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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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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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女道:“是不是比闻名更坏一些?”

林成方道:“姑娘说的刚好相反,就在下和姑娘相处之一段时间的感受而言,老实说,我已经不大相信江湖传言了。”

斩情女道:“众品烁金,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呢?”

林成方道:“过去咱们对姑娘的一切,都是听到的,但目下对姑娘的一切,咱们上看到的,有道是耳闻是虚,眼见是实。”

斩情女道:“不要太早下断语,江湖上众口一词,岂是无因。”

林成方怔了一怔。

心中念着,口中却说道:“姑娘,咱们不谈这件事了,在下是初入江湖,对姑娘在江湖上传扬的事迹,知晓不多。”

斩情女笑笑道:“林兄,既然不谈小妹了,咱们总应谈谈高公子吧?小妹直觉的看法,他一定不是先天的哑子,必然是为了某一种原因,不能开口,这一点,希望你林兄,能和小妹合作查出来?”

林成方道:“好!我心力而为。”

斩情女起身告辞而去。

林成方望着斩情女的背影,心中思绪纷杂,不知道这位臭名满天下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物,是好还是坏?

由这斩情女的武断、强调,林成方心中也起了一些怀疑,暗暗忖道,看高空雁的形貌,灵慧,绝非哑子,但他不能开口,又是事实。

这中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一个人明明可以开口,但却忍住不言,装作哑巴,自然也不无可能,但就高空雁目前的处境而言,实在也无此必要。

想一想,林成方也有些不明白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去找韩二,这件事,不妨慢慢的谈,也不必急在一时。

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三尺金童丁盛的生死。

中午时分,那人如约而来。

他换了衣服,一身淡灰色的长衫,足着逍遥福字履。手中抱着一柄摺扇,缓缓行入了四海镖局。

包天成等早已在厅中等。

除了包天成、万寿山、吴恒等人,都云集厅中。

斩情女带着田昆,也匆匆赶了来。

灰衣人行入厅中,抱拳一个长揖,道:“有劳诸位等候了。”

林成方道:“咱们不必客套,咱们想知道,老丈是否带来了三尺金童丁盛兄弟?”

灰衣老者笑一笑,道:“我好象没有答应过要带人来,是吗?”

万寿山道:“对!不过,老丈答应了要给我们一个消息。”

灰衣老者道:“是,老朽就是带消息给诸位来的。”

包天成道:“在下包天成,不知兄台怎称呼?”

灰衣老者道:“包总镖头,在下幸会——”

语声一顿,接道:“老朽程四……”

林成方道:“丁盛现在何处?”

程四望望天色,道:“诸位,现在可以走了……”

斩情女接道:“到哪里?”

吴恒道:“大白天,总不能到知府中下手劫人吧?”

程四道:“不用到知府衙门,诸位立刻派人赶到南门口处。”

斩情女道:“到南门口处干什么?”

程四道:“老夫知道今日午时左右,他们要把入送出徐州城,走南门,至于用什么方法把人带走,就非老夫所知了。”

斩情女道:“那人是不是丁盛?”

程四道:“是,老朽听他们说是一个形如孩童的人,丁盛不是个真的小孩子吧?”

斩情女道:“他今年十九岁了,但看上去,像十一二岁的人。”

程四道:“那大概不会错了,老朽知道他们中午要运人,但出去用什么方法,老朽就不知道了。”

斩情女道:“只要消息不错,我们自会留心。”

程四站起。身子,道:“老朽告辞了。”

包天成道:“程兄,要不要喝一杯水再走!”

程四道:“此非其时,老朽还不能让他们生疑,以免拖累到敝东主。”

起身向外行去。

望着程四的背影,斩情女皱皱眉,道:“这人的话,是否可信?”

万寿山道:“不管他是否可信,咱们都不能大意,他有住处,只要是骗了咱们,咱们自会去找他。”

斩情女道:“他如说得不错,咱们也该准备了,他们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丁盛弄出城去,咱们得小心一些才行。”

田昆突然接口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走南门呢?为什么不走北门!”

斩情女道:“可能是南门外面,他们早就布下了接应,这倒不用多疑。”

田昆道:“姑娘,这件事,咱们要多作一些布置了。”

斩情女道:“不劳田兄费心,我已作了安排。”

包天成道:“什么安排?”

斩情女道:“我已经派了阴阳双剑,暗是监视程四。”

田昆笑一笑,道:“那两个人,还能追踪别人吗?只怕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

斩情女道:“阴阳双剑,粗中有细,不用担心他们会被人识破身份。”

包天成道:“四海镖局,也有了布置,这一路,我们已经派出了三十个趟子手。化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沿路接应,监视。”

斩情女道:“那就好,但不知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包天成道:“我们也立刻出动,为了方便,大家最好能改扮一下。”

林成方道:“对!在下亦有同感。”

群豪立刻行动。

南门距离知府的衙门最近,这也许是他们选择出南门的原因。

包天成等很快的布置好了人手,由知府衙门到南城门,都有监视之人。

但重点,仍然布在南门内外。

监视程四的人,已有了回报,他直回到了知府的公馆。

这时街上行人已多,入城的连绵不绝。

第二十回解救金童

此时有一个肩着铁锄的大汉,直行过来。

那是个足着草履,身着黑衫,腰里系着白布的大汉。

一眼看去,就像一个种田的样子。

那人走到了斩情女、林成方的身前,放下铁锄,迭:“诸位是四海镖局中人吧?”

