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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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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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道:“徐老哥暂且护一下法,我来设法救“北极老人”出来。”
  徐引正色道:“老哥哥留此所为何来,我见你们语声不绝,知定有所解,故而任他们去搜查敌踪 ,我却愿助你一臂之力。”
  长孙骥道:“老哥哥!现在开始传法了。”
  “北极老人”叫道:“慢着,这些恶蛇东飞西窜,一时无法宁静。 ”
  徐引突然想起一物,伸手怀中一摸,掏出一块小碗大小的黄色药物叫道:“前辈!您接着这个。”
  指掌微飘之间,已将那药物丢入穴中,耳际闻得隐隐啪的一声,想已落地,他丢下去的,就是一块千年以上的雄黄精。
  “北极老人”随手捡起,放在鼻端一臭笑道:“此物正是剋星,老朽谢谢徐大侠。 ”
  他边讲间,随将物放於地面,人也在其边盘膝而坐,那些毒蛇临近二尺左右,却不敢再进,随又是一笑道:“小兄弟,现在你可以说啦。”
  长孙骥道:“这道门太玄真理,本是以有入无的一种心法,大凡世上万物,无非是划分着两个体系。”
  他这全是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讲出,因此“千毒人魔”徐引,虽对身其侧,但一字未闻。
  “北极老人”道:“是哪两个体系?”
  长孙骥道:“一个是有声有色,有形有象,一个是无声无色,无形无象!”
  “北极老人”哦了一声,道:“你这是以精神物质而言。”
  “正是!这两者如以人体来分,肉体属物质,思想属於精神,物质借人体而动,精神如人心所发!”
  “北极老人”讚一声道:“此篇道理,果然高明!”
  长孙骥又道:“这是以人而言,但天、地、人并列三才,万物皆为天地所化,而人实居天地之中,人有体,而天地亦有体,人有心而天地亦有心!”
  “北极老人”道:“天地之体,天地之心,又在於何处?”
  长孙骥道:“天体重虚无,不清轻之所浮盖?地体重实质,为重阳之所凝集,天心飘渺,动而唯空,空而不空,可化万物,地心真凝,常存体中,冲而泼出,如热火流浆,可溶万物。大凡学至高学理,真讲合。”
  “北极老人”兴趣大起,问道:“如何合法?”
  长孙骥道:“以人体合乎天体,以人心合乎天心,体心合一,万物化生,生生不息,则可与宇宙共长存,山河共岁月矣。”
  “北极老人”恍然的哦了一声!
  长孙骥又道:“现在老哥哥,可以根据这道门太玄真理,默运一会,自可入虚无之境,抵毒力之无形之中!”
  “北极老人”闻言,闭目凝神,内观打坐。
  “千毒人魔”徐引笑道:“老弟,教完了么?”
  长孙骥松了口气笑道:“谢谢老哥哥护法,已传完啦!”
  “千毒人魔”徐引摇头微叹道:“老弟!我真不知你葫芦中卖的是甚么药。”
  长孙骥一笑道:“我跟“北极老人”交换一样武功。”
  正说之间,忽听那“北极老人”叫道:“小兄弟,我要上来啦!”
  徐引与长孙骥身形一分,已立在石榻两边,以防万一,石穴下传来一阵阵丝丝的声音,由远而近,不到半晌工夫,人影倏晃,人已飞了出来,正是“北极老人” 。他一声豪笑道:“老朽两世为人。”
  “千毒人魔”徐引见“北极老人”右手五指漆黑一般,知他已将毒气,逼近右臂,忙道:“如今虽万种恶毒侵身,在下亦可设法医好!”
