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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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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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玉琪看到那铁牌、银鞭後,心中突然一动,幼年纪忆,随之展现心头,热泪夺眶而出。
  那两个绿衣少女见陆天霖毫无中毒现象,心中甚觉骇然,双双一收银蛇鞭,跃後数尺,四目一齐投注在“圣手医隐”脸上。
  陆天霖微微一笑,道:“两位姑娘是不是感觉到我陆某人命太长了?”
  二女粉脸一热,转脸望着方云飞,道:“方云飞!你是‘神武镖局’的总镖头,怎麽能和贼人联手抢劫自己镖局的财物?”
  方云飞被二女问得一怔後,笑道:“那总镖头之职,我已在今日向两位辞去了。”
  绿衣少女还未及答话,傅玉琪已带着盈眶热泪,叫道:“陆伯父、方叔叔,还识得琪儿吗?”陆、方两人被她这一喊,也不禁真情激荡,四目泪滚。
  “圣手医隐”呵呵两声,道:“你真是琪儿吗,那很好,很好┅。”三人都被往事震荡了心弦,一时间忘记大敌当前,那红衣少女却藉机两腕一扬,六支蛇头白羽箭,一齐出手,分向三人打去。
  傅玉琪内功精湛,虽在伤痛之际,耳目仍甚灵敏,陡然跃起,叫道:“快躲那贼婢暗器。”话一出口,银笛也随着出手,左扫右打,两支蛇头白羽箭应声而落。
  陆天霖那太极铁牌,正是各种暗器的克星,回身一挡,两支近身蛇头箭,都打在铁牌上面。
  方云飞久经大敌,闻声警觉,蓦地伏身甲板,两点寒芒掠背疾过,他虽然躲过两支蛇头白羽箭,但却惊险至极,只不过毫厘之差,没有击中。
  红衣少女第二道暗器尚未出手,傅玉琪已振腕攻上,一招“倒转阴阳”银笛若点若劈,指袭她“玄机”“将台”两处要穴。
  一笛攻袭,迅猛无伦,迫得那红衣女不得不松掉手中暗器,挥鞭迎敌。
  傅玉琪随手三笛,把那红衣女迫得一阵手忙脚乱,他却趁势回头,对陆、方两人笑道:
  “陆伯父、方叔叔,等小逼出灵蛇宝後,再和伯父、叔叔详谈。”
  他出手笛招,快捷无比,但神态却很轻松潇洒,方云飞目睹傅玉琪笛招变化精奇,心中大慰,低声对陆天霖道:“大哥,琪儿武功卓绝,是我生平仅见高手,看来他必可手刃仇人,替二哥夫妇洗雪血债。”
  陆天霖笑道:“‘瞎仙铁笛’罗老前辈,是当代武林有数奇人之一,琪儿艺出他亲自传授,那自然是不会错,别说‘燕赵双凶’难望项背,就是江湖四魔聚齐,也未必能胜得罗老前辈的门下弟子。”
  两人谈话之间,那红衣少女已连遇几次险招,两个绿衣少女和那四个白衣女小婢,目睹红衣女险象环生,立时纷纷出手,银蛇鞭、鸭舌锤、精钢剑,交相猛攻,刹那间冷芒电奔,光密如幕,把傅玉琪围在中间。
  方云飞只看得怒火爆起,一抖十三节亮银软鞭,怒声喝道:“七个人合攻一个,纵然能胜,也算不得什麽荣耀。”正待出手相助玉琪,却被陆天霖一把拉住,笑道:“你先别出手,以我看琪儿尽可独胜七女,待他露出败象,咱们再出手不迟。”
  陆天霖话刚落口,蓦闻长啸划空,傅玉琪手中银笛,也随那啸声一变。
  但见笛影纵横,威势大增,七女凌厉的攻势,全被傅玉琪绕身笛光封架开去。
  这不胜不败之局,相持有一刻工夫,那红衣女陡然虚攻一鞭,跃出圈外,提腕飞出两支蛇头白羽箭,分袭陆、方两人。