林成方道:“不错,阁下是——”

黑衣人接道:“在下是小脚色,不能通名报姓了。”

斩情女道:“你是黑剑门中人?”

黑衣人答非所问地道:“我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小孩子。”

林成方道:“嗯!你有消息?”

黑衣人道:“正正经经的消息,阁下先瞧瞧这封信吧!”

伸手由怀中敢止一封书简,递了过去。

林成方伸手接过,却转给了斩情女。

斩情女随手拆开了书简。

只见上面写道:“丁盛已入余掌握之手,生死在余一念之间。”

只有这两句话,下面也未具名。

皱皱眉头,斩情女道:“你这算什么信?”

黑衣人笑道:“这是敝上的聪明之处。”

“连一封道,都写得叫人看不懂,你倒说说看?”

黑衣人道:“姑娘看不懂这封信,那是因为余情藏在本人口中,敝上担心,姑娘一怒之下,出手把在下杀了,所以,重要的事都将由在下口述奉告。”

斩情女道:“好!你说吧!丁盛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道:“丁盛现在敝上手中,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斩情女道:“就这样简单吗?”

黑衣人道:“自然,诸位如是不想救他,这话咱们就谈不下去了,如是想救他,在下还有下情奉告。”

这人慢长斯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斩情女道:“什么条件?你一次说清楚吧。用不着吞吞吐吐。”

林成方道:“阁下是否来自黑剑门中?”

黑衣人道:“不错,在下是黑剑门中人。”

林成方道:“要如何才能放了丁盛?”

黑衣人道:“三尺金童,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有名人物,自然,我们条件,也不会太高。”

斩情女沉吟了一阵,道:“说下去!”

黑衣人道:“诸位立刻撤回四海镖局,不再在此地阻拦行人,否则此行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激起敝上的杀机。”

斩情女道:“以后呢?”

黑衣人道:“明白午时之前,诸位会接到一封函件,约诸位到指定地方一谈!”

斩情女道“哦!”

林成方道:“就这么简单。”

黑衣人道:“自然,在下会跟诸位同去,作为人质,如是敝上不能履约,在下就任凭诸位宰割了。”

林成方道:“你……”

黑衣人接道:“在下也许不如三尺三童丁盛的身份,不过,我也是一条命,如若在下不是敝上的人,岂会来此送死。”

言罢,伸出双手,半上双目。

林成方冷冷一笑,道:“朋友,用不着束手就缚,拿出点男子气概来!”

黑衣人睁开眼睛,笑一笑,道:“怎么样?”

林成方道:“咱们就算要留阁下作为人质,也要动手把你擒下。”

黑衣人笑道,阁上是想测验一下区区的武功?”

林成方道:“你亮兵刃吧?”

黑衣人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赤手领教几招!”

斩情女回顾了林成方一眼,道:“林兄,杀鸡不用牛刀,小妹来领教他几招拳掌。”

黑衣人也不嫌让,扬手一掌,迎胸劈了下来。

斩情女一闪避开,反手一把,直向黑衣人右腕上扣去。

黑衣人想闪避,但却没有避开,被斩情女一把扣住了脉穴,用力一带,摔了一个大跟斗。

斩情女脸色一变,冷冷说道:“阁下在黑剑门中,是第几流的脚色?”

黑衣人虽然摔了一跤,但并没有被摔伤,缓缓站了起来,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来作人质的人,自然谈不上武功。”

斩情女回顾了黑衣人一眼,转望着林成方,道:“林兄,这究竟怎么回事,小妹有一点迷惑不解了。”

林成方凝目思索了片刻,道:“姑娘,他没有施出全力。”

斩情女道:“林兄,瞧出来了。”

林成方突然飞身而起,一掌直劈下去。

这一击掌风呼呼,泰山压顶一般,直劈向黑衣人的顶门。

如若这一掌被击实,黑衣人势必当场送命不可。

而以那黑衣人的身手而论,绝难避开这一击。

但奇事发生了。

那黑衣人似乎是突然间,武功长进了很多,身子一闪,竟然把一击避过。

林成方收住掌势,未再进击,冷笑一声道:“狐狸,会露尾巴的。”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在下武功虽然有些装作,但说的可都是实话。”

林成方道:“黑剑门中人,就是说的句句实言,也无法叫人相信。”

黑衣人道:“眼下情形,你们非得相信不可,除非,你们真的不管三尺金童丁盛生死了。”

斩情女道:“我们找丁盛,不过是我对他一种私谊,其实,江湖人物江湖亡,只要他死得值得,那也算不得什么!”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诸位是不顾及丁盛的死活了。”

斩情女道:“顾及,但我们绝对不接受大苛刻的条件。”

黑衣人道:“嗯,叫你们等候一天,不算苛刻吧?”