  讲着随取出一包白色药粉,搽於“北极老人”患处,然后又取出两粒红色药丸,让其服下。
  “北极老人”随双膝盘坐於石上,默运道门太玄真理,黑色血浆,从五指指端流出,不到一刻工夫,已霍然而癒。
  他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夫行道江湖,历百年来,经过了多少风浪,即安然渡过,却没想到今日差点在阴沟中翻了船。”
  “千毒人魔”徐引道:“江湖中本是阴险之极,一不小心,便会遗憾终生,在下亦深有此感。”
  “北极老人”道:“老朽一向不耻人以毒物成名於世,但今日若非阁下,老朽一把枯骨,恐怕要葬身此穴了。”
  徐引道:“这是前辈的福缘,并非我徐引之力。”
  “北极老人”正色道:“话虽如此,但我又岂能白领你的情意,跟小兄弟的条件一样,我们是交换!”
  徐引正色道:“老弟能得老前辈赐上个一招半式,可比我们学上个三年五载还要强,在下区区数粒丹丸,可不敢云交换。 ”
  “北极老人”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这两粒丹丸,你看得很平淡,但如要老朽来配制,虽倾毕生之力,恐怕亦无所成,老朽之武功,在你眼中,已是天下无敌,但我自己来看,却微不足道!”
  长孙骥点头道:“老哥哥说是!”
  “北极老人”又是一笑道:“如今趁着空闲,我传你们每人一种武功。”
  他讲到这里,突然语音一变,已用千里传音的功夫道:“如今我先传小兄弟一种功夫!”
  他讲这话之时,徐引毫无所闻,但在长孙骥却听得清清楚楚,忙正心诚意的听去。
  “北极老人”又道:“此功名曰飞云十八式,老朽虽领悟其中道理,但却无暇习此,你如能习至浅熟,对轻功大有补益!”
  长孙骥道:“不知此功要习多久?”
  “北极老人”道:“如果毫无功力基础的人来说,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但你已是英华内歛,与常人不同,练习起来,就不同日而语了。”
  长孙骥又道:“老哥请说口诀!”
  “北极老人”又是一笑道:“心性飘似云雾,身形幻如飞絮,身心合一以混凝,神气相抱以为终!”
  长孙骥似已领悟,微微点头。
  “北极老人”这才又转首向徐引道:“现在我传你一种功力,叫混元开山掌。”
  “千毒人魔”徐引道:“前辈请说!”
  “北极老人”又道:“我们既是交换,当以平辈相称,这混元开山掌力,如能学成,当不在所谓三老之下。”
  徐引道:“这种功力,如何练法!”
  “北极老人”道:“练此种功力,不用机械,唯凭心性而成,发之则如海浪翻空,威力惊人,现在你注意口诀。 ”
  徐引正心静听。
  长孙骥却照他方才口诀,略一运气,果觉身形有如云若雾之感。
  “北极老人”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徐引道:“混合阴阳之元气,贯注於指掌之间,日积月累,自然神充气凝,发之可贯山石,击之可碎金玉,此种功力除去了心性为依而外,尚须持之有恆,三年小成,六年中成,九年大就!”
  “千毒人魔”徐引道:“就是这样简单么?”
  “北极老人”道:“愈是厉害功力,方法愈是单纯,愈是普通掌法,法则愈眩佣衙佟!
  徐引道:“这倒是至理名言。”
  正说间,忽闻前被“仙枴姥姥”铁杖击穿的洞穴之内,隐隐传来两声惊呼!
  长孙骥大吃一惊,他听得出这声音,正是发自武卿云之口。
  忙道:“两位在此稍待,我下去看看!”
  语声刚了,身形已如飞而去。
  长孙骥因下面光线太暗,左手执着“骊珠”右手抽出“月魄剑”缓缓向内走去。
  这条隧道甚是狭小,仅能容一人侧身而过,两壁间水珠欲滴,显然异常潮湿。
  他走了数步,突觉脚下一滑,忙借着珠光看去,见地面竟是着一滩血迹。 他大吃一惊,猛然一个阴影袭上心头,他开始担心起武卿云的安危。
  武卿云与他有过合体之缘,虽未明媒正娶,但亦无人不知,岂能让妻子处处为自己受着惊险!
