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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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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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听罗乙真只管称颂“千愚书生”之能,不禁心头火起。
  冷笑一声,道:“你要是害怕‘千愚书生’大可不必视他为敌,家师在仙去之时,也曾留过遗言,告诉我几时穷通‘奔雷三剑’就可代她报仇,她老人家说的仇,自是指‘千愚书生’而言,大师伯留在‘大罗笛招’上的遗墨,未免太过自贬,字字称颂‘千愚书生’实使人难解他老人家用心何在?哼!你心中害怕,尽请选一处绝壑秘谷,躲避起来,待我手诛师父大仇之后,你再出山也不迟。”
  罗乙真虽然闭着双目,但一听静心讲话口气,已知她心中十分激动。
  心知再说下去只怕要闹个不欢而散。
  心念一转,故意岔过话题,道:“千愚师叔是否真有家师在‘大罗笛招’附注上所说之能,先不必去管它,但三师叔身负绝学,却是人所皆知之事,只要咱们设法取得武林中传言的三部宝箓中一部,就不难找出千愚师叔武林源流,然后再想破解他的武功,如果不得这三部宝箓,找不出三师叔的武学源流,自难筹出破解之法。”
  静心忽然站起身,拉着贞儿……。
  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罗兄这等怯怕‘千愚书生’实大出我意料之外,不敢相瞒,家师弥留之际,曾再三告诫我说,要我替她报仇,虽然她未说出仇人姓名,但除了‘千愚书生’之外,又有谁呢?我这次由南海归来,第一个心愿,就是想请罗兄和我一起远奔南荒,寻找‘千愚书生’的隐居之处,好替我师父报仇,但罗兄满口不绝的称颂其人之能,自然不会答应我的请求,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有各行其是了。”
  正当两人论谈往事之际,突闻一声悠长清越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倏忽之间,就到数十丈远近。
  罗乙真、静心道姑闻得啸声之后同时脸色一变,不再论谈往事。
  凝神静听那划空啸声。
  但闻那啸声混入万壑松风之中,满山飞绕,忽远忽近,忽而凄厉刺耳,忽作龙吟虎吼,听上一阵,愈使人分辨不出是人是兽。
  “瞎仙铁笛”轻轻一叹,道:“来人内功,十分精深,必是江湖中有名人物。”
  静心突然长长吸一口气,仰脸一声清啸,但闻啸声扶遥直上,袅袅散入夜空。
  和啸之声一起,那满山长啸,突然中止……片刻之后,忽闻大笑贯耳,一个身着青衫、背负长剑老叟,踏花凌波而来,直对几人停身的大岩石上奔来,行动迅快绝伦,片刻间已到数丈之外。
  这时,陆天霖、方云飞都已看清来人相貌,不禁失声惊呼道:“东岳散人!”
  只听那青衫老叟,冷笑一声,答道:“不错,正是老夫……”
  话未说完,人已跃登上陆天霖、方云飞停身的大岩石上,接道:“很好!很好!你们都在这里,倒省了老夫不少奔跑之苦。”
  静心忽然挺身跃起,双目神光如电。
  望着“东岳散人”怒道:“唐一民,这白象崖下,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东岳散人”目光缓移到静心脸上,冷笑一声,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鹤驾怎么称呼?”
  静心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但这白象崖十里之内,不准任何人称能撒野,你要不相信,就不妨试试?”
  “东岳散人”脸色一变,正待发作……“瞎仙铁笛”罗乙真忽然站起身子,笑道:“在下久闻唐兄大名,不知到兄弟这白象崖下有什么贵干?”
  唐一民本和罗乙真有过数面之缘,听完话,纵声一阵长笑,道:“罗兄乃一代大侠,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兄弟风尘草莽,今日能再见侠?,实是荣幸无比。”
  罗乙真微微一笑,道:“唐兄盛名卓著,江湖之上,谁不知‘东岳散人’之名?难得大驾到此,请来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唐一民脸色一沉,冷冷地答道:“承蒙过奖,兄弟愧不敢当,黄山白象崖,和东岳‘红叶谷’遥遥相隔数千里,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罗兄何以遣派门下弟子相犯?把兄弟数十年辛辛苦苦设立的一点基业毁去,尚望还给兄弟一个公道!”