斩情女道:“可以,不过,我们也有个条件!”

黑衣人道:“请说吧!”

斩情女道:“你给我留下来,希望你说的话,每一句都会兑现。”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看来,姑娘很难信任一个人。”

斩情女道:“对!尤其是黑剑门的人,根本无法相信。”

黑衣人笑一笑,道:“姑娘如此认定,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在下只好留下来了。”

斩精女道:“还有一件事,我要点了你的穴道。”

黑衣人呆了一呆道:“姑娘,你这么做法,不觉得有些过份吗?”

斩情女道:“不过份,黑剑门人,鬼计多端,咱们不能不防。”

黑衣人略一沉吟,道:“好吧!姑娘请出手。”言罢闭上双目。

黑衣人出奇的大方,使得斩情女有种意想不到的感觉,出手如电,点了黑衣人两处穴道,笑道:“朋友,我还得检查一下你的嘴已!你既然合作了,希望你合作彻底一些。”

语声一顿,接道:“过来,搜搜他。”

两个趟子手,应声奔了过来,动手搜查。

搜查得很仔细,但意外的是,黑衣人身上竟然寸铁未带。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打开他的嘴巴瞧瞧看。”

两个趟子手怔了怔,打开了黑衣人的嘴巴!

两个趟子手回顾了斩情女一眼,道:“找什么?”

斩情女道:“毒牙!我相信他必有一颗假牙,内藏毒药。”

两个趟子手仔细在黑衣人口中寻找,果然,找到了一颗假牙。

黑衣人的脸色变了,但却无法开口,无法挣扎。

斩情女笑一笑,道:“朋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黑剑门中人,用什么方法,竟能使你们个个愿为他们卖命?”

黑衣人只有抖动一下脸上肌肉,他很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斩情女回顾了林成方一眼,道:“林兄,咱们走吧!看样子很难等到人了。”

林成方道:“你真的相信这人的话。”

斩情女道:“小妹相信,黑剑门是个大组织,这些小事,大概还不会说谎言。”

林成方道:“说的也是!咱们回去吧!”

四海镖局布置的人手,立刻撤了回去。

但人到镖局,斩情女立刻对林成方道:“林兄,咱们两个出动。”

林成方笑道:“他们来一个投石问路,咱们就来个欲擒故纵。”

斩情女道:“但他们赔上了一个人。”

林成方叹息一声,道:“就算杀了他们十个人,也无法抵偿丁盛一条命。”

斩情女笑一笑,道:“咱们分开走!在南门外面那片树林中会齐。”

包天成道:“两位先走一步,在下立刻带人去接应。”

斩情女道:“这个人,好好地看管,我怕他们用的一石二鸟之计,表面上,派个人质,来我们这里,以松懈我们的用心,实际上,是在我们这里派一个卧底的奸细。”

包天成道:“对,这小子不可不防。”

斩情女道:“他扮猪吃老虎,装作得没有什么,这一点不可不防。”

林成方道:“你怕他运气冲开了受制的穴道?”

斩情女道:“我确有这个顾虑。”

包天成略一沉吟,笑道:“我们收存有油泡过的牛筋,他如是心怀鬼谋而来,我就要他多吃一点苦头了。”

斩情女道:“对!用油泡牛筋把他捆起来,叫他偷鸡不着浊把米。”

林成方重回到林中不久,斩情女兜了个大圈子,也回到了林中。

两个人都很有耐心,分守在两处路口,监视着出城的人物。

天近黄昏时分,城中驰出了一辆篷车,奔行极快。

林成方和斩情女打了一个招呼,闪身到道旁一株大树之后。

赶车的是一个青衣大汉,扬鞭驰来,奔行极速,车辆带起了一片漫天的尘土。

轮车驶过,林成方突然由树后闪出,施出八步赶蝉的身法,疾如流星一般,抓住了篷车,忽然一翻,躲人了车底下面。

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至。

快马和篷车,保持不过三四尺的距离,林成方的一切举动,那骑马人,看得十分清楚。

一道光寒,由林中飞出。

那骑马人只顾到注意闪入车底的林成方,未料到林中突有暗袭而来。

匆忙应变,急急一个闪身。

但斩情女已不给他第二个机会,人由林中飞射而出,双手齐扬,一道银芒出手。

马上人躲开了一把柳叶飞刀的暗袭,却躲不开这一篷银针。

前胸,头脸上,一下子中了数支。

好狠的斩情女,不容那马上大汉发出声音,人已硬挤上了马鞍,把那人撞下马去,顺手一指,又点中了那人的穴道。

不过,这时的斩情女,已不是女装,穿着一身男子衣服。

一袭很普通的淡青衣服,一顶掩住了大半个脸儿的马莲草帽。

斩情女纵马急驰,跟在车后。

林中又悄然行出了两个人,是包天成和子母刀吴恒,两个人动作很快,先把那摔下马的大汉,拖入了林中,然后,由林中牵出了两匹马,纵身而上,急急驰去。

林成方施出黏字诀,双手抓住车下一根横木,整个身子像贴在车底一样。

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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