  长孙骥被吓出一头冷汗,右手“月魄剑”一紧,身形已加快了起来,这地道虽小,但他却以伶俐的身法,恍息之间,已下去十数丈,眼前一亮,道路突宽了起来,竟是一座二丈方圆的石室,室中四壁间,共开着八条叉道,石室之顶,横刻着三个大字:“山水蒙!”长孙骥心想:“我曾看过易理之书,这山水蒙乃是八八六十四卦中的一个卦名,难道此地道的方位,是按六十四卦所建成的么?”他又想:“这山水蒙在八宫中是属於离位,离位属火,火旺於南应该向南方而行,方才不是绝路。”
  长孙骥这一经决定,便提剑执珠,从南面隧道走进,同时叫了两声:“卿妹!”
  未见人答应,他不紧暗暗急了起来;心想:“地道往还交错,回环数十里,要想在这庞大的地道中去找一个人,实是不易。”他一阵犹豫,又向前走去。
  长孙骥此时不独关心武卿云的安危,更担心入洞众人的安危,因像这种神秘的地道,如对阴阳五行,先后天八卦以及太乙宫等奇门术数之学,有甚么研究的话,绝对得心应手,出入裕如!
  他紧走一阵,再未发现那地上的血迹,只是这暗道反而更加潮湿起来,他借着珠光宝气,向四周察看,突然发现土壁间,有一只掌印,掌形纤细显然是个女子,而且由掌印判断,此人离开不久。
  长孙骥精神一震,又连叫两声:“卿妹!卿妹!”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窈窕的影子一闪,他一纵身便向前进去。
  那女子见有人进来,反而跑得更快!
  长孙骥疑心大起,心想:“难道这女子是敌人不是,否则她为何要跑?”他心中一疑,便下决心非得把这女子追上不可,身影飘忽之间,已展开他刚刚学会飞云十八式,身形如一朵彩云,恍息之间,已拦在少女的前面。
  那少女惊叫一声,退了两步!
  长孙骥也跟着大吃一惊说:“娥姊姊,是你!”
  此人正是“无影女”秦素娥,已是满面泪痕。
  长孙骥关心的道:“你怎么啦?她们呢?”
  “无影女”冷冷的道:“你是在问你那个卿妹妹么?”
  长孙骥方始恍然,她方才为甚么要跑的原因,忙将上情说了一遍又道:“你们大夥皆在地室之中,我岂能关心她一人,你是怎的失散了?”
  第五十七章 秘道迷踪
  “无影女”秦素娥道:“我们大夥儿为了追觅敌踪 ,齐入暗穴之中,哪知顶到一座方圆十丈的石室之中,那室中甚么都没有,祇有两个大字,并排的刻在石壁之中。”
  长孙骥道:“哪两个大字?”
  “无影女”道:“是离宫两字!”
  长孙骥心想:“我适才所经过石室,亦属离宫一卦,想此宫离此不远。 ”忙道:“后来怎么啦!”
  秦素娥道:“就在我们到达离宫之际,先前那讲话之人发出两声冷笑说:“你们如今已成网中之鱼,我这无名小卒,这次风头可出足啦!”
  我娘听得大怒,挥手间,已向发声处打出一枴!
  长孙骥惊道:“这里面机关重重,偶不小心,足以惹火焚身。”
  “无影女”秦素娥瞟了他一眼道:“可不是么!这一枴打后,石室中众人,一时皆感到天旋地转,失去重心,再等平静之后,我已被甩入一条狭道中,再也见不着众人的踪迹!”
  长孙骥道:““八卦门”的鬼魅伎俩,连“北极老人”那等武功,也会上当,可见这西凉山区,不是易入之地。”
  秦素娥道:“那前辈出来了么?”
  长孙骥便将上情说了一遍,又道:“如今他与徐老哥仍守在山腹中,等待我的消息,我们得赶紧去寻找别人,看看有无危险!”
  “无影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微一点头,两人又随着阴暗的地道,向前摸去,所幸“骊珠”光芒烛处,地道中景物宛然,他们走了数十步,忽听一阵细细的水流之声,其音涩涩,好像有人弹琴一般!
  “无影女”奇道:“骥弟弟,这里面还有泉流?”
  长孙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可能已接近坎宫了。”
  “何以见得?”
