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虐者的温柔- 第8部分

　　
　　有这么明显吗？
　　
　　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就算情况比他想像的坏得多。但至少，那个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只要那个人不再逃跑，他就会有足够的时间，了解那个人六年来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人。然后……
　　
　　然后是什么？
　　
　　汪东城迷惑了。
　　
　　他一直追着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问题纠缠在一起，织成一个错综复杂的网把汪东城捆绑其中。
　　
　　看着郑元畅把门关下，汪东城拿起电话。
　　
　　“……把那个人叫过来。”
　　
　　然而。现在不是应该迷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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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仙度瑞拉

　　“你说你昨天遇到了东少？！”围绕在小薰身旁的女生莫不发出了惊叹声。
　　
　　“那么大声干嘛？现在还在上班耶。”睇了其他女生一眼，小薰不以为意地接着说，“东少还对我笑哦，东少的笑容真的很好看耶。”
　　
　　想起那个浅笑，女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怎么可能？”他们很少看到汪东城笑，还有人打赌说东少根本就不会笑的。
　　
　　小薰不服气地反驳，“怎么不可能？！东少还跟我说希望下次还能再见面！”
　　
　　“哗——”女生们又发出了一阵不小的惊叫声，立刻引来了主管的侧目。
　　
　　几个人立刻嘻笑着压低了声音。
　　
　　“说起来，上次他只跟你说话，就很奇怪……说什么‘你身上的是什么香味’，简直就是在搭讪嘛……难道东少真的看上你了？”
　　
　　“要是你真的嫁入了豪门，可不要忘记我们了哦！”
　　
　　“我要求不高，只要你介绍比东少差一点点的就可以了。”
　　
　　“嗯哼……我考虑看看……”
　　
　　遇到王子，然后像魔法一样，仙度瑞拉成为了王妃。
　　
　　那是所有女孩的梦想。那是一个甜蜜的共同的梦想。
　　
　　在其他女生羡慕的眼光下，女生在愰惚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穿着玻璃鞋和王子共舞。甜蜜而梦幻。
　　
　　“可是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其中一个女生打破了她的幻想。
　　
　　像是被说到痛处，小薰皱了皱眉，“反正我们又还没结婚，我当然还有选择的余地啊。”
　　
　　她一直很害怕被其他人看到阮文人。所以他来接她的时候，她都会让他在外面等着。
　　
　　然而，有一次还是给同事看到了。
　　
　　“唉——好可惜哦，他可是长得超级好看的耶，就是——”见过的女生露出婉惜的样子。
　　
　　“喂！”小薰警告地瞪了女生一眼。
　　
　　“不过，东少也超帅的啊，就算怎么可惜，也是会选择东少的吧。”其他女生立刻安抚小薰。
　　
　　“小薰。”
　　
　　主管走了过来，其他女生立刻作鸟兽散。
　　
　　“请、请问……有什么事？”糟糕！老处女又要找她麻烦了！
　　
　　“冯秘书让你现在到总经理办公室。”说完主管竟然对她笑了笑，“去久一点没事。”
　　
　　“天啊——”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吸气声。
　　
　　女生的心微微颤抖起来。
　　
　　她真的要成为仙度瑞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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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少。”女生一推开门，发现汪东城双手撑着桌面，似乎在等着她。
　　
　　“坐吧。要喝什么？”汪东城向女生询问。
　　
　　女生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随、随便就好。”
　　
　　汪东城向秘书吩咐，“拿杯咖啡进来。”
　　
　　看着汪东城温和的表情，女生迷惑了。
　　
　　果然。他是喜欢她的吧。
　　
　　因为他只有对她，才露出这样温和的表情。
　　
　　汪东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那天见到的是你男朋友？”
　　
　　直白得让女生不知所措。
　　
　　“不、不是！真的不是！只是普通朋友！”小薰立刻否认。
　　
　　汪东城的问题让小薰惊慌失措得差点打翻桌上的咖啡。
　　
　　不能让东少知道她和阮文人的关系。否则，一切都会化成泡影。她只能还是她。做一辈子平凡的她。
　　
　　所以不能让他知道。而且，要尽快结束那样的关系。
　　
　　“是吗？”汪东城不置可否按了按眼角。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残忍。
　　
　　她在说慌。
　　
　　然而。上钩了。
　　
　　“你可以回去了。”
　　
　　汪东城微微地眯起眼，露出一个温暖得犹如太阳的笑容。
　　
　　他不是不会笑，只是很少笑而已。
　　
　　这算是赠送给她最后的礼物吧。
　　
　　再见了。女人。
　　
　　被那样的笑容所迷惑，女生失神地步出房间。
　　
　　果然。他是喜欢她的。
　　
　　女生是如此笃信这一点。
　　
　　就像是催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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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适合

