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高杉君的忧郁- 第19部分

☆、第32章　三十二

“喂喂，听说了吗，那边的讲武馆好像又出事情了。”私塾的学生在窃窃私语。
　　　　“好像是斗殴事件吧，据说这次被的那个学生连手都骨折了吧？”
　　　　“好过分啊，那些上层武士就能做这些事情吗，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加入谈话的学生变多了。
　　　　“说起来，高杉君原本好像也是在讲武馆念书的吧？说不定也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跑到我们这种小私塾了。”
　　　　“真是可怜啊，那些被打的孩子。”
　　　　在松阳进班的时候班上的一切谈论都戛然而止，身为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所有人都很珍惜自己学习的机会，所以他们不会浪费上课的时间，但是私下里他们对于流言还是十分好奇的，特别是离松下私塾不远的讲武馆的流言。
　　　　“真是那群蠢猪能做出来的事情。”高杉君自然也听说了讲武馆发生的斗殴事件，很普通的欺负现象，上层武士家的孩子将下级武士家的孩子打得骨折，不过这次尤为严重，那个下级武士家的孩子估计终身都不能拿起刀再次战斗了，比起私塾其他孩子听见的传闻高杉君知道的要更多一点，“不过领头的人好像已经不在长州藩了。”高杉君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大概正是因为全家都要迁到江户，所以才敢做出这种事情吧？”
　　　　“迁到江户，这种事情很难的吧？”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深深地明白在这里离开本藩有多么艰难，不仅要取得藩主的同意，最重要的是还要获得江户的入住许可。
　　　　“原本是很难。”高杉君也没有反驳桂的话，“因为早就想赶走这些蛀虫所以藩主大人到不会多加阻拦，只不过江户那里的许可可是相当难的，那个将军大人他最讨厌的可就是摩萨藩以及长州藩的武士了。”
　　　　“所以才不寻常吧？”桂很冷静地思考，“而且因为这些人的缘故，上层武士和下层武士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了。”
　　　　“谁知道呢？”高杉君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扭头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樱花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桂不同，身为三船家唯一继承人的高杉君所知道的可比桂要多的多的多了，而且因为三船夫人议事时从来不避开高杉君，所以高杉君对于局势看得更加透彻。
　　　　大批上层武士迁入江户，上层武士与下级武士矛盾激化，藩主暗自购买大批军火，三船家私下开始清点产业，这一切都暗示着一个结论：战争就要来了！
　　　　但是是什么样的战争才会让三船家乃至藩主都如此戒备呢？高杉君这么想着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关窍，毕竟懦弱的幕府是没有胆子对如此强势的长州藩动手的。
　　　　高杉君的担忧桂和银时都不知晓，因为消息来源的问题，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只能凭借直觉感知现在风雨欲来的架势，却不能清楚地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松阳老师却不是如此，高杉君多看了一眼依旧在台上淡定授课的男人，虽然三船夫人没有直接告诉他，但是高杉君已经多次在三船家撞见松阳老师了，他大多数时间都出现在议事厅，和那些才讨论完机密的家臣们在一起。要是高杉君没有猜错的话，松阳老师应该对局势的变化了如指掌才对。
　　　　不过高杉君的猜想始终得不到印证，虽然三船夫人讨论事情不避着高杉君，但议事厅又是另一回事了，人们在里面谈论的都是机密中的机密，高杉君还没有资格加入。
　　　　但在某一天事情突然发生了转变，那一天高杉君正像平时一样结束了一天的课业，沐浴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书房中读书。
　　　　“高杉少爷。”常年跟随在三船夫人身边的阿羽忽然出现在了高杉君的面前，“夫人有重要事情，请少爷更衣。”她的身旁还有一套再正式不过的和服。
　　　　重要的事情？高杉君有些疑惑，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竟然还要他穿正装出席。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高杉君还是在阿羽的帮助下穿上了和服，跟着阿羽朝议事厅去了。
　　　　“三船大人。”阿羽替高杉君拉开了大门，“少爷到了。”
　　　　“！”高杉君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议事厅，三船夫人坐在上首，而过道左右都坐满了家臣，气氛十分凝重。
　　　　“过来，晋助。”三船夫人难得严肃着一张脸对高杉君说道，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恰好比她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矮上了一点点。
　　　　“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高杉晋助。”等到高杉君落座后三船夫人对着家臣说道。
　　　　“高杉……？”下面的家臣不少都一脸震惊，他们以为高杉君已经将姓氏改成三船了，毕竟只有这样三船夫人才会让他参与议事，但现在看来事实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最近的态势。”三船夫人的表情称得上是肃穆，“虽然有些突然但是我要向各位宣布一件事情，”她看了一眼高杉君，“我的儿子高杉晋助将继承属于三船家的一切财产与权利。”她这么说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那把武士刀双手端着递给高杉君。
　　　　“这太突然了，母亲大人！”不仅仅是家臣，高杉君都被吓得够呛，他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对这三船夫人行了大礼但就是不去接那把武士刀，“我并没有上三船家的家谱，恕难从命，母亲大人。”
