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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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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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姑娘长剑已刻至对方右肩,只觉微微一顿,一只枯乾手掌已将自己右腕扣实。
  姑娘顿感有股奇猛力量,暗含冰冷之气从脉门混入,右臂突然无力,五指不由自主松开,那只长剑登时脱手飞出,以一溜飞蛇般,迳插在厅前的巨柱上。
  “阴阳怪叟”一招得手,捷如星火地手一圈,就朝姑娘抱去。
  这下流动作不但姑娘大出意料之外,连长孙骥也惊骇异常。
  长孙骥初见“阴阳怪叟”一出手,便觉他这一身非凡武学,实非姑娘所敌,一眼不瞬地注视场中,随时准备救援。
  此时,一见“无影女”危机间不容发,若被“阴阳怪叟”抱实,真可说是濯尽三江水,难清一面羞!
  长孙骥一声暴喝,身形电射而出。
  “阴阳怪叟”眼看得手之际,忽觉眼前一花,劲风扑面,右手腕眼如中五支钢钩,奇痛澈骨“无影女”立时脱手闪出一丈开外,满脸红霞。
  “阴阳怪叟”尚未看清来人是谁,猛觉右腿膝盖骨受了一记千斤钢鎚,只哎了半声,身形被踢飞起半空。
  那嘷叫之声亦带起半空中,随风送出,淒厉之声惨不忍闻。
  在长孙骥身形电射之际“余仙子”捷如鹰隼般扑来,但一分之差“余仙子”一落地“阴阳怪叟”身形已被踢飞,抢救不及“余仙子”登时怔在当场。
  长孙骥一掌当胸,面对“余仙子”冷笑道:“在下一时失手竟将令师叔踢飞,还望见谅!”
  这时“无影女”感激地望了长孙骥一眼,娇躯一侧,跃向巨柱之前,拔下长剑。
  “余仙子”在金陵郊外被长孙骥弹了一指之后,心知此人不可力敌,所以,才暗掳阎小凤,望能引其至蓼心洲以“八姹困仙阵”将其收服。
  谁知他功力如此深湛,只一照面就将师叔“阴阳怪叟”踢飞。
  这时“余仙子”闻言,面色通红,羞愤难禁,不由大喝一声道:“小子,欺人太甚,老身今夜与你拚了!”
  说着,鸠杖一顿,身形突然凌空拔起,急抡寒铁鸠杖“狂风落叶”急扫而下。
  一招飞出,左手五指迅快一弧,电闪抓下,身形变幻巧奇,出手之诡速,迅捷无伦。
  长孙骥知“余仙子”杖重力沉,不敢空手硬接。
  只见杖风激啸中挟着嘶嘶阴寒劲风,扑面而至,心中一动,忙左足一纵,人已如疾矢般往上“嗖”地涌起。
  长孙骥身形又落之际,只见他手中已多出一精钢闪亮的摺扇,口中哈哈大笑道:“仙子,在下念你成名不易,故以不为己甚,你既心有不服,在下接你三招,三招之内,定要你鸠杖出手,但,你得答覆在下一事。”
  “余仙子”心知长孙骥所说不假,凭师叔那样功力连一招都没走下,自己三招还不是白挨?
  但武林中人都有一种宁折不弯的拗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该是虚名误人吧?
  “余仙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岂能被人唬住?
  遂阴恻恻地笑道:“三招之内如能将老身鸠杖出手,要我头首自当奉上,何况一事?”
  长孙骥笑道:“那你就动手吧!”
  “余仙子”也不再说,一抡手中寒铁鸠杖,平平游起,实然电闪变招,截腰扫去,手法之奇,无与伦比。
  只见长孙骥凌空一跃“余仙子”一杖扫空,心知必落在身后,回身飞起一杖,带起千条杖影,向长孙骥攻去。
  长孙骥冷冷地说道:“第二招!”
  “余仙子”见第二招又被长孙骥避过,心中惊喜参半。
  惊的是长孙骥武功果然高明,喜的是只要再过一招,保住鸠杖不出手,看那小子有何话说?
