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不是要买你,只是要帮你!你快去葬你爹吧!”永琪挥挥手。
“可是…可是……我怎么办呢?那些人,我很怕啊!他们一直缠着我,一直欺负我……”采莲抽抽噎噎的说。
“恐怕这样不行,那几个恶霸还会找她麻烦的!等下爹没葬成,说不定连银子都给人抢了去!”福尔康说。
“是啊!你们要帮人家忙,就干脆帮到底!要不然,我们走了,她还是羊入虎口!”福尔泰也点头。
“怎么帮到底?难道还要帮她葬父吗?”福伦问。
小燕子豪气的一摔头:“好吧!就帮她葬父吧!”
福伦摇头。
采莲的爹入了土。
帮忙已经帮完了。
第二天,大家继续行程,行行复行行。
大队人马,走了好大一段路,永琪一回头,忽然发现后面有个人,跌跌冲冲,蹒蹒珊珊的追着队伍。
永琪定睛一看,竟是采莲!
永琪不禁一怔,一拉马缰,奔到采莲面前,问:“采莲,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应该继续上路,到北京去找你的亲人,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采莲可怜兮兮的看着永琪:“可是……我是你的人了!你买了我!”
“不是!不是!我没有买你,只是帮你!我家里丫头一大堆,真的不需要人,你别跟来了,回头走吧!”
采莲低头不语。
永琪一看,才发现采莲穿着一双鞋底早已磨破的鞋子。
由于追车追马,脚趾都已走破,正在流血。
永琪抽了一口冷气,无奈而同情,说:“算了,先到我马背上来,我们到了前面一站,我再来安排你怎么去北京!”
永琪便伸手一捞,把采莲捞上马背。
采莲又惊又喜,坐在永琪身前。
两人回到队伍里,尔泰吃了一惊,问: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到前面一站再说!”
小燕子坐在马车里,一直伸头望着窗外,这一幕,就全体落在小燕子眼里。
此时小燕子在马车内大发脾气。
永璂则是半眯着眼,索性,昨晚永璂休息好了,否则,永璂准大发脾气。
至于永璟等人则不理会小燕子。
八爷和四爷一对眼,感觉到,有问题。
到了下一站,永琪发现,跟采莲说不清楚了。
那个姑娘,一直睁着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他,一副“抵死相从”的样子。
无论永琪跟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厢情愿的,低低的,固执的说:“我是你的人了,你已经买了我,我不会吃多少粮食,我要侍候你!”
永琪忍耐的解释:“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能带着你走!我们是出来办事的,带着你非常不方便!到了这儿,你就自己管自己了!”
掏出钱袋:“喂,这都给你!拿去买双鞋,买些衣服,雇一辆车,自己去北京,或者回你的家乡去,知道吗?”
小燕子走了过来,没好气的插口:“我看你就把人家带着吧!最起码,在路上骑个马,有人说说笑笑,也解个闷!”
福尔泰听出小燕子的醋意,便恐天下不乱的笑着接口:“是啊!一路上,我看你跟采莲姑娘谈得挺投机,人家现在无家可归,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大家这样一说,采莲更是对着永琪,一个劲儿的拜拜。
“我不会给您找麻烦,我什么事都为您做!请你不要打发我走!”
永琪好无奈,好不忍,回头看紫薇,求救的看紫薇,说:“你给她找双鞋!她的脚磨破了,所以不能走路,我才带她骑马!”
永琪这句话,原是向小燕子解释,为什么会并骑一马,谁知,小燕子听了更怒,一扭身,就走掉了。
紫薇赶紧给永琪使眼色。
永琪才急忙追去。
不知,永琪与小燕子说了什么。
两人才没有闹矛盾。
至于采莲,当天就被福尔康派人送去北京了。
为此,四爷有教训了弘历一顿。
四爷奶声奶气的道:“叫你生的好儿子。”
弘历无辜的道:“这不是我生的,我不会生。”
弘历刚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看永璂。
只见永璂一边抱着四爷一边喝茶,壮似没有听见。
弘历吐了吐舌头,不在谈论这个话题。
这段“采莲插曲”,总算过去了。
没有惊动八爷。
虽然,八爷等人都知道。
不过永璂发现,从这次以后,小燕子就多了一份女性的娇羞。
同是,永璂也发现这一路,真是非常热闹。
小燕子平均每三天就要跟人打一架,她每次一出手,永琪就只好出手,生怕她吃亏。
永琪一出手,福家两兄弟就不能不出手,忙着保护这一个格格,一个皇子。
八爷虽然也告诫小燕子,不要太冲动,这样一路打打闹闹,要不引人注目,都不容易。
但是,小燕子对八爷振振有词的说:“看到那些坏蛋欺负好人,我怎么可以装作看不见呢?没办法呀!如果老爷你也装成看不见,那……您就成了……成了……”
她压低声音,嘻嘻一笑:“昏君啦!”
八爷瞪了小燕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们一路打抱不平,走得其慢无比。
好在八爷只是陪永璂出门散散心,旅行是真的,出巡是说得好听,所以也不匆忙。
这天,八爷等人走到冀州境内。
正好赶上当地的庙会。
大家早已有了默契,有热闹的地方,不能放过!
