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府张灯结彩,连看门的狗脖上都绑上了红布,喵喵的嘴色越撅越高,最气他的是金珞瑭每天都得意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小子,你下面的毛都没长齐还敢跟我抢老婆?哈哈哈,想娶老婆?去做梦吧!」
「哇──」小喵喵终于体会了人生第一次挫折,痛哭的扑进了心爱的擎风爹爹的怀里。
沉擎风无奈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乱成一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你就非得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吗?」
「这个世界是强者说话的世界,早点让他认清事实并没有坏处。」金珞瑭首次大度的让喵喵趴在沉擎风的怀里而没有揪出他来。
沉擎风苦笑的拍着喵喵的后背防止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听着他委屈哭声一阵心疼:「喵喵啊,别哭了。你父王没有恶意……爹告诉你,成亲要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
「可是……我喜欢爹,难道爹不喜欢我吗?」喵喵将头埋在沉擎风的衣襟里,闷声说道。
「爹也喜欢喵喵啊,可是喜欢又分好多种,爹喜欢喵喵和喜欢父王是不同的,就像喵喵喜欢母亲、喜欢三哥、喜欢小舅舅跟喜欢爹是不同的是一样的道理。」沉擎风慢慢的对喵喵说道。
「嗯……是要比喜欢还要喜欢吗?成亲是要跟最最最最喜欢的人吗?」喵喵用孩童自己的语言说道。
「原则是这样没有错的。可是这个世界太无奈了,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都无法跟自己最喜欢的人成亲,有的时候与最喜欢自己的人成亲会更幸福一些哦。」沉擎风被喵喵的童言逗笑了,这个孩子即聪明又敏感,让他有些担心喵喵会受到伤害。
「所以,我应该要找一个最喜欢我的人成亲,对吗?」喵喵抬起头来问道:「那爹你不是最喜欢我吗?」
「对不起,虽然我很喜欢喵喵,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父王。」沉擎风轻轻地说。
「那……我是你第几个喜欢的?」喵喵黯然的问道。
「第二个,喵喵是除了父王以外爹最喜欢的。」沉擎风连忙保证道。
「嗯……看来只需要除掉一个人就可以了。」喵喵小声的咕哝着,虽然抬起头来微笑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爹你就暂时跟父王成亲好了,等到了我变成你第一喜欢的,你再跟我成亲。」
「对不起,喵喵,这样是不行的,爹只想一辈子成亲一次,这一次就是永远。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第二永远都不能取代第一,可是第一喜欢的却可以换成别的人。」
难道金家人的性格都是扭曲的吗?为什么这么小思想就这么危险?
好说歹说总算让小喵喵放弃了那个弒父「夺母」的危险念头,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很多的,这边沉擎风一个人头疼不已,而那边这位继承人的正牌父王却好象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的得意非凡,弄得整个圣德王府的仆人们都人心惶惶。
这位心里不正常的主子的高兴跟其它不同,越兴奋越残暴,总要弄出点见血的事情来才好。不过大概是为了准备婚礼,府里到处都布置成红色的缘故,这位王爷那嗜血的症状并没有如同往常的发作,万幸。
不过只有少数的人知道,金珞瑭已淑把兴奋发泄到了沉擎风的身上。总体上来讲金珞瑭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沉擎风对于金珞瑭最大的用处就是安眠药,大部分的时候仅仅只是抱着沉擎风睡觉而已,性事对于他们两个人只是例行的解决生理要求的行为。
「嗯……珞瑭……不行了……我不行了。」兴奋中的红润将沈擎风平日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抹艳光,此厅他正跪趴在大床上接受金珞瑭从背后的穿刺。
依然在他身后抽插不停的金珞瑭闻言加快了速度,同时手也伸到沉擎风的下腹揉搓早已挺立的阳物帮助他顺利达到高潮。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一起摊倒在床上。
从极动到极静佐大的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声,直到喘息渐渐平息,金珞瑭才将已经软小的阳刚从沉擎风的下身拔出来,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着一些粉红色随即流了出来。
「啊!你受伤了?」对待自己真心爱的人,金珞糖是少见的温柔。金家人可以对全天下的人残酷,却将仅有的温柔和爱心给了唯一的那个爱的人,就连他们子女也不会有多余的感情,唯一的人一生一世都不可代替。
金珞瑭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金家人,所以他对父母残忍、对兄弟冷情、对继承人残酷,只有沉擎风才能从他那里看到他温柔的一面。
「没……没关系。」双手慌乱的拍抖打算掰开他臂瓣观察的大手,沉擎风这么多年来依然对于两个人的坦诚相见感到害羞。「我不疼,大概是进入的时候不小心的关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生涩,看来我应该对你多一些训练才好。」将沉擎风消瘦的身体拦腰抱起来,走进与卧房相通的浴室中。
