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之小哥的面包by山土天柱- 第4部分

　　
　　他每天完成着吴邪时不时冒出来的古怪想法。吴邪把那些想法称之为营销策略。
　　
　　吴邪又乐呵呵地数了一阵子钱。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小哥脸上有个被掐过的印记，吓一跳，揪着他的胳膊就问，“小哥，今天谁掐你了？”
　　
　　小哥点点头，没回答他，朝厨房里的王盟说：“王盟，今晚吃红烧带鱼。”
　　
　　王盟只有红烧带鱼能拿得出手。
　　
　　吴邪急了，这位高人目前不仅是高人更是他的摇钱树，有个什么闪失可就糟糕了。
　　
　　但是小哥不说，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别想从小哥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这是这几天吴邪早就发现了的事实。
　　
　　既然小哥不说，那吴邪就自己调查。
　　
　　于是，每天只要一有机会，吴邪也不数钱了，就在门口晃荡，进进出出，眼睛时不时瞄一下小哥。
　　
　　小哥挺轻松，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上去睡得昏天暗地。
　　
　　吴邪如此观察了数天也没发现小哥脸上那个暗红的印记是怎么产生的。
　　
　　直到一个礼拜三的晚上，接近关门的时候，一个身穿粉红色小洋装的女人从门口路过。
　　
　　吴邪当时正打着瞌睡，眼一抬，发现那女人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店门前，那位置刚好是在小哥的附近。
　　
　　吴邪觉得不对劲，走出来一看，发现小哥竟然醒了，正和少妇两两相望。
　　
　　小哥看到吴邪走出来，扭头看向吴邪，眼神里居然是委委屈屈的，吴邪没见过这样子的小哥，一时愣得抬不动脚步。
　　
　　这时，女人突然抚着肚子开口了，她温柔道，“起灵，你就让我摸一下吧。我希望我儿子生出来能有你这么帅。以前你就一直拒绝我，现在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么？你让我摸一下，我给你钱行不行？”
　　
　　吴邪回过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打量着女人，长得很是小巧玲珑，皮肤相当白皙，水灵灵的漂亮姑娘，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单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她肚子里有小孩，要不是她说的话，吴邪还以为这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呢。
　　
　　可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就提这种要求啊，吴邪心里有些不高兴，这要求太奇怪不说而且对象还是小哥，人家长得帅就合着该给随便你摸的啊？！再说，他自己还没摸过呢！……也不敢摸……
　　
　　但人是一孕妇，在公交车上遇到人孕妇了还得连忙站起来让座，老弱病残孕就得特殊对待。吴邪心里再怎么不痛快，脸上还是挂着笑，笑呵呵道，“小姐，您看，我长得也不差，要不您捏捏我？我不收您钱。”
　　
　　女人白了眼吴邪，说，“谁稀罕捏你呀？我就要摸他。”说完立即换了个语气娇滴滴看着小哥柔声道，“你给我摸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吴邪脸色明摆着已经不怎么好看了，正要开口跟女人理论，忽然听到小哥问，“你给多少钱？”
　　
　　吴邪顿了下，扭头僵硬地看着小哥，不可思议。
　　
　　女人听到小哥的回答，兴奋地差点动了胎气，说着“随意随意”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吴邪一下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地笑着，“小姐，先说给多少钱。”
　　
　　女人特别不屑，在她眼里吴邪就一钻进钱眼里的奸诈小商贩，“五百够不够？”
　　
　　“够！怎么会不够呢？！”吴邪咬牙切齿地笑，又说，“您稍等片刻。”说着走进餐馆里。