  陆天霖铁牌一挥,击落飞来暗器,方云飞侧身一让,蛇头箭贴身飞落江心,就在两人一挡一避之间,那红衣女已藉机跃入舱中,七女之中,以那红衣少女武功最高,她一退出战圈,四婢和那两个绿衣少女,更感不支,傅玉琪大发神威,急攻两招,点倒了两个白衣小婢。
  方云飞纵身一跃,追到舱门,只觉一阵腥风扑鼻,十几条尺许的蜈蚣,涌出舱来。
  “金翅大鹏”吓了一大跳,急向後面跃退,随手一鞭扫去,当先两条蜈蚣,被他一鞭扫飞江心。
  就这一瞬工夫,舱中连续响起似啸非啸的怪叫之声,声音虽然难听,但却隐合节拍,但闻吱吱异声大作,大小不同类形的蜈蚣,相续从舱中涌出,月光下鳞甲闪闪,一眨眼间,甲板上已出现百条以上。
  陡然间涌出这麽多蜈蚣,饶是陆、方两人见多识广,也不觉心中骇然。
  陆天霖气纳丹田,运起神力,太极铁牌猛然向下一拍,但闻一声大震,木屑碎飞,那甲板被他一牌,打碎一个数尺大小一个破洞。
  方云飞高声叫道:“琪儿,琪儿,当心蜈蚣。”
  傅玉琪正以师门绝学,七十二式“大罗笛招”把四女逼得团团乱转,突听方云飞喊叫之声,疾攻三招,把四女迫退,转脸看甲板上尽是蜈蚣,他虽然追随恩师久居深山,见过各种各类毒物,但却从未见过这样成队的蜈蚣,不觉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陆天霖挥手又一铁牌,击在甲板上面,那铁牌足有二尺方圆,一落之势,必有十条以上的蜈蚣被他击毙,无奈蜈蚣愈来愈多,前仆後继,源源攻上,毙不胜毙。
  这时,已有十馀条蜈蚣昂首吐舌,游向傅玉琪身侧,那两个绿衣少女,和两个白衣小婢,对近身蜈蚣,只似不见,手中兵刃反而攻打得越发凌厉。
  傅玉琪剑眉一扬,面现杀机,银笛突化一招“神龙摇头”荡开两个绿衣少女银蛇鞭,反手一掌“流星赶月”击在一个白衣小婢左肩,但闻一声娇凄惨叫,那小婢左肩登时筋断骨折,人也被一掌震飞起三尺多高,跌入蜈蚣群中。
  说也奇怪,那小婢被傅玉琪一掌震得筋断骨折,跌入蜈蚣群中,但蜈蚣纷纷让避,不肯咬噬。傅玉琪左掌呼呼又劈出二招,迫开两个绿衣少女和另一个白衣小婢,银笛卷地扫出,几条游近他身侧蜈蚣,尽被扫飞江中。
  两个绿衣少女却藉机抱起两个被银笛点倒的小婢跃回舱中,另一个未伤小婢,随手抓起两条近身蜈蚣,一抖手,当作暗器向傅玉琪打去。
  他心中嘀咕,不敢用手去接,横笛扫去,拦腰把两条蜈蚣打断。
  但闻沙沙轻响,十几条蜈蚣又游到他脚下,傅玉琪探手一笛,又把几条蜈蚣击毙,那白衣小婢却趁他扫击近身蜈蚣之际,一跃到了那受伤小婢身侧,俯身抱起,退回舱中。
  傅玉琪虽想追袭,但数十条蜈蚣又急游而至,猛向他下盘扑咬。
  这一来,他只得先求自保,银笛左扫右荡,近身蜈蚣不是被拦腰打断,就是被打飞江心。
  陆天霖和方云飞牌打鞭扫,已打死了百条以上蜈蚣,两人兵刃一长一短,配合运用,暂时把大群蜈蚣挡住,但见傅玉琪陷身蜈蚣中,手中银笛,不停挥动,扫击近身蜈蚣。
  “圣手医隐”细看蜈蚣群,大都是奇毒之物,只要被咬中一口,解救就十分困难,不知那红衣女在哪弄到这麽多蜈蚣,立时叫道:“琪儿,快些过来咱们三人合力,也许可能把蜈蚣阵破去。”
  傅玉琪振腕一笛,又扫毙了十馀条蜈蚣,一顿足,全身凌空而起,飞落在陆、方两人停身之处。
  放眼望去,甲板上已满是蜈蚣,腥气扑鼻欲呕,万头攒动,密密层层,向三人围来。
  方云飞十三节亮银鞭飞舞,扫击八九尺以外的蜈蚣,陆天霖铁牌,傅玉琪银笛击打近身蜈蚣,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又被三人击毙了两百多条。
  这当儿,双桅巨舟上的风帆已经挂起,似要起碇,陆天霖急道:“糟糕,她们要收锚起舟,再等一会,恐怕就走不了啦,咱们得先下船去。”
  傅玉琪一皱剑眉,道:“儿奉恩师差遣,来取灵蛇宝,宝未到手中,回去如何交差?”