  说完话,一道冷电般的目光,扫过“虬髯神判”。
  投注在陆、方两人脸上,月光下,隐隐可见他眉宇间露现着杀机。
  罗乙真已从傅玉琪口中,得知了诸般经过,知他有了误会。
  仍然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说道:“别说我瞎老头子没有派过弟子,去唐兄‘红叶谷’中惊扰大驾,就是确有其事,只怕也毁不了唐兄‘红叶谷’基业,唐兄暂请息怒,坐下来吃杯酒,瞎老头子还有话说。”
  唐一民不待罗乙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道:“罗兄被尊为武林一代宗师,哪里能把兄弟放在眼中,别说罗兄,就是罗兄门下弟子,也未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哈哈,老夫虽是山野草莽之人,但就目前江湖而论,敢藐视于老夫之人也不太多,如非罗兄示意,量你门下弟子也不敢在老夫面前那等放肆,但老夫仍然看在罗兄面上,薄施惩戒,就放他下山而去,想不到他们竟敢趁老夫下山机会,把我‘红叶谷’基业毁去,不但把我养的虎猿杀伤逐散,而且又把我留守在谷中的女弟子掳走。”
  “虬髯神判”耳聋口哑,虽然看“东岳散人”神色不对,但却苦于听不出他说的什么?
  傅玉琪一听说慧儿失?,不禁大吃一惊,急的截住了“东岳散人”的话。
  接道:“怎么?我妹妹不在‘红叶谷’中了,我们离开东岳之时,她还好好的留在谷中,说要等你回谷……”
  “东岳散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若龙吟,四震的四山回鸣不绝,傅玉琪未完之言,全被他那大笑压制下去。
  但闻笑声愈来愈响,震得人两耳长鸣。
  陆天霖、方云飞逐渐感到那笑声,不但响回四山,而且荡人心神,觉出不对,时间已迟,只觉一阵心跳,不自觉跳起身子。
  忽见罗乙真举起手中铁笛,放在唇边,袅袅而起,混入那长笑声中。
  那笛声初响之时,声音十分低弱,片刻之后,忽然转强,金声玉振,杀伐隐隐,那长笑之声,逐渐被那拔高笛声压制下去。
  忽然长笑声住,笛音随落。
  “东岳散人”拔出背上长剑,指着罗乙真道:“你们弟子已然承认,到过我‘红叶谷’去过,罗兄还狡辩什么?”
  罗乙真连受“东岳散人”撩拨,脸上亦微微变色,但却强忍一口怨气,没有发作出来。
  静心早已怒火攻心,但因罗乙真一直隐忍未发,事不关己,倒不好抢先发作,勉强按着怒火,静坐一侧。
  只见傅玉琪拔出背上银笛,跃挡师父面前。
  道:“不错,我们确实到你‘红叶谷’中去过,可是我们到达‘红叶谷’时,你那虎猿早已被人打伤逐散,花树阵图,亦早就被人破去,我们不但未毁你‘红叶谷’中一草一木,我陆伯父反帮忙救助你谷中一位身受重伤的盲目老人,只是他受伤过重,又不肯听我伯父之言养息,致伤发而死……”
  “东岳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是我唐某人冤枉几位了?哈哈!但我‘红叶谷’外,早书警语,未得允准,不能擅入谷中一步,就算你所言非虚,没有损伤我‘红叶谷’中一草一木,但只擅入我谷中一项,已是罪不可恕了。”
  陆天霖起身对唐一民一个长揖,笑道:“老前辈望重四海,我等纵然胆大,但也不敢擅闯禁地,但因事出无奈,才不得不冒违背老前辈留示警语之险,进入‘红叶谷’中……”
  他简略的说明几人入谷经过。
  这中间陆天霖故意把那身披白巾的半裸少女,说的神龙活现,并把她和傅玉琪一段相处经过删隐过去。
  果然“东岳散人”听得一番话后,神色缓和了不少,微微一皱眉头,问道:“那女人有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陆天霖道:“姿容绝世,妖艳动人,身披白巾,半裸玉体,但却无法看出她的年龄,大概总在廿岁以上?”
