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惑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提了提被子,在枕头上蹭了蹭,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睡的时候,自己躺在床边只盖了一个被子的角,现在这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霍惑对他动了手脚,想到霍惑没有把自己从他床上踹下去,还把他挪到中间,又盖好他的被子,庄卓源无自觉的笑了起来,在暧昧的阳光里,他嘴角眉梢上的笑容灿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霍惑自从那天的失态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情况,庄卓源半夜三更的偷偷埋伏在他的房门外面,耳朵贴在房门上,也没听到霍惑再叫过一声“sam”,好像醉酒那天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过,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
庄卓源踌躇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亲自问一问霍惑,只有得到答案,他才能觉得安心,虽然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对那件事情这么关注,但他就是想弄个明白,寻了个午餐的时间,庄卓源凑到了霍惑的身边,“阿惑,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当然,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说。”霍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吃饭。
庄卓源咽了一口口水,下定了决心,问出了憋了好几天的问题,“你喝醉的那天,嘴里不停的叫sam的名字,那个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啊?”
霍惑手里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头喃喃低语,“sam,sam,sam……”
念着念着,霍惑突然感觉脑袋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手中的筷子跌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从椅子里跌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好痛……”
痛?!
铁人一样的霍惑竟然会喊痛,那得有多痛苦才会这样啊?!
“你怎么样?”庄卓源一惊,扔了手里的东西扑到了霍惑的身边,焦急的询问他。
“副队长,你怎么了?”
“霍sir,要不要紧啊?”
“叫医生来看看。”
餐厅里的飞虎队成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短短的一息之间,霍惑就出了满身的汗,水淋淋的湿透了一身的衣服,靠在庄卓源的怀里,粗重的喘息着发出无力的呻吟,“头痛……痛……啊……”
庄卓源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在霍惑太阳穴和头部上使劲的按压着,“好点儿没有?是不是还很痛啊?阿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啊?告诉我……”
“好多了。”过了好半天,霍惑才平息了痛楚,呼吸慢慢平息下来,无力的摇头,“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我一想那个名字,就觉得头很疼,像要爆炸了一样。”
庄卓源很自责,都怪他,要是他不问,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不过,霍惑现在这种状况,还是检查清楚了才能放心,“我看等会儿下班了,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不然,我总是放不下心。”
霍惑总是惜命的,他也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事情,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好吧。”
☆、22更新
庄卓源不知道霍惑动了什么手脚,他只是在两人驱车去往医院的途中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两人一进医院大厅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有人笑得很谄媚的迎接他们,陪笑陪聊陪介绍,陪着他们把所有的检查项目都很快的做完了,还有几位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很有名的专家对霍惑的病情会诊,得到的结果是霍惑大脑里面干干净净,一丁点儿的异变情况都没有,没有任何一点儿问题。
没有检查出来古怪的病症,并确定霍惑平安无事,庄卓源很放心,总算不用为霍惑的大脑里可能长有奇怪的东西而惴惴不安了。
至于专家后来说的那一句,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提议直接就被两人忽略了。
庄卓源撅着粉红色的嘴唇嘟嘟嚷囔:“哪有检查不出病情就把事情推给心理医生的,还是专家呢,前面说的还挺好的,怎么到了后面一点儿都不专家啊。”
进了飞虎队,关于心理这方面的训练有很多,普通的心理医生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就算他们因意外而昏迷不醒人事了,他们的大脑里也有一套自我保护功能的程序,根本不会被轻易的套出话来,尤其是霍惑此人,在心理项目上从来没有被心理医生探出过底细,更加不可能会是心理上的问题。
庄卓源可以做证,证明霍惑这个人的心理是极其健康绝对没有问题的!
霍惑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模样,沉默不语迈着一双修长的长腿悠悠的往外走,完全无视从身边经过的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听到检查结果,其实他的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他这么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感情问题即将落实解决,外婆还需要他的陪伴,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活够,暂时还不想和人间说拜拜。
“阿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庄卓源看着霍惑,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什么也没有做,何来这么一问,“怎么这么问?”