  “余仙子”虽然是想得不少,但手中可一丝不敢迟慢。
  第二招,招至中途,倏然改攻为守,鸠杖在身前抡起一片杖墙,她忖道:“你武功再强也……”
  说时迟,那时快“余仙子”心念刚动,长孙骥已展开峨嵋绝学“六爻掠云步”抢入杖影之中。
  一声“撒手!”
  一条乌光泼空而起,直落在三丈开外“余仙子”面色苍白怔在场中,对面气定神闲地伫立着长孙骥,半晌“余仙子”叹口气道:“少侠要问何事,请即开口,老身知无不言!”
  长孙骥笑道:“在下只想知道令徒燕玲姑娘生身父母是谁?”
  “余仙子”睁大着双眼注视着长孙骥道:“燕玲生父母是谁,老身实不知情,但老身可指一明路,以少侠之身手,或可查到。”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串小炼……
  第廿六章 密林疗伤 险遭毒手 落星遇警 千里奔驱
  长孙骥从“余仙子”手中接过小炼一看 ,只见炼端悬有一星形小牌上刻有“唐”字,长孙骥看了一阵,只看不出甚么,遂道:“仙子可知此物来历?”
  “余仙子”道:“此牌乃四川唐家之物,少侠如欲探明燕玲身世,惟有前往四川唐门查询定可明白。”
  长孙骥顺手将小炼袋入怀中,回身走向“阴阳怪叟”身前,虚空连点七点“阴阳怪叟”一声长啸,翻身立起道:“少侠武功果然高明,三年之后老朽欲再领绝学。”
  长孙骥微微一笑道:“在下随时候教!”
  “阴阳怪叟”一声长啸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声落,人已去了十丈开外。
  长孙骥面向“余仙子”正色说道:“百恶淫为首,仙子当自警,今番看在令徒燕玲姑娘份上不为己甚!望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到头来悔之晚矣!”
  说着向“无影女”招手道:“走!”人已凌空而起,三两起落已出了“合欢宫” 。“无影女”亦不敢怠慢,莲足一顿,化作一缕青烟蹑踪而去。
  “余仙子”尚想说些甚么,却被那快若飘风的身法,怔住当场!
  一阵暴风雨过去了,只有寥落飞晨星在西风中眨着鬼眼;两条身影在晨风中,像两缕烟般向湖边飞去;陡然一声轻呼,前面的一条身影闻声回首一瞧,只见“无影女”脸色苍白得血色全无,周身抖拭不止。
  长孙骥忙闪身扶住“无影女”摇摇欲坠的身形,忖道:“莫非她亦效那阎小凤之故技?”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已有燕玲在先,阎小凤在后,其中尚有那鄂逸兰不知该如何安插?如今,若再加上“无影女”这一身情债何时得了?因此,他处处留心,不敢再陷情网。
  今见“无影女”周身发抖,脸色苍白,自己像是扶住一团冰块,知是被阴阳叟暗中做了手脚,中了一种歹毒阴功;此时“无影女”嘴唇发紫,口中频频呼:“冷!”
  片刻之后,人已陷入昏迷状态!
  长孙骥见景,心知不即刻为她逼出身内寒毒,不出一个时辰,即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挽回此厄,想起那“栖霞老人”与自己有借书之德。
  “无影女”是为自己之事来到蓼心洲,如若有三长两短,不但无以对“栖霞老人”就是江湖上亦将如何评论自己?
  他为之踌躇不前久之,於微叹一声道:“嫂溺援之以手,我们岂能因避男女之嫌,而令她抱憾终身?”