　　
　　女人看着小哥的脸，满眼都是赞赏，她根本等不及吴邪进去干什么，立即伸出手来，小哥手指一挡，冷冷说，“等吴邪出来。”
　　
　　女人悻悻放下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吴邪就是那奸诈小商贩。
　　
　　没一会儿，吴邪颠儿颠儿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钞票。
　　
　　“呐，给你两千，请你以后离我家小哥远点，别打他主意！”
　　
　　女人脸色一变，小脸通红，“你什么意思啊你！”气冲冲朝吴邪瞪了眼，再看小哥，也没兴趣了，怒气冲冲道，“张起灵！算你狠！”说着扭身就走。
　　
　　“张起灵？小哥，你叫张起灵？你认识那女人吗？她怎么知道你名字的？你们什么关系？”吴邪的问题一连串地吐出来，对于女人气势汹汹地离开完全不在意。吴邪之前问过小哥，但小哥说自己忘了，他也没深追究，毕竟这种高人一般都喜欢搞神秘，名字什么的一般都是像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生怕让人家知道了，吴邪以为小哥也是这样的。
　　
　　谁料小哥抬了下头说，“不知道。”
　　
　　“你这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所有的。”
　　
　　吴邪被他的回答堵住了，咽了口唾沫也没再追问，又想起什么来，立马把小哥拉进屋里，一脸质问的样子，“上次脸上那印记是不是也是别人偷偷掐的？”
　　
　　王盟连忙从厨房里探出头，一脸的幸灾乐祸，自家老板莫名其妙对一个乞丐这么好，比他这个跟了好几年的老伙计还要好，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他嘿嘿笑着对吴邪说，“老板，谁让人家长得又帅又嫩，经常有美女过来专门赶着来捏他的脸，上回我还看到了，就趁他睡着的时候捏的。”
　　
　　吴邪脸立马黑得跟锅底似的，扭头看着小哥，后者完全就是个没事人，跟说的不是他的事情一样。
　　
　　搞得吴邪特郁闷，晚上和小哥一起回家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而那个事件的主角整个人根本就是一副游离在状态外的样子，叫吴邪心疼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心疼。
　　
　　第二天，吴邪起得很早，早早去了餐馆，王盟还没起床开门呢。他忙里忙外叮叮咚咚地敲着钉子响，吵得王盟睡不着，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到吴邪正在那个给小哥遮阳的伞边上忙来忙去。
　　
　　王盟走进一看，只见吴邪在遮阳伞的杆上挂了个硕大的牌子，上用粗大的黑色签字笔写：私家闷油瓶，谢绝触摸。
　　
　　自家老板的瘦金体十分好看，王盟啧了一声夸奖，“老板，好书法！不过你这意思……”
　　
　　吴邪退后两步，欣赏着这个牌子，说，“有点问题，我再改改。”
　　
　　接着就拿起签字笔，在闷油瓶三字后面又加了个小括号，括号里补上三个小字，“珍藏版”。
　　




☆、第　8　章

　　小哥给吴邪的餐馆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吴邪每天都觉得着日子忽然爽得让他接受不了。他就随便一捡高人，随便那么往店里一放，这家伙居然自动蹭蹭蹭长成了一棵巨大的参天摇钱树。
　　
　　既然是摇钱树，吴邪想着，天天让人家住客厅里实在算不上待客之道，虽然小哥本人没什么意见，但是第一次带他进家的时候，他也是想爬上床的。可是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室一厅，又不可能让俩男人住一个卧室。吴邪想了想，决定重新租个房子，租个两室一厅，让小哥有自己的房间。
　　
　　他的行动力很快，在给小哥的遮阳伞上挂完牌子以后，立即开始搜房源。结果搜来搜去，还是觉得自己现在所在的小区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小区，离上班地方近，也不算贵。
　　
　　现在还算早，小哥还没过来，吴邪告诉他他可以睡到十点再起床过来，本来是打算让他睡到自然醒，但是想到他平时那么嗜睡，也许他的自然醒就是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于是给改成了十点。