所以,一行人就全体来到庙前。
庙会,永远是最热闹的。
有人在卖东西,有人摆地摊,有人卖膏药,有人卖艺。
各种小吃摊于,各种小点心,更是应有尽有。
冀州的老百姓大概全城出动,庙里,香火鼎盛,庙外,人潮涌来。
小燕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永琪紧紧张张的跟在她身边。
“小燕子,你的腿还有伤,不要再向前挤了!”
“那一点伤,早就好了!”小燕子满不在乎的说。
突然一阵锣鼓喧天,人群中,出现一个踩高跷的队伍,有狮于有龙,有观音菩萨,有金童玉女,还有哼哈二将,有蚌仙,有唐僧取经,后面还跟着“八仙”……几乎把所有民间传说的人物,都包容在内。
最精彩的是,全部踩着高跷,摇摇晃晃而来。
小燕子一看,兴奋得不得了,喊着:“这个好看!大好看了!”就奋力挤上前去。
“小心!小心!大家不要走散了!”福伦看到人山人海,急忙警告。
小燕子那里肯听,已经奋不顾身,拼命的挤进人群,要去看高跷队。
她东一钻,西一钻,转眼就淹进人群中,没了影子。
永琪不放心,追着小燕子而去。
福尔康和福尔泰,忙着去追永琪,四个人就一前一后,挤得看不见了。
傅恒带着弘历和四爷等人去了庙里。
永璂和几个武将,护卫着八爷。
紫薇紧紧的跟在八爷身边。
八爷本来也要去看高跷队,但是,人潮一波一波的挤着,再加上烟雾氤氲,就觉得很热,拿着扇子退在后面,紫薇用手里的扇子,拼命帮八爷扇着风。
福伦、纪晓岚等人,被挤得东一个西一个,但是,大家还是眼光不离八爷。
这时,一个卖茶叶蛋的小贩,老夫妻二人,憨憨厚厚的,挑着担子停在八爷面前。
两人对人潮张望着,挺无奈的样子。
老头就对老妻说:“那儿人多,咱们两个大概挤不进去了!就在这儿将就将就吧!”
老太婆一股忠厚样,拼命点头:“是啊,这卖茶叶蛋不比卖糕饼,又是火,又是炉于,万一烫着人,就不好了,能做多少生意,就做多少生意吧!”
八爷觉得两夫妻善良勤勉,年纪那么大了,还要作生意。不禁同情,低头问: “生意好不好?”
“凑合凑合,够过日子了!”老头说。
“老爷子要不要吃个茶叶蛋?”老太婆急忙问,“咱们都用上好的红茶煮的,您闻闻看香不香?不香不爽口,就不收钱!”
八爷笑了,说:“好吧给我十个!紫薇丫头,来付钱!”
“是!”
紫薇挤上来,掏出钱袋来付钱。
八爷就去拿茶叶蛋。
突然间,老头跳起发难,一炉子炭火陡然飞起,直扑八爷面门。
热腾腾的茶叶蛋,全部成了武器,飞打八爷。
紫薇首当其冲,被烫得大叫。
老头嘴里大喊:“皇帝老儿,纳命来吧!”
老太婆哗啦一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扑八爷,吼着:“我给大乘教死难的信徒报仇!看刀!”
变生仓卒,傅恒等人远水救不了近火,近处的鄂敏、纪晓岚等人大惊。
“有剌客!有剌客!保护老爷要紧……”福伦大喊,声如洪钟。
八爷已经挥着折扇,来不及的打着那些炭火和热腾腾的茶叶蛋,一抬头,陡见利刃飞刺而下。
八爷本不至于招架不住,但是,前前后后全是人墙,施展不开。
眼见利刃直逼胸前,自己竟退无可退,闪无可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永璂用随身携带的鞭子卷走了利刃。
此时,随身保护八爷的暗卫统统走人出来,与大乘教的信徒打了起来。
永璂则一直在八爷身边保护八爷。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头向永璂冲了过来。
八爷下意识的挡在了永璂的面前。
可是没有永璂的速度快,这把匕首划过了永璂的左手臂又划破了八爷的右手臂。
八爷有不知被谁给撞到了。
就这样,八爷摔倒了地上。
永璂什么都顾不得了,伸手将八爷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嘴里发出一声悲伤的大叫:“皇阿玛!”
同时,鄂敏、傅恒都飞扑过来救人。
和那老头老大婆大打出手。
远处,小燕子、永琪、福尔康、福尔泰听到这边的喊叫,知道出事了,一路吼叫着扑奔过来,飞的飞,窜的窜,跳的跳……
谁知,高跷队伍全部发难,高跷成了武器,和傅恒等人展开恶斗。
索性,一直在永璂身边贴身保护的血滴子们,不是吃素的。
群众喊着叫着,摔着跌着,四散奔逃,场面混乱。
傅恒、鄂敏和老头应战。
永璂就保护着八爷且战且退。
血一等人,和那个高跷队杀得难解难分。
小燕子等人还在一旁添乱。
始终没办法杀到八爷身边,大家急死了,只得拼命死战。
傅恒、鄂敏已将老头和老太婆打倒在地。
可是,“蚌壳精”和“舞龙舞狮”又都砍杀过来。
傅恒见八爷受伤了,显然无法自保,急忙大喊:“鄂敏!去保护皇上!这儿交给我!”