  此时“无影女”玉容惨淡,酥胸频频起伏;长孙骥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右手一兜,已将“无影女”横抱而起,展开轻功向湖边奔去。
  何消片刻,长孙骥已到湖边;但那白茫茫一片湖水,令他暗暗叹息不止,忖道:“自己功力再高,亦难抱着一人飞渡此湖,眼见“无影女”出气比入气一阵阵的少,若不及时医治,只怕难挨过一时半刻。”
  长孙骥此时,牙根一咬,随手折了十枝柳条,反手将“无影女”背上,提起一口真气,人已凌空而起,不出三丈,他已觉得真气已浊,忙将柳条丢入湖中,足下一点柳条,人又凌空而起。
  他虽武功盖世,但身负一人,横越数十丈的湖面也使他汗流浃背,双足尽湿。
  他略一调息,双手托起“无影女”娇躯,直向正北方疾奔而去。
  晨星已隐,旭日渐渐上升,波光清澈,白云蓝天,一两只寒鸦凌空而过,长孙骥背“无影女”奔驰,如兰似麝的幽香,一缕缕随着风直袭入鼻,使他绮念阵阵。
  他本想赶回旅店为“无影女”治伤,但见路上已有行人,突然忖道:“自己一身打扮,托着一个少女,如遇多事之人,定有一番纠缠,若在平时本无不可,但,此时救人要紧,一有所迟延,只怕姑娘生命攸关。”
  他忙刹住身形,四周一瞧,只见不远处有一密林,不由心中一动,扭转身躯直奔密林而去;三五起落,长孙骥已进入林内,他略一打量,这枫林不下三十里方圆,忖道:“大约此处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吧?”
  此时,他再也顾不了许多,轻轻地将“无影女”放落地上;他望着“无影女”只见她脸上已泌出豆大的冷汗,浑身软绵绵的,并且身上透着阵阵之寒气。
  “无影女”经一阵奔波,已渐渐醒来,只是眼前是一片矇矓,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冷得她不住颤抖;她想说些甚么,但她全身已麻木,欲语无声。
  於是,她低下了头暗暗嗟叹着。
  长孙骥见景,便逼进了一步道:“姑娘身受歹毒功,为了救姑娘性命,请恕在下放肆了。”
  “无影女”已无力置之可否!
  长孙骥蹲下身来,仔细地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他虽然心无邪念,但一个窈窕的躯体被上下仔细地看了一遍,亦不禁有点神不守舍,心跳怦然了。
  “无影女”虽然口不能言,但神智仍未全失,被长孙骥目不转睛地审看,不禁流露出一种羞惭红晕。
  长孙骥深深地倒吸了口气,轻轻地,替“无影女”解开了衣衫,雪白的皮肤,蓦然呈现在眼前,一阵幽香沖入他鼻中,怎不会令他心醉?
  尚幸他定力深湛,一觉不对,忙摄住心神,暗暗说道:“长孙骥呀,长孙骥,难为你乃佛门高足,一点定力都没有,将来何能执掌一派?”
  他摒去杂念,一心一意地为“无影女”察看伤势,但,周身看了一遍,除了右手脉上有一黑点外,哪还有半点伤痕?他不由忖道:““阴阳怪叟”果然厉害,想不到只这点伤痕,竟使姑娘伤得如此地步。”
  此时“无影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娇喘连连,嘴角已经变成青紫色。
  长孙骥知道再迟不得,急忙伏身过去,在她耳畔轻声地说道:“姑娘,在下即将行功为你疗伤,但在此期间,必须凝神歛气,心意平定,最忌带有半点杂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长孙骥遂盘膝坐在地上,闭目静心。
  他将自身真气提起,迅速地在身内绕行一周,瞬息,他已觉得心平意定,心如止水了;然后,他舒了口长气,把颤抖中的“无影女”扶起。
  按照“妙手回春”所赠的两医书中疗伤法,将她靠在自己胸口,两手由她腋下圈过,将本身阳刚之气运起,双手在她的胸腹之间缓缓的磨擦。
  不到半盏茶时“无影女”在他怀抱中突然一动。
  长孙骥本已是遍体汗湿,如今心下一急,故是汗流如雨了。
  要知以本身内家真力代人逼出体内毒功的疗伤法,最为吃力,弄不好就得走火入魔,所以一般人轻易不肯动用;如今,正是最吃力之时,绝对不能丝毫有错乱,否则,后果必不堪设想了;长孙骥深明其中厉害,心中如何不急?  他忙在她耳旁轻声地说道:“姑娘,忍耐点,这是性命交关之时,切勿大意。”
  “无影女”似也知道,急忙咬紧牙根,让那一冷一热在周身流窜,不敢有所颤动。
  於是,长孙骥重新收摄心神,似老僧入定般,闭上双眼,尽力的以自己内功,为怀中之“无影女”逼出体内的寒毒;将近一个时辰过去“无影女”脸色亦已渐渐转红,不久,寒冷之气尽散“无影女”已蓦然痊癒。 此时,长孙骥满身大汗,面色金黄,他是行用真力过度了,只因他初次为人疗伤,经验全无,才有这等现象。
  “无影女”因寒毒去尽,反而靠在长孙骥胸前晕晕睡去。
  长孙骥舒了一口长气,将“无影女”平放在草地之上,又再盘膝坐好,凝神歛气地运气调神;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长孙骥的面色渐渐的转好,那刚刚恢复了真力的躯体,仍然是极其疲惫,恍惚间,他亦矇矓的睡去。
  林外一阵阵的脚步声,并没有惊醒这少年。
  当他张开眼时,周围已立着一圈武林中人,一支明晃晃的尖刀正指着他胸前。
  长孙骥定睛一看,除了李翔之外,再也无一人是他所认识的。
  但他暗暗忖道:“完了,今日只怕是难逃此厄了!”