　　　　虽然高杉君是三船夫人唯一的儿子，但因为迟迟没有改姓，所以高杉君事实上是没有三船家的继承权的，他的姓名甚至没有上三船家的家谱。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大人？”下面的家臣有些为难，按照常理来说像高杉君这种上层武士家的孩子应该在及冠后才有到议事厅学习的资格，旁听三五年之后顺理成章地继承家里的事业，高杉君的年纪离及冠都差了不少，而且根本就没有在议事厅旁听的经验，就算是事态有些紧急，但也不至于如此。
　　　　“有何不妥，”三船夫人看都没看那个开口的家臣，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高杉君身上，“你这副样子还算是我儿子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威严，高杉君没有抬头就任凭着三船夫人训话。
　　　　“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已经猜到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三船夫人的声音更加提高了，“不管你有没有改姓氏，你是我三船芷一手教导出来的唯一的儿子，倘若我出了什么意外……”
　　　　“慎言，母亲大人！”高杉君终于抬头了，他直视着他的母亲，眼中的火花不断跳动，“慎言！”他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出了意外你就要代替我接着行使身为家主的职责。”三船夫人完全没有顾忌高杉君的感受，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
　　　　“宽政大狱已经开始了，”她不顾下手大臣惊恐的神色对高杉君说道，“那个无能的幕府在天人的帮助下要肃清各地煽动攘夷的志士、激进分子、乃至诸侯、公卿，三船家作为长州藩有名的激进分子被列为最先肃清的对象。”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晋助？”

☆、第33章　三十三

“喂，假发，”银时看似漫不经心地叫了桂的名字，“那个矮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啊？”银时口中的“那个矮子”指的自然是高杉君，他和桂都很清楚高杉君师控的程度，看见他没有来自然会十分惊讶，更何况在今天松阳老师还宣布了这样的消息。
　　　　“不是假发，是桂。”桂先像往常一样反驳了一下然后再接着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最近家主大人那里似乎不是很太平。”桂的感觉十分敏感，他早就感觉到了最近弥漫在三船家的紧张气氛，但因为三船家养的人都有守口如瓶的好习惯，所以他这个孩子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松阳老师解散私塾的消息吗？”银时躺在榻榻米上一脸无所谓，但不管是他还是桂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松阳老师有多么重视私塾他们两个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唯一能让他解散私塾的大概就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学生罢了，这个节骨眼上从未缺过课的高杉君竟然没有来到学校自然让他们有些不好的联想。
　　　　“银时。”桂的表情有些挣扎，过了半响他还是叫了声银时的名字。
　　　　“干什么？”银时懒洋洋地转头。
　　　　“要不要去高杉那里看看？”他对银时问道。
　　　　“哈？”银时一脸“你他吗在逗我吗”的表情看着桂，“去看那个矮子，你在开玩笑吗，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一脸严肃对银时说道，“我觉得高杉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才没有来私塾的，我们应该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吗？”银时抬了下眼皮。
　　　　“是这样没错但是……”桂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银时打断了。
　　　　“你和他住在一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去也没什么用处吧？”银时虽然平日都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脑子却还算清醒，“要去你一个人去就好了，好不容易不去上课了阿银我要好好补补觉。”说完不等桂开口就闭上了眼睛。
　　　　“真是……”桂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在确定桂走了之后银时立马爬了起来，他在私塾一间一间房间地找，希望能把松阳老师给找出来，但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一个一个到底到哪里去了啊？”他嘴上抱怨着却也抱着刀出了私塾大门。
　　　　在桂和银时都心急如焚的时候高杉君却异常地冷静，他和三船夫人两人在静室面对面坐了一夜，两人中间隔了两把武士刀，一把是之前供奉在祠堂的三船家这么多年流传下来的名刀，还有一把是三船夫人自己那把饮了无数鲜血的武士刀。
　　　　“我拒绝离开。”高杉君的脸可以称得上冷若冰霜，“我绝对不要像一只丧家之犬地逃走，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应该留在这里与三船家共存亡才对。”虽然他知道昨天那些大臣提出来的要求很正确，在战争爆发前让他离开长州藩为三船家保存力量，但高杉君却忍不下这口气。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灰溜溜地逃走。