  “坎宫属水,利於北方,以后天卦而论,与离宫相对而立,此处各有石室,应该是坎宫八卦中的水泽即水位。”
  “无影女”似乎不信,两人走了十数步,向右首一转,果是一间石室,方圆足有二丈,室顶上横刻着三个大字:“水泽节”
  “无影女”秦素娥奇道:“骥弟弟,你从哪儿学得来的!”
  长孙骥道:“我初时曾读易理之书,熟知八卦变化,这也不过是偶然猜中而已。”
  他正说之间,忽听壁间发出一阵咚咚的声音。
  秦素娥道:“骥弟弟,这里面有人!”
  “嗯!也许是我们自己人。”
  他用手在壁间敲了两下,对面也跟着发出两响。
  长孙骥大奇?右手一挽“月魄剑”唰!唰!唰!一连向壁间划出三剑。
  “月魄剑”削铁尚且如泥,何况这泥土合成的壁面,但见光华乍闪之下,被他开了个盆口大小的圆洞。
  他就近洞口问道:“隔壁是谁!”
  里面人一声欢呼道:“你是骥哥哥么?我是武卿云。”
  长孙骥正担心武卿云的安危,一见伊人无恙,甚是高兴,起手间,又划出三剑,壁间已开了个很大的石门。 武卿云娇躯一闪,已穿了过来,一见秦素娥,笑了一声说:“娥姊姊也在这里。 ”玉腕微从,已拉着她的小手。
  “无影女”想起自己适才对她的忌妒,如今她对自己的热情,两相对照,不由一阵惭愧。
  妙目细看了半晌,突然惊叫一声:“卿妹!你手臂怎么啦!”
  原来武卿云的右手大臂上,殷红一片,显然已受了伤。
  武卿云道:“自从在石室中一阵天旋地转,分散以后,我便陷入一条隧道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当时我无法可想,摸索前进,哪知敌人就在暗中偷刺了我一剑。”
  长孙骥道:“那一声惊呼可是自你口中发出的么?”
  武卿云道:“正是!原来你已听到?”
  长孙骥道:“正是因为听到你的惨呼,才离开山腹,不知刺你这剑的人是谁?”
  武卿云天真的一笑道:“我们家传追风剑法,虽然不能名成江湖,但这些宵小鬼魅,又岂能逃得出手。”
  “无影女”秦素娥见她臂间血液,犹汩汩流出,忙道:“卿妹赶快!姊姊给你包紮一下。”
  武卿云一笑,将手臂伸过。 秦素娥为她卷起衣抽,撕下一块衣襟包上。
  长孙骥关心众人安危,他运用机智,在推测这秘道的布置与救众人的方法,半晌不语。 秦素娥道:“骥弟!我们得设法离开这里。 ”
  长孙骥道:“正是,不单要离开这里,同时更要设法拯救出失散的众人。”
  武卿云道:“这山腹中秘道交错,眩又缥尥夹危的焉璺ā!
  长孙骥道:“如此他们岂不要都饿死於这秘道之中么!”
  武秦两人,闻言大急。
  因武卿云的父母与“无影女”的母亲“仙枴姥姥”都被困入这秘道之中。
  长孙骥沉思半晌道:“目前我们祇有尽力而为,走一步算一步,万一弄不好,很可能连我们自己,也被困於这秘道之中。”
  一提“月魄剑”借着“骊珠”之光芒,又向前走去。
  两人随后跟着,小心戒备,三人走了一阵,那秘道中的水声,愈来愈是清晰,待他们两个弯子一枴,果见面前又现出一座其大无比的石室,室中注满清水,水从左面壁洞间流入,又从右边壁洞间流出,壁间也同样刻着两个大字:“坎宫!”
  长孙骥道:“这泉水既能从外面引入,想此处离山外并不太远,欲出此山,倒没有甚么大的难处,只是众人一分散,各陷险境,我们岂能一走了之。”
  他讲着眼光落於出水之处,见此口虽祇二尺见方,但四周隐隐露着一个大门的轮廓,他借着珠光,涉水到那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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