　　“蛮姐……你可不可以给我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停下手边的工作，花店老板娘抬头注视着眼前低着头的青年。
　　
　　就她所知，小阮同时兼职三份工作，加上为人又节俭，生活应该很宽松才对。
　　
　　过了一会儿，青年因为她的沉默，露出了动摇的表情，老板娘立刻收起疑惑，笑了笑，“行啊！没问题！不过……”加了一个但书，“有什么事要记得跟我说哦。”
　　
　　一定有什么事。
　　
　　闻言，青年的眼闪烁了一下。“……嗯，谢谢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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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一下，唐禹哲最终还是踏入了百货商场。
　　
　　不习惯到这样的地方来，唐禹哲有点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
　　
　　是不是让小薰自己买比较好呢？可是这样又不能给她惊喜了。
　　
　　手里拿着小薰给的照片，在明亮的窗橱间浏览着，终于发现了小薰所说的包包。
　　
　　唐禹哲小心翼翼地拿起价钱牌看了一眼，然后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带够钱了。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从唐禹哲踏入商场就一直留意着他一举动的保安，在看见他似乎想要拿起包包，立刻走了过来。
　　
　　“我……”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彪形，唐禹哲愣了愣。
　　
　　保安扫了唐禹哲沾着泥土的衣服一眼，然后露出不屑的表情，“去去——这里没有你买得起的东西。”
　　
　　保安略略提高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是的，我要买这个——”
　　
　　“给我出去！”说着保安推了唐禹哲一把。
　　
　　有缺陷的右脚没能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推力的冲击下，身体开始向后坠落。
　　
　　“啊！小心！”
　　
　　耳边充斥着围观的人的尖叫声，唐禹哲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下次不要再来这样的地方了。
　　
　　然而。
　　
　　到来的却是一个温热的怀抱。剧烈的呼吸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连串触感的变化。
　　
　　唐禹哲睁开眼。然后那张冷竣的脸毫无预警地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东少！！”
　　
　　“赶紧叫救护车！”
　　
　　“天啊！怎么办？！”
　　
　　整个世界变得异常的安静。就像置身于真空中一样。
　　
　　那个人苍白的嘴唇在眼前开合着。他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唐禹哲伸出手去，想要把那个人额头上渲染开来的血红色抹掉。
　　
　　然而那个人却被周围的人们从他身边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渐渐地变远。
　　
　　伸出去的手想要勾住那个人的衣角，只能在空气晃动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放了下来。
　　
　　你说的东西，我没有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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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猜测

