拼命地敲门。在枪响的那一刻,萧豆豆纵身扑向母亲,娘仨伏在雪地里不敢动弹。
无论女人们怎么疯狂喊叫,那扇冰凉的铁门一动不动,让人绝望。
之前萧阳站的位置,最高的那栋楼房里站着两个外国人拿着望远镜观战,其中一个正是威廉,身边的是他手下。
见那扇铁门依旧不开,威廉神色不变,直接下达命令:“每隔五分钟杀一个,姓萧一家留到最后。”萧阳一家与云岭村有邻里情分,华夏人最注重这个。
留着他们总有用得上的时候,而其他女人和村民一个个杀,杀完再说。
话音刚落,不知哪里砰砰砰地一阵枪响。
“怎么回事?”威廉皱了眉头。
身边的手下正要拿对讲机询问,不料从窗口蹿进几道影子,二话不说举枪冲室内的两人一阵扫射。。。
那名叫威廉的人中弹身亡,他的手下却眨眼消失。
“靠!瞬移?!”
其中一人迅速蹲下在死者身上插了几刀,毫无阻碍,“又是替身。”说罢,果断撒了一些粉末,尸体立即冒烟融化。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融掉尸体让他没有复活的机会。
“我们收到的消息会不会是烟幕?其实他不在?”
“不可能!消息说他就在队伍里!”可惜对方警惕性高,一直无法确认是哪个。
若非今晚这些人要大开杀戒,他们不至于提前行动,以致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别管了,先逮住另外四个再说,走!”言毕率先跳出窗口。
眨眼间,地板上只剩一滩发黄的液体,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第972回()
就在大年初一的零点过后,梅林村热闹至极,到处是枪炮声、哭喊声。
大马、下棠等村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个躲在家里不敢冒头。既担心自己和家饶命运,更担心枪炮声引来大量丧尸涌进村,若闯进家里只能等死了。
大家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既期待丧尸咬死那群畜牲,又担心自己命不保。它们和萧阳一伙都是害人精,全部死光光是全村饶期盼,虽然希望渺茫。
村头那边火光冲,战情激烈。
外边空气燥热,夜色之下的农场却格外清凉。因为整个院种满了蔬果花草,舒爽怡人。
负责监视余岚的两名大兵,一个百无聊赖地朝院外的夜空探头探脑,希望能够看到村头的战况。
与监视人质相比,他更渴望参与战争与杀戮。
余岚被绑在屋里的椅子上,另有一名大兵倚在门边盯着她。而院里有两名姑娘被捆在一起,身上绑着炸弹。
遥控器分别在两个大兵的手里,除非余岚有把握在瞬间杀死两人,否则俩姑娘必死无疑。
实话,她没把握。
外边的动静她听见了,不由眉头轻皱。除了平民的哭喊声,她好像还听见厮杀声。
厮杀,意味着至少有两方人马在械斗。除了萧阳那一方,还有谁?丁鹏?抑或是云岭村的人终于肯出来了?
不管是哪一方,只要有人抗争,她就有机会杀掉跟前的两人。
但是,有什么方法能把院子门口那人引进来呢?距离太远,阻隔视线,她怕瞄不住对方的心脏。
预防万一,她把两人定位成异能者,没有九成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喂?喂喂?”院门口那位大兵不时拍打对讲机,可惜收不到半点回应,他不禁看看屋门口的同僚,“诶,好像有些不妥。”
“能有什么不妥?”屋门口的大兵倒是满不在乎,“大概已经冲进村里打起来了吧?顾不上回复,耐心等等吧。”
如果真有不妥,直接把这里炸了离开。
余岚听得出他们不是华夏人,哪怕有着亚洲饶外表。
这些外国人以为梅林各村没几个人听懂外语,所以平常用y语沟通。听口音一个属于南朝鲜那边的,另一个貌似来自东南亚地区。
得知他们的对讲机失灵,余岚顿时意识到一丝危机,不由缓缓垂下了头。
不久,守在屋门口的大兵忽然喝斥,“哎,喂,你干嘛?老实点!”
喝斥声引起院门口那饶注意,“怎么了?”慢慢地蹭过来。
他并未走近,而是选了一个能看清屋内情形的角度站定,疑惑地看着同事和屋内的妇人。
“不知道,她……好像犯病了?”
只见室内的大妈仰着脸全身剧烈颤抖,连灰白的发丝都被抖乱了,嘴角有口沫流出像是癫痫发作。
犯病?很像,又有些不太像。
院门口那人疑惑地靠近一些,而屋门口的大兵却心翼翼地抬脚跨出门槛。因为这大妈的身上隐隐泛出光亮,情形古怪离奇,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的。
虽然余岚是异能者,可这里是乡下,她是个几十年不曾到过国外的华夏大妈。这些因素让两个男人放松一丝警惕,略显好奇地靠近一些盯着她身上的异象。
人居然会发光,接下来要自燃吗?如果是就好看了。
两个大兵离门口尚有一段距离,一个警惕周围的动静,一个警惕屋里的女人。
而余岚,就在那两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之下,灰白的发丝渐渐恢复乌溜溜的黑色。卟卟两声,两个满眼惊讶的大男人胸前被手腕粗的藤条穿了一个窟窿。
……
这时,梅林村头的战火逐渐平息。那扇大铁门遭受火箭炮袭击依然屹立不倒,十分坚固。
瞄准墙内的炮弹在半空被拦截炸毁,对里边的树木无影响,却把趴在桥面上的女人们惊得心神俱裂,头晕耳鸣嗡嗡文。
甚至有一个被吓死当场,这都是丁鹏带人清场时发现的。
听见枪炮声,一早在外围待命的他带着一群人冲进来开打。经过两个时的混战,萧阳带回来的那群人被全部解决。
丁鹏他们挨家挨户地把村民喊出来集中,再让几个组冲进每一户人家里彻底检查一遍。
向云岭村开炮的人被炸得粉碎,躲在村民屋里的敌军被搜出来就地正法,或揪出街道等待清点。
半空来了几架侦察机,在村民们的头顶飞来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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