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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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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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骥也冷喝道:“不离开怎样?”
  “嘿!嘿!你自问比点苍五老如何?”
  “原来点苍五老竟然死在你的手中!”
  “如能知难,当可全身而退!”
  长孙骥冷哼一声道:“阁下能说出理由来,在下自当离此!”
  “嘿!嘿!如果不说呢?”
  “不妨现出身来看看!”
  “好小子!”
  那人语声方了,已经从塔中发出一掌,这一掌劲风虎虎,草木为之飘逸!
  长孙骥一声冷哼,借力使力,指掌微挥,已有一股劲力,直贯入对方的掌力之中。
  同时运用佛门无上心法,护住全身,身形丝毫不动,掌风过处,微闻塔内有人闷哼一声:“好功夫,老夫倒要请教请教!”
  人影乍现之下,园中已多出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两只豹子眼,闪闪作光,威猛之极!
  长孙骥猛退一步,蓄势戒备,他情知敌人既能致点苍五老於死地,功力岂能泛泛!
  蓬头垢面老者一渺目之间,又发出嘿嘿两怪笑道:“小娃娃,我老人家从不多管闲事,但一经管上,就没个完,你这手指风透力之学,的确是不凡,可否讲出师门来历,免得老夫得罪一人!”
  长孙骥冷冷一哼道:“在下师承不便奉告,关於徐家镇之事,我到要请教一二!”
  “如果老夫不愿说呢?”
  “在下亦不愿离开!”
  “好小子!老夫今日有急事要办,因此别开生面,你要找死了!”
  身形未动,双掌已打出两股掌风,看似无形,但一股真气压力,其大无比。
  长孙骥以前曾看见“西凉童叟”周无非打过这种掌风,却不还手,一让身叱道:““西凉童叟”周无非是你甚么人?”
  蓬头垢面老者冷冷一哼道:“那是我的师弟,你是否跟他相识?”
  长孙骥冷冷的道:“岂但相识,我恨不得立食其肉?”
  “为甚么?”
  “一个邪魔外道!”
  蓬头垢面老者冷冷的道:“小子你找死!”
  双掌一错,又打出两股掌力。
  长孙骥祇感到心头一闷,周围的空气,突然转暖起来,情知此老功力,定是不凡,暗运佛门心法,从两臂透出一股清凉之气。
  两股气流,一冷一热,在空中一接触,两人全觉身形一震,各自退后三步!
  蓬头垢面老者面现惊异之容,他想不到当前这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年,竟有如此功力,连自己多年苦练的真空无极掌,亦难收效,不由又是嘿嘿两声道:“小娃娃,你如果再不说出师门门户,可怨不得老夫要下杀手了!”
  长孙骥一招对后,引起他的豪兴大发,仰天一声长啸,朗声笑道:“在下自出道武林,今日尚是首次遇到敌手,不管谁是谁非,这场架是打定了。”
  啸声方了,已是潜龙升天一式,身形临空窜起七、八丈高下,双手箕张,已发出两股掌力,向老者当头压下!
  蓬头老者冷哼一声:“有勇气!”运足十成功力,力贯两手,向上托上,这一托之下,半天中立旋起两阵狂F均A向四外散去。
  长孙骥的身形,无形中增高了丈余,而蓬头老者的足下,却陷地三尺,泥土埋至膝盖以上!
  长孙骥接着又是一声豪笑,身形临空一转,先变雁落平沙,后转龙归苍海,又向蓬头老者打出一掌!这一掌却是用“天竺旃檀十八掌”中的一招,空心正意打出,立时风旋云转,草木萧萧。
  蓬头老者身形就地一拔,已离开地面,右手一伸之间,左掌又复发先打出,两人平地又对了一掌。
  长孙骥自功力精进以后,一直未遇到对手,如今双掌连挥,展尽平生所学“天竺旃檀十八掌”中,夹着震脉十三指,六爻掠云步中,夹着淮扬剑法及一百○八手散打扇招。
  两人恍忽之间,已斗了百十回合,这种惊世骇俗打法,却在这寂静园中,默默进行!