  唐一民脸色一沉,冷冷的追问道:“那女人可有什么特别地方?”
  陆天霖微微一怔,道:“没有!”
  唐一民忽然纵声大笑道:“好啊,老夫倒几乎被你蒙骗过去了!”
  方云飞怒道:“我大哥所述经过,句句是真实之言,哪个蒙骗你了?”
  唐一民冷冷答道:“以他所述那女装束,除了‘玉蜂娘子’之外,遍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但那‘玉蜂娘子’早在十几年前已被我剑伤额角,当震内腑,身负重伤逃走,纵然她还活在世上,把内腑重伤调息养好,但那额角疤痕,必然无法治好,那女人既无特征,想来必非‘玉蜂娘子’。但江湖之中,除了‘玉蜂娘子’之外,还未有第二个人,学她那般装束。”话至此处,双肩微一晃动,人已欺到陆天霖和方云飞之间……左手疾伸,扣住陆天霖左手脉门,右手长剑一挥,压在方云飞肩上,冷笑几声,道:“哼!若再不肯以实言相告,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他这欺身一跃,伸臂摇剑,动作迅快绝伦,陆天霖和方云飞警觉要躲之时,已被手扣脉门,剑架颈上。
  傅玉琪本早已拔笛蓄势戒备着“东岳散人”施袭,只因他动作太快,一时间措手不及,待他纵身施救,时间上已晚了一步。
  但听“东岳散人”一声冷笑,扣制陆天霖腕上的左手,微微加力,向前一带,陆天霖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倾,正好向傅玉琪破空袭来的银笛迎去。
  傅玉琪蓄势而发,本极迅速,唐一民那一带之势,又是恰到好处,眼看他手中银笛就要击在陆天霖头上……蓦见傅玉琪双腿一收,悬空一个觔斗,向后翻退五尺,身子直向水面落去,足点浮花,二次跃起,又向“东岳散人”攻去。
  就这一缓气的工夫,唐一民已缓过手脚,一抬右腿,用膝盖点了方云飞后背“海底穴”
  腾出右手,一挥手中宝剑,登时幻出一片剑幕,但闻一声金铁交鸣,笛剑相接,傅玉琪连人带笛,被弹震出去七、八尺远。
  只听一声娇叱,贞儿拔出身背宝剑,振臂跃起,衣袂飘风,寒芒电奔,猛向“东岳散人”攻去。
  唐一民连声冷笑不停,看也不看贞儿一眼,彷若无事般,举起手中宝剑,随手一封。
  贞儿目睹傅玉琪被他一剑弹飞起来,知他内功深厚,绝非自己能敌,她本是心机异常灵敏之人,跃起出剑,已想到不能和人力拚。
  是以她攻势虽快,但力道却用得很有分寸。
  一见对方挥剑接架,立时一沉玉腕,让过敌锋,随着下落身子,一招“金盘献鲤”疾向唐一民刺去。
  这一招变化,本极诡异,贞儿事先已想得好,在她心里,纵然不中,至少会把对方迫退两步。
  自己只要能脚踏对方停身的突岩之上,再施展师门‘流云剑法’和配合傅玉琪‘大罗笛招’和他缠斗。
  这两种并世绝学,联手相攻“东岳散人”本领再大,只怕也未能招架得住。
  她想得到是满好,可惜对手“东岳散人”这一代武林怪杰,不但十三式伏魔剑精奥难测,而且内功深厚,见闻广博,对敌应变,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
  贞儿这一剑攻势虽然用的出人意外,但如何能困扰住“东岳散人”?
  只听他冷冷说道:“好狡猾的小鬼,还不给我撒手?”
  右手长剑忽的向下一卷,疾向贞儿剑上碰去。
  贞儿吃了一惊,暗道:“这老魔头真箇名不虚传……”
  心念还未转完,忽觉一股强大潜力,直逼过来,手中宝剑,已不受自己控制,脱手欲飞,知如不撤手丢剑,只怕要受重伤!