　　
　　吴邪趴在柜台上，琢磨着要不就在这小区重新找个两室一厅。忽然从外面涌进来一大群烫着金毛狮王一样发型的男孩，平均年纪看上去大约十八九岁。有的穿着背心，露出胳膊，上面刺着不知名生物的青色纹身，张牙舞爪。还有几个耳朵上几乎戳的全是洞，钉着闪亮亮的耳钉。
　　
　　这种打扮，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是一群自认为自己很牛逼的街头上不入流的小混混。
　　
　　吴邪扫了他们一眼，虽然挺看不上这群人，但是也算一门生意，他站起来迎到看上去像是老大的男孩面前，笑嘻嘻地问，“吃早点吗？”
　　
　　那男孩长得人高马大歪瓜裂枣，脸上几粒青春痘还灌着脓，顶在他鼻子边上。也多亏了这几粒青春痘，吴邪才能把老成的他当成不成熟不理智的小青年。
　　
　　那男孩高声一喝，“你是吴邪？”
　　
　　声音响亮得让厨房里王盟惊得奔出来，喊道，“老板，怎么了？”看到外面这群人，脚下一顿。
　　
　　吴邪一边把他推回去一边回答，“没事。”然后又朝那男孩说，“我是。怎么？”
　　
　　王盟不放心，担心这群人是来找茬的，一直站在吴邪身边看着那群人。那男孩走到旁边桌子边，一屁股坐上去，痞气兮兮道，“你得罪了人知道不知道？”
　　
　　吴邪不解，问，“谁？”
　　
　　男孩没回答，他身后一个小伙子凑上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接着那男孩头一扬，问道，“你家站门口的那个呢？”
　　
　　吴邪问，“哪个？”
　　
　　“少他妈装傻！”那男孩突然发怒，口水喷了几米远，“就一直守在门口那个。”
　　
　　吴邪想了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小哥，于是更不解了，小哥自从跟他进餐馆，基本上算得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都是和自己在一起，一起进餐馆一起回家睡觉，没时间去认识这群人，除非是早就认识的，但这样更不对了，早认识的话，怎么现在才找过来。
　　
　　“你找他什么事？”吴邪问。
　　
　　“没什么，”男孩忽然咧嘴笑，一口大黄牙，一看就是吸烟吸过量的，他自己毫不自知，笑了会儿忽然换了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他勾引我老婆！”
　　
　　“什么？！”吴邪和王盟异口同声，接着王盟就抑制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男孩被王盟这么一笑，脸腾地红了，随即恼羞成怒，骂道，“你他妈笑什么？！”
　　
　　“他勾引你老婆？”王盟反问，又笑起来，“他要是会勾引女人，母猪都能上树。”
　　
　　吴邪扯了下王盟的胳膊，示意他收敛点，从听了男孩的话后，他的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看，看着那男孩说，“你拿出证据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男孩招招手，身后立即有人捧着一本相册递上来，吴邪呆了下，他十分赞同王盟的话，但看到这一大本相册心里止不住想，不是吧，难不成小哥真的勾引女人还被拍了下来？
　　
　　男孩把相册往桌上一扔，怒气冲冲道，“自己看！”
　　
　　王盟和吴邪对视一眼，拿来相册，交给吴邪，两人一起翻起来。
　　
　　吴邪胆战心惊翻开第一页，生怕看到小哥和女人亲密的样子，光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那么个木头桩子要是真露出春心荡漾的表情，还不得吓死人不偿命啊。
　　
　　不过，第一页，只是一个小哥的背影，背景是餐馆内部，小哥还系着深蓝色围裙，似乎是第一次端盘子时候被拍下来的。
　　
　　他接着翻开第二页，第二页是小哥站在吴邪背后，脸色阴沉的照片。吴邪想了想，这好像是那回他跟一汉子赔礼道歉的时候，背后的气压很低。
　　
　　吴邪接着往后翻，有小哥站在门口发呆，看天的照片，还有他坐着发呆看天的照片，还有他靠在椅子上睡觉的照片……很多很多，照片上的小哥无论何时都看着很淡然，有时候夕阳打在他的睡颜上，亮晶晶的，吴邪似乎看到空气里漂浮着的尘埃在他身前轻轻晃动，然后落在他的身上，这一切显得那么安然又唯美，他似乎感到小哥很享受现在这种生活，连翻动照片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打扰了照片里的小哥。
