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花见状,冲女孩招了招手:“篱儿,过来。”
那女孩儿蹦蹦跳跳的跑到柳若花身边,柳若花拉过人皇东篱,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对白衣老者说:
“这是我的小女儿,人皇归迟的妹妹,今年不足五岁,不求她今后在修炼上能有所作为,但能否请大师推测一下她的命运?”
白衣老者看了看人皇东篱,人皇东篱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同样也看着老者,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只有好奇和探究。
对视良久,白衣老者笑了起来:“这孩子很机灵。老夫听大陆上的人说,我师兄曾来过人族,留宿白府,给刚出生的白家千金动用命盘之力推算了命途。”
人皇宇心里一惊,抬眸看了眼白衣老者,发现他神色淡淡的,好像只是随意提到一般。
“是有此事,当年那孩子出生时天象奇观,众多七彩霓虹汇聚在白府之上,还有人说在云层中听到了龙吟和凤鸣。”人皇宇知道自己无法欺骗白衣老者,便实话实说了。
“往下说。”白衣老者拂了拂衣袖,甚是好奇白府的事,等着人皇宇的下文。
人皇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孩子叫白月苼,她的命途是……权倾天下!这可是大逆不道,天地不容啊!白府那时极力遮掩这件事,却被一个下人知道传了出去。只是当时先帝不信命盘,又极度宠信白府,白府才免受灾难!”
第3章 未来的王()
白府在先皇在位时确实没有受到灭门之灾,可是并不代表他新皇人皇宇不信命盘,下令抄了白府其实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孩子,现在那个孩子逃了,他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上位不到两年,人族的锁命盘刚刚建立,每个族都信奉命盘,但因为先帝不信命盘,提倡自主觉醒,所以曾经人族并没有命盘,太子现在都已经九岁了才刚刚觉醒。
但也就只有人皇宇下令命盘觉醒,其他三族只是推断了命途,还是提倡自主觉醒的。
只是人皇宇认为,早些命盘觉醒修炼要比晚些自主觉醒修炼未来的路走的更长。
每个族都有不同的打算,每个族钟灵师的能力也是不同的。
“大师,不知道命盘推算未来的王是……”人皇宇终于将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问了出来,他绝不希望未来的人皇是白府那个孩子,如果真是她,那必须要杀了她以除后患,人族的江山绝不能传给除“人皇”姓氏以外的人!
白衣老者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人皇宇见状,心中顿时一紧,呼吸都略带困难,他小心翼翼问道:“真的……真的是那个孩子?”
“你们人族……是不是有孩子还没有接受仪式进行觉醒?”白衣老者问人皇宇。
“这……”人皇宇略微沉思,倏地,他的脑海中出现一抹倩影,女子脚下生莲,长袖轻舞,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人皇宇脑海中。
“皇上……”见人皇宇神色飘忽,柳若花小声提醒道。
人皇宇使劲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身影挥去,对白衣老者说:“没有了,就这些孩子。”
“那就怪了!”白衣老者眉头紧皱,抚着胡子转过身,看着命盘上的命针,“命针无指向,这些孩子……都不是未来的王!老夫想,如果人族没有了需要接受命盘觉醒的皇子,那未来的王……或许真的是那白府的千金!”
“居然真的是她!”人皇宇眼中出现一抹狠厉,白月苼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除掉她,今后人族定不好过!
“还有……”老者又看了眼人皇东篱,最终叹了口气,“这孩子没有五岁,不足五岁强行觉醒你们也知道是什么后果,不过我推断了这孩子的命,可这孩子的命途是……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一直从容自若的柳若花身形一晃,险些摔倒,被人皇宇一把扶住。
“大师,这命途……真的没办法改了吗?”一想到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人皇宇心中悲凉的同时,又多几分自责。
“命途是不会变的,是天定的!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命途!这个孩子,她命里有情劫啊!”老者似有些疲倦,他一说完,身形便隐入命盘中,空气中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情劫……情劫……”柳若花踉跄跌坐,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破裂。
她自己原本就对命途深信不疑,五岁那年,她的命途被测出母仪天下,所以她才有幸被选入宫,最终坐上皇后之位。
在这深宫之中,她可以被遗忘,也可以被选择死亡,但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不就是情劫吗?柳若花看着趴在她身上撒娇的人皇东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与此同时,灵族的繁华宫中,三抹小小的影子站在命盘之下,一个老者身穿青衣,袖口上修着符文,他镶嵌着灵石的权杖轻动,权杖上的蓝光打入命盘。
霎时,命盘上的器皿中出现北斗七星图案的光,悬浮在空中不停盘旋。
命盘上的命针动了,它走的很慢,老者身后的下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命盘的走向,又看了看命盘下的孩子,只见孩子们的眼睛无比好奇的盯着命针。
当那下人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穿着红袄的女孩时,却见那女孩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一瞬间的对视竟让他有些心悸。
可他突然想起,那女孩不是脑子有问题吗?他再看向那个女孩,却见女孩正拉着她身边的男孩笑的一脸天真无害。
难道是他的错觉?下人揉了揉双眼,又看向命盘,可这一看,他却更是吃惊了!