　　　　“武士应该死在战场上，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母亲大人。”他的语气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没有成年的小鬼和我谈什么武士。”三船夫人毫不留情地嘲讽，“更何况你留下来有什么用处，在这里拖后腿然后让三船家的血脉彻底断绝吗？虽然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你好歹也要死得有点意义吧？”她这么说着更加黑了脸，“而且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吗？”她阴测测地盯着高杉君，“不过就是一群天人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如果不是局势紧张干什么向交代遗言一样把所有暗地里的产业都告诉我然后急着送我出蕃呢？！高杉君几乎要向三船夫人质问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已经知道这一次恐怕会凶多吉少了，毕竟天人那边可是派出了可以毁灭一个星球的兵力来长州藩这里，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内战火就会在这个蕃国点燃了吧？如果情况更加糟糕一点的话连三天都不要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三船夫人看见高杉君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伸出手指狠狠地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都说了我很强啦，你这小子可还差得远了！”
　　　　“在外面好好看着我们家的产业，到时候要是少了一分钱我就来找你！”说完这句话后三船夫人对着阴影处打了个手势。
　　　　“！”房梁上、门外面忽然冲进来了一大批忍者，都是三船夫人手下的精英，她们一起擒住了不断挣扎的高杉君然后将他从背后敲晕了。
　　　　“我已经和藩主说好了，今天晚上就动用之前修的那条密道将他连夜送出去。”三船夫人冷静地对阿羽吩咐道，“那些外逃的猪猡已经解决掉了，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三船晋助马上就会在战火中丧生，而逃出去的仅仅是高杉晋助，你明白了吗？”
　　　　“明白！”阿羽换上了一身劲装，谨慎听着三船夫人的吩咐，深怕漏掉一个字。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不需要隐瞒。”三船夫人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不用阻止他复仇但是不能让他白白送死，知道了吗，阿羽。”
　　　　“好的，大人！”
　　　　“那么晋助这孩子就拜托你了。”三船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高杉君，然后拉上了静室的推拉门。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那些拥有奇特科技的天人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路狂奔回去的桂与一辆并不高大的马车错身而过，他冲进了大宅，却差点被外院守卫的武士当作驱逐者刺死，若不是那些护卫认出了他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你还没有离开吗，小太郎？！”那里的护卫也很震惊，这院子里的妇孺与孩子都已经被疏散完毕了，剩下的只有要与三船大人共存亡的家臣与武士了。
　　　　“不管怎么样你快把他带走吧，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孩子留在这里！”那个护卫头领对护卫队里比较年轻的一个武士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个护卫就将桂一把抱起，跨上马向不远处的平民城镇飞驰而去，三船家在那里修了战争时期启用的地下防卫工程。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桂失控地对抱着他的武士喊道。
　　　　“马上就要打仗了！”那个武士回答得毫不含糊，“幕府发动了宽政大狱的肃清活动，第一个下手的就是长州藩，天人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
　　　　“打仗？天人？”桂被这两个词打懵了，“那三船大人，高杉还有私塾的平民怎么办啊！”
　　　　“因为是肃清运动的原因，平民大概都不会被波及。”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个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表情，“至于三船大人与少爷自然要在这里与三船家的基业共存亡了！”那个男人跑得更快了，手上也用力将开始挣扎的桂牢牢控制住。
　　　　“带我回去啊！”他对着那个男人喊道，“高杉他还在那里，身为武士我怎么可以一个人逃走啊！”
　　　　“闭嘴，小鬼！”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气愤，“什么武士，看清楚了，我这才叫武士，你这种小鬼这时候就好好地躲起来就行了，战场上的事情有大人操心就可以了。”
　　　　在马飞奔了不少时间后男人终于来了个急刹车，他以最快速度将桂塞到了避难所里面，还不忘记对里面的人嘱咐了一句：“看好这个小鬼，千万不要让他跑出来了。”
　　　　他才说完下面就几个女人一拥而上，将不断挣扎的桂抱得紧紧的，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三船大人、高杉、松阳老师、银时……”桂的瞳孔都睁大了，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那个满目疮痍的未来。
　　　　天人这次是下了血本，不仅从攘夷前线抽调了大批军队还出动了天道众以及雇佣了大量在宇宙中飘荡的佣兵，虽然长州藩的武装力量不足攘夷战场上的五分之一，但天人们却出动了同等的兵力。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天道中的首领说道，“这可是三船芷的地盘啊，那个到处宣扬颠覆幕府思想的吉田松阳也在这里。”
　　　　“那么是怎么处理？”下面的天人问道。
　　　　“吉田松阳带走就可以了，”领头的人这样说道，毕竟如果一下子将所有人都赶尽杀绝的话反而会引起人民更大的反弹，特别是松阳老师一个周游各国的知名学者，而且因为他就是一个人就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泛不起太大的风浪，“不过三船芷绝对不能留，要连同她与三船家的力量一起毁灭干净。”
　　　　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话：“比起地球人一起反抗还是让这个女人活着更加可怕一点。”
　　　　“绝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