  方云飞笑道:“我走了半辈子江湖,还未遇上过人和蜈蚣相搏,咱们索性留在船上看看她们这巨舟之中,究竟养了多少蜈蚣?”说着话,一鞭扫去,两条蜈蚣被卷飞江心。
  陆天霖挥腕两牌,又打死十条近身的蜈蚣後,道:“这些蜈蚣,虽然奇毒无比,但并非稀少之物,深山大泽之中,到处可见,如果她们想以这区区小虫伤我们,自是不易,但我推想她们必将更厉害的毒物施放……”
  一语未毕,蓦闻舱中怪啸之声大起,声音虽仍刺耳,但却节拍分明,似在奏着一阕极难入耳的乐章。
  说也奇怪,甲板上大小不同,上千只的蜈蚣,闻得那音调之後,登时停止向三人攻击,纷纷退入舱中。
  但觉怪啸愈来愈觉刺耳,听得人心烦意乱,陆天霖、方云飞都不觉变了脸色。
  傅玉琪自幼追随“瞎仙铁笛”罗乙真,修习上乘内功,定力较深,心神虽未被那怪啸声音控制,但也感到那声音响得难听至极。
  转瞬望去,只见陆、方两人脸上汗水如雨,双目圆睁,似在极力抵受痛苦,蓦然警觉不妙,暗自忖道:“莫非这怪啸声,是一种什麽功夫不成?”
  陡然想起师父的“九引无上笛声”是一种极深的内功,不禁心头一凛,立时横笛唇边,吹奏起来。
  但闻袅袅笛音,混入那怪啸声中,初时笛声极其微弱,片刻之後,笛音忽转激昂,金声玉振,万马跃奔,那怪啸声登时被清越笛音,压制下去,节拍散乱,不成章法,陆天霖、方云飞只感受到心神一松,心中烦燥顿消,逐渐清醒过来。
  突然间,舱口怪啸戛然而止,傅玉琪也停下了笛声,笑道:“几个妖女,已黔驴技穷,咱们冲入舱去,早些取得灵蛇宝,小还有很多事,恭请伯父和叔叔指点?”
  说完话,挥动银笛当先向舱中扑去。
  哪知刚到舱门,突觉一阵急风挟着嗡嗡之声,迎面扑来。
  傅玉琪挥笛扫去,竟未击中,但闻一股腥臭之气扑鼻,中人欲呕,幸得他内功精湛,立时闭气跃退。
  饶是他退避够快,胸中也吸入一些臭腥之气,只觉头昏脑胀难过至极。
  陆天霖正待动问,瞥见舱门中飞出一条两尺左右的奇大蜈蚣,双钳挥动,振羽而来,不觉大吃一惊,一扬太极铁牌,迎头拍去。
  那蜈蚣全身闪烁着绿色的鳞光,前面两只大钳,足足有一尺多长,双翼色呈金黄,白足忽伸忽缩,形状极是怕人。
  陆天霖太极铁牌出手,用了七成以上劲力,他已看出那蜈蚣是罕见的“金翅蜈蚣”奇毒无比,只要被它钳足抓伤一点皮肤,奇毒立时浸入人体,纵有灵丹,也难救得,是以出手极狠极猛,想一举把它伤毙在太极铁牌之下。
  但那“金翅蜈蚣”已是数百年以上之物,灵活至极,陡然一收双翼,竟从陆天霖太极铁牌下面闪过,双翼随之一展,升高一丈二三,俯冲疾下,直向陆天霖头上撞去。
  “圣手医隐”心头一震,只觉那蜈蚣来势迅快无比,再想收牌封挡,已自不及,距头顶尚有数尺,腥臭之气,已扑鼻欲呕。
  方云飞十三节亮银软鞭振腕扫出,傅玉琪手中银笛也同时点到,那“金翅蜈蚣”吃两人兵刃一逼,势子略缓,陆天霖才藉势一跃,退了三尺,顺手一牌,划空扫出。
  三人兵刃交相击出,瞬息间,都出手五招以上,只是那“金翅蜈蚣”灵活绝伦,竟在三人兵刃扫击之中,穿梭飞翔,忽而扑向玉琪,忽而又转袭“圣手医隐”一时间,三人竟没法击得中它。
  但三人迅捷的手法,也把它拒挡在空中,不能扑下伤人。
  傅玉琪数击不中,不觉心头火起,倏的一声清啸,全身凌空而起,银笛舞起一片光影,向那“金翅蜈蚣”罩去。
  他这出手笛招,有如满天银星洒下,本是“瞎仙铁笛”罗乙真授他七十二式“大罗笛招”出一记绝学,就是江湖高手,能接得这一招奇学的,也寥寥无几,那“金翅蜈蚣”虽然灵活,也难避开,被傅玉琪银笛扫断了左面一只巨钳。
  那巨形“金翅蜈蚣”本是绝无仅有的奇毒之物,专以各种毒蛇作食,腹内百毒汇集,吃傅玉琪一笛扫断左钳,创痛之下,野性大发,陡然振翼急上,眨眼间已三四丈高下。