“是!”
鄂敏抽身,和永璂保护着乾隆,终于退到了安全地带。
纪晓岚也奔了过来。
永璂看着脸色苍白八爷道。
哑声道:“林院正!林院正!林院正……林院正在哪儿?”
“忙乱之中冲散了,十二阿哥别急,我去找!”鄂敏说。
“鄂敏,你别去!在这儿保护皇上!”傅恒急喊。
永璂大急,看着八爷,心如刀绞,大喊:“去找林院正!这儿已经安全了,保护什么?赶快去找林院正!”
纪晓岚急忙应着:“我去找!我去找子
纪晓岚冲进人群,到处找胡大医。
弘历耳听四面,眼观八方,看到纪晓岚在人群中,疯狂的喊着“胡太医”,知道有人受伤。
对在自己身边保护的粘一和粘三道:“粘一,你留下来。粘三,你去找林院正。”
粘三道了句:“嗻。”
便将在人群中的林院正一把抓起,带到了永璂那。
树下,永璂仍然将八爷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不曾松手。
他低头,看到八爷的脸色越来越白,血一直滴到地下,不禁心慌意乱。
这时,粘三提着太医,几乎是脚不沾尘的飞窜而至。
林院正惊魂未定,喘息的站在那儿。
“请十二阿哥将皇上的手臂替给臣,让臣诊治!”
永璂这才将八爷受伤的手臂替给林院正。
林院正急忙上前把脉,察看伤口。
只是林院正觉得一八爷的出血量来看,血腥味太浓了些,不过周围还在厮杀,林院正也就没有注意到永璂一直扶着八爷的左手臂在不断的出血。
另一边,战事已经告一段落。
高跷队东倒西歪,全部躺下。
冀州的守备丁大人已经得到消息,率领了大批官兵赶到,捕捉刺客。
众人此时已恶战完毕,纷纷聚拢。
“报告皇上,丁大人已经带兵赶到,所有乱党全都抓了起来!都是大乘教的余孽,从‘抛绣球”那天就盯上我们了,现在,已经押去审问了!”傅恒禀告。
丁大人带着一队官兵,急跪于地。
“卑职丁承先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官兵全部跪落地。
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永璂烦躁的挥手,心急如焚的说:“都不要吵,现在什么事都别说!先把皇阿玛治好要紧!林院正,皇阿玛怎样。”
“赶快找一个干净地方,臣为皇上清洗伤口!”林院正紧张的说。
永璂就对丁大人道:“听到没有?最近的地方在哪儿”
丁大人磕头说:“十二阿哥不嫌弃,就到奴才家里吧!”
永璂小心的将八爷的头放在地上,转身就将八爷背了起来。
急促的说:“还耽搁什么?走呀!”
说着,永璂就向前走去,大家赶紧急步跟随。
丁府一阵忙忙乱乱。
八爷躺上了床。
林院正在卧室内内外外跑,准备参汤,准备绷带,准备止血金创药……
作者有话要说:
☆、永璂
等林院正为八爷上好药后。
八爷的面色这才好看起来。
此时,夜色也深了,众人也忙了一整天。
除了永璂还在八爷的床边外,就连林院正也去休息了。
永璂看着睡梦中的八爷,笑了笑,就这样在八爷的床边昏迷了。
一直觉的不对劲的林院正在来到八爷床前,就发现极其浓郁的血腥味,永璂就这样倒在血泊中,衣服上的血已经变黑了,可是还有新鲜的血冒出来,林院正被吓去了,永璂可能被划破了大部分的血脉,再这样下去,永璂的左手臂就要废了。
林院正不敢吵到八爷,就叫来了傅恒和鄂敏,将永璂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这时,口渴的纪晓岚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最终,纪晓岚被指挥去将八爷的床单被套换了。
林院正则是忙着处理永璂的伤口。
一直道夜半三更,傅恒等人才去休息,这时,两更天到了。
永璂从睡梦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的爬下床,喝了口水,顿时觉得自己似乎不再八爷的房里了。
永璂动了动自己的左手臂,发现有包扎的痕迹,就知道是林院正不放心八爷,结果发现自己也受伤了。
永璂有些自嘲的笑笑,自行穿好衣服又来到八爷的房里守住。
就这样,永璂守了八爷好几天。
傅恒和林院正怎么劝也没用,林院正只好下狠药,希望永璂能快点好起来。
这天,永璂从血一的口中知道还有几天,大清的船只就要出发了。
永璂看着嚷着出去玩的小燕子。
苦笑了一下。
将剩下药都喂给了八爷。
从下午再到晚上。
一下午的荒唐。
永璂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