  蓬头老者,双掌巧招连出,却无法致胜,心想:“这小子充其量不过十七、八岁,就算是一出娘胎,就开始练武,也无如此深厚功力?”
  不觉大是惊异,心情一变,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姓甚么?”
  长孙骥冷冷一哼道:“我何必告诉你?”
  “你究竟是峨嵋门下,还是淮扬门下?”
  “都不是!”
  那蓬头老者面色一沉道:“小子,除了你,无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双掌挥霍之间,又连环打出!
  长孙骥见天色已近子夜,虽有淡淡的月色,但看目前一切,却是有点模糊……
  蓬头老者叫道:“小兄弟,今日之账,改时约期再结,老夫尚有点小事未了,咱们就此停手。”
  “今日之事今日了,何必畏首畏尾?”
  “嘿!嘿!老夫岂是怕你?如再不识相,我可要动兵刃啦?”
  长孙骥哈哈一笑,左手反腕之间,已抽出了背上“月魄剑”一道银弧,映月生辉,叫道:“在下正要请教!请教!”
  那老者运喝了两声:“好剑!好剑!”
  右手从怀中一摸,取出一柄芭蕉扇来,左掌一偏,足踏中宫,转生门,已打出一扇。
  长孙骥不闪不让,右手长剑一挑,硬向对方扇上削去,这“月魄剑”乃是上古宝器,削铁如泥。
  老者一施回环之力,已将扇缩回,右手一探,又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个长不足一尺的短棍,表皮乌油油的发光,约有小碗粗细!
  他一挥一贴,硬向“月魄剑”上架去,耳际但听噹噹的一声,如花急闪!
  长孙骥赶紧抽回“月魄剑”见仍然无恙,但老者的黑油棍,却深深印着一道剑痕。
  蓬头垢面老者,吃惊的唉了一声,双掌交错下,左扇右棍,向对方发出一阵猛攻!
  长孙骥又是一声朗笑,左手取出摺扇,左扇右剑,与蓬头老者的左扇右棍打在一起,一时风声剑影,混成一片!
  此际西南角上,传来数声淒厉的长啸,听来慑人心魄!
  蓬头老者又是一笑道:“小兄弟,这场架打不成,我老头的对头来啦。唉……你耽误了我的正事。”
  长孙骥一停手愕道:“我耽误了你甚么正事?”
  蓬头老者道:“你知道点苍五老,老不知羞,已加入了为害武林的“拆骨会”。”
  “在下未闻此说!”
  “嘿!嘿!老夫何必骗你,这徐家镇之惨况,却是五老一手造成。”
  “那红血白骨?”
  “那是特制的化肉粉。”
  “你在塔中何为?”
  “此事目前尚不能告诉你,但你总有知道的一天。”
  此际啸声又近了许多,由此可见来人身形之速!
  蓬头垢面老者又道:“小兄弟!你的武功不弱!”
  “好说!你比我更强?”
  “我有一事相託,不知你愿不愿意帮忙?”
  长孙骥听得一怔,心想:“我们素不相识,他怎会有事託我办?”
  忙道:“长者请说!”
  那老者又是一笑道:“今夜来人武功很高,我必需到塔中办一件事,你可否为我阻止一下?”
  长孙骥仰首看看天色,已是四更左右,心想:“他的时间,原是给我耽误了,为他挡一阵何妨,何况他方才说的话如是真的,便是同路之人。”
  随道:“你可不能利用在下,自已潜逃?”
  “哈!哈!小兄弟,你把我当作甚么人了?”
  身形微晃,人已窜上五层塔边,临空一个燕子投帘式,由窗口穿入塔里。
  长孙骥右手执剑,左手挥扇,目注啸声发出的方向,只听那声音彼起此落,回环不绝!
  他心中想道:“看来敌人总在五人之上。”
  一念未了,眼前人影骤现,一连排下五人,高矮不下,一律黑巾蒙面。
  长孙骥一拧“月魄剑”冷冷的道:“何方贵客?驾临本镇。”
  当头一人一声冷笑道:“我们的事,你不配问,我问你,那点苍五老,是死在何人之手?”