　　一阵混乱中，汪东城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然而现场中的每个人依然沉浸在震惊中。
　　
　　他们目睹了整个过程。
　　
　　在架子倒下来那一瞬间，汪东城不顾一切地飞奔到那个人的身边，用身体护住了那个人。
　　为了那个人，东少竟然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
　　
　　那个人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置那个人，没有人上前向那个人伸出援手。所以他们只是看着那个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安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拖着有缺陷的右腿，一跛一跛地走出百货商场。消失在门口。
　　
　　注视着那个人的背影，保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我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我说……那个是你男朋友吧？”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女生推了推身边的人。
　　
　　然而，却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回答。
　　
　　她看到了。
　　
　　自始至终，她看得一清二楚。
　　
　　汪东城恐惧的表情。汪东城不顾一切的身影。汪东城抱着那个人的手。汪东城护住那个人的身体。
　　
　　她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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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水柱打在身上，让人生痛。
　　
　　唐禹哲闭上眼，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人最后的表情。
　　
　　他，到底想要对他说什么？
　　
　　那个人似乎对他说什么。然而，他却什么也听不到。就像暂时性失聪一样。
　　
　　是因为太恐惧了吗？那他，在恐惧什么。
　　
　　电话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
　　
　　□着身体来到客厅，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唐禹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嗯……我现在就过来……”
　　
　　现在的他很累很累，没有办法面对小薰。然而小薰的语气却显得很异常。
　　
　　当唐禹哲赶到小薰的家之后，发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昏暗的客厅里，连灯也没有开。
　　
　　“怎么不开灯？”唐禹哲顺手打开电灯。
　　
　　“……没有……”小薰说着这话时，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唐禹哲，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被那样的目光看得不安起来，唐禹哲调开了视线。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包包的吗？”
　　
　　唐禹哲愣了愣。他完全把这件事情忘了。
　　
　　顿了顿，“嗯……今天花店突然有事，所以没能去买……我下次再给你买……”
　　
　　“是吗？”女生不置可否，声音异常的平静。
　　
　　闻言，唐禹哲惊讶地抬起头，想要看看女生的表情，却因为女生背对着自己，所以没能如愿。
　　
　　小薰今天太奇怪了。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生气。
　　
　　发生了什么事？
　　
　　唐禹哲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沉默像是病毒一般在房间里扩散开来。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唐禹哲向四周梭巡着，想要寻找打破沉默的话题，却在看到某一点东西的时候而愣住了。
　　
　　“小薰……这个……迷迭香是怎么回事？”那棵生长在盆栽里的迷迭香，针细的叶子全都被人摘掉了，只剩下纤弱的茎。
　　
　　唐禹哲纤长的手指抚上那孤零零的茎，带着微微的颤抖。
　　
　　迷迭香是他最喜欢的植物。看起来很普通，却会发出好闻的香气。那样的味道里盛载着他最美好的回忆。
　　
　　“哦，我把叶子拿去泡澡了。”女生不以为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唐禹哲愕然地抬起来，却和女生尖锐的视线相遇了。
　　
　　“那样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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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是我

　　“那样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很像呢……”
　　
　　“什么……”
　　
　　这时，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
　　
　　带着可怕的执着。
　　
　　“为什么不接？”
　　
　　女生的话语里隐约中透露出决绝的寒气。那是从未有过的。
　　
　　唐禹哲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电话，按下通话键。
　　
　　“喂——”
　　
　　“是我。”
　　
　　只是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话语。然而，他已经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对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也没有感到诧异。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里只剩下那个人吝啬的两个字。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有在听吗？”
　　
　　从微微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才迟钝地回答，“有……”
　　
　　那个人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唐禹哲握着电话，安静地听着那个人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他。
　　
　　“记下来了吗？”那个人的声音通过电波，奇妙地传达了过来。
　　
　　唐禹哲点了点头，尔后意识到那个人看不到，连忙回应，“嗯……”
　　
　　“那个人是谁呢？”
　　
　　唐禹哲抬起头，望进女生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终于记起自己身在哪里。
　　
　　挂掉电话，就像关掉了和某个特定地点相连的无形的开关。
　　
　　“花店打来的……有急事要我立刻回去……”谎言顺理成章地说出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下意识地把那个人有关的事情定义为秘密。
　　
　　“是吗……那你回去吧。”女生异常的平静，没有了平时的无理取闹。
　　
　　一切都显得不寻常。
　　
　　然而他再也无暇顾及。那个人所在的地方。那个人的伤。那个人的声音。
　　
　　现在他在意的只有这些而已。
　　
　　从女生的家里出来，然后直奔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看着眼前独立病房白色的门板，要敲门的手却犹豫了。
　　
　　只要踏进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的。那个人又会名正言顺地入侵他的世界。
　　
　　他只是想要确定他好不好而已。只要看到了，他就会走。然后，他还是原来的他。他还要去给小薰买那个包包。他还要想第一个情人节要给小薰买什么礼物。
　　
　　是的。只是这样而已。
　　
　　唐禹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微微颤抖着的呼吸稍稍平静下来。敲了敲门，门内立刻传来一声回答。
　　
　　“进来。“
　　
　　门把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分外的清晰。
　　
　　在唐禹哲推开门的瞬间，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停了一下。
　　
　　“……唐唐？！”郑元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点愣然地走到唐禹哲面前。
　　
　　“元少爷……”纵使他已经不再是炎家的下人，却依然保持着这个称呼。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到了皮肉里。
　　
　　郑元畅惯性似的想要拍拍唐禹哲的头，却突然发现，唐禹哲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伸出去的手只能在空气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尴尬地收回来。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