  傅玉琪回头对陆、方两人笑道:“这东西看上去十分怕人,哪知如此不济。┅┅”
  一语甫毕,骤觉一股腥风,破空卷下,抬头望去,那巨形“金翅蜈蚣”已距头顶三尺左右,来势迅猛至极。傅玉琪吃了一惊,急举手中银笛,圈出一片银光,护住头顶。
  那蜈蚣刚才吃过苦头,不敢再贸然下击,金翼振处,又飞高丈许。
  傅玉琪银笛刚收,那蜈蚣又趁势下击,待他举笛劈去,它又振翼高飞。
  那“金翅蜈蚣”灵活刁钻,傅玉琪连出数招毒手,均未击中,这就逗得他心头火起,怒喝一声,腾空而起“龙形一式”人笛全化一道银虹,追击过去。
  这一击,快捷无伦,银笛落处,击中那巨形蜈蚣右翼。
  那蜈蚣金翅虽是柔软之物,但傅玉琪银笛上早已贯注了内家真力,一笛劈打,竟把“金翅蜈蚣”右翼,劈断一半,飘落江心。
  傅玉琪猛提一口丹田真气,稳住下落的身子,正待再劈扫两笛,哪知“金翅蜈蚣”突然掉转头,喷出一片似雾似烟的毒气。但觉一阵奇腥,泌入心肺,登时感到目眩头晕,再也无法提聚丹田真气,悬空直落下来。
  这时,他因追袭那“金翅蜈蚣”已超越那巨船甲板面积,直向那滚滚浊流的江心落去。
  陆天霖、方云飞睹状大惊,正待飞身抢救,瞥见一条人影穿空而来,快如掠波燕剪,双臂伸缩间已把傅玉琪接住,猛的向上一抛。
  那人臂力奇大,一抛之下,竟把傅玉琪抛起二丈多高,接着双臂一抖,身子跟着升起。
  待快近傅玉琪时,双手一推,把傅玉琪向双桅巨船上抛来。
  陆天霖急抢两步,接住傅玉琪的身子,方云飞十三节亮银软鞭,急扫两招,把“金翅蜈蚣”迫退。
  那“金翅蜈蚣”连受两次重创,已不若先前灵活,被方云飞银鞭迫得向一侧飞去。
  傅玉琪虽被那蜈蚣毒气喷中,但人并未昏迷,挺身由陆天霖怀中跃起,但觉一阵头晕欲吐,几乎栽倒地上。
  这当儿那抢救傅玉琪的大汉,也随着跃上巨舟,一把扶着他,两眼在他脸上看了一阵,口中啊了两声,转脸望着陆、方两人不住指手摇头。
  陆天霖看那大汉,年在四旬以上,粗眉、大眼,面色如火,?须绕颊,根根如针,身穿天蓝长衫,足着多耳麻鞋,长像十分威猛,他双手扶着傅玉琪两个肩头,满脸焦急之色,但却是一语不发。
  陆天霖一皱眉头,问道:“琪儿,你觉着难过吗?”
  就这瞬息工夫,傅玉琪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只见他微一颔首,答道:“我胸中似乎满充着腥臭之物,想呕却呕不出来,……”
  他话未说完,那“金翅蜈蚣”由空中打了一个转身,猛又向下扑来,方云飞抖腕一鞭“乌龙穿塔”迎击上去,那“金翅蜈蚣”连受数次重创,学乖不少,双翼振处,让开方云飞一鞭点击,张口又喷出一股毒气,直向几人冲来。
  月光照耀之下,但见一团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蒙蒙之物,向下罩来,腥臭触鼻欲呕,那蓝衫大汉唔啊一声,抱起傅玉琪当先腾身向乘来小舟跃去。
  陆天霖双臂潜运真力,呼的劈出一牌,一阵劲风随牌卷出,把那下罩毒气挡了一挡,急声叫道:“三弟快走!”话出口,又是一牌劈出,紧接着也向那小舟上跃去。
  方云飞素知大哥医道精深,能辨百毒,听他一喊,哪还敢迟延,亮银鞭抡起一道光圈,藉势跃下双桅巨舟。
  因那巨舟甲板,离水面四五尺高,几人居高向下跃落,飞行距离,远较平时为长,是以,那小舟虽泊两丈之外,几人都先後落在那小舟上面。 

 
 


   
  
 第 四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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