　　
　　看到最后，吴邪和王盟开始不自觉讨论起看到的照片拍摄角度怎么样，应该横着拍还是竖着拍，更应该要体现出小哥的身材，或者应该加一个什么效果，烘托出小哥有种超越红尘俗世的穿越感。
　　
　　他俩越聊越离谱，男孩憋得满脸通红，大吼一声，“你们够了！”
　　
　　吴邪一惊，抬起头，照片已经看完了，他送回桌上有些迷茫还有些高兴地问，“这上面一个女人都没有啊。”
　　
　　男孩盯着吴邪的脸，恶狠狠道，“怎么没有女人，照片是我老婆拍的！”
　　
　　“这只能说明你老婆喜欢拍我们小哥，不能说明我们小哥勾引你老婆吧？”
　　
　　男孩歪着头，想了一想，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结果听到王盟在边上大嘴巴道，“切，自己女人管不住，还来冤枉我家小哥，证据不足你懂吗！这些照片顶多说明你老婆暗恋我家小哥！”
　　
　　男孩一下就怒了，大手一挥，餐桌上的调料盒全数砸到地上，酱醋胡椒粉撒了一地。
　　
　　王盟一愣，骂道，“你干什么你！”
　　
　　后面的男孩们全都围上来，故意装着很凶的面孔，瞪着王盟。吴邪看得想笑，都是一群少不更事，急躁易怒的孩子。
　　
　　王盟被他们推来推去，有些火大，反过来推了其中一个男孩一下，结果用的力气有点大，直接把人给推倒了。
　　
　　于是一瞬间，这群男孩的斗志全被点燃，高声叫嚷着，有的居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跟手腕粗的铁棍来。
　　
　　吴邪紧张了，虽然他无心跟一群孩子争执什么，但是他们人多而且有备而来，要是随便处理不好，也可能会把事情闹大。
　　
　　他赶紧插进人群里，一边不停地劝着这些孩子，一边想把王盟拉出来。结果，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棍子，径直磕在吴邪的头上，瞬时，一道血柱从他头上顺着脸侧流下来，他被打得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男孩们看着那鲜红的血，也都愣了，他们说实在的，不过是想来唬唬人，没想着要见血。一下子呆在现场，看着他们老大，似乎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吴邪捂着伤口，王盟扶着他朝男孩们大嚷，“妈的！那么粗的棍子，你们想打死人吗！”
　　
　　男孩们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看了眼吴邪，慌忙从桌子上跳下来，底气不足地警告道，“这是点小惩罚，再不管好那人，以后有你果子吃！我们走！”
　　
　　他转身要离开，猛不期然地看到门口正踱进来一人。那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
　　




☆、第　9　章

　　小哥淡淡看了眼正要出门的一群人，就听到王盟朝他喊，“小哥！你帮忙看店，我送老板去医院！”
　　
　　小哥一愣，医院？他猛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大步流星冲到吴邪身边，看到他脸上的血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一下脸就黑了。
　　
　　吴邪晕晕乎乎睁开眼，那一棍子打的他眼冒金星，连看小哥都是双重的。他眯起眼，努力把两个重叠的小哥叠到一起。
　　
　　小哥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什么，但吴邪发誓，他居然从那张淡然的双层脸上看到了当初他护着怀里塑料袋时候的紧张。
　　
　　那群男生在小哥身后站着，彻底看清小哥之后，才反应过来，小哥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把人打伤了，毕竟都是不成熟的人，凭着一腔热血，等到事情临头了，一个个都有些害怕担故意伤人的责任。但领头的那个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老大，担心输了威风，强壮镇定地朝小哥大声嚷，“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