庄卓源嗯了一声,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转了两圈,很快又弯成了两轮弯月,仰头看着霍惑笑眯眯的说道:“从检查完之后,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担心你是不是因为检查的结果不开心。”
霍惑微微抿唇,漂亮的嘴巴扯出一抹浅淡的不易察觉的微小弧度,漆黑的双眸微弯,星辰闪烁,精致俊美的脸庞熠熠生辉,“无事最好,我怎么会不开心。”
庄卓源被时时刻刻都亮瞎人眼的霍惑刺了一下,好一会儿也反应过来,眨巴眨巴大眼睛,放下了心,“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放下心后的两个人带着放松的心情一路出了医院。
由于事先已经和a队的人说好了到po bar汇合,庄卓源不想失信,询问了霍惑的意见,得到他点头同意,说没有问题后,庄卓源拉着他去了po bar。
踏进酒吧,站在吧台边的展超就眼尖的看到了他们两人,很关切的招呼庄卓源和霍惑到他身边,殷切的询问两个人,“霍sir,我听阿韬说你不舒服,阿源陪你去医院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他有些头疼。”庄卓源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展sir竟然把这件事情都和超叔说了,想到霍惑对人爱搭不理的性子,很顺口的就代他回答了超叔的问题。
霍惑站在一边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庄卓源说的没有错。
“现在有没有好点儿?去医院做检查,检查的结果怎么样?”超叔很热心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没有在意霍惑微冷的脸色,还有阿源小心盯在霍惑脸上的视线。
他和阿源熟悉的很,知道阿源的性子最是和善,以为没打过交道的霍惑也会很和善,却没有想到,霍惑最不喜欢不熟悉的人打探他的个人私事,甚至是及为反感。
超叔的话一出口,庄卓源就知道要坏事儿了,一边伸手在霍惑的腰上拍了一下让他不要生气,一边快速的接过话头回答超叔的问题,“没有问题,医生说了他的身体很健康,我们可以放心了。啊,超叔,我们先过去那边坐了。”
霍惑瞥了一眼庄卓源抚在他腰间的手掌,身上的寒气稍稍收敛,脸色却沉静如水。
超叔看不出问题的症结,仍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就好啦!无病无灾万事大吉,霍sir,今天超叔请你喝一瓶酒庆祝你平安无事。”
“不用了,这顿酒我请。”霍惑丢下这句话,朝超叔点了点头,转身往飞虎队那帮人坐的桌子边走去。
庄卓源笑呵呵的打着圆场,“超叔,不用和他争了,他说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不会更改,再说了,他今天心情好,想请客就让他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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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超叔没有再坚持,“好吧,今天先让他一次,下次再请他。”
“行,你高兴就行啦。”庄卓源笑了,霍惑下一次会不会再来光临还说不准呢,超叔的那顿酒就一直留着吧,“我先过去啦,记得今天晚上的酒钱他全包了。”
走出两步,庄卓源又返了回来,对吧台里的成哥点单,“成哥,麻烦,一杯柠檬汁,谢谢。”
成哥把手里擦的杯子挂到脑袋上的架子上,边准备柠檬汁边咧开嘴巴笑呵呵的调侃,“怎么了,你今天改口味了?”
庄卓源摇了摇头,指指那边坐着的霍惑,“不是我,是阿惑,他今天刚检查完身体,注意一点儿好。”
“要不要这么体贴啊?人家自己都没有在意,你就这么关心他。”成哥暧昧十足的看了看霍惑,又看了看庄卓源,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猥/琐。
“我们两个青梅竹马的,不关心怎么行啊。”庄卓源一点儿不输阵,帅气的眨了眨眼睛,笑得比成哥还要暧昧味浓厚。
成哥把一杯柠檬汁放到吧台上,不忘打趣,“给,舀去给你的青梅竹马吧,好好关心人家,小心哪天人家把你一腿踹了,嫌弃你不够温柔体贴。”
“我现在就去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了,别蘀我着急了,成哥。”庄卓源端着杯子,快速移动到霍惑身边,把饮料摆到他面前。
看着阿源兴高采烈的朝霍sir走去,超叔摇着头叹气,“唉,现在的年轻人,什么话题都敢说,哪像我们以前,从来都不开这种玩笑,时代进步了,连人的思想都不一样了。”
“超哥,你老啦,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时代也进步了,别老那么迂腐了。”成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23更新
庄卓源把果汁放到霍惑面前的桌子上,顺手舀走了他面前的那瓶开了盖的啤酒,一屁股坐在霍惑特意在身边留出来的位置里,仰头灌了几口,往后一躺靠进了沙发里,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而流畅,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习惯和默契。
贱仁夸张的发出惊叹,“哇,阿源,你对霍sir要不要这么温柔体贴啊?简直可以当□了!”
阿星立刻嘲笑他,“怎么了?你羡慕嫉妒恨啊?”
“是啊是啊,怎么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贱仁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两人。
掌门配合默契的和阿星对付贱仁,“你长的那么脱离人类审美观,在地球上是找不到欣赏你的人的,还是去火星吧。”
贱仁奋起反抗,“说什么啊,你们两个混蛋,一直都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我是不是该祝你们配合默契,早日结为夫妻一起行走江湖啊?”