  但,他仍旧是面不改色地道:“李翔,想不到你竟使出这等下流手段!”
  李翔那冰冷的面上,一丝不露痕迹地道:“小子,不管你说甚么,只要拿出一件东西,就可饶你一命。”
  长孙骥心知他定为“月魄剑”而来,但装成不解地说道:“李翔,你要甚么只管说来,在下能力之内,定可商量。”
  李翔嘿嘿冷笑道:“此事只有可否,你自己考虑吧!”
  长孙骥无可奈何地道:“既是如此,你不妨直说吧!”
  李翔冷冷地道:““月魄剑”现在何处?”
  长孙骥看着直指胸前的尖刀,缓缓地道:““月魄剑”已不在在下身旁。”
  李翔急道:“此事可真?”
  长孙骥心知如若一句不慎,定遭一刀之危,但他艺高胆大,早有对策,遂道:“难道阁下有眼如盲?”
  李翔喝道:“小子你如和老夫耍嘴皮子,小心有得你受的。”
  长孙骥道:“在下一命不值几文,只怕阁下永无见到”月魄剑“之期。”
  李翔闻言一怔,狠狠地道:“你若能将它所在说出,老夫定能留你一命。”
  长孙骥冷冷地道:“在下若不说出,又将如何?”
  李翔道:“老夫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孙骥似是不信地道:“此事可真?”
  李翔阴恻恻地道:“老夫阴狠手法,谅你不知,你若不将“月魄剑”所在说出,老夫先要你尝尝“七日搜魂”的滋味。“
  “七日搜魂”为阴毒之截筋断脉的一种。
  人如被点上,周身如被蚁咬,筋脉渐渐收缩,痛苦之状,实非笔墨可以形容,难怪在场诸人,闻言均为之动容。
  长孙骥在金陵酒楼上见过李翔在举手之间伤了“八卦门”道人之事,自然相信此言不假。
  但,他岂是威武可屈之辈?
  长孙骥不由笑道:““七日搜魂”在下自信无福享受,但在场诸人谅全为着那支剑而来,阁下能自信能敌得过他们的围攻么?”
  长孙骥其实也不知他们与李翔是否一党,但他在情急之下,不得不耍它一耍。
  李翔迅速地打量了周围一眼,道:“谅他们亦非李某人敌手。”
  声落,陡然一声暴喝道:“李翔胆敢目无余子,是好汉先斗斗咱“长安三雄”。”
  长孙骥举目随声望去,只见发话的是个虬髯中年人,太阳穴鼓得高高地,显是内家功力已有相当火候。
  李翔微微一怔,恍然悟到长孙骥真正的心意。
  但为时已晚,遂冷冷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家三昆仲,你们自信能敌得过老夫么?”
  那杨姓虬髯中年人道:“胜败如今言之未免太早,阁下口出大言,只不过是趁人不备之辈,手下如何谁人知晓?”
  李翔冷笑道:“李某先解决一事,自当还你公道。”
  长孙骥在他们对话之际,斜目一看。
  原来“无影女”及衣物均不知去向,心知她早已脱离此地,心中更为大定。
  只要是就只他一人,更无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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