“大师!这怎么回事?命针竟无指向?”命针定格在原地,不停震动,就是不指向三个孩子中任何一个人。
老者略微沉思,他看着三个孩子,有气无力的说:“命盘无指向,他们都不是灵族未来的王!”
“什么!”下人大吃一惊,脸色有些苍白,“那……那这要如何和灵王交代?”
老者神色自若,他的目光在三个孩子身上定格片刻,好久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剩下的那个不就是未来的王吗?”
“大师!可那个孩子不是灵王的孩子啊!”下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也变得颤抖。
“是你决定还是我来决定?”老者有些恼怒,眼神却越发坚定,“灵族是自主觉醒,以我的能力,只有让他们觉醒后才能推算命途,但灵族人从出生就能掌握一种灵源,你看那两个孩子身上没有半点灵源力量的波动,又怎么能胜任灵族未来的王?”
下人顿时语塞,却又不敢说什么,只默默的走过,强颜欢笑的对三个孩子吩咐道:“测试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三人中唯一的男孩傻傻的笑了,他的神色有些涣散,冲着那下人手舞足蹈:“谢谢先生!”
随后他又转过头拉过身边女孩的手说:“走吧姐姐,奶娘要做桂花糕给我们吃!”
女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她的眼中晦暗不明,可随后又很快恢复成一片清明。
她拉过男孩的手,酥软的声音中略带恼怒:“我说了多少次我是你妹妹!妹妹!哥,我们快走吧!这里有股味,好臭!恶心!”
“你……”下人看着他们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灵族的小公主自从发生那场爆炸事故后整个人就疯了,说话的语气和行为都和曾经大有不同,而灵族唯一的皇子在那场事故中也傻了。
就在这时,命盘发生变故,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劈在命针上,停留不动的命针居然有了动静!它指针微动,上面似浮着一层淡紫色的光芒,随着它所指的方向,老者和那下人大惊失色,指针指的方向居然是那傻子皇子的背影!
“这……这怎么可能!”老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命盘为何会选择一个傻子当未来的灵王?这莫非是要亡了灵族?
而且为何要在那傻子离开时才指向他?莫非是这命盘出了故障?
不过他很快便平静下来,深邃的目光紧锁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灵族已经不是当年的灵族了,真正的权力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为了能在灵族继续呆下去不被玄非发现,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下人会意,立刻弯下腰冲老者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他的眼中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坚决:
“放出消息,长公主之女御天娇为未来的灵王!”
第4章 四族之乱()
魔族的云霄楼紫色环绕,钟灵毓秀。站在锁命盘下的一行人却神色各异,紫袍老者看着现在都没有动静的命针,脑海中突然出现一种大胆的猜测,钟灵大陆很可能就要发生一场浩劫了!
魔尊大怒,他的身上突然涌起一抹黑气,强大的厉气瞬间爆发出来,周围的人忍受不了他散发出的压力,五脏六腑都受了损,喷出一口鲜血。
“南门破何在!”他一掌拍碎座椅上的石龙头,整个云霄楼都跟着震了震。
令狐枫见状,顺了顺气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眉眼含笑,凑过去对暴怒的令狐说:“魔尊,我看啊,这钟灵大陆可能要发生变故了!”
“何以见得?”尉迟寒挑眉,阴沉沉的瞥了眼令狐枫。
“魔尊,您有所不知啊!五年前人族发生的那场异像您还记着吗?”
“异像?”尉迟寒神色微动,想了一想,摇了摇头。他虽然处处和人族作对,但对于令狐枫刚才说的异像他并不知道。
“五年前,人族白之远将军府千金出生的那天,天象奇观,竟有龙凤在上空盘旋之象!钟灵大陆第一钟灵师玄非留宿白府,曾动用命盘之力给那刚出生的婴儿算了命途,发现居然是‘权倾天下’四字!”
“权倾天下!”尉迟寒大惊失色,他眼中闪过寒光,手在黑袍中不自觉的紧握。
已经多久没出现这种命格的人了,拥有这四个字的人简直是神的宠儿,甚至可以拥有颠覆天下的权利!
紫衣老者见状,拄着权杖上前一步:“魔尊,以属下的实力,还不能在皇子们没觉醒之前推算命途,这种在觉醒前就能推算出命途的,至今只有玄非和玄策师兄弟二人!但属下认为,那个孩子绝不能留!找到那个孩子才是关键!”