  长孙骥也报以冷冷一哼道:“此事在下无可奉告。”
  “你是不知,还是不说?”
  “都可以讲。”
  “嘿……嘿!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语声方了,接着嚼口一啸,场中五人,倏分旋合,已将长孙骥围在当中,每人手中多了支七印长鞭!
  长孙骥面色一寒,冷冷的道:“诸位意欲如何?”
  “要你留在这儿。”
  “好,诸位接招了!”他一言方出,左手摺扇,右手长剑,飞快的打出八招!
  这八招,招招灵俐,着着诡奇,迫得五人连连后退。
  这五人想不到对方这么棘手?不由轻视之心大减。
  当前一人喝道:“当家的是怎样的训示各位来着?”
  四人同声答道:“若遇强敌,舍死相拚!”
  “如打不过呢?”
  “临危不退,死而后已!”
  “好,上吧!”
  五人一声呼啸,五支长鞭,猛如蛟龙飞舞,齐向长孙骥身上各大要穴递去。
  长孙骥微微一惊,难怪方才老者说:“来人武功,个个不弱。”
  他忙一纵身间,展开六爻掠云步,左扇右剑,将淮扬与峨嵋两派绝学,配合运用,霎时间与五人打在一起……
  长孙骥身佔数家之长,要不是来人合力围攻,早已被他击败,但敌人的五支鞭确也不可轻视,互争长短,配合得确到好处!
  此际已是五鼓左右,天色微微亮了起来。
  当头那蒙面人叫道:“天亮以前,此事办不成功,咱们就不用回去啦!”
  四人同叫声:“听大哥指示!”
  “用五行鞭法!”
  四人同应一声,默运内力,各自打出一招。
  这一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但见劲风随鞭溢出,刺人皮肤。
  长孙骥微微一惊,剑扇起处,回环使出两招,就在敌人一退之际,他已向圈外跃去!
  长孙骥本意是想脱出敌人包围,然后再设法制敌,哪知他连接运用六爻掠云步,闯了好几次,仍在敌人包围之中,他暗暗惊奇,看来这五人功力,到也不可轻视,随双臂一振,一声长啸,人己冲天而起,在七、八丈左右,一个懒龙伸腰一伸,头下脚上,右手“月魄剑”泛起一片银花,向五人当头罩下,同时左手摺扇,使出套连环巧打,五人顿感一时无策,齐向后急让。
  长孙骥就趁他们退让之间,跳出窗外。
  此际不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已是拂晓时候。
  五人同是一怔!
  当头那人道:“各位兄弟,咱们是自行了断,还是回会请罪?”
  四人颤声道:“听凭大哥指示!”
  那人沉默半晌道:“回会再说!”
  语声刚了,五条人影,已向来路飞去,瞬自隐於朝色之中……
  长孙骥不知来人是何路数,因塔中人自今仍未现身,不愿追赶,竟一翻身,向塔上跳去!
  第四十四章 塔底奇缘
  长孙骥闪入塔中,从那顶端一层层向下寻觅,竟无多大异处,亦再未见到那蓬头垢面的老人影子!他想:“终於被这老滑头跑掉了!”
  当他走到最下层之时,塔里设置迥异,正中有一方石台,当中放着一只铜香炉,及两座蜡烛台,壁上高悬着一幅工笔山水画,石桌前有一蒲团,正中凹进,显然这上面,常常有打坐练功。
  左右两边各悬宝剑四把,亦已锈溃不堪,地面一式用大理石砌成,甚是整齐。
  长孙骥正待出塔之际,忽听地层下有人叫道:“是谁在上面!”
  长孙骥微微一怔,旋叫道:“我想你已逃走啦,原来竟躲到下面去了。”
  “嘿!嘿!何处娃娃?如此狂言,老夫五十年来未履人世,哪个见过你?”
  长孙骥又是一惊,听口气,这人并不是方才那老者,显然是另一人,那么这人是谁,他说五十年未履人世,难道又是甚么前辈隐者,或者江湖魔头?