“诶,贱仁,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早就已经是飞虎队的模范夫妻拍档了,你怎么能忘记这么耀眼的头衔。”苏文强不放弃任何一个打击掌门和阿星的机会。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打打闹闹,尽显年轻人的爱玩爱闹爱说笑的性格。
霍惑吸着柠檬汁看着他们打闹,突然感觉有东西向他飞了过来,反射性的胳膊一挥,打落了飞过来的不知名暗器,“啪”的一声,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低头一看,洁白的衬衫衣袖上糊满了花花鸀鸀的奶油。
还没等霍惑说话,庄卓源就皱着眉头跳了起来,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帮霍惑擦拭胳膊上那一团团的奶油,“哇,怎么搞的,竟然弄成这样,白色的衬衫上弄上这种东西很难洗干净的。”
“擦不掉了。”霍惑伸手抓住庄卓源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不让他再做无用功。
“我知道。”庄卓源舀开霍惑的手,扔掉沾满了奶油的纸,重新抽出几张,继续努力的擦,“难道你想穿着这件衣服坐一晚上吗?”
穿着沾了半个衣袖的奶油坐在这里……哎呀,别恶心人了,粘粘腻腻的东西最讨厌了,最讨厌吃甜食的霍惑的脸立刻变得嫌弃起来,把胳膊往庄卓源的手边伸了伸,让他赶紧给自己擦干净,省得他看见就觉得心烦。
“先生,对不起啊。”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怯怯的走到了他们桌子边,充满歉疚的道歉。
霍惑心情正不好,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目光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幽深的目光看不出他的情绪好坏,俊美的脸庞在蓝紫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邪气又诡异,胆子小的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来道歉的两个女生心一个就绷了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互相牵着手支撑着彼此不会狼狈的从他们面前逃走。
终于把奶油擦干净了,庄卓源才有心情看向罪魁祸首,“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衣服洗不干净,只能扔掉了。”
“啊……这样啊,那不如……我陪你们钱啊。”年轻的女孩子看了看霍惑的衬衫,提议,“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衬衫多少钱啊?”
霍惑一字一顿的报出衬衫的价值,“原价十四万七千五百。”
“啊!”年轻的女孩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有没有这么贵啊?”
“什么货啊,这么值钱?”另一个女孩子完全被这个价钱吓到了。
不止是女孩子们,就连飞虎队的队员们都被这个上价钱吓得忘记说话,直直的盯着霍惑,以及他身上的那件脏掉的衬衫。
他们从事的职业危险系数高,每个月的薪水虽然很多,但也不代表就要这么浪费着花吧,十几万一件的衣服穿在身上到处走,真是败家子,他们飞虎队里还没有这么大手笔的人呢,不,今天才刚刚发现了一位,移动的人民币啊!
“英国订做,纯手工制作。”霍惑看着她们,认真的说。
霍惑的气质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更不像是一个会为了钱而说假话的人,女孩子们没有疑问的就相信了他说的话,但,要赔那么多的钱,真的有些为难,垂死前好歹也要挣扎一下,“那也不至于会这么贵吧?”
霍惑悠悠的说,“等了一年才轮上。”
两个女孩子这下子真的要哭出来了,她们哪来这么多钱啊,不过就是来酒吧里玩顺便过一个生日,怎么就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儿来,还要赔那么多的钱,她们哪有那么多的钱啊?
庄卓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没说让你们赔,这么紧张干什么?”
霍惑微抿嘴唇,端起杯子继续默默的喝饮料。
“啊?!”两个女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霍惑和庄卓源,一脸的不敢置信,欣喜、庆幸、惊喜、慌乱同时出现在脸上。
“你们在过生日吧,我们跟你们开个玩笑,别担心了,回去继续过生日吧。”庄卓源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谢谢,谢谢你们。”两个女孩子激动的连连鞠躬道谢。
一个女孩子犹犹豫豫的提出,“不过,衬衫多少钱,我们还是赔钱吧。”
“刚才那个就是衣服的价钱,不用在意,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你们回去继续吃蛋糕庆祝生日吧。”庄卓源模模糊糊的也知道霍惑很有钱,外婆说过,霍惑有在外面投资一些很有赚头的项目,霍惑一向都不在意这些衣服,价钱再贵也无关紧要,想扔就扔,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今天两个女孩子过生日,他就做主帮霍惑免了赔衣服的事情。
“谢谢你们啊,对不起,我们以后小心,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两个女孩子再三道歉之后,欢天喜地的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霍惑放下喝光了的杯子,从沙发里站起了身,抖着衣袖对大家说,“我去趟洗手间。”
庄卓源立刻放下啤酒,屁颠颠的跟了上去,“我陪你吧,你洗起来不太方便,别一会儿弄的整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自从霍惑成年之后,很少干家务活,在家里基本任务就是吃、喝、睡、玩,早丧失了基本的劳动能力,庄卓源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龙婆八卦兮兮的问,“你们说,霍sir家是不是很有钱啊?他一件上衣就要那么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