  只得一松手,丢了手中兵刃……月光下,但见一道寒光飞起,破空直上,直升十丈高低,才力尽下落。她在松手丢剑之后,全身压力忽减,一点水面浮花,跃回师父身侧。
  傅玉琪也早被“瞎仙铁笛”唤回到身边。
  两人先后向“东岳散人”施袭之时,罗乙真和静心均未喝止。
  直待两人先后败退下来,罗乙真才一拂颚下雪白的山羊胡子,笑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竟敢在唐兄面前放肆,只是有劳唐兄出手教训他们一番,我瞎老头这里谢谢啦!”
  唐一民听完话,突然一皱眉头,沉忖不语。
  他本是心思机敏之人,从罗乙真几句话中,已听出对方苦心。
  虽明知门下弟子不是自己敌手,而不加喝止,放任两人败在自己剑下,无非是使自己知道,以其门下弟子之能,绝不能把“红叶谷”搞一个天翻地覆。
  心念一转,正待放了“圣手医隐”和拍活方云飞的穴道……突然闪掠过和“虬髯神判”
  龚奇一段比剑经过,力斗数百合,无法分出胜败,最后,迫得自己以十三式伏魔中绝招,贯注内家和他硬拚,才把“虬髯神判”制服。
  如以他之能,对付崔源,自是不致落败。
  再合傅玉琪、陆天霖等之力,更加上陆慧内应,不难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红叶谷”
  毁于一旦。
  要知“东岳散人”乃生性多疑之人,再加冷傲之癖,做事最是任性,宁愿错伤好人,亦不愿放过一个仇人。
  崔源之死,虽使他伤心,但最使他痛惜的,还是他数十年来存心求得的一部宝箓之念,因崔源之死,而告绝望。
  他为求得那部宝箓,不惜用残酷绝伦的毒手,点瞎崔源双目,然后又把他囚在“红叶谷”中一座石室之内,苦苦折磨他数年之久。
  虽然崔源始终未承认身怀宝箓。
  但他一直未消疑心,看硬逼不出,改作软求,把崔源由石室中释放出来,一反故态,处处对他爱护备至。
  暗中却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哪知崔源被他点瞎双目,囚入石室数年,折磨刑苦之后,却锻链出深沉无比的城府。
  “东岳散人”暗中督视他数年之久,不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且也丝毫看不出他有报复之心。
  一则因“东岳散人”对崔源身怀宝箓疑心,还未完全断绝。
  二则对点瞎崔源双目,囚入石室刑求宝箓之事,自觉愧对于心。
  是以,在以后相处岁月之中,对崔源倒是真的很好。
  可是崔源已对“东岳散人”恨入切骨,但他自知武功,和人相差很远,报仇之望,绝难实现。
  而且双目已盲,纵然藏有奇书,亦无法阅求深造,有心逃走,又怕逃不出“东岳散人”
  之手,只得强按心中悲忿,忍辱偷生在“红叶谷”中。
  他希能遇上一个投缘之人,把密藏宝箓相赠,让他习得绝学,再替自己报仇。
  可是“东岳散人”早已想到这些,把“红叶谷”自划作一块禁地,除了断绝和一切武林中人物来往之外,连一个仆童也不肯用。
  这一来,确使崔源一筹莫展,空怀着武林中视若奇宝的异书,竟自难寻到一个承受之人。
  唐一民想到求得宝箓的绝望之恨,怒火大炽。
  冷笑一声,说道:“我那‘红叶谷’早已划作禁地,江湖之上,谁人不知?罗兄门下弟子,竟敢擅自闯上我‘红叶谷’中,那自然没有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了?”
  静心再也忍耐不住,不待“东岳散人”说完,立时冷冷接道:“你自把‘红叶谷’划作禁地,不准他人擅入一步,可知我们黄山白象崖方圆十里之内,也已划作禁区,不准外人擅自闯入吗?”
  唐一民侧目望了静心一眼,道:“可是我唐某人已经闯了进来…!”
  静心霍然起身,紧接着道:“闯了进来,你就不要再想出去!”
  唐一民仰天一阵大笑,道:“只怕未必能有人拦得住我!”
  静心道:“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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