浴室里是从城外天然温泉引来的水,用最好的竹管外面包着棉花和铁皮,埋在地下保温,滚烫的水经过十几里路依然温暖,而且经过处理已经没有了刺鼻的硫磺味。
将沉擎风小心的放进池水中,顺道摸了摸他身上清晰可见的肋骨,叹气道:「怎么总是养不胖你呢?」
「对不起……」沉擎风对于自己丑陋的身体暴露在爱人眼前觉得有些尴尬。
「说什么对不起,你不是大夫吗?怎么不想办法增增肥?」对于沉擎风的小心谨严金珞瑭有些气闷。
了解金珞糖甚深的沉擎风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用最平稳的语气说道:「没有办法啊,我生来就是这种体质,如果真的胖起来就说明我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那还是不要胖的好。」金珞瑭连忙抱了抱沉擎风然后说道:「其实这样也不错,轻飘飘的仿佛可以一直这样抱在怀里,真的不想放下你。」
沉擎风回抱了一下,微笑的说:「我们不是就要成亲了吗?」
「是啊,终于可以成亲了。」金珞瑭叹息地说道:「你一定觉得我这么执着的要成亲有些不可理喻吧?甚至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改变法律。」
沉擎风摇了摇头,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你是在跟喵喵赌气,可南当你决定改变法律而得到很多人的拥护的时候,我就相信这件事情事你已经策划很久了。」这么健全的提案怎么可能是一群冲动,而且私下里恐怕已就跟小刚打过招乎了。
「不错,我的确早就开始计划了。」金珞瑭点头承认道:「从小到大我生长的环境充满了失去、背叛和阴谋,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每一天都要紧绷着神经,甚至连睡觉都不能放松下来,直到我遇到了你,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我年轻的时候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对于我想要的只能想到去掠夺。我知道我曾经伤你甚深,十多年以后当我回想那个时候我曾经对你做的事情都觉得很痛恨,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你。」
沉擎风连忙摇头要说什么,金珞瑭止住他说道:「听我说完,这样的话我这一生只说一次,好好听我说就好了,不用说什么。」
沈擎风看着金珞瑭认真的眼神点点头,从金珞瑭已经通红的耳根可以看出来,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一直以来我对于你有着不确定,我真的很在乎你,可是越在乎你越觉得患得患失,长年生活在充满背叛和利益的环境里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这个平白无故对我好的人在内。于是我只能用不断的伤害来试探你的底线,一边害怕你背叛我,一边又潜意识的希望你背叛我。」
可是我错了,你就是这样一个滥好人性格,无论我怎么伤害你,你都轻易的原谅我,可惜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越是试探不到你的底线我越烦燥,终日活在你随时会离开我的恐惧中。
后来,我终于确定你爱我之后,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可是无论怎么做也不能抹煞我之前对你的伤害,我总是想要找一个方式来确定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喵喵的文章只是一个让我这种恐惧爆发出来的导火索,连他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要用成亲的手段来确定爱人是属于自己的,我这个已经三十二立的男人怎么能没有想到呢?」
金珞糖说到这里又笑了,其实作为一个父亲他对于喵喵的表现很满意,作为一个金家人就要有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精神。
「成亲,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且我也应该给你一个名分啊。」
金珞宇的个儿子,老大金昊玥性格比较像金珞宇或是说沈家人,温和又精明,作为一个和平年代的统治者很适合。
老二金昊玮则是典型的金家人,冷酷而残忍,不过因为是生活在充满爱心的环境,性格还算没有扭曲,只是做事情很直接果断而且不留情面,现在已经开始接受武皇的训练,相信他一定可以配合他大哥让武林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老三金昊昀就更像一个商人,金家血液中的讦诈与不择手段加上沈家人天生的生意头脑让他在商场上如鱼得水,而且沉家老九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很善于挖掘人的潜力,在可预见的未来里,金昊昀必然可以成为一个以商人身份控制天下金钱走向的人,成为金碧皇朝的经济支柱。
最小的喵喵虽然才六岁,但是三岁到看老,他已经展现了他的本性,又是一个金家人与沈家人结合的怪胎,做事情根本就是只求结果不求过程,直觉得用最直接的手段达成目的,金珞瑭打算将他训练成一个可以完成不能上台面任务的人,比比如说暗杀、间谋或者特殊任务,目前金珞瑭已经开始在各地收集年龄合适的孤儿替他训练班底了,打算等他再大一些就让他们在一起生活。
金家的下一代可以说真的很不错,至于那些其它嫔妃生的庸碌之辈如果是乖乖的也就算了,保证他衣食无缺的过一辈子,但是如果他们敢起事,那他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金珞瑭自然会让他们合理的消失,这毕竟是他的工作不是吗?