“去你的!老不死的你胡说什么!”老者的话才刚一落,便又听见一声怒吼传来。
令狐枫一见此人便怒了,狠狠地瞪着他,阴阳怪气的说:“南门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我有什么不敢来?”
南门破从容上前,他身穿墨色长袍,衣角和袖口修着花纹,身段高而修长,有一管笔直挺起的鼻子,一头浓密的墨发。
岁月似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确实比令狐和尉迟都年轻,那时两人都忙着明争暗斗,只有南门与世无争,地位一如既往,永盛不衰。
“怎么,不是想给你几个孩子测试一下,看看谁本事最大?”令狐枫嘲讽一笑。
“魔族自古都是自主觉醒,不算命途,这样才能在今后的路上走的更远,难道令狐枫你忘了?”
南宫破不屈不挠的说着,他和令狐枫斗嘴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练也能练出来,“到是令狐长老,你的两个孩子不是也没接受命盘的测试吗?”
“你……”
“好了!别说了!”令狐枫刚想说什么,却被尉迟寒打断了。
尉迟寒眼底划过精光,刚才南门破的话提醒了他。当年他和令狐枫争的你死我活时令狐枫却突然示好,还大方的将魔王一位让给了他,他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想想令狐枫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今天就到这吧,本尊也累了。令狐枫,改天带你那双儿女来吧!”尉迟寒说完,神色似有些疲倦,他失望的看一眼命盘下的几个孩子,摇了摇头拂袖离开。
海族的玉琼塔上,女子站在塔的最高端,红衣服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她眉眼如画,红唇紧抿,眺望一望无际的国土,繁华依旧。
“平静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生变故了吗?连阑珊那孩子都没有资格……难道真的会是那孩子?”女子口中喃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她坚韧眼神变得柔软,眼中浸满了泪水。
人族城外,云雾绕峰峦,琼枝玉树,林中溪水旁的巨石上出现一抹小小的身影。
女孩清澈明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白绒衣轻罗小扇修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小姐,我找个些果子,你快吃吧!”
纤细的手剥开树叶,少女身穿淡绿素衣罗衣,脸色白嫩无比,水眸流动,秀眉纤长,给人一种小家碧玉之感。
少女十岁左右的模样,来到坐在石头上的女孩前面,将手中的果子拿出来递给石头上的女孩。
“姐姐……”女孩看了眼果子,又将果子推了回去,发白的唇微抿,“姐姐你吃,我不吃。”
“奴婢不吃,小姐吃,奴婢不饿的!”少女笑容明媚,将果子塞到女孩的手中。
女孩捧着手中的果子,桃花眼中泪水流转,之后不由的滴落在果子上。她咬了口果子,瞬间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已:“姐姐,我想爹爹娘亲了!我没有杀死娜娜啊!”
“奴婢相信小姐没有杀死五公主,小姐,快吃果子吧!”少女继续安慰女孩,她嘴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可那笑却显得有些僵硬。
“噗——”女孩突然面色一白,突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果子滚落到地上,不知轱辘到了哪里,她立刻拍掉少女手中剩下的果子,“姐姐不能吃这个……有毒……”
少女立刻站起身,看着因中毒面色痛苦的女孩,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白月苼!你真是傻得可爱啊!”
“姐姐……你怎么了?”女孩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少女,脸色更白了三分。
“姐姐?呵呵,你叫的对,我就是你姐姐啊!”少女的水眸闪着泪花,柔美的脸上带着伤痛,牙尽咬着薄如樱的唇,惹人更加怜爱。
突然,她神色一厉,“我也是爹爹的女儿!我还比你大了五岁!为什么我到了白府却要给你当奴婢?我才是白府的大小姐!”
“你……你在说什么?”女孩涣散的眼中微微呆滞,随后又吐出一口血来,洒在雪白的素纱裙上,仿若绣上了腊月的梅花。
少女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平静下来,她淡如秋水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女孩,薄唇轻启,款款道来:
“十多年前,父亲随先帝出游,路过一家茶馆。我娘是茶馆老板唯一的女儿,与父亲一见钟情,并私定终身。可是父亲离开后,却再也没有回来!我娘当时已经怀上了我,她在茶馆苦苦的等待,终于在生下我之后带着我一同去了进城。可是……没想到我们看到的竟是他的蒸蒸日上的仕途和怀中的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娘,我永远都忘不掉!”
少女闭上双眼,眼角划过泪痕。她的眼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女人,美的惊心动魄。
从她第一次遇到她时,她绝色的容貌便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不去了。那一天,也代表着噩梦的开始。
猛然睁开眼睛,少女眼中涌出恨意,一个念想产生在她脑海中:“既然他们都死了,你活着不辛苦吗?现在四族的人都在找你,不如在你临死之前我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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