  他一阵犹豫,下面那人又道:“喂!娃娃,你怎么不说话!”
  长孙骥叫道:“在下正在想你是个甚么样子的人?”
  “哈哈哈,你怎么想得出,当年我独闯江湖之时,你不知尚在何处,尚未投胎!”
  长孙骥不服的道:“但我可能听人说过!”
  “哈!哈!江湖上五十以下的人,恐怕无人知道老夫?”
  长孙骥听得一阵默然。
  那人又道:“喂!小娃娃,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么?”
  “当然!”
  “你可以下来看看!”
  “我不知从何处下去。”
  “哈哈!你在石案下找找看!”
  长孙骥如言在石桌左右看去,但见石桌右下方,有一缺口,内扣一铁环,他用力一拉,那石桌突然向左移去,下面现出一道阶梯,只是下面异常黑暗!
  长孙骥心中恍然,原来在下面竟是一座秘室,这老人既在下面五十余年,不知他饮食起居,如何处理?他一手提剑,一手执扇,以防万一,同时借着剑上所发出淡淡的月华,向下走去,这石阶回环曲折,叉道甚多,要不是他每临叉道,皆有老人从中指点,恐怕早已误入迷途!
  长孙骥连转了数十个弯曲叉道,已临到一座宽大无比的石窟,他要不是借着“月魄剑”上的光彩,绝难看到这石室中的情形,他不由脱口说了声:“好暗!”
  暗影中有人冷冷的道:“你自己有宝灯,为甚么不用?”
  “我哪有甚么宝灯?”
  “哈!哈!你能瞒得了别人,绝难瞒得了我,你既有“月魄剑”难道就没有“骊珠”么?”
  长孙骥大是奇异,在这阴暗的石室之中,人家一眼已看出自己手中所拿之剑,其功力之高,与江湖阅历之老,可想而知,但他不知对方是何来路?自己深入敌境,万一别人有不良之心,反而不好处理!
  那人又笑道:“小娃娃怕甚么?我老人家再小家子气,也不会跟娃娃抢玩具!”
  长孙骥心想,就是你想抢,难道我是死人不成,左手一收摺扇,插入腰际,从怀中取出“骊珠”顿时发出一片彩碧色光茫,照得石室四周,石纹隐现!这座石室,竟有数丈方圆,除去正东面一个草榻上,盘坐着个老者而外,其他甚么也没有。
  长孙骥微一躬身说:“晚辈无意闯入宝庄,尚乞赐谅!”
  那老人雪发银鬚,长可及膝,他猛可双目一睁,射出两道电光,看得长孙骥连打了两个冷颤!
  他开口道:“你既是误闯此庄,可曾看到庄上的情形?”
  长孙骥微微一愕,难道上面的情形,他已知道了么?他既云五十年未出地窖,又从何而知?他甚是不解,愕然的看老者说:“晚辈已曾看见!”
  “说来给我听听。”
  长孙骥道:“红血!白骨!”
  那老者冷冷一哼:“我知道必是他。”
  “前辈说的是谁?”
  那老人面色突然和缓了一下,道:“娃娃,看你面目清秀,骨骼奇突,宿慧甚厚,以你内功而言,当今之世,已很少有人是你敌手,只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娃娃,你为甚么要犯戒?”
  长孙骥不由惊佩老人的眼力,忙道:“情孽牵身,慈命难违,并非荒唐其事。”
  “哈!哈!答得好!你知道我为甚么要你下来么?”
  “晚辈不知!”
  “唉!此事就和我适才所讲的,与那魔头有关,也就是与这徐家镇今日所发生的事有关!”
  “前辈请道甚详!”
  老人又道:“自你入庄,我已看出你风根深厚,就有将这一件大事的责任,放在你肩上,但后来一看你真元已泄,以为不堪造就,未便以传声入密的功夫,叫你下来,后来你与那垢面老人过招,看得更为清楚!”
  “唉!”那老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又道:“如以破身者而言,武功绝难到达你今日的境界,老朽甚觉奇怪,后见你每发一掌,功力皆有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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