如果没有意外,金碧皇朝至少会有百年的平安,他们这些老一辈总算可以安心的追求幸福了,而他何其幸运那个幸福一直就在他的手里。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被单早已经被等在一边的仆人换好,两个人相拥而眠,那格外沉稳的睡颜让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不能怀疑他们的幸福。
此刻距离新法颁布还有三天。
当红色的喜服被送到了沉擎风面前,沉菌风突然感到了迷茫,自己居然要成亲了?
十六岁的时候他成了金珞瑭的御医,十八岁的时候彻底被金珞瑭断了娶妻生子的念头,二十二岁与金珞瑭互相告白从此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或许有一天被金珞瑭拋弃,但是他很满足。
二十四岁的时候有了喵喵,从此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两个人,今年他二十九岁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三十岁了,而立之年居然要跟一个男人成亲了。看着触目可及之处那红得刺眼的颜色,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做了快三十年的男人居然要嫁人了。
明天他就要回沈家的祖宅等着圣德王府接人,自从九九找到了爱人之后,兄弟两个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亲密了,不过九九依然是他疼爱的小弟,前一阵子五姐的儿子来到了中原,看着沉家的下一代茁壮的成长觉得很欣慰,又觉得有些对不起沉家的列祖列宗,看来沉家注定要在这一代绝后了,没办法,谁让沈家男人都是自私的人呢!
不过经历了父母同时去世的伤痛,每个人都感到了人生苦短,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省得后悔。而且小昊昀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他们都很放心,就算沉家的血液有一天终于断绝了,可是只要是沉家的精神还在,血缘又如何呢?沈家永远都不会消失。
金珞瑭一进门就看到沉擎风在发呆,突然觉得有些紧张,难道擎风改改变主意不嫁了?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沉擎风,迟疑的问道:「擎风?你在想什么?」
沉擎风呆滞的眼神慢慢转回来,他抬头仔细的看着金珞瑭,英俊而刚毅的面庞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才三十二岁的年纪居然已经有了沧桑的影子,想到他曾经说过他每天都在与人勾心斗角就有些心疼。金家人很任性,沈家人也很任性呢,不如……
「珞瑭,我觉得成亲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呢……」
今天是新法颁发的日子,户籍部门一大早就严阵以待,今天要来的主角一个也惹不起。他们已经找到办法,就是用「天地玄黄」来区分,四个大人物都是第一名。午时三刻由皇宫出发的骏马已经上路了,那是到地方宣读法律的人,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真正的法律早就送下去了,全国基本上都会在今天晚一些的时候公布法律条文。
可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京城人们期盼的仿佛是节日庆典的婚礼哪儿去了?怎么前几天还大张旗鼓的四个府邸都静悄悄的呢?而且本应该昨天就接到请帖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没有收到请帖,难道发生了什么效故?当夜幕降临之后,全京城的人们都知道了,四个府邸的主人已经人去楼空了,他们去举行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连皇上都开始询问了,金珞宇昨天和沉淑兰还在家等着别人来请喜酒呢,本来还担心要赶四个场怕吃不下,连午膳都没有吃,结果干等到了晚上还没人来,只好自己吃了。
派人一问吏部回话说,金珞瑭、沉擎风(他是六品御医,也需要当值)、沉擎刚、刘文颜都已经请了婚假七天不上朝或当值,而他们本人早就不知去向了,也就是说些人放了全国人们的鸽子……
他们究竟是去了哪儿?成亲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干嘛要给别人当猴子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